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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只手搁在你脸上轻拍两下,你灵巧躲过如此唤起床的方式,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后腰却是压上个更结实的身材,「还不起?」
「……你说呢?」你睁不开眼,声音还哑着,开口呼啦呼啦像一阵小小的风吹,「怪谁?」
身后的人将你腰臀拍两下,歉意地附身蹭蹭后颈,又惹得你颤着身子往被窝里缩。
轻笑着,「怪我。」赤裸着起身,在床榻边换衣服,背对着你的脊背露出胡乱几道「小猫」挠痕,有红有白,你看得脸不知怎么就热起来了。
反正都怪他。被挠了也是活该。
他开始在床边换衣服,站在那儿系深紫罗兰色裤腰带,带子颤动着如一条细小的小溪,尽头没入腰间腹肌沟壑中,隐隐延伸到更隐私的部位,「喜欢看这些?」发觉你的目光,那人笑呵着,一丝不挂的上半身像个活生生的标志的模特,难以想象昨夜就是这样的身材在你身上如此用力地凿顶,边捣弄着边探问哪儿是疼了哪儿是不舒服,又一点不卸力让你轻松些。
……不讲道理的人,你心骂着,眼神却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的身材,仿佛这样就能把昨晚吃的亏弥补回来。
但再看肯定要出事,说不准又被他色欲大发扛上床这样那样,每次分明都是你先开始勾引他,但被吃干抹净到拼命逃跑的永远是自己。难道在降魔大圣面前你就只能这样劣势了吗?很不甘心地想,又不敢明说。
他却懂得你这样不依不饶的目光,笑了两声,那笑声有些空却有些真心实意,往常冷淡的少年是把你小心思彻底琢磨透了,知道你心中暗戳戳骂他,便拎着裤头与腰带走来床前,将那小溪的另一头递给你:「嗯?」
你愣了一下,不知这是披着馅饼外衣的陷阱还是他良心发现的弥补。
「不是喜欢看?」
当然是讨好,毕竟再不讨好,老婆可是要逃跑了,彻底松开腰带时紧致的裤腿沿他腿根滑下去,正如昨夜他急匆匆压上来掰你大腿那样迅速,当然知道你爱看什么,但又打不过,也比不上他护法夜叉千年练就的体力和身段,因此总是累得睡过去,觉得自己吃亏。
你别过脸,不看这副春光。不吃这样的讨好。
那根腰带交到你手上,「下次你来主动?」这样保证不将你弄到哭出来的地步。
你听得脸红,把飘带甩回他脸上,「知道啦,起床了。」
同居后怎么是这样的嘴脸?
……简直像喂不饱的恶鬼,真是看错他了。
02
海量同居段子
书没翻几页,眼睛被刘海遮了七八回,你一怒下想自己理发。搜教程,开着浴室的大灯,苦心孤诣一通修缮,洗了个头洗掉碎毛,出浴室门,正见晚班的同居男友扶着门框换拖鞋。你放下芽剪,“魈!”他臂弯挽着大衣,单手换鞋,你跑出去在他面前飞快地转了一圈,再左右旋了旋颈子。
魈的沉默表现为一时动作上的停顿,随后他缓缓地放下鞋,脚伸进拖鞋里动了动脚腕,起身,“你洗头了?”
“。”你不满地眯了眯眼:“我给自己剪了头发。”又转转脑袋,脸侧发丝像飞起的小鸟翅膀,覆着耳朵,飘起又落下。你的直男男友放下公文包,人还没走近,手就已伸来,你举着下巴让他捧起细看,耳侧发被沿着耳背后的发根轻柔地撩起一部分,随后丝丝缕缕地回落,他视线左右一晃,打量后轻笑一声说,嗯,剪得不错,有点像杏仁。
(你养的两只超靓的小虎皮其一。)
“……真的?”你心中有点小得意,追着要夸得更明显似地哼了一声又问:“像它一样羽毛层次分明又可爱?”
“像它一样总是被漫不经心的豆腐纡尊理了一回毛后,羽毛乱得不忍直视,但又把豆豆眼一直得意地盯着对方的可爱。”
你:“……”
随即愤怒的人类在下巴下的手掌中挣扎了一会,终于拔出脸颊,忿忿地踢了男友膝窝一脚。
自力更生修眉。一日又读不下去书(这事经常发生),抽出芽剪对齐眉形轮廓,欲图下手时在你身后沙发躺了有一会儿的男友幽幽发声:“在做什么?”“我要修眉。”人类倔强地说,“好久没修了。”
于是羽毛丰盈的上仙自告奋勇,让他试一试,拉根矮脚凳,与你在妆镜桌前面对坐下来;你闭上眼,递他芽剪,虽狐疑但仍选择溺爱,没错,溺爱,对猛禽大人只管溺爱就完事了——无论把你修成什么炸毛鸟雀或剃秃了都是笨蛋鸟雀的一番心意,搞不好他还觉得自己手艺不错呢。顺便暗暗羡慕他不修边幅还能三庭五眼剑眉星目,心说真是人比鸟气死人。
接着那芽剪不知何处去了,反倒是一只布着薄薄的茧的指肚覆压上你眉头,只手指头细细地摩挲一侧凸起的眉骨,另四指曲起指关节抵在你的太阳穴,让你感到自己是一块被捏紧的小面包,身上涂着什么美味果酱似的被盯上了,你隐隐不妙地道:“……搞快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嗯。”在指肚压过的地方,剪子紧随其后,冰凉的锋利的铁片轻巧地轧断过丰的那几处毛发,刀片贴着眉形还修了修边,你正闭着眼神游天外,感到细微的发丝断裂声停下了,更有一束火热的目光凝视在闭目的脸颊上。
刚意识到这不妙(你还闭着眼呢)的一瞬间,就被按住了肩膀,仰倒在身后齐腰小桌上,被亲得乱七八糟稀里糊涂不知所谓。哼哼嗯嗯地骂不出口,睁开了眼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现这小子早有预谋,瞅着你最无防备的一刻扔了剪子就扑上来占便宜。什么“我来帮你”什么毛遂自荐——是一开始就盘算着别的图谋的。
和你一起捡杏仁和豆腐的羽毛。教他吸尘器的用法,你蹲身搜查,捡完后,他清扫现场。金灿灿,绿油油,一根也不放过,很宝贝地收起来。但此后漫长数月里,再也没能在家里捡到一根羽毛,你不解;直到某晚,起夜,客厅传来隆隆声,推门一看,发现男友每天半夜悄悄用吸尘器狂吸别的鸟新掉在笼外的羽毛。你:……
一起逛网超。家中那位猛禽需要什么?
鸟用种子粮,不用买,你吃什么他吃什么
鸟用进食器,不用买,你就是
鸟用饮水器,不用买,你就是
鸟用玩具,不用买,你就是
鸟用啃咬棒,不用买,你就是
鸟用取暖器,不用买,鸟和你一起睡。
逛着逛着,你向身后艰难地转动脑袋,面向骑压在你背后的那位正埋头啃你身上能咬的一切东西的巨型多毛猛禽,说:“我刚刚发现,你是世界上最好养的鸟,上仙。”
巨鸟停下淅淅索索的啃咬,抬起毛茸茸的颈子,眨了眨兽瞳: “?”
不过杏仁和豆腐需要,于是下单了两套。
炒菜的口味?他喜清淡,你也是。深谙猛禽饲养的你很熟练了:起锅,热油,洒菜,翻炒,他爱吃得不行。至于调料,一撮盐就够。有次你起了坏心思,撒了一腕烧烤调料末儿,端上桌,他夹筷前迟疑了一瞬,仍下口了,然后忽然捧着碗如鸟似的又轻又快地甩了一下脑袋,发出一声短促的喷嚏,像一个寒冷的哆嗦。你新奇地眨眨眼说哇好可爱!——当夜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所谓白天鸟熬人,晚上人熬鸟,饲鸟后体会得淋漓尽致。家中楼房矮,外有桃树,春季常有鸟歌啭,那对小虎皮恩恩爱爱,啄来啄去,晚上猛禽也在床上啄得人心痒。有一回事后,你筋疲力尽地睡在被子上,借他翅膀阖眼憩一会儿,不成想刚闭上眼,猛禽又用坚硬的角质层喙顶了顶你的下巴,脸蛋儿就这样被翻找了出来,不得不面向他。你哼哼唧唧地睁眼,脑子不清楚地说:“不行了,要死了呜上仙。”然后门外睡得断断续续的鸟儿又开始你来我往地叫——虎皮可是很能叫的,欢快的鸟鸣衬得猛禽兽瞳越发亮了,亮得如同在燃烧,是两珠子细小的火。你被叼起来,放平,展开,重又压回了肚皮下面又磨又弄,床笫摇晃间,欲哭无泪地想他到底是在和什么较劲儿。
不过有一个人帮你养鸟,是一桩好事。一个人居住在一幢房子里太寂寞,在魈搬来前,只有杏仁豆腐与你作伴,晚上难免害怕,后来开着灯睡,又费电,晚上只好开着他那纸雕灯,借一点点勉强能看清房内的光入眠。他来了后,把你压在肚皮下,藏种子粮似的,很小心地全部盖住。床上只有一只好似在孵什么的坐式的猛禽。
即便被压在肚皮下,什么都看不见,却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
如何优雅地吃醋,猛禽有话说。
那一日你盘腿坐在鸟笼前的坐垫上,借笼顶的保温灯光看书,不一会翻页时,书掉下去,你去捡,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那身材更高的人拽住了双臂,揽住你的双肩,双手在你胸前十指交叉相握,把你结实地抱向了他胸膛前。你左右旋了旋上半身,伸手够那本落在笼前的书,不忘哼哼地骂那人不老实。
他无动于衷,依旧紧抱着不松手,客厅黑黢黢,唯有笼顶灯那一线微弱的光营造出暖橘黄的毛茸茸的氛围,无趣的世界平淡又薄,与你和猛禽无关,仿佛这一方圆圆的边际模糊不清的光圈才是视野留存的唯一难营。于是你放弃挣扎,往上方仰头,对上正同时往下垂视的那双金瞳。那夜叉略委屈,自知这争风吃醋好笑却又故意喃喃地说:“看太久了,该看我了。”
“不准用这样的语气撒娇。”你承受不住。
他把人类抄底抱起来,颠了颠翻个面,让人脸颊埋在自己胸前,此计一出,果然骂骂咧咧的人类闭上了嘴,有点小享受地安安静静埋胸不动了。猛禽如愿以偿把自己的人类从别的鸟的笼前哄回了床上。
饲鸟后才知,鸟类超超超爱洗浴,那简直是一个欲罢不能。难怪鸟是一种干净得发邪的生物。你的卧房内嵌小浴室,每每共浴,他需把自己的原型也缩小,免得顶翻了你的浴顶灯,但这样也无法阻止他不放过与你共浴的每一个机会。常常手脚不老实,洗着洗着就来拽你,和你在花洒下深吻:水束哗啦啦浇在他肩颈处,分射成四面八方的水流,一部分暖热的水流到了你身上,仿佛自己是一种喷泉造景;而你踩在他脚背上,后腰和臀被他一手抓一处,严密地囚着,挪动不了一丝一毫。亲够了后他才会关水。后来因水费不堪重负,改为在满水的浴缸里接吻,不过众所周知,清波荡漾的温暖双人浴缸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场所,易清洁,无遮蔽,关上门还消音,所以通常是吻着吻着就会被迫地额外发生点什么。——然而在避免共浴上,你无计可施,每回被这样那样诱惑着与他一起在浴缸堕落好几个小时,就知道下一回还是无法避免。
因为你知道,他但凡在门口站上那么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身影投在水波纹门上,你终是会心软软地叹着气默许他的。
打扫你的书架,他很有神奇小妙招。开放式书架易落灰,而他捏诀振袖一扫,顿时架上所有书发出低弱的好似放在镜片清洗机中的嗡嗡声,如此半分钟后,连架子本身都被抖搂干净了。仙人牌清扫机,你值得拥有。
刷短视频,刷到舒服到失态的手养鸟,心痒难耐地从衣柜中翻出被正主醋意大发时藏起来的肥鸡玩偶,又掐又揉,摆出各种姿势,以各种花样肆意玩弄一番,若是对正主,你可不舍得如此大力,会把他弄痛的,这样肆无忌惮的玩耍只能发泄在与他相似的棉花玩偶身上,但你不知,这也才是正主对玩偶醋得眼红的最大缘由。
再说回肥鸡玩偶:那可是一条长长的血泪史。购买每一只都需要经过正主的审查,而他的回答一律是不许,绝对、绝对不可以,因此每一只都是心痒难耐的你在接受了猛禽的贿赂(准你摸一次屁股毛)后又可耻地食言抱回来的。第一只,悄悄网购,悄悄等货,悄悄收货,悄悄开箱,悄悄狂撸,然后收货第一天的当夜就被火眼金睛的正主找出精心挑选的藏身地,把鸡拎出来,平静而怒然地让你解释这是什么。然而一般这时,降魔大圣自己也知道,这时就已经晚了,鸡已经到家了,已经上手撸了,已经吸过了,除了把你一通教训,那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三只鸡皆是如此这般落户的,每一只不过是上一只的历史重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