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烟火，我收下了。”
你=旅。大部分是魈视角。
灵感来自4.3赠送的金色仙灵“璨光”以及4.4没有出现魈，所以想补给他一场【烟火之邀】。
7.5千字。
灿金的。
亮乎乎一团。
仙人秀气的剑眉微微上抬，表情是那惯有的疑惑，还有因为对面是你而勉强没有第一时间风轮两立的妥协，他静静凝视你肩上那团霸占了派蒙的位置的透明“气球”，尽量不让语气显得很在意，终于开口：
“这是何物？”
“——是这次活动赠送的仙灵，璨光。”
你把手伸到肩膀上，拽住小仙灵的两只长耳朵，如拽兔团子那般往下拉，小仙灵就乖乖变成你掌心合抱的如同团雀一般安静的小东西。
魈扬了扬眉，似乎在说，给他看这个干什么？
“嘿嘿，”你笑的不怀好意：“上仙要不要戳一下？手感很好哦。”
“戳……一下？”
魈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就像这样。”你伸出一根手指，在圆滚滚的果冻状的仙灵身上戳着，仙灵没什么反应，只是随着你的指尖凹陷了一块，然后慢慢回弹，回弹速度极为缓慢，就像没反应过来似的。
看来是只脑子不太好使的仙灵。
然后你就看到仙人不自觉地露出了微微讶异的表情，具体表现为猫猫哈人的样子——缓慢地、缓慢地瞠大了两只鎏金色的红云点缀的眼瞳，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惊讶是如此猫化。
“诺。”
你把仙灵捧到应该是很感兴趣的仙人的面前。
魈的表情却变得很不妙。
“无聊。”他抬起手，却不是为了戳你的仙灵，而是自顾自抱起了小臂，甚至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是个矜持的有底线的仙人。
你晃了晃手中的仙灵：“真的不要？”
魈甚至闭上了眼：“自然。”
你：“……”
这种时候还嘴硬。
你悻悻地收回手，用传出望舒露台好几米远的声调说：“哎……可这只仙灵，是打算送给魈上仙的礼物啊……”（极为愁眉苦脸的语气）
魈忽而放下了抱持的手臂。
你继续叹气：“……结果现在上仙不喜欢，那我和仙灵该怎么办呢？”（仿佛被渣男骗身骗心的语气）
魈踩在地板上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像是要朝你走来，但没有动。
你最后把仙灵收进背包：“那好吧，我去看看其他好朋友是否愿意收留这只没人要的仙灵，——”
“拿来。”
“？”
苍绿色护甲包裹的那只手在你面前摊开，依稀可见掌心被力道攥出的分支纹路，缓缓消散进皮革中。
“拿、来。”
你抬头，见仙人朝你摊开手，一幅不是很想要却不愿你难过的表情。
计划成功！你按捺住计谋得逞的小表情，悬腕捏住仙灵，轻飘飘放进他手中：“你可要拿好了，它用处可多了。”
“比如？”魈眼皮都没抬起来。
“——比如很特殊啊，”你却眼睛一下子亮了，仿佛已见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提瓦特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特殊到你可以成为璃月最炫的仙人，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你！”
“？”
魈哽咽了一下，有种被凡人算计了的糟心感，他面无表情地捏紧了仙灵的腰身，五指陷进仙灵软乎乎的半透明状物中。
“哎，你别捏坏了！它可以在晚上帮你照明的。”
“夜叉耳目清明，无需假借外物。”
“它还能警报敌情——进入战斗的时候它会藏起来，你就知道是有魔物在跟踪偷袭了。”
“多余。我本就可知。”
“但是它很可爱啊！！！”
“……”
魈不说话了。
手心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应。
因为这样光亮的、干净的东西，自动贴蹭上来触碰他，总是让他心底生出不该得的留念。这算是留念吗？魈不得而知，只是太过接近幸福的人群……似乎会让他，无可遏制地感到“贪恋”。
——面前的女孩一脸坏笑，她方才抱着这只几乎挡住她上半身的仙灵，却不知她才像趴在珍贵的宝藏旁边的瑰宝，她才是那个“幸福”萦绕之人，是一切光亮汇集的所在。
而不是囿于业障的自己。魈想。
他低头看着手心那团东西慢悠悠地飘起来，寻找他的肩膀，在他肩头停下来休息，一幅迷迷糊糊的傻样，再看看面前一脸兴奋的旅行者，忽然觉得两者有些相似。
同样如此光亮，闪耀，来自世界之外。
“……”魈点点头，沉默着收下了，“那我便试试吧。”表情有些微妙。
你高兴地拍着掌心，确保仙灵悬在仙人的肩膀上，就用传送锚点逃跑了，生怕仙人改口说不要这只安静的乖巧的金色仙灵。
看着面前的女孩逃的飞快，魈有些无语。
但即便带着一个累赘，他也能完成今日的祓魔之责，遂闪身消失在望舒露台，以水墨色特效般的仙力风轮两立到一个个除魔地点，进行例行巡视，——从无妄坡与轻策庄一路南下到归离原，最后在璃月港外遥遥看一眼她完成委托的冒险家协会的方向，就是降魔大圣一天的作息。
很简单，近乎苍白无趣，千篇一律。
但今日有些不同。
原因嘛，还是因为你送的那只仙灵。
【1】吃早饭
魈出了无妄坡，正要巡视轻策庄外围，余光发现金色没有了，他心里一空，踩着风轮两立寻找好久，终于在一个老妇家门口发现埋在早餐的粥锅里的仙灵璨光。
魈低眉道歉：“抱歉。”老妇却将他上下打量，看着锅边探进半个身子的小仙灵，又看看面容姣好却低头看不清神情的少年。
其实仙人难得有所谓的口腹之欲。因为他无需饮食，何况魔物不会因为下雨就休息，也不会因为降魔大圣吃早饭就放弃在各地滋生。
只有你经常带着各种食物去找他，不管好吃还是不好吃都敢投喂他，甚至还将自己的应急食品袋给了魈，授权他随意取用。
但你的食品袋，仙人其实并不经常用，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每夜伴随难眠的夜叉做个稀缺的好梦。
粥羹里的仙灵团子“呀”了一声，慢悠悠的飞出来，一副吃饱了的样子，把老妇看得满脸惊奇，魈顿时脸色微烫，再度开口：“抱歉……我会赔偿……”老妪却叹口气，摆摆手，走进里屋。
自知理亏的魈不能擅自离开，也不敢靠凡人太近，直到老妪捧出一个白瓷空碗，在锅里划了一块粥舀到碗里，魈才隐隐约约猜到老人要做什么。
“——我，我不必……”
老妇把碗“笃”地一声放在门外的柴火堆上，碗底卡在枝丫间没有滑落：“吃完把碗洗了。”
少年左袖下的手捏紧了裤腿：“……是。”
降魔大圣，一款典型的“上尊老，下爱幼，逮住中间使劲揍”的恶鬼仙人。
两口囫囵吞下了熬煮得入口即化的白粥，魈看见碗边黑气氤氲，悄悄把碗用仙术收进衣袖，对出门的老妇再次道歉，说失手砸了，老妇没有计较。她也许把璨光当做了随身携带的机关，或者仙人的跟宠，也因此直觉面前的少年并非凡人。
【2】受罚
仙灵被魈挂在树杈上惩罚了足足一个时辰。
直到它连光彩都暗淡下来，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仙人终于想起不能弄死了，抬手一道风刃把枝丫砍断，小仙灵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他脑袋边，重新变成照明用的电灯泡。
魈想了想，觉得它太扎眼，便面无表情地单手抓住仙灵，往腰间的小香炉里塞，不料呆滞的仙灵仿若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一下子变聪明了，扭扭捏捏地往别处使力，就是不往香炉里面进，魈心中不说燥火淤积，也是有点不耐烦，便一道仙术捆了仙灵，抓回手中冷冷盯着。
仙灵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蔫了。
“……”
魈有种被冰糖葫芦戳得心尖又冰又甜的感觉，下一秒看到自己的五指卸力松开仙灵，那团亮晶晶的东西窜出去，在空中洋洋得意地画了个圆圈，浅金色的拖尾形成一个漂亮的圆，魈看得一阵无奈。
罢了，大不了晚上就将此物还给她，魈想。
但继而他抬手召出翡玉鸢枪，手心竖立起来，四指并拢往前伸展时，那只仙灵却凑来乖巧地蹭蹭他的中指尖，一瞬间，魈听到胸腔内的呼吸声都为落在指尖的荧光而停滞，变成一连串心悸不已的，微微失序的心跳。
没有……消散。
没有飞远去。
这次，指尖的光没有遇之即消，也没有行将远离。
凝聚的翡玉鸢枪受到无形仙力支持，立在空中，少年与仙灵，一大一小，对视约半分钟后，他终于单手罩住面颊，在手掌后长长吐出一口情绪不明的呼吸。
…真是疯了。
方才竟然有一瞬在金色的仙灵中，看见了她的眼睛。
【3】午睡
魈没有午睡的习惯。
一来，他很难找到休息的当儿，睡眠质量起伏不定，二来，千年杀伐赋予他短时间就能恢复绝大部分身体机能的天赋，尽管这种天赋却更像一种诅咒，代表漫长的，无尽的屠戮。
他顶多在魔物较少的间隙，靠在棵足够粗大的树干，闭目养神一阵子。
但今日他刚在萃华树下栖身，小仙灵就不知从何处飞到了他的后腰，结结实实往树干与他的腰身之间填塞，像个靠枕似的停在那里，不动了。
这是做什么？魈没有反应过来，但想起夜间你也经常揽着他的腰，要么往他的怀里钻，要么抱着枕头被子往他怀里钻，仙人顿时无法把仙灵从他屁股后面赶出去，而是无奈的叹口气，靠在小仙灵上，微微往后倾腰，闭上了倦怠的酸涩的眼皮。
在他没有看到的视角里，仙灵坐垫被“压榨”成了一个“饼”，但它没有挣扎。
冬季的正午，天光不再灼热难耐，却依旧刺目，仙人不再坐在石块或者扎人的冬季枯草地上，而是背靠着阴凉的大树歇息，树荫在他浓密的睫上落下层斑驳的光影，与他浅浅的呼吸一同融进冬天的画景。
他的睫尖儿颤动了一下，恍惚做了个梦。
这个梦很浅，浅到醒来后连司掌梦境的夜叉自己都有些记忆模糊，记不清细节。
只道是个如杏仁豆腐般难得的，从未在午间这么短的时间来光顾的美梦。
【4】除魔
睡醒后，重新恢复到耳清目明的魈根据挂在天上的日轮，算出没有耽误太久，心里安生了些。
仙人两指捏起地上瘫成一片的金色透明状物，不知怎么让它恢复原状，不太熟练地抖了抖，仙灵却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老样子。
坏了，真成饼了。
魈微微蹙眉，两手将仙灵合抱在手心，捧起来，仙灵在他的目光下一点点膨胀，安静的恢复了原状。
…她说的果然没错。魈没由来的想，这只异世之物，果然不同寻常。此等富于天地灵气的好物，甚至也许已经孕育出自身灵性，何苦跟着他蹉跎。
想到这里，魈看向南边遥遥可见黄金梧桐巨树的客栈，在冬季随时可落雪的天气，璃月港是难得有天气变化的晴港，自然连通彼处的望舒客栈也人流如织，少年纵目远眺，却仿佛见到等待飞鸟归家的巢穴，下一秒猛地别过头。
他定然是除魔出现精神恍惚了。
否则怎会竟有一瞬间，见到客栈露台栏杆上有你的身影。
仙人一路南下，除魔进度完成一半的时候，例行路过位于璃月版图心脏处的望舒客栈，回到屋内取用补给后，果然没有见到你的身影。他纵身飞下露台，片刻后才有晕“跳楼”的仙灵慢悠悠爬回仙人的肩膀，魈无奈地吹去一口气，仙灵立刻支棱了起来，魈于是不自知地笑了。
远远看着客栈悠然转动的水车，淙淙水流，萦绕荻花，悦耳动听，他微微耸肩，示意肩上的仙灵，低声浅道：“回去。”指着客栈脚下错综的星罗棋布的菜摊子，那儿人头攒动，在望舒客栈及七星的庇护下，无数凡人汇集于彼。
仙灵“呀？”了一声。
他再指了一遍那个方向，“那里，安全。”
即将南下进入归离原，漫野荒草萋萋，魔物遍地，他以靖妖傩舞之仪，左右往来无间，实在顾不得小小仙灵，万一弄丢了，她又该生气或者担忧这有灵性的小东西的安危了。
仙灵飘在空中，不动。
“回去。”绝色的少年终于微微蹙起了眉，眉心妖冶的紫菱隐没入两道细小的皱纹中。
“吖？”
“回、去。”
“吖！”
“……听话。”
仙灵还是飘在空中不动，甚至微微凑近，在空中翻了个身，两只纤长的耳朵支棱起来，摇摇。
魈忽而喉结微动，灿金色的眸子里，塞满了同样金色的仙灵的光彩，颜色如同一片即将成熟的殷实麦浪，随着风吹与光线的变换流动。
…这小东西，就连一幅装傻的样子都承袭了她。
让本该麻木于千年如一日的除魔杂务的他，拥有一瞬独宠的宁静。
真是造了孽了，偏偏这样像她，令他所有的狠心都说不出口。仙人吐出一口浊气：“罢了。既然如此，跟紧。”
“——！！！”紧紧扒拉在仙人边缘的仙灵被呼啦的风吹得形状扭曲，时刻紧紧跟随化作水墨色特效的少年，魈在归离原上一路风轮两立，快到紧跟其后的仙灵都变作一道细小的金色的拖尾，两根如影随形的痕迹如柳枝划过水波，在荒草齐脚踝深的归离原上，拂过留痕，片刻后又痕迹全消。
之字形的风轮两立路径上，所过之处，青焰缭绕，甚至有魔物血气萦绕的殷红。
裹挟墨色的青焰自归离原最为险恶的吊车处烧通南北，一路都能见到降魔大圣屠戮的痕迹。
“抓牢。”少年偶然在草丛中停下，抬起满是血气的手伸向肩膀寻找仙灵，直到五指戳进熟悉的触感，才气势威猛却小心翼翼地开大：“——悲鸣吧！”
“——吖！！！”
【5】焰火之邀
璃月港外的土丘上，冬季早已黄枯的草丛中，一身大汗混杂血液的少年终于停下风轮两立，他身后的路径上，全是破碎的魔物残片与随风而逝的黑气，魈偏过头看肩膀，晕“风轮两立”的仙灵转着圈螺旋上升，如被扔进水车搅洗那样，仙灵芯子都给晃出来了，魈听到耳边一阵释然的轻笑，片刻后才意识到是自己嘴边发出的，于是又收起这种难得显露的笑。
“自找的。”他敛眉戳着仙灵，被仙灵忿忿撞了一下指尖。
“还想反抗？”
时隔十秒，降魔大圣又勾起了唇角，这次即便他意识到自己笑得没由来，也没法抑制住，因为仙灵这倔强的咬人的模样，又像极了将它送来的主人：——你。
魈忽而收起笑容，看向璃月港内。
往昔曾有一年的海灯节，他将你送至此处，然后孤身一人看漫天飘往无尽远方的霄灯，聆听千家万户的愿望，他没有说的是，不曾享有香火的夜叉，就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来自你的愿望：
希望魈上仙每年都好好的。
这个愿望虔诚而炽热，来自身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的女孩，她安静地望着目光中的仙人，神情宁静，淡然，仿佛没有在心里为他诚挚地祈祷，仿佛不知她的小小的愿望，已经将愿望对象的心烫穿了一个窟窿，装下她金色的眼瞳，变得动荡不安。
魈想，大概就是那双眼睛和她心里无声的愿望，让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叫随到”的誓言。
就像此刻肩上的仙灵一样，想把她好好地保护起来，甚至揣进兜，藏好不叫人发现。
【6】赠礼
回忆到此处，魈忽然低头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仰头望着夕阳渐渐落下的璃月港，港内船只吞吐，伴随水声与人声呦呵——此刻人间没有那般集中的愿望，天上没有漆黑地挂满星星与霄灯，身边没有你边走边在心中向他许愿，少年肩上的仙灵忽然“吖”了一声，将他的思绪与回忆彻底剥离干净，回到此刻空无一人的港外。
这只仙灵随他整天除魔，应当是腻了吧，魈想。
好梦由来最易醒，是时候将一切归还给她了。
至少今日的“美梦”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还给我？”
完成远在枫丹的水下任务后，你回到望舒露台等待仙人，不料仙人一身水墨色特效落在露台，第一句话就是此物归还于你，没有任何解释，也不讲原因。
“它给你添麻烦了？”
魈摇头。
“它做错事了？”
魈低下眉眼，少顷，缓慢地摇头。
“那难道是魈不喜欢它了？”
魈忽而浅浅抿唇，终于抬眸看你：“非也，只是此等灵性造物，予我实在浪费。”
“可我与枫丹那个贩商做交易的时候就是打算给你的，还特意挑了金色的这款，想着你会喜欢呢。”言外之意，你是坚决不会收回去的。
魈鹰似的金眸又开始盯你，你也毫不示弱地回瞪。
良久，仙人终于敛眸收回锐利的防御，你甚至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气，带着妥协：
“那我也予你相应的赠礼。”
嗯，什么赠礼？没等你问出口，左肩忽然被轻灵的力道压沉下去，还没转头，余光瞥见青色哑光状的东西在脸侧舞弄，偏过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青绿团雀眨着豆豆眼盯你，通体浑圆半透明，没有实体，但有实感，双翅合拢在两侧，其上青金纹路如圈圈细小的涟漪，或者水纹波浪，原是肩羽与飞羽的勾画。
你惊讶得一分钟没说出话，小团雀就紧着你的侧脸亲了一分钟，边亲边蹭。
“啾。”
“啾~”
“——啾！”
魈却脸色黑了，伸出一只抱持的小臂打个无声的响指，团雀被撅了一下似的猛然团缩起来，不敢再亲。
你没有注意到魈的动作，只见团雀原本亲得好好的，忽然就瑟缩地立在肩膀上，动都不敢动，你看向仙人，他堪堪收回手，仿佛方才做了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你：“这只鸟是什么？”
“以我一缕神识所化，与你送我的，呃，璨光一般，拥有一定的灵性。”但仿佛灵性不太够，只接受到了其主人对你抑制不住的喜爱，没有那份仙人的矜持与克制，化形为他最熟悉的鸟类形态后，差点直接把你的脸亲遍了，让仙人本身感受到不小的危机。
幸好你不知道这缕神识反映的是他的内心。魈想。
璨光有灵性？你却捕捉到关键信息，疑惑起来：可怎么在你身边的时候，璨光就是只蠢蠢的仙灵呢。
好家伙，你个仙灵还挑主人是吧。
璨光慢悠悠在仙人肩头上飘着，飞到你面前“吖吖”叫唤，你也听不懂，抓住仙灵，闻到上面一丝淡淡的腥气，心里寂然地想道，魈果然又不要命地除魔了，伸手戳了戳仙灵，仙灵又“吖吖”叫着回到魈身边，你终于读懂了，这是想让你与对方靠得近些。
你跟着仙灵一同走到魈跟前，不料这次仙灵重新飞向仙人，魈反而自然地伸出手，戳了一下，以凡人的逗弄手法来评价，他的动作不太熟练，更像是一招灵犀指，但收了力道与方向感，只单纯为了戳弄。
你笑了。
什么啊，这不是很喜欢吗。
上午还说“无聊”呢，下午就戳上了。
你正想开口调侃，魈指尖的金光消失，下一秒后脑勺猛然传来巨大的力道，你一下子扑进前方少年的怀中：“！”魈眼疾手快地揽住你的腰，感到柔软的触感撞进怀中，而他的唇贴在你的额头上方，在刘海下结结实实印上一个措不及防的吻。
你：“！”
魈：“！！！”
仙灵（装作无辜.JPG）：“吖？”
璨光仙灵，一款按头小能手。
你立刻懵了，蹦着从魈怀里挣扎出来，肩膀上的团雀都被颠到了地上，扑着翅膀在你身边担忧地“啾啾”，观察你的状况，魈却面红耳赤地抬腿想要风轮两立，你马上嘴比脑子快地喝道：“不许风轮两立！”魈刚迈出去的小腿停在半空，良久，化作后退半步，抬眸极为狭促地觑了一眼璨光仙灵。
“……吖？”仙灵感受到了不祥的战斗氛围，立马消失了，现场只留下被仙灵按头的你和仙人。
一抹不知是毛细血管破裂还是仅仅因为主人情绪波动而逸散的水红色，在他下唇唇心绽开，看得你脸颊发烫，同时你的额头还隐隐残留潮湿的感觉。
小团雀回到你的肩头，安抚地蹭着你的颈窝，仙人却拘束地站在原地，仿佛怕再次冲撞了你。
你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磕磕绊绊地转移话题：“既、既然上仙送了回礼，那就，就这样了。”
魈点点头，在暧昧到窒息的氛围中看到代表自己内心的团雀又在你脸颊疯狂蹭蹭，终于认命地闭上眼。
…幸好她不知道。幸好。
你不知所措的继续找话题：“而且，咳，倘若今年海灯节你又不小心晕倒在某个地方，好歹金闪闪的仙灵还能让你快点被路人发现，对吧。”
魈像被揭了老底似的，表情讪讪，终于被你的话转移了点注意力，目光从你肩头的团雀挪开：“那是因为——”
“我不听你狡辩，也不准还给我。”你抱着脑袋，捂上了耳朵。
圆滑的态度像极了方才那只狡猾的仙灵。
魈定睛看了你一会，终于从你看似耍赖的态度中读出，你是认真的——他终于知道你为何要把那只仙灵硬塞给他，去年的海灯节他晕倒在草丛中，你记了一整年，终于找到能帮助他的东西，便迫不及待地送来，而今即便被仙灵捉弄了，也忍着没有发作。
魈低眉感受着肩膀上的仙灵原本存才的位置，又看着你肩上的那只仙力化形的团雀。
团雀在你捂上耳朵后，找不到下口亲亲的地方，收拢翅膀，歪着脖子梳啄你的头发。
连一只团雀都比他内心昭彰。
良久，他轻声叹气，却更像一声宠溺的笑，“……好。”
不还便不还。反正他早已是真的栽了。
语气似玉兰花开，温柔得如同一片细小的轻飘飘的羽毛：“你的烟火，我收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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