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个找到龙的内心,于是他说:从此我属于你了。
嗯,合法的。

#五个婚后小日常#
#联动《订婚》《面对婚前焦虑的恋人…》《全世界都想抢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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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一直很想写关于“世界之外我会等你”的磕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我上头【那荧】整整半年还会更久。


【1】冠妻姓

近日旅行者的发质变得很糟糕——特别特别糟的那种糟糕,即便她日日都清洗得干净飘逸,第二日必然会乱得像沫芒宫屋顶那维莱特无意间饲养的那群金色团雀,一到冬季就炸毛炸得亲妈都不认识,必须那维莱特用水元素力润养才能稍微扭转情况。
少女盯着镜中乱蓬蓬的张狂的刘海,五指伸进去杯水车薪地拨弄两下,算作今日草草的对抗——于事无补,她的头发仍像得罪造型师的产物,令人不忍直视,身侧的高大男人在空中画出个水元素圈,元素力融入发梢后终于使得梳子有了用武之地,至少不再困于虬结的发尾,扯得荧痛到龇牙咧嘴,像只羸弱的团雀那样畏畏缩缩躲避爱人的梳发。
荧眯着眼,享受发尾的轻柔力道,那维莱特将她后颈的浅发一绺一绺梳理顺滑,有种在给家养的兔子梳毛的幻觉,仿佛伸出手背在少女下颌搔一下,还会见她眯起眼睛舒服地哼哼——“?”那维莱特猛然收起这种不知哪里来的愈发浓烈的畅想,心说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婚后幻想症,或者荧该教教他,不再为爱心痛后爱情的下一个形态是什么。
……为何结婚后会有这样那样难以控制的臆想?
他绝非占有配偶后仍不知满足的那类男人,对爱人有这种可可爱爱的幻象也不能说是不正常,至少那维莱特就亲见沫芒宫一位公职人员婚后变得守时顾家,气色都好了不少,甚至开始逛女性用品店,整个人灵魂的颜色都隐隐发光。
说是改头换面也许有些夸大其词,也许变化没有那么大,例如他与荧就没有这么多讲究。
那维莱特看着镜中眯眼享受爱人梳发的女友,……哦不,现在应当称旅行者为他的妻子——全称是“枫丹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的夫人旅行者荧”。
……咳、有点诡异,最近关注点变得好奇怪,长难句并不扰乱大审判官繁杂的思绪,反而让他内心更难看清到底在纠结什么——思来想去首先想到外人称谓的名号,倘若旅行者在外应当怎么给以前亲朋旧友介绍自己?
那维莱特想,“那维莱特”,不,她对刚认识一个月的大审判官也是这么叫的,“我的丈夫”,啊,缺少些威慑力,怎么念怎么不顺口,分明婚礼那日那维莱特与荧如同暗号般一口一个,熟稔于齿缝舌尖,可婚后半月大审判官却肉眼可见地有点慌了。
那维莱特思来想去,手中为爱人梳发的动作渐渐停下,如抚摸一只熟悉的小兔那样又自顾自摸起来:“荧,”喃喃自语,“您有姓氏吗?”
荧:?
她仰头看着一脸真挚的顾自想要冠妻姓的水龙,呆滞。
那维莱特怜惜地叹一口气,想,看来便是没有了,——那么他的全称是“跨越星海的异世旅人荧的首任也是唯一一任丈夫那维莱特”。
嗯,完美。
那维莱特在荧的发尾梳出一个俏皮亮丽但明显维持不了多久的金色发卷儿,被荧再度抛以一个疑惑的表情。

【2】摸头

受益于那维莱特元素龙的建设,旅行者由于婚前各种激素紊乱引起的身体不适全部得到解决,近日又重新变得生气蓬勃——包括那蓬松的金发。
对着那个软茸的金色发顶按上去前,那维莱特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包括但不限于“她真可爱”和“这难道就是人类所谓的心动”以及“但愿这样的行为能得到她的原谅”……但真正实施对于少女的发丝的触碰后,大审判官被掌心收获到的无比舒畅无比奇妙的流水丝滑感震撼,于是他短暂地站立在梳妆镜的洗手台前,忘却方才所有为自己开脱的腹稿,显得纯情而不知所措。
被大掌按头的荧缓缓抬眸,甩去个莫名奇妙的表情:“——那维莱特,你到底在做什么?”
……咳。
于是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那只蠢蠢欲动的大掌停在荧的发顶,如深邃的海洋碎片黏在金色小兔的脊背上,如若他不是荧的丈夫,那维莱特想,恐怕沫芒宫现在就会出现大审判官自己审判自己的场面,理由是“骚扰”已婚妇女。
那只“兔子”原地甩甩头,鬓边两束纤长的发绺便左右摇晃,如垂耳兔的长耳,她带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从大审判官掌下逃离,转而疑惑的看着觉醒“吸人”爱好而不自知的年轻水龙,从他薄雾蒙蒙的蓝紫瞳中读出难掩的落寞——被心爱之人用“你摸我干什么”的眼神盯着,任何人都会伤心到变色的,你说对吧,旅行者。
这种眼神将她看得心里很不舒服,仿若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深深伤了大审判官的心,“垂耳兔”草草漱口,唰唰洗净情侣杯,在壁挂的方巾上擦干手心手背,两指夹起锁骨前一绺奶金的发束,伸到那维莱特面前——同时整个人上半身向他凑过去:“喏。”
示意他想摸就快点。

【3】睡姿

——曾有一段时间,夜晚睡觉时,那维莱特习惯侧躺。
侧躺,是水龙天性中守卫“宝藏”的姿势,他侧身蜷缩在床上,将唯一能听他诉说苦难的外来之人囚在怀中,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囚这朵传音虚假之天的喇叭花,还是难得倾诉的树洞,或者仅仅是四百年来第一个完全置身事外却又倾身入局的利益无关者——她不为枫丹任何人,但和他一样做出这些事是为了枫丹所有人,包括他那维莱特。
这种侧躺的姿势对成男体型来说有些滑稽,但荧发觉自从同床同枕后,那维莱特夜夜如此,像是怕她跑了,双臂一上一下将她夹在怀中,夹得很紧,如两只紧密的钳。
枫丹的大审判官在任何面前都秉公持正,宽阔的肩膀承载正义的天平,但在他的金色小人类面前,那只年轻的水龙只会用双臂仅仅环抱他的珍宝不让逃离……一种很没安全感的囚禁姿态。
四百年对一只年轻的元素龙来说变数太大,他已经无法变为龙的原身,婚前那灵光一现的龙尾就是那维莱特竭尽的全部,此后除非荧陷入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那维莱特只怕自己也无法逼出龙形态分毫。
但与人类的不同之处仍停留在他血脉里,他始终无法彻彻底底成为有血有肉的人,他偶然会在夜间期慕荧教予他更多属于人类的情感,像只被雨淋湿的水獭,喃喃您是否觉得我朽木不可雕也?荧只揉着惺忪的眼,听窗外果然又在下雨,他大概又想起枫丹那临近的海洋覆灭的预言,他也是会垮掉的依靠,是会在夜晚悄悄下雨的小水獭。
——因为晚上下雨对枫丹造成的影响最小,他知道。
教会他爱上一个人类后,下一步是爱上自己,那维莱特希望学会属于人类的爱情,于是荧教他如何在爱自己的同时爱上这个悲伤的下雨的世界。
荧脑瓜一转,抱着被褥趴在他宽阔的胸膛,拉起一左一右两只手臂环在自己后腰,仰起毛糙的金色脑袋,说,这样睡也可以把我蜷在你怀里——以后我来把自己变得更小,那维,方便你随身携带。
只是钻进男人微寒的怀中,窗外霎时放晴,那维莱特心悸地抱着那个暖烘烘的柔软的身段,抱着不肯撒手,原来那一刻心中喟叹他好像沦陷得更深了,她就是他的晴天。

【4】体型差

结婚前爱人的形象在心中是高大的,她的一言一行都不觉得弱小,但婚后首次发现荧原来那么小,夜间蜷在床榻上小小一只,白日于他漫步时也得牵着才跟上他的步伐,晚间一同回家走快了就能将她甩在身后——只是那维莱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从高大变为娇小,从给予他爱情的启蒙变为同样需要呵护的对象,这样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那维莱特从一个个细节里发觉出来的,首先便是荧身段真的尤其柔软。
夜间侧着睡的习惯改掉之后,那维莱特重新捡起“睡姿自由”的自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反正荧一定会找到和他贴贴的姿势,确保两人八成以上的肌肤在紧密贴合中度过旖旎的一夜。
他发现荧的身体很软,各种方面上来说很软。
无论是她有意无意蓬松的发顶,那头朝气蓬勃的让原身只有鳞片的水龙忍不住留恋的金发,还是她轻漾着水色的橘瞳,柔柔打出关切的目光,只有他一个人能享受到,亦或夜间同床共枕时小小软软缩进成男体型的那维莱特怀中的那一团少女体态,都软得让那维莱特觉得身体里、胸膛里、甚至记忆里有一部分被她融化。
人类也许无法确切感受到这种气场中的柔软,但本为龙类的上位捕食者可以精确捕捉到任何气质的微妙变化,血脉赋予他们发现弱者并攻克的天赋,但那维莱特用以发现自己爱人的娇小可爱——然后又一次被迷得七荤八素——夜间甚至在想办法把她打包塞进被子里而不是黏糊糊地扒在自己身上,免得一个翻身压坏了。
心怀忐忑的那维莱特忆起在沫芒宫共事的那个已婚职员经常出没的女性用品店,觉得自己也可以去一去,买个抱枕什么的缓冲一下他与荧之间的距离,至少在她真正宣布他可以“碰”她之前,同床也当真只是一起睡而已。
然后第二天买了个金色抱枕回家的那维莱特就见到被褥被换成蓝色星空图案,下面还垫了个海洋色系毛毯,他的金色小姑娘正在床边猫着身子铺床,冒出个金色的脑袋顶儿,一上一下哼哧喘气,卖力地换掉那栋别墅婚前毫无人气的纯色薄被单。
那维莱特看了一眼编织袋中的金色月亮抱枕,再看看抬起头来招呼他回家的荧,笑着走过去把月亮抱枕放在蓝色对枕中央。
当然抱枕没有发挥一点作用。
他依旧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贴贴睡觉,那个月亮抱枕在两只蓝色套枕中央见证那维莱特与旅行者几乎每晚都要换个睡姿。
——因为婚礼的时候他曾经发誓:她但凡向他走来,他不会让她的每一步落空。

【5】婚礼的誓言

婚礼的时候还有一个誓言是:我会一直追随你到世界的尽头。
对旅行者而言,她的身份在七国高层人尽皆知,她是跨越世界的旅人,终将离开的星海的一角,在所有关系与情爱局限于这方小小的世界时,她可以热情绚烂得像一朵花,对所有人倾其所有地绽放——但离开这个世界之外,她不属于任何人。
那维莱特有时会见到荧独自捻着发顶的因提瓦特发呆,她如同梦游似的摸着那两朵小花,视线放得很空很远,仿佛她的记忆也一同飘向很远的彼方,那维莱特会在那个时候悄悄踱步至她身后,依着她脊背坐下,不惊扰任何一片因提瓦特的花瓣,只安静地看着她“飘远”。
他们此刻靠得很近,但那一刻那维莱特感觉和她隔得最远,这一刻世界上所有人都和她隔得很远,包括走进她心中的自己,都是只能局限在“提瓦特”的枫丹大审判官。
即便他觉得荧对自己的爱有一部分来自“无愧于心”——她是全枫丹唯一一个可以摸着良心与那维莱特平起平坐的人,她不欠那维莱特任何什么,从而这其中终于等到那么几朵爱情的萌芽。
但……
枫丹大审判官也记得自己作为水龙曾有一刻的心愿是各处旅游,最高审判官无法离开枫丹,但年轻的水龙也许可以,于是那维莱特轻轻勾动荧的小指,只一下,引得她回了头,疑惑地眨眨眼,旅行者向来是不怎么对人生气的,不仅因为她脾气好,更因为异世之人置身事外的“冷淡”。
但那维莱特特在想,他可以不一样,因为“世界之外”。
他附在少女耳边,似是宽慰,如同提醒,说,记得吗?
——“我会一直等着你。”
那维莱特轻轻点吻她耳背,刹那的痒意挠得荧眼神慌乱,他第一次真正在她眼中见到可称为“手足无措”的羞赧,虹彩蔷薇一点点攀上她的双颊,她愤恨地捅了一下打断自己思绪的那维莱特,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是更真实,她的一切情绪都在他面前剥下异世的伪装,那一刻旅行者意识到面前的人将义无反顾伴随她冲破虚假的牢笼,奔向属于她的真实。
荧微微睁大眼,方才捻稔花瓣的指尖微微发抖,继而她的两瓣唇也张开,似乎想问点什么,喊些什么,狡辩些我不会心动的鬼话,但在他温和的重复中湮灭为彻彻底底的震撼,最后闭上眼,温和而始终坚定地回应道一个铭刻的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并非没有想过,但倘若那维莱特当真要追随他到世界之外,到超越“旅行者”这个身份之外的其他大陆,在那里旅行者不再是旅行者,旅人不再拥有元素力,荧失去所有成为荧的本源,他都会一直追随着她,那么荧好像知道为何自己的爱独独分给他一份了。
当初一见倾心是他在这个虚假的枫丹真实得与众不同,在尔虞我诈的审判庭公正不阿得有点死板,结果他是此世间唯一能和那两朵因提瓦特一同随她离开的无主之物——包括冲破提瓦特所有的不轨规则与虚假之天。
她第一个找到龙的内心,于是他说:从此我属于你了。
嗯,合法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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