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凝视会被人发现。
魈是如今才知目光真有实体，令他感到脸边细而轻地有根刺儿挠。他回头，果然是你，看什么呢？他不知。那目光不说是没怀好意，也算得上毫无掩饰，哇，胆子好大，敢这么盯着变为原型的野兽的翅膀、爪子、兽瞳。简直是视线的侵犯。
鸟缩缩翅膀，瞪你，收爪，再瞪一眼。做什么？干什么这样盯着他？小心啄你。
你指指他，“上仙翅根的羽毛翘出来了。”他是翠翅金背金顶，此时翅边接近根部的地方，窜出了一撮儿亮白色的贴近皮肤生长的羽毛根儿。魈回头，艰难地看了一眼，想是睡觉的时候把脑袋埋在那里，把翅膀睡出了杂毛。被你喊醒，没来得看。
那又怎么？鸟很警惕，问。
“我来帮帮你呗，上仙？”人类伸手，停在半空，等待。
“…………”别是让她爽到了。
“不可以吗？要拒绝我吗？”你眨眼，努力让声音是一种粘腻的祈求，“我知道上仙对付这样的不听话的羽毛，是很有经验的，大概不需要我吧？可是我好想帮助一下仙人。真的真的不可以吗？真的……”
哼呃不要念了，鸟头痛地闭起眼睛，翅膀伸给你。认栽，来吧。受不了。
你抿唇掩笑，上前探出两根手指，并起来，作筷子状夹住那根外翻的小羽毛，捋了一下。魈皮肤微痒，浑身轻轻地哆嗦，如细小电流爬过。眼微睁，见你嘴唇，知晓你是忍笑的，动了动翅膀，催促快点。
“哦哦……上仙你不要急嘛……我在……安抚这根羽毛的情绪……咳咳，然后让我再安抚一下那根羽毛的……嗷、痛。”
鸟怒，狠叨一口。
你心疼地看着手背，皮肤细嫩，但没出血，只是皮上烙了个浅色印子。
“知道了嘛，马上就好……”你抚平那根羽毛，另手辅助拨开翅根，轻轻地贴着羽毛生长方向，塞进去。鸟动了动翅膀，看着顺滑无乱毛的翅膀，勉强原谅了你；再看你脸色讨好地盯他，是想把刚才的事情一笔勾销，鸟沉眸，威胁地看过去。意思你懂，下不为例。
嘿嘿。你面上不显，心里暗爽。也不还是放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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