即便是降魔大圣,也要屈服于挠后颈,变成一只舒服到在被窝里蜷起爪子翻眼皮的失力的猛禽。
3.5K。无脑近距离甜饼,旅行者讨好仙鸟让他舒服到缩爪……
(这篇收尾卡了有点久
灵感来自亲友口嗨以及自己养鸟的经验,小鸟放松时候真的会缩爪哦,可以看出来它很惬意!
被一双匆匆的臂弯从浴缸里捞起,湿漉漉地裹进浴巾,风元素缠上腿腕,把我周身水震干,我才想明白来人是谁,闭着眼睛把手上方摸去,沿着他下颌摸到高挺的鼻子尖,像为了惩罚他打断我泡澡的闲情,用劲儿狠捏了一捏:“魈?”
人轻嗯,“是我。”
可是这是干什么呢?我正洗澡呢,门就被开了,我虽没躲,却是身上结实地一寸布都没穿,被他裹揣走了也是赤裸地塞进被窝里,风风火火的样儿,我心觉不对,毛虫似的冒出个脑袋,盯他,说我没穿衣服,魈。正背对着我脱靴子的夜叉动作一顿,再嗯了声,改为脚跟互蹬脱了半靴,然后飞快地钻进被窝把我压住,我懵,仰视他,“——?”
“上仙……?”怯声道,试图往被窝钻,被他捏双肩提溜了出去,冷,下一秒他脑袋却带着上半身全部地压上、贴住我,每一寸皮肤都感受到他的亲近,说是亲近,我还没答应他热乎,谁叫他这样碰我了。我歪过额头撞撞他太阳穴,他微抬点脑袋,对这样猫似的攻击全无抵触,甚想笑,但忍下了,唇轻轻地贴上我颈窝吹了一气,酥麻麻地说:“让我靠一会儿。”
随后额头抵着我颈侧,不动。只要我点一点头,那绿毛脑袋就会顺着颈子滑下去,向锁骨窝得意地深埋进去。
我睁眼瞎地给他找了个理由,除魔很累。那好吧,我说。而未预料到,此话出口同时耳畔彭地一声,身上被子被撑开拓高,毛茸茸鸟头垂首用下巴藏住了尖喙,以脸颊下边的细羽贴近我。魈又变鸟了。这次毫无预兆。我推他颈子,抓了一手毛,推不动。
“怎么了?”
身子很沉,他毛多,压得人浑身痒,起了骚热,像被塞进了什么装满羽毛的瓦罐,我是费力扇动翅膀也逃不掉的蝶,徒劳地想要往光亮口去,却无光——鸟颈已经把我视野挡完了。羽翼窝成卷饼,我是卷饼里光溜溜的不知羞的“烤肠”。
“……起、起来,你怎么又、又变这样了,”我忍着痒,转头,捏他嘴巴。鸟疲惫地咕了一声。
很累。
“真的很累?”实际上我已经信了。他累得无法维持人形,变鸟前还记得捞我塞进身下。让我想起一个雄鸟本能:圈住(划去)保护配偶。
是的。
“好吧。”我顿时不挣扎了,闭了闭眼,埋头在他颈侧(即便鸟的脖子不明显但我还是找到了)蹭蹭:“魈,相信我吗?”
“咕。”
信的。
到这儿累得人话也不说了,传音在我脑海,寥寥二字,笃定至极。
“那你抬抬翅膀,我给你露一手,今儿让你也舒服舒服。”
?
鸟疑惑了一会儿,确切来说是茫然地睁开了瞬膜,眨两眨。下意识抬翅,随后才开始思考后半句让他也舒服一下是什么深层的意思了,总不能、不能是捉弄吧,趁他无力玩弄他什么的,即便他现在也躲不过了,但若太过分——
“我最近知晓了一种,会让鸟类舒服死了的动作。”
鸟头从疲敝地贴在枕上,缓缓地转向我,眼中闪疑惑光,“……?”“哎呀你信我就对了,”我扯了一方被子角裹住身体,纤细的手臂却伸去,停在半空,“把后颈露出来吧,上仙?对,就是这样。”
鸟一点点在被窝里朝我靠近,宽大的被褥与他比起来,像一块小方巾。他余了一边羽翼在我身,另一翼贴身侧,以趴床上的姿态,歪着脑袋盯我,眨眨眼。这巨鸟好奇的可爱样儿看得我发笑:“不会害你的,放心吧上仙。”说着伸出一只胳膊越过他翅根上面,伸到他后颈,五根手指深进肤表,耙似的轻缓搔起来。
鸟立刻失了力气般的重重睡下去,眼睛不受控地舒服到眯起。
“咕……”
甚至舒服到按捺不住声音了,细细地紧着嗓子叫了一声,然后才警惕地睁眼。整只鸟用最后的力气后哆嗦了一下颈子,甩开我的手指。
这、这是……是什么?!他传音,盯着我手指,确信我只用了手而不是什么奇怪小道具。震惊、未知又羞耻,难保仙兽威风,被人类拿捏住痒得舒服的脖子和脑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五指向空气抓捏一把,轻笑,“是专门给鸟类挠头的动作,沿着后颈轻轻地……”
“咕。”不许。整只鸟拒绝我再度伸手的动作,回避着,但因我没穿什么,全由被子和他羽翼遮蔽,他不敢撤身远离。我怕再伸手,他就要卷着被子滚下床去,收了手指,脑袋凑上去盯住他:“不舒服吗?”
……不是。
“那为什么拒绝呢?”我开始唬鸟(划去)循循善诱:“你看,你累了,我帮你舒服舒服……就算太舒服了会让你露出一些本能的动作,但也没人看到呀——就算、就算看到了——被我这个人类看了摸了玩儿了又怎么样呢?”
鸟垂头,思考,“咕。”被忽悠得彻底。
趁他思忖,我继续搔他后颈,鸟抖着翅膀软软地哆嗦了好几下,咕咕叽叽再也说不出别的,除了什么不许、住手,轻点,慢慢变成了哼嗯嗯和往下——我应声暗笑:“好,知道了上仙。”手指往下挠去,鸟敛了翅膀团吧团吧把自己盘成球。
最能看出鸟舒服的地方,是眼睛,快乐的时候一眨一眨的,生气时瞪人,不理人根本不看你,而舒服时,爽到根本睁不开,眼皮半睁,盈满一条朦胧的忽闪的碎光。
其次便是鸟爪,用力时张平,放松时收缩,惬意时往肚子里藏。毛茸茸的肚皮一旦蓬起毛,像长毛的黄色网球,圆滚滚,仅是看就很热很暖,藏起一只鸟爪,像什么细小树叶间的小果实,这一份用于杀伐的“锋利”在他变为鸟身后,竟有些可爱。
鸟后颈自身很难挠到,这体验是新奇的,何况,猛禽只给配偶啄呢,我也算是他认定的可信赖的人了。“上仙?这个力道怎么样呢?”我很有服务意识地说,无人应,凑近,瞧他已经快爽翻了眼皮。
我忍着轻笑,沿鸟后颈一寸寸搔上头皮、脸颊、终至眼睛下面。
五根手指并行,轻轻地搔挠着。
忽而在下巴的皮表,逆向触及那些细羽根部,鸟立刻抖着嗓子哀软地长咕了一声,这声音压得很低,怕客栈楼下听了,以为楼上鸟在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是实在太舒服了吧,我想。因为鸟开始在被窝里拼命地往人靠拢,爪子蜷小缩进肚皮,翅膀像是要把我按进他胸羽里那样用力地抱紧。
“魈,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是猛禽,但可爱。谁说猛禽不能可爱了?肥啾也拥有姓名。
我仍保持着一边手臂在被子外面,在他颈后细细地搔。很高兴,亲一口他微张的喘息的鸟喙,然后继续动作。我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但我喜欢看到他——舒服的样子,被爱的情态,我想看到在爱这个元素加进去后降魔大圣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挠痒劲儿上去了,紧绷的疲乏放松,舒服得想蜷起又想舒展身体。连翅尖儿都在抖,爪子更不用说,已经缩进肚皮的羽毛里,见不着了,我伸手抓出他爪子来,给他揉着,捏,像给人臂脖和肩颈按摩。
……魈觉得飘飘欲仙了,神智浆糊似的,黏住他所有拮抗动作,被人类的照顾舒服到缩爪犯困。鸟爪被人掏出,掰开四根爪子,搓着趾缝,那微痒又麻的触感登时惊醒了他,让他睁眼,发现自己被照顾成了什么样。活活一颗鸟球,大得撑起她身上被子,已把人圈进身体里,翅膀中,仍不甘心地、竭力凑人身前,把颈子奉给人。两千岁——不,再过千岁也不一定有人能让他如此放下戒心,如此失态……如此地舒服。他心空虚地泛酸,想是太松懈了,竟然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欲图收回,被拉住。鸟爪很大,能一爪圈住人类两边肩膀和腰,这样的大小在人手中被展平、上翻、揉捏着爪心肉。指甲为战而生,无比尖利,他不敢收握。便把好不容易恢复点儿的力气用上,让自己张开爪子。
他看着人,人两只小手一上一下,盖住爪,细嫩的手衬得黑爪赫然醒目,他想他告诫过她,这很危险。——猛禽,他,危险。
传音让她松开。人不松。炫耀这是属于我的鸟似的,把他爪捏了一下,搓搓,揉揉,不信会被他伤到。
“你啊,就算是累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学不会示弱。”我说,抬眼,眼角露了一丝哀。“累了不说,舒服也不说、甚至觉得自己不配享受,那我到你身边有什么用呢?魈,我来这儿——我全部的愿望就是为了让你配得上幸福的。”
鸟眨眼,盯着我。默了一会儿,鸟头低下蹭蹭我。
又撒娇!我哼哼:“不准卖乖。不准觉得自己不能舒服不准觉得自己不配享受不准拒绝我!”
鸟一僵,看看爪子,看看我,不动了。张开爪心,露出掌肉,乖巧得不像话。——给你。
于是我一只手捏着一只鸟爪(另一只缩进肚皮的羽毛里了),另一手从他颈侧探出去,爱钦地这儿挠挠那儿挠挠。鸟球讨好地紧包着我,双翅在我后腰合拢,我不知自己悄悄勾起嘴角——在开心什么?开心他舒服还是见到他舒服的样子?可与他相处就是好开心,想把手指搔挠得更起劲儿,在鸟身上扣来扣去。
明明舒服的不是我,我却好像和他一样被爱到了、爱上了。
鸟咕咕两声,叫得没力了,蜷在被窝里舒心地眯眼,样子是犯困,另一鸟爪缩进肚皮下,藏进层层叠叠短羽毛里,竟有几分娇羞,但在这猛禽身上,娇羞也是一个极有性张力的词了,降魔大圣也是可以撒娇的。
直到鸟爪彻底收进肚皮下,证明鸟惬意,舒服了,我才慢慢地减速,手指头划拉改为点扣,一点两点。
最后拍拍鸟头,像给幼兽许诺那样,眉心抵上他的喙,听到鸟悄悄睡前磨嘴。我笑了笑,说明天也可以向我撒娇,上仙大人。
——能听到吗?咦?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