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才知道对象有两根oo该怎么办?

2023那维莱特生贺。水龙成功与旅行者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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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在传说任务后,4.2枫丹大水前。联动《我对您一见钟情》。

∮推荐BGM:《若梦》-周深

【枫丹某不知名论坛。
匿名提问:假如,我是说假如——被告白后你才知道你对象真的有两根OO该怎么办?
答:送给题主一张图→万叶:快逃啊你吗个头.JPG】

再次于枫丹秀美无比的分水岭国界线处欣赏风景,少女转身便见到枫丹的大审判官,他一脸淡淡的幽怨的青色,上下打理的干干净净,却隐约露出难以忽视的独守空房的“寡夫”感。
他独自站在三步开外,与少女保持着一种女方来看十分安全,男方却能轻而易举跨步将女孩抓住的距离,这种微妙的距离源自水龙天性的捕食本能,以及他的恋人,荧,数不清第几次计划逃离枫丹带来的“弃猫效应”。
是的,那维莱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快要被扔到应激的猫。
而旅行者,是被猫咪的某种特异功能吓到弃养的纯良无知的女主人。
两人相顾无言。
…所以这是第几次被抓住了呢,旅行者小姐?
荧心虚地团成一只黄雀。
“嗯,那维,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这里——想要看看风景,你会信吗?”
那维莱特罕见地没有接女友的话。
同时天空隐隐传来枫丹这个月的第八十次打雷。看样子还有可能是第三十七次特大暴雨。
旅行者在心里替枫丹人捏了把汗。
“您的意思是,您路过枫丹与须弥的国界线,带着出境材料,背包里还装着您的好伙伴派蒙女士,并且三小时前匆忙将每日委托地点改到别国——是吗,我的荧?”
荧深吸了一口气:“必须是。”
“您知道吗,您的小精灵同伴在枫丹还留有一些赊欠记录。”
“啊那个我可以跨国转账。”
“您的伙伴达达利亚先生目前还在枫丹深海中下落不明。”
“。”旅行者开始汗流浃背了。
“您在枫丹还有几个每日委托成就尚未触发。”
“那!维!莱!特!”
“荧,我的种族在生理上的不同之处真让您如此吃惊,以至于要与我分手吗?”
“……”
“荧,当初您说教予我人类的情感,都是敷衍我的吗?”
“…………”
“与您恋爱这三月来,我有任何令您失望的地方吗?”
“………………”
荧的沉默凝成三个连续的省略号,便知自己没了对答。
大审判官总能一举击溃犯人所有的伪装,尽管他尚不能明辨人类的内心,却能敏锐察觉出与他相处几月的小女友的异常,按照‘套公式’的方法,看出荧现在的表情是极少出现在她脸上的一种弱点被揭穿后的窘迫。
自认无害的男人开始回忆,这场恋爱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令她不得不跨国逃跑的。
原本真的只是谈一个恋爱,他们心照不宣的避开婚姻这个‘爱情的坟墓’,不约而同以纯粹无暇的爱意灌注每一天,直到旅行者在一次无心的玩笑中问道,那维,听说龙真的有两根?
水龙不知人类,尤其是女性,偶有羞于提起生殖的原因,也不懂‘恋爱结婚离婚’三部曲,因此坦诚真挚甚至颇为邀功似地点了点头。
现在,年轻的水龙终于得知自己将为此付出何种代价。
他的小女友从那天开始就三番五次“越狱逃跑”,倒不是逃离梅洛彼得堡,荧已经结束了在梅洛彼得堡的探查任务,得知达达利亚目前迷失在深海,而是逃离“那维莱特”这位水元素龙王的温柔的“囚笼”。
异世的少女以为自己养的是只人畜无害小海獭,结果是显露出海洋之主霸权的猛宠,他还在纠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了年轻的女主人不开心,没意识到他就是那条蛰伏千年,一朝图穷匕见将少女诱去哺育他荒芜贫瘠的‘人类的一面’的古龙。
凡所有水,必有那维。
这句话在以前的旅行者看来,是那维莱特无可比拟的男友力的证明,现在却是她被囚禁在枫丹的枷锁。
…逃不掉的。她自己也该知道。
一望无际的天空下,落日的薄暮将那维莱特与金发少女笼上一层似有若无的金光。
荧见爱人一身蔚蓝,在天际的云彩下焕发出圣洁的光晕。
他曾在欧庇克莱上座怒喝“肃静”,却为了追她,舍弃所有气场,孤身一人跟到枫丹边境,荧不自觉感到心里一块软软的地方就像没有烤好的草莓奶油蛋糕那样凹陷了。那维莱特活像她不该有的那一块心软的地方生长出的嫩青茉洁草,连她内心的防线与理由都在斥责她,为何小题大做?唯有最后一点安全感在说,快跑,否则你得死在床上。荧甚至听到沙滩被细小的软体生物碾过的声音,听到海底深处隐隐的咆哮,如巨龙喉中喑哑的嘶吼,随即又甩头散去这种骇人的念头。
枫丹海岸线的沙滩上,一颗颗将星光反射进她眼眸的幽光星星,安静凝视着隔空对峙的男人与少女——
那维莱特的表情仿佛在这样问。
在枫丹的大雨中,您用恋爱教导我‘不再为爱心痛’。
在原始胎海之水的泄露前,您向我奔来寻求援助,我们在阳光下相拥。
您甚至亲密地含吮我的指尖,对我说,‘那我们就来试试吧,大审判官’,诱骗我无法自拔于人类的爱情中,
——现在却要弃我于不顾,抽身离开吗?
荧浓重地叹了口浊气,像一个微小的示弱和不得不面对事实的妥协,但始终不说那句他想听的:‘好,我跟你回去,亲爱的’。
那维莱特窒息地看到,夕阳在她脸上涂下浓墨重彩的艳丽,她因为难以说出那个器官的名称,微微蹙眉,羞涩得粉面如桃,露出人类特有的软绵绵的气场,足以将任何一种爱美的人外生物迷得晕头转向。仅仅三个月,那维莱特就被这个金色的人类影响至深,他感到自己的骨血都已经融为她的一部分,他的眼珠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才能转得灵动,他的咽喉只有面对她才艰涩难开口,甚至鼻腔内的气流呼向她时,都会更流畅。
——尽管不知爱情为何物,他却已经受到这种病症的荼毒,渗入肌骨,以爱镇痛,只会情更浓。
那维莱特陡然觉得,她此刻再开口拒绝他,她的每个字都会凝成一口雾气,沿着国界线北上吹入枫丹境内,凝成让他不复安宁的暴雨。
想用手纤握这朵金色花,将她护在‘水之国’枫丹。
永生永世。
他奉上所有水元素的宠爱,而他就是金发仙子的裙下臣,是守卫诱人宝藏的古龙。
但荧叹的那口气,又让他心脏抽痛。
他想起旅行者得知龙类有两根OO的那天,她略显夸张却完全没有恐惧,她尽力维持仪态,不让毫无经验的男友仓皇失措,甚至小脸苍白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咱们可以想想办法。
然而最终没能想出什么办法。毕竟两人都没什么经验。
那维莱特便觉得,自己不断逼迫荧接受这个事实,是否过于残忍了?除了这件事,她近乎完美。他却让她叹气了,害怕了。她对人外生物的生理构造感到惊慌,可这源于造物主的玩笑,并非任何人的弄巧成拙。她从努力适应到无法接受的微妙转变,那维莱特都看在眼里,感恩在心。这三个月,他自认从荧身上得到了数不清的情感馈赠,学到了人类最珍贵的真心,现在却要少女如同献祭一般将她自己也双手奉上,这公平吗?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忽而间想说,荧,若您真的受不了,便走吧。
可血脉中捕食者的私心又在告诫他,放手如同脱缰的绳索,一旦松口没有回头箭。
那维莱特抿紧了唇,堵住快要因为心软蹦出的体贴,愧疚矫揉着迫切,令口腔如同干咽椰炭饼般哽塞。
但他不想再听到金色小姑娘叹气,也不想再令她盛满星星的眸子一见到他就漾起害怕的水光,那维莱特想,这真是比和她分手还要糟糕一万倍的事情。
男人的手杖戳进地面深达三寸,脚跟深陷于河边湿泥,他背对着夕阳,浑身沐浴光,旅行者却在他开口的瞬间,抬起被白色袖套包裹的纤细的小臂,是一个伸手的动作。
那维莱特的目光缓慢转明,继而难以置信地发亮。
神色微赧的旅行者踮起足尖,向爱人的下唇送去一瞬轻如细雨的充满思念的点吻。
“你赢了,亲爱的。”
她说。
——好吧,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再努力一下,试着跨越这个世纪难题。

当日枫丹的小报新闻,最高审判官在海边吹了一个小时的咸腥海风,回到沫芒宫,连嘴都是肿的。
塞德娜再度于晚餐时间结束之际见到‘父亲大人’,看到那维莱特的颜色在开心到冒泡泡的粉色与无尽灿烂的金色之间变换,值得一说的是,那维莱特本是一片宁静的纯色之海,塞德娜却发现,他的颜色从旅行者开始频繁进出沫芒宫后,渐渐被掺杂如金茶花般灿烂的丝缕,将他逐渐侵染。而他身旁的旅行者,仍夺目如一支摇曳的郁金香,只是今日这朵郁金香没有对那维莱特避之不及,没有与他刻意保持安全距离,而是手牵手、肩并肩,黏黏糊糊地踏进沫芒宫,又有说有笑地进了办公室。
塞德娜:人类,魔幻。
办公室微暗的灯光令荧浅眯了一下金橘色的眼睛,她惊讶的注意到向来人走灯熄的那维莱特,这次忘记关办公室的桌灯,米黄色的灯罩中落出一圆光斑,照着桌上一份与办公室画风格格不入的街边小报。
荧走去见小报上有她的小像,说不清心里纷繁的滋味。
那维莱特却没因此而尴尬,被撞破偷藏与她相关的资料后,雾蓝色眼睛的水龙只是用大手盖住那张小报,撤手后,桌面空无一物,荧于是挪开视线,明白这是需要失忆的场合。
那维莱特将她双肩拢在手心,如一颗巨大的蓝色的树,向她抖落名为‘威严’的树叶,旅行者被按得双膝一软,结结实实坐在本属于大审判官的座位上,见男人向她一张一张展示本应今日商讨的订婚事宜。
——来捉她之前,他连文件都准备好了?
荧隐隐担忧若自己没答应,那么这一连串订婚材料就会变成将她送进梅洛彼得堡的手续,罪名是欺骗枫丹最高审判官,骗财骗色骗真心。
但经过第无数次逃跑失败后,旅行者内心的小木鱼敲来敲去,被敲出一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笃定,竟认真看他都能拿出些什么。
左手边是三张那维莱特面无表情的证件照,齐刷刷地凝视着她,荧只看了一眼,就窒息的想起他每天在办公室迎接自己,也是这种见到失踪已久的猫儿主动投怀送抱的情态,右手边是那维莱特在枫丹工作四百年的周报,足足有两个‘荧’那么高,却不如荧身姿轻柔,反而厚实累摞地霸占半个桌面。荧手掌撑在两只大腿中,俯在那维莱特宽敞的办公桌上,桌面虽大,却因愈发铺满的证明材料显得狭促,她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这个审判官,有家底他是真掏啊。
如果她是个骗财骗色的,那维莱特已经连发尾的蝴蝶结都输没了。
旅行者额心隐隐直跳,心里那口气又酸又甜,被捉回来商讨订婚仪式的气消了大半,说不上是感动至深,还是不太敢动,下一秒见那维莱特掏出个带印花税票的鲜红小本本,荧顿时一口气卡在喉咙呛个半死,拼命按住不停掏证件的水龙,就像按住一个咕隆隆倒豆子的呆萌竹节。
“那维莱特先生,您这到底是订婚还是交代后事?”
她吓得也用上敬语了。
那维掏房产证的动作一滞,眸子点在她脸上,又显得无辜:“……准确来说,双方需在订婚宴前对这段关系达成一致共识,因此,我尽力向您证明我拥有足够的资力迎娶您,作为您后半生的伴侣,与你同行。”
证明财力?你那维莱特需要证明?
荧揉着两颊的金发,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那样把脸捂起来,那维莱特却见到少女指缝间的肌肤在一点点变红。
荧红着脸喃喃,这太犯规了。
从被押解的金丝雀变成决定一切的主导者,她还有点不适应。
那维莱特初次告白就奔着结婚去,经过旅行者屡次解释,这位年轻的审判官才知道结婚之前五花八门的形式主义,所谓订婚、办席、暧昧期……最后荧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教的全都反馈到她自己身上来了,她变成了这个温柔的陷阱的捕猎对象,三个月前无意甩出的枪掉头射进了她的心口,还带麻醉效力,让她逐步沦陷。
金发少女像是终于明白局势,放下满是家当的异次元背包,与爱人商量起来:“但是枫丹‘禁止周一放飞飞行物’的法律……”
“我会与芙宁娜女士及枫丹立法机构商量,将‘飞行物’与具有生命的小精灵种族划分开,规定为不具备生命特征的死物。”
刚从背包里飞出来的派蒙被空气绊了一跤,缓缓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擒贼先擒王’的审判官。
那维莱特觉得自己第一步迈对了。
旅行者:“但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可以缔结婚姻关系吗?”
作为枫丹‘最高正义’的代表,那维莱特几乎经手沫芒宫上下所有的事务,很难想象若得知他们的‘正义’突然谈恋爱了,有了老婆,还是他去倒追的,把家底都掏出来了,枫丹子民的表情会变得多么扭曲。为此荧甚至备好了和平分手的说辞——“您身负枫丹律法与审判之责,不能受到情爱的束缚”。而她借此全身而退,就当帮助那维莱特先生熟习人类的情感,缓解他突如其来的”心动”,等他彻底恢复健康,她就会乖乖消失在枫丹境内。
但旅行者不能想到的一点是,那维莱特是认真的。
——要么不谈、拒绝所有暧昧,要么直接奔着结婚去。对于生命周期近乎永生的龙族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至高无上的追求,甚至刻进骨血的恪守。
尽管连‘结婚’这个词都是‘人类化’之后的说法。
按照那维莱特天性中的说法,这种行为,应当叫做‘标记’。
古龙标记自己唯一的爱人,首先用元素力,将水元素力融入爱人的经脉,连通五脏六腑,荧当初听到这句话赶紧往沙发反方向挪了三尺,仿佛刚刚恋爱三个月的男人会跳起来把她一口吞了。但随即,那维莱特补充道,他还是更欣赏人类的做法,用更温和的方式昭告天下荧是属于他的。荧这才抚着胸口,重新恢复呼吸,吓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那维莱特忽然察觉走神太久,久到荧面露忐忑,轻绞手心等他回答。
那维莱特翻手抬着她的腕,三指钻开她的手心,将一方小小的资产证明塞进去。荧摸到涂塑纸封皮的凹凸不平,心里却被一阵汹涌的莫名的情感涤荡平坦。
“枫丹的律法不会阻碍任何一对合法的恋人。”那维莱特克制而有礼地虚握着荧的手。
“可我不是枫丹人。直接和枫丹的最高审判官订婚,会不会造成你们国家的一些政治层面上的隐患?”
荧这句话问得很小心,既考虑到那维莱特的身份,又考虑到枫丹的从前与未来,她曾与那维莱特解决美露莘被书信威胁一事,了解那维莱特不为人知的往事,知道枫丹这个国家是他四百年的心血。
她的确是完美的。也因此令他深陷其中。那维莱特将手中的材料搁回桌上,“若是现在处于四百年前的枫丹,”彼时连那维莱自己都被斥为局外者,“我在向您求婚的时候,就不会说我爱您,而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希望您心情愉快,再见。”
荧终于听懂了。
那维莱特是理智地,诚恳地,笃定地向她提出发展婚姻关系的请求,并非因为经历,外貌,亦或感激荧缓解他的心痛。
从告白的那一天起,这个大审判官,每一锄头都只为凿出有她的未来。
那维莱特是认真的。
“现在,四百年后的枫丹可以承担他们的大审判官拥有一个家,枫丹最高审判官,”也就是他,“可以撑起自己的家。”
面对面交谈称为促膝,手握手交谈,便是交心,这番话握着手心通过腕上的重量传到旅行者心里,像被那维莱特三个月来所有努力一杆子挥晕了,荧眨着眼拼命保持清醒,双颊却无可奈何得第二次烫起来。直觉告诉那维莱特,此刻与告白那日一样,他不能显露出丁点的急躁,否则荧会立刻踩着小高跟翻窗逃跑。
…若是她不愿意,就不会跟他回沫芒宫。说是捉走都过分,那维莱特既没有绑她,也没有拘她,而是以引路的姿态将她引回沫芒宫。
因此他可以笃定,荧对他,并非彻底断绝那方面的心思的。
她教予水龙‘爱情’,也因此成为他‘爱情’的一部分,融入他的灵魂,就像天光雨露成为花瓣的一部分。
但那维莱特不能明白的是,对人类来说,从恋爱到结婚不仅是一段关系的转变,还有身份与视角的适应。接受订婚就等于承认那维莱特更进一步的追求。
——等于开始考虑,她是否要彻底属于这个男人。
忽而间,荧的手指在那维莱特的手心画一个圆圈,轻微的痒意令他脊背都涌上一种将她按倒的冲动,但男人硬挺着喉结忍下,等待为他笨拙地标记的少女走进这个温柔的陷阱。
她会“自投罗网”吗?那维莱特不知道。所以他把自己当做诱饵放在陷阱里。
也许还有个原因,就是手里一堆房产证把她吓到面对现实了。
因为荧用力把证件塞回他怀里,却无奈地笑说,好,我们可以先试试,像未婚夫妻那样交往。

晚餐后,那维莱特却行色匆匆,说要先一步回沫芒宫,让荧慢慢吃,不用等他一起下班。旅行者想起已经半只脚踏进‘未婚妻’的身份中,试探开口:“那维,我其实一直想问,这几日你在忙什么?”
荧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友,但有时太‘好’了,该问的也不问,那维莱特从未在她的行事作风中看出她说的‘人类谈恋爱的时候偶尔会吃醋’,她一点醋都不吃,乖巧得像朝九晚五的自动回复。
但今天,旅行者问了。
那维莱特察觉到旅行者的转变,眼神暗含被关心的惊喜。
…是因为二人的订婚终于被摆上了台面吗?
无论如何,这种微妙的关系变化,令那维莱特感觉到自己是‘属于荧’的。
“是的,那维莱特正在为您的首肯做准备。”他露出荧曾见到对美露莘的那个明朗笑容,天空夜色皆被照得泛白,荧甚至觉得大晚上要出太阳了,却又被这句话的小心机勾回去——她还没答应订婚,所以那维莱特的用词是‘为她答应做准备’。
极度小心,循序渐进。
荧为这个不经意gamble出满分答案的水龙叹气,那维莱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恋爱观在人类中也无出其右,旅行者已经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一切人类推崇的美好品德都是他的本源,他本就拥有,无需她佐证。
他近乎完美。
哦,除了生理构造差点把她吓死。
那维莱特走后,派蒙从盘子里抬起头,“感觉那维莱特是个——和外表看起来很不同的人。”荧从没见过派蒙说话如此正经,“哦,派蒙是说他看起来很威严,其实却很温柔这件事吧?”
派蒙盯着桌上的店里最贵的套餐,却缓缓飞到旅行者身前,轻轻抱住最好的伙伴的前额,“是说,他真的想要和旅行者结婚这件事,一开始我们谁都没看出来。”
旅行者沉默着点头。
“可是旅行者,”派蒙小手戳了一下荧的脸蛋,将少女软乎乎的圆脸戳得凹陷下去又微微回弹,“刚刚在那个审判官面前,你笑得很开心哦。”
金发少女像个被拨正的钟表指针,咔哒一声坐直,“诶?”她立刻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仿佛这样就能把派蒙说的颜色抹掉,却像只小兔子团在地上洗脸,慌张的动作引得几个同样在吃夜宵的隔壁桌客人心里大喊,那是旅行者吗,她此刻的表情,好可爱!!!

那维莱特的视线从桌案上纸页的浅色边缘收回。
他正在伏案办公。与旅行者正式商讨“订婚”有关事宜已过一月,他们又恢复到甜蜜的恋爱关系,却同时在这种黏腻中,觉出奔向未来的兆头,那维莱特始终觉得,旅行者的心已经软化了,他对人类的颜色与气味尤为敏感,他可以打包票,旅行者最近一月已经自居为枫丹最高审判官的未婚妻,她的一言一行都变得——呃——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对,人妻。
旅行者将委托重新设置回枫丹,在枫丹有条不紊地开展各种任务,那维莱特却注意到,少女最近狂做任务,并不为了再次逃跑,单纯为了攒钱。旅行者虽爱钱,但不曾这样劳心劳力,那维莱特担心少女是否生计出了问题,于是用枫丹限量发行的小蛋糕‘贿赂’了少女身边的派蒙,得知旅行者偶然说漏了嘴,说在给自己‘攒嫁妆’。
那维莱特听到这个说法,心里一跳,整个人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睁着眼躺到大半夜都没能睡着。
那一晚的后半夜,年轻的水龙才猛然醒悟,这种‘心跳到窒息’的感觉,是得见天光般的狂喜。
对,嫁妆,这一点也要加上。那维莱特从回忆中抽身,笔尖在纸页上莎莎作响,记下第1218条“订婚事宜”——有意无意向荧透露,成为龙的新娘与人类的不同,她不必自证身份与地位。
在他心中,她才是最珍贵的明珠。
无需任何身外之物的繁饰。
纸页的边缘被繁复的袖口按压太久,略显下翘,男人的指腹沿着新鲜的纸页边缘往上抬起,令方正的纸重新平整,不料指腹被太过凝重的力道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那维莱特看见笔身一点红,才从勤勤恳恳想和荧结婚的状态中脱出一秒,抬起大拇指,见指腹纤细的血痕,随后痛觉姗姗来迟。
他居然会被这些折子伤到?…难以置信。
“那维莱特,我来找你啦。虽然不知为何这个月的每日委托都是在沫芒宫整理资料,但是请让我自己完成,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帮我——嘶,你的手怎么了?”早早来到沫芒宫完成委托的旅行者走到桌前,一下子就看到那维莱特凝视着冒血珠的指尖。
“你明明是……居然也会被纸张伤到。”咽回‘水龙’二字,旅行者反复查看那维莱特的指尖。
那维莱特却在想,啊,原来是这样,他在那个瞬间放任自己被脆弱的纸页划伤,却能得到爱人的关心,这是绝妙的一步棋。
他还想,荧为何不能再含一次他的指尖?
他已经感到自己想要触碰她的唇,那一片如同柳叶形状的浅粉色像晨光来临前沾染露水的虹彩蔷薇的花瓣,一片与另一片在她讲话之时上下开合,如风过花动的美好,令人想要用手指捏住揉搓,或者直接用唇堵住。
那维莱特又盯着少女浅浅的唇色看。
她的唇比三个月前更软了,颜色像未绽开的虹彩蔷薇,看来气候宜人的枫丹将她养的很好。
…是否能亲一下她?他有点希望能这样做。
或者,她能多可怜一下他,关心一下他。
让他不至于在她面前变成因为爱情而分崩离析的水元素碎片。
但少女只是闭着眼吻了吻他的手指,细密的睫尖扫过他的指甲,像蝴蝶翕动的翅,然后被撩到心碎的那维莱特就看见少女在背包找来找去,捏出一张可爱的创可贴:“这是我昨天回到梅洛彼得堡办出狱手续时,莱欧斯利送我的。他说——”
她的双肩忽然被大力罩住,力道如钳将她钉在原地。那维莱特:“他说什么?”旅行者木愣地淡淡吐出后半句,“他说是护士长拜托他转交的。所以其实是希格雯护士长给我的。怎么了,那维?”
“没什么,荧。”
旅行者按住搭在她肩上的大手:“那维,你是,吃醋了?”
“没有。”窗外开始刮风,“没……”顷刻开始下雨。
那维莱特脸色微青地停下狡辩。
旅行者立起眉梢,威逼利诱的眸子甩过去,大审判官立刻收回了平举在空中的手:“抱歉……旅行者小姐。”
对初次为人的水龙来说,这场四百年的人生如同欧庇克莱上映的大梦一场。与那只金色的小人类相遇时,那维莱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命运给他的邻座安排了一个不甚掉入枫丹的金色的旅人,于是那维莱特终于变成海里的小海獭被她钓了起来。
被钓而不自知。
血脉里的龙性在隐隐作祟,想要扑上去对她做点什么,他一直不敢明说这种满到溢出的占有欲,怕吓到她,因为他那一瞬间真的想要把她独占了、或者是吃了。从荧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就像歌剧院正在上演一出阳春白雪,忽然通风口闯进一只令人厌恶的乌鸦嘎嘎作乱,无论那个男人是谁,都令他心乱如麻,只要是她提到的男人,都令他心动荡不安。
所以旅行者很聪明,她的担忧,并非毫无依据。
水龙天性就是用“抢”来得到配偶的。
荧是个敏锐的恋人,注意到那维莱特的反常,这种异常从他开始有意无意抛出“订婚”的橄榄枝那天起就显露出端倪,于是少女轻轻拉住他的手,想说点解释的话,忽然脚底一软坐了下去。那维莱特的反应比荧还快,在荧膝盖的及地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大手护住她娇嫩的膝盖:“荧,你怎么了。”
怀里的女孩忽然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那维莱特手中元素力已经凝出,却在看到荧唇瓣时瞳孔惊缩,手滞在半空——荧的唇上有丝鲜红的血,隐隐透着蓝光,带着他的元素力。
方才亲吻他的手指,令荧不小心摄入了那维莱特的血液吗?
那维莱特顿时单手支起荧上半身,自膝盖下抱起快要晕过去的少女,把荧的脑袋靠在心口,那维莱特顿时心痒难耐地感到她毛茸茸的刘海挠得他颈前酥痒,像只软乎的团雀卧趴在胸膛,因为晕眩,额头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前襟。
那维莱特将荧抱进办公室的侧屋,元素力隔空弹开落地帘,露出一张干净整洁的小床,那维莱特曾有午睡的习惯,后来为了与荧多呆一会,午睡便时不时改为陪荧散步,或者抱着她小眯一阵子,因为那时的荧不会苛责身形高大的男人把她头发枕乱了,或者裙子压褶了,反而会安安静静地立在小床上,成为他在风云变幻的枫丹的立柱。
那维莱特把荧横着放在软踏上,拨开飘在她鼻梁上的凌乱的金发,柔软的头发令他指尖一颤。
…血液。原来是这样。作为水龙,他的身体成分与原始胎海之水同源,荧舔舐了他的血液,等于摄入极高浓度的原始胎海之水,荧对水元素极为敏感,误饮过胎海水,下场就是当场昏迷。
那维莱特点在金发少女眉心,喝令她体内躁动不安的水元素力“安静”下来,荧微蹙的眉心果真舒缓不少,渐渐展开,她安然地躺在水元素巨龙的怀中,仿若只是陷入了一个很长很长,很久很久的美梦。

她走在一片澄澈的海洋中心。
这里一望无际。
脚背传来黏腻的感觉,如同在一片草茬漫野的池沼中跋涉——她步履维艰。
…想要荧。想要荧。想要荧。
脑海中无端蹦出这种念头,荧兀的愣在原地。她怎么会如此渴求自己,还是说她再度感受到了别人的情感,就像在稻妻接触到别人的神之眼,她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见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愿望,如同一颗细小的玉石从齿间蹦出来。
…请您回头。看看我。荧。好爱。好喜欢。
荧回头。空无一人。脚步仍被无形缠住。少女发间的因提瓦特隐隐发亮,如两朵碎纸扎成的干花,而她喉咙反酸,像咽下了十个椰炭饼,喉咙隐隐有种野草被燎烧的起火感,她低下头,见到一只银针当胸戳进她的肋骨,针孔处流出蓝色的血液。她心里开始冒出许多绿芽般的困惑,不知晓为何自己以这样纯粹的形态诞生于世间,仿佛从一开始就遗忘了什么,对,…这一定是幻觉。她终于记起来,自己此刻应当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而非这片无名之海——
但海面出现一个身影,她视线不够控制地落于其上。
——那是,她自己。她的金发。她的花。两朵异色花瓣因提瓦特,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初见。
她好像知道这是谁的情感了。荧想。她彻底知道了,并且颠簸流离地为之共情。她低头看自己胸口处已经凝固的蓝色血斑,在裸露的锁骨处,洇进肌肤,沉做一朵蓝色的状似海露花的印记。她指尖摸着,那一处仿佛新生胎记的花钿,在她的乳沟处寂静绽放。
…您的唇看起来很软。想亲。想摸。想。
?荧愣住。

那维莱特看到床上昏迷的少女又开始皱眉,纤细的眉毛攥紧了,始终不展开,像是梦见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她的呼吸频率加快,声音粗重,那维莱特不得不按住她眉心,源源不断施加元素力,忽而听到荧身上一声“咔哒”的脆响,少女眉心的岩印骤然浮现又碎开。
那维莱特神情一窒。…这道印记,他竟从未感知到。
明黄的岩印消失,与之同时,恶曜眼和草色的蕴种印都闪烁一下后猝然消失,与她身边那股无形的流风一同被水元素覆盖,恐怕旅行者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携带了这么多无形的印记,标记她在提瓦特的一举一动。此刻荧就像浸在海水中的细小砂砾,绵软地躺在大海的怀抱中,呼吸声逐渐平稳。
那维莱特看到荧锁骨下两寸处悄然绽开一朵蓝色的花钿。
纹路与他瞳色染上的雾蓝如出一辙。
“那维……莱特……”
旅行者在这时醒过来,那维莱特强迫自己无视掉她胸口处的花印,告诫自己大业未成,不可掉以轻心,旅行者却已经呜呜咽咽地吊住他的脖子,骂他狼子野心,贼胆包天,但骂着骂着语气软下来,嗔他是只不懂爱的小海獭。
那维莱特置于荧背后的手正欲落下,顿在空中。
‘不懂爱的小海獭’?
他一脸懵。
荧继续念叨,他怎么这么傻,爱而不得的时候,疼得那么厉害,还试图忍回跟她的告白?为她的自由,为她能顺利安然地出入枫丹,为她能自如地面对他——他怎么这么傻,以为她不会爱上他?
那维莱特将掉眼泪的爱人揉进怀里,小心翼翼揽着那一寸纤细的腰肢,说不出话。
那种感觉又来了,难过又难说。
“荧。”
“啊、那维?”刚醒过来的少女胡言乱语后安静下来,神智飘来飘去,被青年一声极为轻柔的呼唤捞回来塞进她的脑子里。
“荧,订婚吗?”
听到她骂他是不懂得爱惜自己情感的小海獭,那维莱特心中酸的说不出话。
被关心了,被重视了,但又因为不能靠近被可怜了,酸落落的,像没成熟的泡泡橘在舌尖绽开。
男人话音刚落,金发少女两手张开被褥把身形高大的男人拢进怀里,但那维太高了,她与身后的被褥都不能将他彻底罩住,只能抱着他身前到两侧的正装,于是少女黏在他身上的场面,像只涂了一面新鲜奶油的蓝色面包,干巴巴的,可怜极了。
“定。”
那团‘鲜奶油’闷闷回应。
那维莱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她这句话击穿了。
他恐怕此刻开口嗓音有异,抬起膝盖压住床榻,顿时整张床因为男人的体重下陷一寸,那维莱特钻进微微隆起的暖烘烘的被褥里,找到旅行者的腰,环住,这次旅行者没有挣扎,也没有变成指尖流逝的砾砂。
那维莱特感觉到自己唇瓣在颤抖,他的话也在颤抖,审判官喝道无数次‘肃静’,此刻却变成需要被镇压的一方,只有荧能将他镇压,平息,让他这汹涌的海水化为枫丹廷内的小喷泉,热泉中咕噜咕噜的无忧无恙的水流。
那维莱特顺着她的唇喊她,“荧。”
他想问您说的是真的吗,又怕得到她说只是一时冲动的回答,想添油加醋令她按头,心底的温柔与水流又呵他‘无耻’,于是年轻的水龙无措地抱着只咬了一口就不敢再咬的金色小蛋糕,沉默。
“真的。”
旅行者埋在他怀中,答道。两个字黏糊糊的,像是刚刚一盘新鲜出炉的烤松饼,金灿灿的表皮下藏着诱人的糖浆,那维莱特被甜得心痛,他觉得自己快被胸膛中突如其来的狂喜撑晕过去。…还是说,人类在情感得到回应后,就应该是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胸膛中跳动的情绪是开心。
他强捺着这种晕乎乎的生理冲动,把怀中的少女往被子深处安稳的塞了进去:“那我去准备文书,您再睡一会。”
老实说,有道理怀疑荧还没彻底清醒。
但那维莱特被她的点头首肯弄得有点晕。换言之,他现在也不一定比荧清醒多少。一个没睡醒,一个被没睡醒的恋人也带的不太清醒,两个人的脑子集体蒸发,一起消消乐了。
那维莱特起身时,感到自己的长发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回身看去床上的少女,她又闭上了眼,高浓度原始胎海之水对她的影响还没褪去,她在极度的共情之后,开始昏昏欲睡。但旅行者还记得收回膝盖,不压到爱人的长发,可他却真真切切被一道重量轻压了发梢,让他过电似的头皮发麻。
是什么绊倒了他的头发?
那维莱特看了一圈,发现是空气中的“爱情”。
在心脏的地方塞进了一个人,变得满满当当,像人类那样跳动。
曾经令他窒息到心痛的不可得,在得到后将他馥郁浓烈的安心感,令他有点晕。
那维莱特动作轻柔地起身披衣,踩进靴袜,绵软的脱鞋与松软的地毯承载着脚底略显轻快的步伐,于是那维自己都察觉,他现在的心情与窗外镶金边的蓝色云朵一样飘逸绵软。
他胸口沉甸甸的,重量如同两个人在同时迈出每一步。
回眸见旅行者直接陷入了沉睡,那维莱特愧疚得直叹气。她卧趴在床上,呼吸轻浅,圆乎乎的脸颊在浅痕的枕上翻过去,乱糟糟的头发在她两颊垂落出来,在枕上铺开,像一枕碎开的茉洁草花瓣,翘起一缕不听话的呆毛。那维莱特单膝压上床榻边缘,把那一缕乖张的金发塞进被子里,再度低头继续对付自己的衣领,那一点儿“金色”又慢悠悠的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掉出来。

可爱、无辜、却乖张勾人。像只猫儿的胡须。如同旅行者本人。那维没由来的想到。
酣睡的金色小姑娘还在微微呼吸,他却兀的落入一片窒息。
-为爱而不能呼吸。这种体验不痛,但深入肺腑。
他微微倾身,再度抚平荧的呆毛,那缕如同天光的金光的小毛发又翘起来,他再按下去,再翘起来。
少顷,大审判官无声的呼出一口“我到底在做什么无聊的事情”的浊气。
他摘下荧头上的淡雅的”因提瓦特”,用水元素洗干净,再按回她发顶,给旅行者掖了一下被角,听到旅行者梦中呢喃,
——那维,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磨合,别急。她喃喃说,别急,因为我会等你,等你学会如同一个人类那样描述心动。
:好的。荧。
那维莱特在荧头上落下一个不扰动浅眠的吻。
:感谢您引领我学会爱,引导我描述我此刻胸口略显沉闷的感觉,缘是来自心动而无法言说,他还想说——谢谢您,在我心痛的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告诉我这不叫心痛,而是为爱心动。
:好的,我都记住了。
那维莱特整理好衣服,立刻着手准备订婚材料。按照枫丹律法,订婚与结婚一样拥有同等的法律效力,对双方起到约束作用。
他将一沓雪白的资料装进纯黑牛皮纸档案袋,档案袋又套一个档案袋,所有东西都装进便携铁皮箱,查漏补缺了三次,确保没有任何东西忘记带,旅行者的签证、来到枫丹的入境材料、在枫丹的临时身份证、背景调查资料(因为大审判官的未婚妻需要这些东西,但是当然都是那维莱特一人操办,在荧点头的当天那维莱特就搜集到了旅行者所有的背景资料)、以及一月前大审判官就预见并建议荧迁到沫芒宫的户口、……
订婚要用的一切,应当带齐了。
很好。
做完这一切后,大审判官抬腕读表,距离枫丹民政局下班还有半小时。在熟睡的旅行者额上落下一个吻,他想着,她的审判官怎可能连订婚都不会,只要他的女孩一声令下,今天半小时内,枫丹所有登记处都会知道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心有所属。
——他可不是会被喜悦冲晕头脑的类型,那维莱特想着,他是她选中的人,自然有条不紊。
于是那维莱特审判官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五分钟后,风尘仆仆的那维莱特拽着领结推门进来,见到床上的旅行者,捏着眉心沉默了三分钟。
材料齐了,但民政局让他明天再去。
他忘记带旅行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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