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感不适请及时退出 一切后果本人概不负责] (其余权利声明见文末)
原本只想写一发但是略微代入过头了让两个人的心理活动都变得无比啰嗦,我滑跪
是分手+假出轨梗,但没分,大do特do然后和好了。
OOC预警:这篇魈有点腹黑和小心机,还有点茶,如不适应请及时退出
▶钓系纯爱,对于你的发癫很无奈但听之任之的白花上仙
▶口嫌体直,在魈身上沦陷得很深却死不承认的别扭旅人
与《倒反天罡》同一系列。我愿称这个系列为发癫+发病的结合体……
上
本章6.1K。
他恍恍回神,听到鼻腔中呼吸很重,额头的皮肤紧绷着,于浅眠中复苏的神经隐隐跳痛,好似在说此时来访的人绝无好意。
但床边赤脚的行步声渐渐靠近,他不知为何先下意识地屏弱呼吸,把身体一切反应都忍耐下来,等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渐渐伸进他被子下面,圈住整只腕周。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现在就睁开眼睛呵止她,追究她不敬仙师的罪责;魈甚至尚未发觉这是在优柔寡断、听之任之,下一秒就听到了链子的声音。
很细弱。初秋盖着厚棉絮的被子,这是旅行者为他添置爱巢时带来的,此后年冬季她不在时魈也拿出来才睡得着,令那偷摸的动作闷在其中听来不过一记极低的轻响。
我看上一次的教训没够,魈于此时无奈地卸力,想。
上一次旅行者暗中捉弄他,欲要压倒他一度春宵反被一顿狠操,险些被弄坏,后来他好话歹话说尽,才让卧床瑟缩了足足三个周的旅人肯与他再同床。
希望这次不要再是什么幺蛾子,帝君保佑,让旅行者正常一点吧。……他默然,一滴汗水划过眉心,缓缓地流入鬓边。
小手寻到下腹的手腕,把十指相扣地安抚着。睡觉也不摘下来的腕甲被极为小心地褪下,佁然不动的手臂随之被并拢捉住;纤纤手指灵巧而镇定,仿佛计划许久,于今夜一口气完成。行云流水间指尖划过掌心,带来一缕温柔小意,安抚下夜叉因警觉而绷紧的神经,令他有余裕思索,她今夜欲意何为。
上一次见面是许久前,她对这个游戏感到烦闷,在他的客栈评头品足,说见过那么多大女主,再回到这一方客栈都感到有些逼仄了前。
那是多久?他再一回忆,是不过三天而已。
且不论这三日她去了何处,一回此地就是故技重施,打得他措手不及,揭穿也不是顺从也不是,想来憋屈的很。只是力道轻若无物,一时令他无法发作。
下一刻,手腕被以交叠于身前的姿态拘起。
咔哒,卡扣进锁。魈一怔,意识到自己被拷住了,再一次。
随后该是她贱兮兮地向他发作,他等待着,眼皮都要预先睁开来看她那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但久久未曾听到任何声响。
声息消失了,过了一会,魈发觉。一切声音、动作、温度与气味都撤离了他被窝。
腰腹上的温度也是,与温存的力道一同,若即若离的触碰如是他闭着眼睛神游的一场梦。
走了……吗?魈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僵硬得发酸。
他艰难地动用仅存的唯一能感知四周的听觉,辨别她是否还在这里。
——只是这样而已吗?就为了戏耍他,捉弄他,甚至不将他惊醒,给他手上戴一对形状不明的枷锁?
额上汗珠滚进眼缝,魈眼皮一酸。又想自己刚才一开始果然应该睁眼揭穿她。万万不该一知身上人是她,便容忍着在自己身上如此胆大妄为、随心所欲、不敬仙师地——
“上仙、您 果 然 醒 着 吧?”
屋内寂静被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打破。那人走回来一屁股坐他腰腹上,压得魈短吐一口气,腰身下意识收紧,面上发汗发冷。
他睁开眼,果然是你。
上身好似被无形细丝绞缠,无法感知上肢与肩背的筋脉,元素力也沉郁身体中不从号令。他动了动手腕,使不上力气。不仅是锁链,你还对他使用了符咒或术法一类的禁锢,他辨认出。
“你又是在玩什么?”
他听见自己声音低哑,心下讶然,但想无论如何你总不会把他一人这样受制于人地扔在房中。他对上那盈盈一笑的视线,无论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吧,他或许可以接受——可以先听一听。
然而仙人难得误判了。“世上好男人那么多,我想换一个谈谈看。”你离开他腰腹,抬腿下床挽上肩带。“所以我来给你说一下。”
“免得你不放我走,这才有了这样一个办法。”你弯弯眼睛,补充两句,“还望上仙莫怪。”
“什么……?”魈耳边有一时失去了声音。“放、放你去……去哪?”
“喂,这是什么反应??”你挑起他下颌,往上扳,“我记得您这一身230分阳寿圣遗物是我打的吧,魈 上 仙?”
“记得。”他答。但答得一心莫名其妙。
紧绷的脖颈中央,喉结颤如滚珠,偏生仍带一股子傲然与清冷的倔,看得你暗骂自己心性不坚定,下决心逃离他还在被他诱惑。“天赋、料理、传说中的神兵,天上有的地下无的我什么都给你找来了,魈,”你垂下睫尖,皱眉望进他鼻梁上那片晦然的阴影。“我有亏待过你吗?”
“……未曾亏待于我。”他说。
但上肢缚于身前太久,肩背开始发胀酸涩,心中亦是。望向你深不见底的眼中,此时空无一物,不复往常星光盈盈地倒映着他面容。魈心中不妙更深一分。
你失笑了一声,甩开他面颊,“这就对了,所以你这一种「你本来就属于我」的语气是来自什么底气呢?”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魈脱口而出,语调上扬。
“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没听见?有点想换一个男朋友谈谈看的意思。”
“你、胡扯!!”他终于一把掀开身上被子,手肘支着床榻撑起上半身,见你光着脚连连后退,他先咬牙软声道:“回来把鞋穿好。你去哪……站住,不准跑,……”
上一次灌药被他中途反压,这一次你可是用上专门压制仙人的仙术。不料他步伐虽受到限制,追你仍绰绰有余,你为着避他,在圆桌对面左躲右闪,乱说一气,“枫丹纳塔须弥稻妻随便哪儿都好!只要能摆脱你这个占有欲爆棚的夜叉。”
“何况原神都5.X版本了,你退环境了,降魔大圣!早不是当年深渊制霸80%使用率的那个存在了,现在比你强比你新比你能跑图的角色多得是……喂喂、瞪我干嘛!这还不能说啦?!”
“四年了,你应该能料到旅行者心中会有别人的吧??”你闪身避开他抓来的手,“我劝你早早退位让贤、做我心中的白月光,若一直霸着我不放,朕迟早休了你!”争执间桌面摇晃,花瓶往他方向倾倒,你一把薅住,“好吧、实话实说吧,我我早爱上别人了!”
宕的一声花瓶立回桌上,直视他金瞳。“那个人就是、”你努力拔高自己气场,“是——”
正当开口,他眸中怒意一点点放软,一瞬的脆弱令你呼吸一窒,话锋几断。
“他,就是——”你声音甚至颤抖起来。
灿金色眸子落于你心上,随着你的每一个字,无声流转。你哑然半晌,吃愣着吐出一个气息极弱的字。
“是,魈。”
沃日,一不小心真心话出口了。
魈猛的止步,愕然看向你。
“才才不是呢!!”你猛地捂住嘴,附带在手掌后面狠狠摇几个头,“我最讨厌你了,霸占我的心和人快要三年了,你能想象一个女人三年都不碰别的男人吗?!我表妹都分两次手了师姐换第二个男友了我还在跟你谈啊!”
“…………?”
“瞪什么,我就是最讨厌你了!!”
“讨厌你偏偏温柔耀眼、讨厌你肩负的责任那么重,每次见你孤单都心疼,讨厌想要为你分担,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啊不是,讨厌你吗?!你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魈: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反正、反正就是不想要你了,”瞄一眼他受缚的双臂,你心里沉稳下来,几步退到门边,“我订了去枫丹的船,就不用你送了,这三年多谢你的照顾,但我已经不能独宠你一个人了,魈上仙,你占有欲太强了。”
赤着脚逃窜,冷得小腿打颤,但长靴在魈身后地上,无法去拿,罢了,这样一路光脚奔波到璃月港也不是不行。
刚于身后摸到门把手,禁不住回头望他一眼,话却噎在喉中。
“你,你干嘛?你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魈不知何时睫尖低垂,神色隐于其下,身形薄薄一片立于床前,看得你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你……你别,别这样……”
“我明白了,”那半空中的手缓缓垂下,魈回头拿起桌上那一副你拆下的带钉手套,用力地捏一个对折后收进你看不见的地方。
“我会,试着理解你。”
极为脆弱的一句后,他拖着步子转头回床。“你去吧,你的旅途不应为我停留。”
垂眸看了一眼那根本无法束缚他的伎俩,不花一点心思对付锁芯,反裹住被子蜷进床榻最里面你睡过的那一处。
“……这一天,果然还是到来了……”
你:…………
反应过来时已冲回他身前,捧起他的脸哄了又哄,“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呀,上仙,搞得像死生不见了一样。”
魈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左手无力地垂在锁链另一端,右手轻轻搭在你腰侧,指节悄然伸进你腰间系带,卡于空隙处。
这一切你全然不觉,只顾着看他脸上脆弱至极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着急,小指轻柔地拂开他鼻梁上的几根头发。
“又不是真的不见了,”啄一口他的侧脸,这是他最喜欢的爱抚,“那好吧,离开前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最后再答应你一个条件。”
“…………”全程一言不发的人抬眸看看你,眨眨眼,如一声真的吗。
“真的。”你迎上他目光,把那一句话重复一遍,不知今夜将会数次懊悔这一举动。“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半敞的浴室徐徐溢出水汽,暖得人浑身沉沉地要往床上躺,灯火幽微,仅能照亮床榻与周围一人宽的地方。门边黑黢黢的,叶影边缘也模糊起来。
浴室里魈两只手仅能扯开不到一尺的距离,小盆脱手坠地几次,水洒一地,你用力闭着眼睛,如若未闻。
他想打一次分手炮,魈说。
也是,断崖式分手谁都不好受。你全数应允下来,换上睡衣把自己暖热了滚上床,钻进被子裹成卷儿给他用。并非仍在爱着他。爱什么的,算不上。只是最后一次的情分与体恤而已。体谅,可怜,不忍看他在你走后遭受蚀骨的业障……
心中嘀嘀咕咕,传出一道声音将你看透到体无完肤。
好吧,就是,就是还在爱他。这没办法否认,爱魈这一件事,这一定理,永远没有办法否决得出口。
吱呀、推门声响,涌出水汽把你睁得太久的干涩的眼眶润热了一圈。魈摸黑靠近床上那个躺了许久的沉默的人,见她张嘴停顿许久才小声地说了一句,“魈,今晚,要戴套。”
“……什…………?”
“我要你戴套。”这一次音量拔高。
只是旅途的目的地在说为了达到那一个遥远的地方、在此之前不可以被任何人捕到。
魈实际上听清了。
但他盯着床上那个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的人,把她肩颈与脸看了好几遍,终于钝然地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种火烫的心绪,他该有那么一丝生气。对突如其来的离别与这一次唯独没有许下的重逢。
说要给他生一堆小绿鸟,圆滚滚最可爱了,用一窝叽叽喳喳的鸟崽子的温馨画面骗得他里子面子套子全丢了;如今仙人食髓知味,竟令他隔靴搔痒,忍着,用套射在外面。再温良的脾气也禁不住想这是来真的了,像要戒除一种毒,他一瞬间想到这种比喻。腹心之疾。
“这一次?现在?”他复又问道。
你神色躲闪,对魈带着询问的怒视感到浑身不自然。撇嘴狡辩,“不然呢?我可不想带球跑。”
魈咬牙,捏紧手套,手指几度松开又攥紧。
“我去买。”从来不用的东西早不知几年前放哪去了,即便找到也是过期和烂胶一包。
手伸你面前,“解开。”
“不要,”你摇头得干脆,“没钥匙,是死铐,你动作快点,晚了赶不上船我就走了,前、男、友。”
好,好得很,他手攥得更紧,心里怒腾腾的火在烧。你如今哄也不哄了,对他使起脸色,是真对他心有不满还是脑子又出问题,这些回答,他待会要全让你吐出来。
你微抬下巴,一脸不耐,魈手腕转两转,链子收入袖口遮住。“知道了,等我。”
再度平躺回被子下面,洗得干净清爽地等待。趁他未归,最后环顾一圈与他布置的屋子,清心、傩面挂在钉上墙面的倒钩、拍照活动、静的动的闭上眼睛的魈。希穆兰卡海岛与童真的乐园、柯槐梦蝶;埋头在他被子里极深地吸一口气进去,很久都不吐出来。
尘歌壶里有那么多望舒客栈,每一个都做不到完美还原。
这提瓦特又有那么多、那么多像他,可每一个都是过眼如云烟,在你心间留不下一分一毫的波澜。
他尚不知那一个威胁到他男友地位的男人不存在。即便这个谎是你最不擅长的一类,出轨,精神上出轨,但你默想,这样也好。届时随便找一个人就能瞒过魈。
他也不知开往枫丹的船是随便买的一张票。就剩去往那边的了。付摩拉时的决然一想,令你浑身都轻松了,卸下大堆大堆很沉的重荷与回忆。往哪里去都无所谓,这一路见到谁都好,旅途的风景再难想分一瓣心神去看了,因为再不会有比那一句冷不丁的开场白后回头见碎光落照于他肩头鬼面的那一眼更惊艳。可是旅途不该是这样。若没见过他,旅途不会是这样——它不能是光见过最美的那一个人一瞬间一眼万年,就把未来所有尚未知的、达成的、怀抱的希冀与幻想都贬为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从此从头到脚、身到心都死死定固在青面獠牙翠发恶鬼的一人身边。
这很正常,你是人类,也会怕被辜负。触发戒断和回避。……和止损,你想。
一时间给自己的断崖分手找到一个借口。
因为你的旅途肯定会乱套的。倘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戒断……
刺啦。仙人在床边咬撕开套子的外包装。
你睁开眼睛。
魈不知何时回到床边,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你甚至没能听到哪怕一个脚步。
“……你回来还挺快。”你长出一口气,别过头,被子遮住此刻神色莫辨的面庞,只想快些结束这样一件事。明天,不,今天就能到枫丹。
“客栈近来变了许多。”他说着,背对着你。“床事所用与其他许多都一并加入客房的供应里,我去其他套房找一找,就拿到了。”
“很久很久前,你偶然说了一句此地总是没有变化。”
解下衣服的声音在响,身上饰品一件件剥下,放于其他地方发出的声音或清脆或笃重,时而听到拷上的链子随他动作撞着晃着。
“一度荒芜至繁茂的那些百年,历任店与人、底下水车的刻痕年年低矮、荻花、我的箫、你的灯、你走后过了一个满月夜、没人学你跟那些鸟抢梧桐金叶子,”魈意指你喂过也掏过鸟蛋的团雀,“上个月菲尔弋黛特将你爱吃的菜式归为一套,只等你什么时候去点餐时发觉。她恐怕要白等了。”
“……这里并不是如你所言一成不变、那样无趣的。”他最后提了一句,没有说说这些是为什么。
他用嘴巴吹出极小的气流,两根手指捏开那一层乳白色半透明的胶,手腕小心翼翼拉开一段距离。亮银镣铐垂悬于他双臂之间。
你深吸一气,“……说得我不回来了似的。我还是会回来看望你的。偶尔。”任凭他沉默良久,你说回正事,“别把口水沾套上,我会用脚踹你。”
“不会。”他拎了半箱。是客栈快一年的存量。
你转头见他离你很近。乳白胶套子放在裤腿上,他双手受拘于前,手指蜷着,也就那么一起垂在腿前,低眉凝视着你。金瞳里燃烧着跃动的光火,但亮度幽微,几不可见,一根颤抖的细长的即将断掉的亮丝承载他所有内含的情绪。
“那一个牵动你心的人是谁?”他候在床边,不急于一时开动。
“他在枫丹么,还是那船票是障眼法,实则是稻妻,蒙德,或别的地域?他待你如我一般,还是更胜于我,——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
“魈。”
“…………”
床边那声音转而低沉下去,消失得无踪无迹,那一句话出口便闭着眼睛小幅度地偏回脑袋去,脸对着另一边窗子,窗帘轻轻晃动着堵塞着外周的风。耳边这一句听来格外远。“我知道了,”他说,“我不问了。”
他凑近,俯身朝着你找过来,惯于在做之前讨要一个吻。嘴唇能碰到就好,见你有意躲开,他低声说。
这是我想要的另一个要求。这算吗,小到微不足道,他眉梢微微地皱起来,一丝皱纹也没有,但就是能让人看出他在一边难过,一边生气。难道满足刚才那一个现在这个就不行了吗。
胸膛中憋着的那股气涨得满腔心绪都在难受。你把头从另一侧转回去,用力地飞快地闭上眼睛用嘴巴撞他一下。亲完后重重地张开四肢躺去他身下。
好了,来吧,接着浑不在意地、例行公事地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