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5
01-05共4.2 K。
01
狂风呼啸。
暴风眼的风一如既往地燥热,批在脸上是无法忍受的疼。
两只小小的身影在飞沙中穿梭,但一个灵活自如,另一个畏畏缩缩。忽然间,一马当先的那个小人发出炫目的光,振翅冲进混乱的风向里,如同破开禁锢的雄鹰。
“等等!你快回来!我觉得今天的风不对劲!!算你赢行了吧?!”一个玩家在突起的岩石后面探出头,冲着黑红的天嘶力的吼。
“是你怕了吧?”你回头瞥了一眼你最好的朋友,潇洒的大笑道。没想到她还是那么胆小!你到底是为了谁才会来暴风眼啊!真是的。
彭!
你一阵眼冒金星,感到方向不受自己控制。什么!这地方怎么会有……飞石……
暴风眼是你家。
这是你作为十翼大佬的信条。哪里有飞石,持续多久,冥龙的视野等等都铭刻在你的DNA里。所以半年前光遇的暴风眼飞行大赛,被你以两分钟的速通记录血洗。
你赶紧狂拉方向企图攀升,但狂风处处与你为难。这是……怎么回事??
你心里暗叫不好。糟糕,可能今天真的不对劲!早该听你闺蜜的话啊,你暗自腹诽,狂跳的心被压下去,你又低头看,但已经被吹得太远,看不见她的身影。
想起从前她对你无微不至的关照,包括当你的充电宝,狂怼污蔑你比赛作弊的键盘侠,为你记录暴风眼的数据……
你关掉光遇。
可恶,你翼没了。
02
熟悉的音乐响起。
啊,肝好疼……
你拿起手机一看,蓝色的登录界面让你触目神伤自己失去的十翼。
啧,破光遇,关不掉了是吧?你烦躁的狂点,指尖电流刺激让你一机灵,瞬间天昏地暗让你一阵恍惚。
草,破机子漏电!
带着对无良商家的诅咒,你眼皮越来越沉。
……
风……?
越来越远……风声渐渐的小了,你感到自己在移动,这是怎么了?
睁不开眼……
你努力动起来,试图恢复全身的知觉。
我……躺在地上?好凉。
嘶……
抬起头,眼前一片黑,昏暗的橘光从两旁袭来,让你的视力渐渐恢复,你也从黑暗中看见一些端倪。
四面环墙。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个暗蓝色小门,周围黑压压的一圈人围着你。
等待,爷在哪儿!你一个激灵站起来,身体轻的让你再次暗叫不好。
手的触感怪怪的,不对劲,你没带手套……吧?等等……
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你忍不住握了握自己的手。
嗯,十指健全。
嗯,斗篷尚在。
劳资还能飞是你对飞翔走火入魔以后唯一能让你高兴的事。
“醒了?”优雅的成熟男性声音传来。
你一抬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禁禁禁禁阁……长老??!!”这熟悉的修长身影你即使在梦里也能一下子认出,此时不假思索的反应甚至惊讶到了你自己。
可恶……
怎么回事??
玩光遇玩疯了?在做梦??而且这屑玩意儿比你还高!!你可是猛一!
陈爸爸你在玩我??
等等!你环顾四周——
啊这……
六大长老都都都在??除了龙骨一脸不屑,卡卡想要逗你但被平菇拦住,白鸟在晨岛先祖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看着你。
啊这……
啊这!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友善你奶奶个腿儿!那边那个龙骨你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劳资十翼王牌飞行员,信不信我能把你墓土的龙串一串烤了来大宴四方!
你要杀人的目光逐渐变为和龙谷同样的不屑,但强行忍下的不解和担忧能没逃过众长老的眼底。
咋办?说啥?我在哪儿?
雨妈掂了掂青黑的锤子看着你,想起被巨锤支配的恐惧成功的让你瞬间换上可怜兮兮的泪汪汪表情,转换之快让卡卡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哥!你看这家伙真好玩!让她来霞谷吧!”
龙骨的眼神终于有了动摇,轻蔑的眼光赏给了卡卡:“呵,最不合格的继承人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哎哟我这暴脾气哥你别拦着我让我把他弄死……”平菇不置一词,但成功拉住暴躁弟弟的斗篷,同时在卡卡的视角盲区对着龙骨竖了个中指。
“噗。”你一下没忍住,笑得斗篷一拉一拉的。雨妈看见新生的你笑开了脸,便放下了锤子。
禁阁一扶额:“抱歉,让你看见了失礼的事情。”
“唔没事,”你连连摆手,
“请问这里是?”
禁阁惊讶的看了你一眼,刚出生就这么冷静询问的光之子真不多见。
你在等回答的时候四下继续望。
这里……怎么越看越像暴风眼前的门?看,那里是开门用的两个灯,想来那边墙里就是你常常卡BUG的缝。啊,这熟悉的亲切感~你不禁看得更仔细。
你一转头,斗篷就被风扬起一个角度,禁阁睁大了眼,严肃的形象一下没维持住,
“十、十翼?!”
??!!
众长老吃了一惊,龙骨第一个上来扯住你的斗篷,被第二个卡卡撞开“边儿去!”龙骨的脸黑的能滴墨,于是两人因为太失礼以及吓到新生的光之子被身后的雨妈巨锤‘亲热地爱抚’。反而被平菇和小心翼翼的白鸟小揪揪把你的斗篷仔细研究了个遍。
你也吓了一跳。
啥?难道我翼没掉!
啊这!
03
虽然弄不清状况但仍不肯低头认怂的你故作冷静的弄开长老的手,自己的目光却第一时间落在斗篷上。
五颗大星星熠熠生辉。
热泪差点流下你的脸庞,虽然来到了奇怪的地方而且承受了龙骨屑的目光和雨妈可爱的巨锤威胁……
但对飞行走火入魔的你觉得在哪儿是谁怎么办都不重要,能飞才是硬道理!当初一翼撞风墙飞到了暴风眼入口的你已经流传为光遇玩家的一个传奇,现在虽然仍旧迷茫但你几乎可以断定自己是穿越了,通过你多年阅遍光遇穿越文的火眼金睛,你觉得这事儿并不大。
毕竟爹妈远在米国,亲近之人只有一个闺蜜的你也没觉得老师会因为你这个逃课狂千里迢迢赶到你家。
你在心里几乎要仰天狂笑。
暴风眼!颤抖吧!
你没注意到一旁禁阁爹咪脸色并不好,他紧抿的唇昭示出这件事儿不简单,你的来历也需要深究。
毕竟——暴风眼从不是光之子的诞生地,那些单纯可爱一傻二愣的光之王国后裔一般诞生在清新可甜的晨岛,而不是只进不出的鬼地方暴风眼。
更何况——哪有光之逆子一出生就十翼啊你以为这是出生金汤勺的毒鸡汤吗这里是光遇啊光遇啊是个治愈游戏啊!!
你愣了愣,感到事情不对。
禁阁爹咪抬头想对你说什么,但思考了一下又换上温和的笑容,似乎想让你放心,说:“欢迎来到光之王国,新生的孩子。”
一阵暖流涌上你的心头。禁阁一直是你最喜欢待的地方,那里星光漫天,很让你有安静的氛围。你喜欢观赏一层层明暗不同的灯,似乎昭示着不同的命理。
你收敛情绪,哽咽地点点头。
“嗯。”
然后想也不想的抬腿跳下暗蓝色小门,在狂风中自若无物的降落到五灯入口门,回头朝目瞪口呆的众长老招手。
“下来啊?”
可恶……
不愧是暴风眼诞生的逆子。
04
“啊啊看见了吗,就是那个人!双马尾白斗!十翼啊!”
“切,十翼有什么了不起……光之王国又不是没有……”
你已经习惯了周围人指指点点,毕竟从前还在手机面前时你就会时不时被路人认出来,诸如啊你就是那个瞬切直飞大佬带带我好不好求好友位啊啊等等溢美之词早已不能在你心里掀起波澜,反而练就你宠辱不惊的心态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滚不然就把你喂龙”这样凶狠话语下的微微一笑。
这、这是魔鬼!
其他光之子被你完全不匹配的话语和表情吓得倒吸一口气,远处树桩遮住的小白鸟也一个激灵,一嗝一嗝的直吸气。
这个暴风眼诞生的光之子……好奇怪。
云野连风也是甜的。金蝴蝶逗弄着草丛的花朵,嬉笑的围绕着光之子。
“诶!遥鲲不在?”
一个萌新小揪揪苦恼地说。她是真的着急去神庙啊。
一旁,她的友人黄斗单马尾叹了口气:“你看,我没骗你吧,遥鲲真的外出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真的要去神庙!我就差那一点点蜡烛了!”
光之子的贫穷蝴蝶怎么会懂!那些个屑先祖变着法儿打劫连朋友都交不起的光之子,一瓶体型重塑就敢要五根蜡烛他怎么不去抢!
啧。
你摇了摇头。
看来即便是穿越了你也摆脱不掉穷人的阴影。想起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日光的蜡烛你不禁叹了口气——
同道中人啊!
“嘿,真想去神庙?”
你从后面拍了拍那个粉斗小揪揪,吓得后者猛地转头附带颤抖后遗症。见是一个小黑,她疑惑的点了点头,但仍直勾勾的盯着你。
“加我好友吧,我带你上去。”你叹了口气。该死,对于同样贫穷(划掉)上进的光之子你果然没有抵抗力。
“你!你能帮我!”小揪揪高兴地围着你转圈。
她的单马尾友人惊讶的看着你,怀疑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可能飞的上去?”
“是谁不重要。至于能不能上——马上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骗蜡烛的吧……”
“啧。怎么可能。交朋友的蜡烛都给那些屑先祖了嘛。”
“可怎么不是你递蜡烛?”单马尾仍不依不饶。
呵。
你微微一笑,
“因为劳资也穷。”
最后,一穷二白的你和小揪揪都没有蜡烛,于是单马尾给你递了蜡烛,你拉住她,她拉住粉斗小揪揪,同时你在心里后悔:啧,早知道就穿上你的绿斗了,那样你们仨就是云野最靓的红绿灯!
05
可恶。
单马尾后知后觉,看向你的目光是炽热的崇拜,一旁拿了烛火的小揪揪更胜一筹。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简直隐藏不住快要溢出的热烈
真的……上来了。
而且只用了半分钟。
难道这就是——人形遥鲲!?
完全承受不住直视的你表示这时候再狠的话都只能烂在了肚子里,而且两个光之子高兴地围着你转圈圈更让你觉得自己变成了旋转木马。
可恶,就该袖手旁观的。
神庙顶端是仍在自我怀疑的先祖:那仨逆子怎么上来的?本以为那几条鲲跑去迎接复刻先祖了自己这小破庙就不会再有人踏足,没想到……自己睡得好好的还被人一脚踹醒!
“喂,”你看见刚刚被你踹起来的先祖仍在暗自腹诽,不禁担忧他会不会向长老大人告状。
“说的就是你,”看见先祖转过头,似在寻找声音来源,看见是你,又颤抖了一下。
“你有意见?给点烛火都心不甘情不愿你开什么神庙,不如去种菜。”你冷不丁的嘲讽脱口而出。
淦!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些个先祖难追就算了,奖励丰厚一点便也无可厚非,但是那些个阴间衣服简直分分钟把你送走,深受其苦的你终于找到了一吐为快的机会,却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妙。
啧。
这好像是在人家地盘上?
虽然你全图毕业无所畏惧,无论碎成末儿的霞谷先祖还是中道崩殂的登山先祖你都能让其跪下唱征服,但巨锤之下——众生平等。你可不想领教雨妈的爱抚。
更何况——绝不能让那群毛都没长齐的精神小伙儿看你的笑话!
震悚之下你瞬间乖巧笑颜如花的向被你的变脸吓得目瞪口呆的先祖告别,你可可爱爱的程度简直和刚才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喂,那边的!快走。”你巴不得丢下那两个陀螺自己溜之大吉,但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你还是绷着脸皮把两个沙雕抓来,身形一凛便消失在神庙门口。
此时禁阁灯火通明。
“所以,这就是事情经过?”平菇简短的问道,抱臂站在旁边,余光紧紧抓住随时会和龙骨扭打在一起的卡卡。
云野神庙的先祖可怜兮兮的点头。
“嘶——”众长老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真的是新生光之子吗?如此高超的技巧和乖张的行事风格实在让你独树一帜。
呵,有意思。
龙骨摸着下巴思索着。
真想看到你被墓土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
平菇瞥了一眼龙骨,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啧,怎么,龙骨那家伙也对那个小魔头感兴趣?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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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白鸟迎风飘动的发翅弧度很优美,终年望尽霞谷风光的他对于云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迷恋。
卡卡一钻进云里就没了踪迹。急着接待复刻先祖的平菇分不出身来找他,便把寻找离开掌控就能炸地球的卡卡的任务交给了白鸟小揪揪。
白鸟高兴地摇了摇发翅。
“好咧!我会找到卡卡西哥哥的。”
“嗯。”平菇点头,他一向对于听话的小白鸟很放心,何况不羁的卡卡也从不为难白鸟。
“记得让他立马回霞谷,不干活的家伙也别想出去玩。”
“嗯!”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你想着果然隔着一个次元没法领略到光遇真正美感,想来你再次进入暴风眼的时候一定能感激涕零的面对张狂的风。
云野的风比不上墓土和暴风眼。
那里才是你王牌飞行员一展身手的地方——狂风、乱石和黑暗中滑翔的刺激……
啧。
一下失神了。
“卡卡西哥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让你回头——唔,是一个小黑?
那小小的身影跑得飞快,丝毫不顾身后乱蓬蓬的斗篷,看起来就像乱窜的仓鼠。
等等!
13号身高!
你眼睛一亮:“欧皇啊!”
你蹿起来飞快的上前点火,小黑却没反应过来,小小的团子如飞鸟一下冲进了措不及防的你怀里。
妈妈我肚子好痛……
啊,先祖来接我了……
“诶诶诶!你没事吧!”白鸟急忙蹲下查看你的伤情,同时点亮了你死死攥住的蜡烛。
这人怎么回事,都倒地了还那么宝贵一根蜡烛?白鸟惊讶的摇头,小揪揪一晃一摇。
这其实是你多年日光练就的对于所有蜡烛状物体的执念,于是你抬头虚弱的对白鸟吐出气若游丝的一句话:
“谢、谢……我的蜡烛,交给、你了……”
“啊啊啊啊你你别死啊!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一着急就结巴的小白鸟像是舌头打结,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着急的样子实在逗笑了你。
噗,虽然疼是真的。
但这小孩儿可爱也是真的啊。
你吃力的坐起来,尽量平静地问:“不说别的,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差点就螺旋升天了。”
“这个、我我我在找人。他叫卡卡西,是——”
“霞谷继承人,光之王国最皮的沙雕青年,我知道。”刻在基因里的嘴快让你一下子吐露出卡卡西的人设,虽然是你自己归纳的吧,但也觉得自己没说错。
啧。
你仔细打量面前可爱的小白鸟:水汪汪的白眼睛和紧抿的粉唇,圆圆的脸庞肤质极好。长大后不知道迷死多少花痴光之子。
你又细细一回忆。是了,遥鲲外出应该是接人去了,大约也涉及平菇,才放出了卡卡这个混世魔王,更不得已让可怜的小白鸟来接锅。
啧。这都啥事儿啊。
不行,不能白瞎了这13号身高!
你自告奋勇的给他打气:“我帮你找!”
“真、真的?”白鸟抬起头看着你,瀑闪闪的大眼睛让你想犯罪。不行,你得把持住。你暗暗警告自己。这可是野生13号啊,得好好供起来。
“当然,我可是王牌飞行员!得嘞,咱走咯~”
痛算啥。你哪怕只剩翅膀都能飞。
你原地螺旋起飞对准上升气流就是急奔猛冲,迅猛的身影附带了一个小小的手部挂件——幼年白鸟。
然而一飞起来就劳资天下第一上下翻腾的你丝毫没注意到白鸟的心理阴影,反而迎着云野不急不缓的风就是一声大吼:
“再来!爷不得劲儿!啊哈哈哈哈哈哈——”便噗的扎进云层,留下一朵小小的云花。
蝴蝶轻柔的飞着,翩闪流连,停在俊俏少年掌心,便稳稳地凝住。卡卡星光的眼一瞥,云层里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清晰。
被找到了?
哼,那得看你跟不跟得上!
卡卡轻松地起身,放了蝴蝶便纵身跃入云层,不留一丝痕迹。
可恶!
还敢给爷跑?
飞红了眼的你把所有敢在你面前起飞的人都当做挑衅,鹰一般锐利的眼对准了卡卡离去的方向。
好家伙!
有勇气!
爸爸追不到你就蜡烛倒贴!
“小白鸟!你松手在这儿等着!”撂下这一句话后你就感到手臂一轻,猛地拔升高度便一头栽进云里。云野最多的就是云,各种各样的方向和力度,四下纷乱的气流也许会让别的光之子头疼不已,但你不会。你的头脑就是地图,眼睛就是雷达,身体就是潜艇。纵这云海错综复杂,在你眼中也不过一个小云卷。
呵。
你轻笑。
云野哪朵云不认识劳资!你跟我躲猫猫?
07
在那里!
你迅速地判断出卡卡的行踪,即使云雾缭绕也没让你丧失方向感。你一拢斗篷便噗的扎进带着卡卡身影的那朵云。
卡卡西全然不知。
他的唇带着笑意,不羁的发丝飘扬在风中,身形矫健瘦削,在衣衫衬托下俨然是畅快的精灵。
呵。
他承认那个新生十翼曾让他很吃惊,但也不过如此,因为他自信那个十翼双马尾再扑腾也比不上自己的飞行技术。
骄傲,张狂。正是他青春年少最亮丽的本色。
想到这里,卡卡西俊朗的笑意更浓。
“啊打!”
你一个脚刹在卡卡脸上,青年洒脱的笑如泡影破碎。
蹦、蹦、蹦,他附带音效的滚落在一个云岛,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翻滚了几大圈。最后停在凸起的土丘上——仍是脸着地。
“哼,跟爷爷我比赛?你很勇啊。”
你毫无愧意而且拽的四五八万,迎风挑了个撩起发丝弧度最优美的方向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落魄卡卡。
你也有过一段萌新期,因此在成为大佬之后虽然自带毒蛇属性,但放的狠话是一句也没兑现,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历来自居为光之王国前辈的你更看不惯没有礼貌的小屁孩,对于卡卡西这类欠调教的逆子你更是不吝玩弄(划掉)教育。
“喂,你。别装死,我可没下狠力。”
卡卡狂怒的抬头,看着面前嚣张的你。
“你——!”
“你什么你!你超速了知道吗!”你回怼以更狂野的气势,.
“?”卡卡一下没反应过来。俊俏的脸上是大大的红脚印,配上疑惑不解又怒不敢言的神情,让你只好拼命憋笑和强做出长辈的气势。
“你飞那么快撞到云野的花花草草小蝴蝶怎么办!一出了霞谷你就飘了?嗯?放飞自我了?多大的人了还让小孩子受累来找你!那只小白鸟有多着急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卡卡站起身,横抱双臂,捡回了英俊的气质,他算明白了,原来你是平菇的帮凶!
“白鸟?小孩子?呵。”
难道你还不知道……
卡卡心底一笑,结果这家伙比我还迟钝。不过——他皱紧了眉——这混蛋的飞行技术难道比我还好?!不行,绝不能让你跑了!
卡卡不耐烦地翻出大白蜡烛,怼到你面前。
“喂,收下。”
丝毫不慌的你站定不动,反而想到果然沙雕青年本性难移——都被你看见了最难堪的一幕他还敢给你递蜡烛。
嗯,勇气可嘉。
不过——
“切,手下败将没资格占我的好友位。”你故意提高嘲讽度,想狠狠揶揄一把高傲的卡卡西。小屁孩儿就得多调教,要是平菇早些狠下心教育,卡卡何至于皮成这样?以后霞谷继承人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然而你还是低估了卡卡西。
他强压满腔怒火,恶狠狠的盯着你。可恶的家伙竟然比我飞的还快,光之王国还没有人能媲美我的飞行!
绝不能让你跑了!
小孩子心性一旦盯上某个人就会锲而不舍,他胡搅蛮缠地说:
“你收不收!”
“哼,”你高傲的一仰头,
“不收。”
扑通。
你感到他冲过来——
不好!你身形一退,虽然快速,但奈何刚刚视线没在卡卡身上,此时行动便慢了一拍,他成功的一个猛扑就压到了你。
“你你你你——你起来!”他狂热的气息拍打在你的面颊,你一下子慌乱起来,
“你是狗吗见谁扑谁!”你疯狂的推卡卡西,但他高大的身形岂是你能推得动,何况虽然你飞行技术更胜一筹,但力气怎么可能比过霞谷继承人卡卡?
卡卡俯视着你,面无表情:
“把蜡烛、收、下。”
08
卡卡丝毫没意识到你的窘迫,反而把你在怀里越搂越紧,大有你不收下就永远不放的意图。
这这这,早知道就不刺激他了!谁能想到这小子是个疯的!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卡卡?——你在干什么!”好听的磁性嗓音传来,脚步声略带急切地越来越近。
卡卡转头看见来人,面色一变,力道不由得放松。
你瞅准时机一推就把小狼狗似的卡卡西踹的老远,他吃痛的跌坐在地上。
你暴怒而起便捡起他惊掉的蜡烛,大步上前拽住衣襟塞进了他来不及闭紧的嘴里。
“给爷死——!”
你又不解恨的使劲塞了几塞。敢压我?爷速通暴风眼的时候你还在霞谷舔雪呢!毛都没长齐的混蛋力气倒挺大,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惹你!
平菇惊讶的小白鸟都掉了。后者拍拍衣角站起来,也被你吓得不轻。
这这这个光之子把把把蜡烛塞进了卡卡嘴里!
完了完了云野要遭到灭顶之灾了!卡卡非得把这地儿给掀了不可!
平菇赶紧上前搀扶,却被卡卡拍掉了伸出的手。“不用你管,我自己起来。”卡卡慢慢站起身,目光却一直盯着你,让你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完了,被盯上了。
你暗自腹诽,平菇啊快赶紧把你弟弟带走,否则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你不敢放松警惕,也回卡卡西以锋利的目光,拉紧斗篷随时准备开溜。
卡卡吐了几口残蜡,明白了你目光中的戒备,似乎有点失落,稍稍垂着头看你。一瞬间嚣张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被拒绝的小狗,带着些神伤。
怎、怎么回事?
你有些心虚。
自己太过分了吗?
不等你做出举动,卡卡却转身投进了云里,临走时扔下一句小小的“哥,我回霞谷了。
你看着平菇,有些明白不过来氛围的突然转变,嗫嚅道:“那个,他……”
“哎,”平菇轻轻叹气,带着歉意的看你,“我弟弟他——不太懂得光之子的礼节,只会以最极端的方式表示喜恶。刚刚吓到你了吧。”
“呃,没。”你立马说道,同时琢磨着还是道个歉吧。自己一飞起来就狂野的六亲不认的德行你也清楚。
“也许你不明白,飞行对卡卡西意味着什么。”平菇意味深长的看着你,“他是光之王国飞行技术最好的人。仅有龙骨可以与他媲美,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这一身本领是他作为继承人骄傲的资本,所以当他发现你比他飞的更好时,他对你的兴趣和执念是你无法想象的。”
听平菇缓缓说完,你愣住了。
是这样吗。
难怪即使被我弄得那么狼狈仍抓住我不放,是怕再也找不到和我切磋的机会吧?
这——不正是曾经的自己吗?
你呆呆的站住。平菇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走了,但肯定还记挂着你呢,如果我放跑了你,他一定又会和我闹。”
你暗叫不妙:又来?
但见平菇单膝跪地,缓缓举出蜡烛,清美的眼直望着你:
“我为他的无理向你道歉,小姐,请允许我请求您的一个好友位。”
“不不不用这样!我我我加就是了!”感情这霞谷两个继承人都有毛病啊!一个是小狼狗一个是骑士病!你一向受不了别人可怜兮兮的请求,上次你对小揪揪的帮助就是个例子。赶紧上前两步接住平菇美人的白蜡烛的你在心里暗自抹泪:
爷错了,爷就不该被小白鸟的可爱呆萌所诱惑!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09
平菇起身,优雅的抚平斗篷的褶皱。
美人的称号果非虚名,他纤直的身姿确实迷人,尤是金蝶缭绕时更显出他发角弧度的巧妙。
说实话,你承认他长得不错。
只可惜——
你终究不是他们世界的人。
所以卡卡的执念和平菇的一厢情愿,——也许终究会成为他们轻松翻过的泛黄回忆吧。
“那个,大姐姐,”这时,小白鸟从平菇背后怯生生的走出来,一双大眼睛水灵得你慌神,
“你、你飞的真好!”
他充满憧憬的眼神漾着星光。
“那当然。”
你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洒脱的你从不装孙子,秉持爷有几分实力说几分话的原则,高傲的眼睛明亮亮的一眨,让平菇一阵失神。
他怔怔的看着你,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真耀眼……
他如是想。
10
“呵,你——来干什么?”
龙骨戏谑的白眼毫不吝惜的赏给卡卡西,抱臂站立于四龙图的悬崖上。
干燥而苦涩的劲风,扬起他破碎斗篷的边角。一缕缕发丝胡乱的飞扬,挡不住其嚣张气焰的脸。龙骨的身材比卡卡西魁梧,古铜色的腹肌在迎面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相比之下,卡卡更有青年的俊俏和朝气,潇洒而耀眼。
“来提前嘲笑你啊””
卡卡笑意更浓,带星星的眉眼简直杀伤力倍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骨思忱,然后放声大笑,
“敢进我的暮土是你一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事情吧,嗯?”
卡卡意外的没有恼怒,反而有了更稳压的气场:
“那,敢不敢打个赌?”
“嗯?赌什么?”
龙骨轻蔑的反问。他一向看卡卡不顺眼,后者无所事事的态度实在挑战他兢兢业业的信条。
卡卡飞的再好又怎样?
不干正事,照样没用!而光之王国,不养废物!
浓烈的战意肉眼可见。
“就赌——你的暮土,连新生光之子都拦不住
卡卡帅气的星星眼实在迷人。
几个路过的光之子竟然意外的没被素来凶恶的龙骨吓跑,站在远处努力看了两眼卡卡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卡卡西,你发什么神经?”龙骨被逗得不轻,健美的身材笑的发抖。
卡卡在说什么胡话?光之子没有一两年的飞行经验只能在暮土白给,这早已是光之王国不争的事实。
没有新生光子会傻到闯进暮土。
即便有,也会交待在半途,凉的透透的。而他的任务正是救起这些菜鸟光之子。
龙骨深深看了一眼卡卡,后者泛花的眼神里竟一脸认真。
“好!你如果输了,就放弃霞谷继承人的身份。”
“那你输了呢?”卡卡丝毫不慌,微笑着反问。
龙骨一下愣住,但又恢复过来,再是不屑,
“不可能!等你赢了再说吧!”
一阵狂野的笑声渐行渐远,龙骨便消失在四龙图终点。
是夜,雨林。
“呸呸呸,”
你恶狠狠吐了几口螃蟹壳。
屑的!
哪个孙子告诉爷雨林的螃蟹好吃的!爷不把他斗篷连着骨灰都给扬了就白瞎自己王牌飞行员的脸面!
这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又酸又硬还不入味!
你看着身旁捆好的小山高的白螃蟹,陷入沉思。
可恶
吃不完。
咋办?
一旁的遥鲲瑟瑟发抖。
这个光之子!
是魔鬼!
她一进入雨林就唰唰飞速拿完了所有的光翼顺带斩草除根了所有暗黑植物,它还没反应过来这逆子是谁,一支蜡烛就已经怼到了自己脸上。
“喂,识相点,自己解救自己。”
那个光之逆子颇不耐烦的骂骂咧咧。
“咋的,还要爷亲自动手?”
如此霸道。
如此无情。
遥鲲哭了,他走的很安详。特别安详。
11-15
11-15共4.9K。
11
“嗯,天气真好。”
雨妈伸了个懒腰:今天也是锤东西的一天呢~
打开门,心情舒畅的她捋捋雪白的辫发,春风满面的推开神庙的大门。
嗯?门边有东西?雨妈低头,看见一堆足足有她膝盖高的螃蟹,五花大绑,但整整齐齐,垒在灰石板上无力地踢动双腿,泪汪汪的双眼在清晨的朝雾中格外发亮。
崩。理智断裂的声音。
遇境连雾也是轻快的。浅浅的草慢慢的摇曳,绿意恰到好处的滋养着你的眼。
啊。爷圆满了。
实在解决不了那堆阴间螃蟹的你趁着昨夜起雾把它们恭敬地放在了神庙门口附带恳切地鞠了三个躬。
你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你。细细回想,是那天散布雨林烤螃蟹美味无比的谣言的人的锅。对,没错,就是这样。否则,你十分钟就能速通的雨林图何至于用了双倍的时间抓螃蟹!你眼神一红。
只要解决掉散布谣言的人,就能对得起小螃蟹逝去的英魂了吧。
你目露凶光。
(“啊丘!”粉斗小揪揪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今天的雨林真冷啊,她想到,雨妈也特别暴躁呢……)
不过……云野之后的图没跑。你沉默了。
昨天,你逛遍了云野的光翼,感叹果然穿越来还留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爷该有的全都有!
你本想着会不会这地方与游戏里的地图有不同,比如光翼可以无限拿什么的,但一趟雨林下来,你热泪盈眶的发现,嗯,原汁原味!
可爱无害的螃蟹、一烧就掉火的大花,和风停了雨停了爷又行了的莽飞。
从七翼开始你就物理忽视了所有光之子趋之若鹜的灯柱,全程雨林落地不到两分钟的你表示:
烤火?
充电宝?
爷爷但凡碰一下、但凡看一眼,就不叫雨林是我家!
“唔,雨林之后是霞谷,”你点点头,对熟悉的地图位置表示很满意。
昨天出了晨岛终点后你就到了云野,尤其是那个嗡嗡响的传送门引起了你极大的兴趣。
要不剐一个带回遇境?
你抬头看着莹莹发光的传送门。
传送门:危。
12
“看什么呢,小姐,这么认真。”平菇少年翩翩从霞谷门中走出,对你盈盈一笑。
平菇的事务一向完成的很快,其高速的业务能力堪比龙骨那个暴躁冷漠男。但你万万没想到的是,平菇从来只用一早上就能绰绰完成的事,昨天竟一直忙到黄昏。
而原因都是你。
他总是想起你亮晶晶的眼睛,闪着火热的光,每次提及飞行,你就像火球燃烧的不知疲倦。而他,从出生开始就作为霞谷继承人,被称为沙雕卡卡那优雅勤奋的哥哥,承担着数不清的无形压力,习惯把一切扛在年少的双肩上。有时他会喘不过气,但更多时候,只能把一切的疲惫压下。
而你不同。你是一团火,无忧无虑,去来自如。他从未见过你身上洋溢的对飞行刻入灵魂的热爱,看见你这团火,就好像,将他的阴郁一扫而空。
平菇回过神来,仍是笑意盈盈,低头看你。
你丝毫没意识到他一闪而过的黯淡,目光从传送门上海移开。
“啊,是你啊,”
你一下找到了办法,急不可耐的指着头顶的门说:
“如果我跑了霞谷第一,能把蓝蝴蝶换成这个门吗?”
平菇一愣:?
随即他又绅士的一笑,但多了几分爽朗,迟钝的你根本没意识到,也许这才是他真心笑颜的模样。平日里他的笑,不过是继承人除卡卡外人均必备的官方客套。
“哈哈,你要是想要,可以问问雨林长老,她是建造者。”
“哦……”你点头表示明白。
等等。
雨雨雨雨林长老!
你面色发白,小螃蟹火中烧烤(划掉)可怜兮兮的模样历历在目,你慌得一批,冷漠的比了个“duck不必”。
谢谢,人还在,想活。
“小家伙!我哥果然来找你了!跟着他来果然是对的””
惊喜的欢呼从平菇身后传来,卡卡飞扬的发型格外显眼,他笑的露出虎牙,“哦,我看看,在跑图吧?我带你去暮土啊。”
他笑的不怀好意。你下意识的后退。
忽然,一阵失重,你感到地面倒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卡!卡!西!放我下来!爷杀了你!!!!”
尽管你是猛一,仍比卡卡矮了半个头。他趁你和平菇说话的当儿一下子窜出来将你抱住,像扛麻袋似的放到肩上,同时掂了掂。你疯狂的拍打卡卡的后背,感到狂暴的杀意倾泻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你飞啊,你不是很能飞吗?别挣扎了,有我带,你不会有事儿的
卡卡拍了一把你的腰,表示手感不错,笑的七荤八素。
平菇的怒意几乎肉眼可见,他也不清楚自己无名怒火从何而来,“卡卡西!你在干什么!”
“略~”
卡卡朝他哥吐舌头,展开斗篷就预备起飞。
“——有!事!的!是!你!”
什么玩意儿啊这光之逆子!一来就动手动脚简直是山里没开化的野人!这狼狗属性爷今天不给他好好上一课爷就不配当十翼大家族的顶梁柱!
暴怒而起的你一下扯开十翼斗篷狂野的扇动,巨大的风力让卡卡站立不稳,他一下惊慌的喊:
“诶你别——啊啊啊啊啊——”
此时你已杀红了眼,抱着熊孩子必须调教的信念和高超的聚力技巧猛地腾空而起,如同一颗暴烈的火箭直冲暮土传送门。
平菇赶紧跟上,秀美的身影匆忙闪进传送门。
卡卡西死死抱住你的腰,看向下方的大漩涡,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振翅对准云涡中心,一个膝盖顶在卡卡腹部,
“——给爷滚!”
13
呼。
爽了。
你以光之子的叉腰站姿低头看着地上像是死了的卡卡。
卡卡四仰八叉的趴在暮土的黑沙地上,一会儿后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他抬眼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张望你的踪迹,看见你站在旁边,一下子放下心来。
等等,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你呢?
卡卡不解的挠挠头,站起来又对你歪头一笑,俊俏少年貌似无害的一眼,杀伤力极大。
你无视他抛来的桃花眼,赏了个轻蔑的白眼,
“就你个菜鸡还带我?来,牵好了,爸爸带你飞。”
走路嚣张丝毫不慌的你伸出手。
卡卡的脾气今天意外的好。他笑的很讨好,就好像那天压住你和刚才欺负你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面对你的时候,他总是想靠近你,逗逗你,哪怕自己恶劣的玩笑会让你气的把他扔进暮土,他也能笑的没心没肺。
这是——怎么回事呢?
“咻咻”的风沙声让你感到亲切,不禁想仰天大叫皮皮虾爷来了的你免疫了卡卡的吸引力,对他的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当卡卡把手递给你的时候,他看着你烦躁的双眼,竟然有一丝失落。
每次他现身霞谷,总能收到其他光之子的惊异的爱慕。他的青春年少和张狂不羁,就是直击爱慕者心灵的利器。
可你没有。
卡卡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一向飘在空中的姿态瞬间放低。
原来,她对我不感兴趣啊。
丝毫没意识到卡卡小心思的你反而觉得这孙子今天格外乖巧。
嗯,孺子可教。
如果有什么熊孩子是一顿揍不好的,那就两顿。
“好,走吧。喂,你,”
你捏了捏卡卡的手,把他的心不在焉驱走,
“别随便松手啊。”
卡卡一下回神,
“嗯。”
在光遇一贯雁过拔毛如土匪进村的你,总是将烛火一滴不剩的扫荡殆尽。你狡黠的一笑,眼神一下锐利起来。
对。
卡卡西侧身看着你,想到,
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带着锋芒和绝对的自信,带着热度和引力,带着渴望和神秘,
让他感到强大的自己变成了渺小的飞蛾,放弃了一切桀骜和高贵,
扑向了耀眼的你。
14
“崽种!看我!”
你叉腰站在一龙图出口,冲着皮皮虾嚣张的喊。
这几天在云野养老快把你的脾性都磨没了,好不容易遇见光之王国人见人爱(误)大宠物,怎么的也得好好疼爱不是?
来啊~
过来啊~
你笑意盈盈的看着皮皮虾。
让爷来好好疼爱疼爱你啊~
皮皮虾低头看见杵在那儿的你和卡卡,蓝光一扫便准备瞄准。你兴奋的几乎发抖,嗯,不错,今天有烤冥龙吃了。
卡卡西在你的视角盲区,对冥龙做了个手势,眼神一凌:
你,敢动她?
皮皮虾:危。
“可恶!怎么走了!”
你愤怒的暴起,啪的甩开卡卡西,脚跺的能把地板踩碎。
我靠,真就皮皮瞎呗?
“哈哈,你太弱了冥龙都不看——”卡卡西嘲笑的话没说完,惊愕的表情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愣愣的看着你冲出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你——
“给——爷——站——住——!!!”
你起飞的如此迅猛连带着飓风,飞沙乱石一下迷了卡卡西的双眼。
可恶个皮皮瞎知道爷多久没吃肉了吗劳资都馋哭了你还敢给劳资跑!光之王国养你就是给爷吃的!
你一记飞踹直踩冥龙后背,收束斗篷加大向下的冲击力将冥龙彻底击倒,留下后者瑟缩的蜷在黑水里抽搐,抽搐,而又迷茫。
事后,冥龙表示:就,挺突然的。
卡卡:?!
你后知后觉的想起卡卡,扬起斗篷踩了踩脚底的冥龙,对终点的卡卡西人畜无害的招手,笑的仿佛豁然不知刚才做出惨绝人寰的事的是你。
“喂,想加餐吗?”
卡卡三观:刷新。
15
一直处在王国潮流和爱慕中心的卡卡西蒙了,他素来阅人无数,也表示,自己见过狂的,见过傲的,就没见过你这种秒天秒地秒空气的!
“你、你……你这是,饿疯了?”卡卡嘴角抽搐,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纵然他是光之王国飞行技术最好的人,也只能戏耍冥龙而已,但你可是对冥龙直接囚禁加捆绑PLAY啊!
完了。
我看上的人比我还猛,怎么办?
在线等,急!
你眯了眯眼,把卡卡的不自然理解为和以前那些崇拜者一样的自然反应,大大咧咧的摆手,同时惬意的又踢了一脚冥龙,
“呐,是有点儿饿,但主要是想尝尝味儿。”
淦。
穿来之前,你阅览无数光遇乙女,诸如《皮皮虾烧烤一百法》《舌尖上的光遇》和《今天也在暮土烧烤呢》更是让你只能看不能吃。每次忍住嘴角的眼泪都让你愤恨不已,这次终于有机会后你又怎会放过!
不过……
你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皮皮虾,把菜鸟厨师的属性暴露无遗。
啊这。
劳资平生吃过最大的带壳物种就是大闸蟹,对于皮皮虾,是真的束手无策。
你抬头,换上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卡卡,
“那啥——卡卡西,你会剥壳儿不?”
卡卡:??
你还真想吃??
卡卡扶额让自己冷静。从前,他是继承人里最受长老照顾的,他的顽皮和嚣张让众长老又爱又恨,只能拜托哥哥平菇处处管教看护。
但现在怎么是他处处担心你?
唉,真是惹了邪魔了。
“我不会,但我知道谁会。”他不情愿地说。
“嗯?谁?”你眨了眨眼,露出疑惑。
卡卡深吸一口气,做了个思想斗争,还是觉得你开心最重要,便缓缓说道:
“暮土守护者,龙骨。”
“哦行,走。”
你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
龙骨是光之王国边缘的守护者,唯一一位地位堪比长老的继承人。
而这,全是因为他神乎其技的飞行和超出常人的勇气,伤痕,是他的符节,血汗抛洒,在暮土每一处燥热的沙土上。
没有光之子敢轻易接近他,而除了暮土救生员的工作外,龙骨也从不接近任何人,强大的他脾气暴躁而高傲
冷漠、高傲,是龙骨的标配。
暮土的风很干燥。
龙骨仰起头,畅望着无数次审视过的景色。
荒凉到没有任何美丽。
没有晨岛熹微的阳光、没有云野流连的金蝴蝶、没有雨林簌簌的小雨,抑或霞谷洁白净丽的雪和山。
就连沉闷的禁阁,也有独特的星光海。
而自己的暮土,——什么都没有。
荒凉。
荒凉到,就连心底的情感,也枯竭已久。
“哈哈哈哈哈哈!”四龙图旷野的天空传来你回声不绝的大吼,
爷来了!
来吧!汹涌的烛火!
来吧!傻逼的螃蟹!
来吧!颤抖的皮皮虾!
牵着卡卡西的你不顾形象在暮土上下翻飞,所到之处,亮眼的烛火“咻咻”绕着夸张的轨迹,融进你的斗篷,如众星捧月将你的星星一颗颗点亮。
蜡烛!
大蜡烛!
你眼冒绿光,
暮土作为花最多的地图之一,简直是你这类日光穷鬼(划掉)有志光之子的欢乐谷。吃肉不过是消遣,但赚蜡烛,是光之子的本职啊(误)!
全程暮土脚不沾地甚至迎风瞬切的你表示:
啊。
回家真好。
卡卡西紧握你的手,眼见你离龙骨常出没的那个山头越来越近,有些慌神。
该怎么才能把你藏起来?
让你成为他一个人的宝藏?
他后悔带你来暮土了。
“喂,卡卡西!”
只对飞行锱铢必较的你完全读不懂卡卡的心思,打了个自以为是的鬼主意,狡猾的说道,
“看我的精准迫降!”
你瞄准四龙图最高的骨骸尖,对着那个几乎不可能有人站稳的一寸之地笔直的俯冲了过去,留下近乎完美的白色气流。
你和朋友玩嗨了总是这样,做着各种危险的动作然后享受他惊恐的尖叫。
近了。
你想到,
爷的角度真是完美,俯冲过程中丝毫不需调整方向!
嗯,爽了。
卡卡西肯定从没——
“喂你——唔!”
你一下被捂住了嘴,还给某人揣在了怀里,温实的揉进胸膛。卡卡的呼吸很近,他猛地偏离方向把你向地上引去,不顾一切的偏离方向。任你反应过来后的疯狂挣扎,他仍把你锁在怀里。
卡卡自己也吓到了,
我怎么了?
要疯了……
可恶
爷的完美角度!
啊啊啊卡卡西!劳资就该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卡改不了沙雕!爸爸不给你应有的疼爱你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坐在地上,猛踹卡卡西,卡卡也是茫然的看着你,看着你暴怒的双眼,他也慌了。
“我、我错了,对不起……”他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你,把你的头埋在怀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
“可恶你的卡卡西!道歉就行了?!你赔我的完美角度!”你一边乱拍卡卡的胸膛,奈何力量悬殊,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你在他怀里的姿势,倒有点像在撒娇。
“好好好、我赔,你要什么都可以……”卡卡慌忙的赔礼。
即使是我这个人,
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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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嗯?那边空中是什么?
龙骨疑惑地想,但只看见你飞翔留下的极浅痕迹。若非他常年飞翔练就的鹰一般的视野,还真可能看不见这气流痕迹。
呃。
不会是倒霉的光之子坠落了吧。
龙骨无奈地在心里咒骂,但仍起身向你的方向展翅飞去。
“你赔个鬼!我要把你个神经病挂在骨骸尖上曝尸荒野!”
你从卡卡西的怀里抬起头,愤怒的揪他的头发,“把我放开!”
“嘶——”卡卡西尽力控制面部表情,却还是疼得直咧嘴,“啊啊啊我要秃了,你太狠了吧小家伙!”
“秃了最好!一辈子别长回来!”你站起来冲着地上的卡卡发脾气。
“地上是有金子咋的?好端端的抽什么风浪费爸爸的时间。”你不耐烦地伸出手,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伸手。再有下次,爸爸把斗篷连着骨灰都给你扬了!”
唉。
卡卡叹气。
护住你真不容易。
你“咻”的原地螺旋起飞,直冲云霄,迎风瞬切了几下,便保持在了一个平稳的高度。
其实,你对自己的朋友极好,不仅是你的闺蜜,只要是你玩得不错的,都感到你其实内心是个温柔的人。只是嚣张的气焰让你有些不可爱罢了。例如这次卡卡西强拽你降落,你只能轻描淡写的放狠话和揪头发,却做不到真正把他喂龙,或把他丢在凶险的暮土。
啧。
你叹了口气。
谁让爷心善呢。
你飞行的高度无人企及,下方的地势如一幅袖珍地图,俯瞰时风景不错。
等等。
这儿有四条龙!?
你默默憋住了嘴角的眼泪。
“怎么回事,那个光之子飞得好高……还是从那么低洼的地方?!”
龙骨瞳孔骤缩。
这、这得需要极高的飞行技巧,即使是他,也仅仅借着偶然的上升气流成功过一次。
这不可能。
他的心怦怦狂跳。
“你到底是谁……?”
龙骨纵身跃入高空,眼睛紧盯着你的身影,猛然看见你身边的人——卡卡西?!
“呵,难道这就是你的赌约吗,废物卡卡……”
那就让他龙骨来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卡卡西用继承人的身份作赌约。
17
?
后面有人?
你敏捷的感知到身后龙骨的存在,王牌飞行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质是你素来骄傲的资本,可自从称霸光遇后你便再没有遇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而且那人试图追上你的高度,因此你实在不觉得他是路过。
“卡卡西,有人在追我们,你看看是谁,我不能回头。”
“嗯,我也注意到了。”即便龙骨化成灰,卡卡西也能认出来。
“哦,是谁?”你赶紧问。
千万别是迷路的光之子,否则得麻烦死了。
“暮土最大的傻逼,喜欢找人比赛。”卡卡面无表情的回头,装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
龙骨,也该让你尝尝落败的滋味!
比赛!
你眼冒绿光。
这两个字唤醒了你血脉里的记忆。
王牌飞行员无所畏惧!
以前,光遇各种线上比赛都被你暴力速通的惊人纪录扫荡,你早已习惯了独自在暴风眼上空俯瞰的感觉,仿佛世界中心为你而生。骄傲的你眼中又是熊熊的火焰,耀眼的卡卡一阵失神,
“有趣!爷陪他玩玩!”
把卡卡西丢在四龙图终点后,你一个急弯划过漂亮的弧度,稳稳悬在终点上方。
远处,迎面飞来的龙骨大吃一惊,但强压下情绪调整方向,向你急速冲击。不可能!这不可能!
理智崩溃的他急速想看你的真面目,迫切的表情被卡卡一览无余。哈哈,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嗯?有点意思。”你琢磨着这戴面具的光之子技术不错,但仍需磨练,便打算拿出真本事试探一番(没错之前的只是开胃菜(~ ̄▽ ̄)~
她飞走了!
龙骨即将到达的时候,发现你又是猛地起步,速度和灵敏度让他一向骄傲的心跳动的异常惊悚:不可能!
等等,十翼?!
原来是你?
他勉强看清了你背上的斗篷,迅速想起那天你诞生在暴风眼的情景,以及你轻巧的跳下悬崖,精准降落的自如,心里的震悚一下又掺杂了异样的情绪:
为什么,你会和卡卡西在一起?
“哎哟。这人还有点玩意儿。”
本以为只有卡卡西能得上这种速度的你又振翅攀升,迎风改变攥斗篷的力度开始瞬切,黯淡的斗篷又带起了一丝风力,你贴着风墙扶摇直上。
“那是什么招数?明明没有能量了竟然还能飞!而且更高了!”
龙骨沙哑但好听的音色也掩盖不了他话语中的震惊。
哼。
跟你祖宗比飞?
暮土爷能闭着眼通!
你简直想笑,得意地昂头,狂野的双马尾在风中摇的很嚣张。
等等!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啊啊啊我的肉!”
天大地大饭最大。你一下子想起被遗忘在一龙图里五花大绑的新鲜食材,暴风哭泣的后怕:幸好没浪费粮食!得快点找龙骨帮忙剥壳儿!
权衡再三的你还是无心恋战,放弃了将龙骨逼疯的蛇皮走位,直怼终点去牵卡卡西。
不!不能让你走!
龙骨哪里顾得上平日的高傲,不要命的向你冲去,旋起的气流肉眼可见的巨大。刚才的一番追逐已经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但龙骨不愧为暮土守护者,竟然能利用暮土风向再次加速。
啧。
牛皮糖。
你暴躁的牵起卡卡西,再次煽动翅膀,但风力实在不够让没有能量的你猛然加速,你目不斜视的抛出一句:
“卡卡西!叫!”
“叭叭叭、小家伙看我听不听话?”我不太清楚他一般在哪儿,我和他不太熟。”
卡卡西笑的俊俏迷人,再次祭出星眼杀器,简直能迷倒一大片光之子。
你忍住下意识的白眼,尽量心平气和的朝他核善一笑,“脸不要请捐给需要的人,谢谢。”
这个场面从来没有光之子见过:龙骨被一个新生光之子远远地甩在身后,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前方小小的身影迎风瞬切,金色的气流仿佛带着嘲讽,愈来愈远,龙骨茫然的加速也无力回天。
“太、太可怕了……竟然有人能把龙骨前辈逼到这种程度!而且,那个白斗牵着的……好像是卡卡西大人?!”
有几个路过的光之子抬头,惊愕的差点说不出话,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带人飞也能把龙骨大人甩这么远??
简直A爆啊。
“噗哈。终于到了。那个龙骨在哪儿呢?我好像真饿了。”你跳进传送门,到达了古战场。
“没看见
撒谎不打草稿的卡卡西顽劣不改,看着白跑一趟的你要发飙,迅速毫不脸红的把你举起来,试图转移话题,
“不过你好厉害啊小家伙,那个光之子连你的斗篷尖都够不到诶。”
“趴!”一脚蹬在卡卡脸上的你暴脾气丝毫不改。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带爸爸来这儿?不知道你还飞的这么丝滑?刚刚被那个疯子追的劳资都要饿死了!夸我也没用!”
你疯狂踢蹬,卡卡感到自己举着一个炸毛的小动物,宠溺的偏过头躲开你的攻击,又讨好的说:
“啊啊啊别踢脸,我、我错了,我赔你霞谷的冰淇淋!要什么口味都行!”
嗯?
“霞谷的冰淇淋?听起来不错,现在也有吗?”你顺从的被卡卡西举着,暂时放过把他的俊脸踢成猪头的机会。
“有有有!霞谷终年雪山,最适合出产甜味冰淇淋了!”
唔……
你细细琢磨,看着卡卡西一脸真诚,还是妥协了,“行吧,走。”
哈。
好久没飞的这么痛快了。
龙骨疲惫的仰躺在沙地上,面具丢在一旁。枕着斗篷的他发丝散乱、不顾形象,但健美的身材和古铜色的腹肌闪着光,在衣衫下隐隐约约。如果好好打理,龙骨的俊俏是可以媲美卡卡西的,但战斗留下的两道伤疤是他的魅力上无法避免的伤痛。
在背上的那道伤已经痊愈,但——
龙骨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道细细的刀痕浮现在脸上,微微泛白。
自己脸上的伤,即便是禁阁长老,也无法消去……
他的心怦怦直跳,一下子想到你消失在终点的身影。
绝望、诧异,填满了他的胸膛。
会吓到你吗?
自己的这道伤……
夜深了。
暮土的苦风中,龙骨一夜无眠。
18
平菇看着你大快朵颐满脸兴奋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
啊,这位小姐嚣张的时候本就很可爱,现在嘛……
平菇微笑灿烂的欣赏你闪闪发亮的眼睛。
当然更可爱。
怀里捧着脸盆一样大的冰淇淋甜筒,用亮晶晶的刨冰做了容器,从平菇那里借来毛茸茸的防冻伤手套后,你满意的坐在神庙那围满了一圈蜡烛的高台上,惬意的晃着腿,一口接一口的塞着奶油味雪糕。
可恶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你含着泪,边吃边冷的打哆嗦,但幸福的眼泪简直汇成热流。
啊
爷圆满了~
“有点冷吗,小姐?”平菇一遍亲切地问,一边在你身旁坐下,不着痕迹的靠近。
“是有点,但——”
‘没关系’三字还未出口,你就感到一个巨大的披风带着热气把你裹了起来,香香的叫不出名字的气味把你熏得有点晕。你一个激灵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早已和你脸贴脸的平菇。
???
满脸问号的你有些尴尬,讪讪的做了个笑脸,想往旁边挪,
“那个,其实也不是很冷。你不用这样……”
“嗯,是吗?不过,女孩子最好不要受凉。”
平菇略带遗憾的看着你,眼神有些可怜,绝美的眼眸低垂着,试探的望向你。裹住你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你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可恶!竟然是苦肉计!
明知道你对别人可怜兮兮的眼神最不能拒绝!
平菇的臂弯轻轻搭在你腰间,等你反应过来时,早已将你整个揽在了怀里,他就像抱着恋人一般亲昵,嚣张惯了的你突然被顺毛,本能的小小挣扎了一下,
“唔……那个,我不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你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尽量不去看他可能的失落目光。
可恶!
他的眼睛犯规啊!!!
“啊,那好吧,”
平菇叹息,不知表情如何,你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请你在这里等我哦,我去拿一件棉斗。”
平菇解下斗篷,不顾你的拒绝,扬起来轻柔的披在你身上。
平菇的身影消失在小门,卡卡出现了。
卡卡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疑惑地望了一眼疾步匆匆的哥哥,但看见你时,立马抛出没心没肺的笑。
“小家伙!看我带来了什么!”
他边跑边说,手里的汤水不停晃荡,你看得胆战心惊,赶紧放下刨冰碗急忙去接:
“笨蛋,跑慢一点!你端的玩意儿要洒了!这什么东西啊。”
“哈哈,洒不了,哥的技术你放心,”卡卡西把锅放在高台上,拍了拍胸脯,又嘿嘿一笑,毫不遮掩的说,
“太想见到你了嘛,小家伙,多一秒我都等不了。”
你无情的翻了个白眼,直女属性暴露无遗,“关我屁事——这锅里是啥?”
“当当当当霞谷第二号美食,神域浓汤!我刚去冰底捞的鱼。”卡卡西期待的看着你,骄傲的宣布道。
“……?!你你你做的?你还会做菜?”你惊讶的直结巴。
“对啊!”
你细细审视这锅汤。
粘稠的汤翻滚着热气,一条鱼缓缓地浮起来,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它们睁着黑黝黝的无神眼珠,幽怨的看着你。
看着你。
看着你
?!
你恐惧的咽了口唾沫,颤抖的声音强装冷静,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卡卡西我我真不是故意踹你的……你你你有啥就说,我、我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你冷静,冷静……”
卡卡.疑惑JPG.西歪了歪头,执着的把锅往你面前推,有些着急,“咋了你?我也没计较啊,你尝尝,尝尝!试试嘛~”
谢谢想活!
你撒开斗篷转身就跑,惊慌失措的程度堪比萌新面对开了门的古战场,一步切滑翔两步加速,第三步就飞出了神殿,把大喊大叫的卡卡西抛在了身后。
卡卡西目瞪口呆的端着锅,凝固了。
我、我这么可怕的吗?
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平菇挽着一面崭新的厚斗篷,路过厨房。
嗯?
鱼鳞?
他疑惑地看着灶台。
等等!
平菇一下反应过来,撒开腿就向外奔去——
小姐!别喝!!
“呼。到这里应该没事了吧。”
被吓得一步跳进云涡坠落到暮土的你紧张的三步一回头,确保卡卡西没跟上来后,大难不死的顺了口气。
可恶
差点英年早逝。
不想到的是,你的背影,早已落入了某人的眼中。
19
龙骨疲倦的走在暮土沙地上,进行着最后的巡视。
幸运的是今天没什么白痴光之子误闯暮土要他去拯救,他顺心的舒了口气,脑海里满是你离开的身影。
你消失得决绝、迅速,快得像从指尖漏出的光。
到底为什么、我现在想的还是你?
“哼哼呜呜……”皮皮虾悲惨的叫声从一龙图传来。
龙骨一愣,心说“什么情况”,便走进入口看见五花大绑的皮皮虾泪流满面的发抖,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哭诉,
“呜呜呜、呜呜呜(救命啊!杀龙了!)”
龙骨足足愣了半分钟。
这哪个光之崽种干的!
虽然干得漂亮但他还是想说淦!
“啧,话说我也有点饿了。这还真是一条好龙啊。”龙骨满意的抚摸着皮皮虾的鳞甲,感受到后者一阵激烈的颤抖。
“抖什么抖什么!不就削你一条腿吗?反正你们暗之生物也会很快恢复的吧。”
龙骨暴躁的踢了一脚皮皮虾,巨大的力道让它一下感受到窒息。
猛男龙骨是现任继承人中唯一跟随先祖、经历过光暗大战的光子。他在战场上学会了生刨冥龙,在腥风血雨中逐渐麻木、凶狠、冷漠。他的目光永远是冰冷的,甚至带着威胁,并且对浑浑噩噩的卡卡西恨之入骨。
是当年战场上、所有先祖拼尽全力封印黑暗、才拯救了奄奄一息的龙骨。
但、只有他活了下来。
所有先祖,都牺牲了。
龙骨至今夜里仍会惊醒,仿佛梦回那夜血红色的天空,先祖们一个个倒下,用生命换来安宁……
他至今记得阿勒夫先祖临终的那句话:
“龙骨,光之王国、交给、你了……”
龙骨深吸一口气。
罢了。
都过去了。
至少现在先祖们的残魂还在不是么?继承人们总能找到办法复活先祖的。
“爷好饿啊啊啊啊!”你一声狂啸冲破一龙图的云霄。
救命啊!
死光之子啦!
你拖着无力的脚在暮土的沙地上艰难行走。
呵。
问爷为什么不飞?
你哭丧的脸就差流泪,
因为爷没能量了啊!就算瞬切也需要高空风力啊!!
但是、暮土是你家的原则不改。你凭着记忆快速的找到一个篝火,特别怂的坐下充能。
啧。
暮土速通大佬被迫烤火——
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呵、你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
龙骨从思绪中回神,被你的声音吸引,循着气流痕迹找到了缩成一团默默烤火的你。
他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大口吃着香喷喷的刚刚烤好的肉。
啧、真香。
一面抹眼泪一边烤火的你把自己缩得更小,忽然、闻到似有若无的肉香从身后飘来,空空的肚子更是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
啊啊啊啊啊啊
哪个孙子在爷饿的要死的时候吃肉!
你眼冒绿光猛回头盯着龙骨藏身的掩体,惊得龙骨一身冷汗。
这、直觉这么猛的吗?
爷要打劫!
你一下扫空疲惫饿虎扑食的起飞,精准的直冲龙骨所在。降落之前,你就看见地上站着拿着肉直发楞的龙骨。
肉!
瞪圆了眼睛的你完全忽视了龙骨,只看见那块肥美多汁的红彤彤的烤肉。
好快!
龙骨的记忆一下苏醒,想起你不久前几乎逼疯他的风骚走位,无名怒火一下充斥胸膛。
看来、他知道这条冥龙是谁抓的了。
“喂、你!肉哪儿来的!”
你嚣张的降落后立马暴怒的吼道。你已经发现那条冥龙不见了,更看见他搭的简易烧烤架,瞬间明白了一切。
好家伙。
截胡是吧?
抢怪是吧?
手脚健全的人不自力更生爸爸就让你彻底残废!
“戚。关你什么事。”
龙骨冷漠的咬了一口肉,故意吃的津津有味,把木签扔得老高,末了回味似的咂咂嘴。
“啧、味道不错”
他斜眯着眼,慢慢的舔唇。猩红的眼露出轻蔑的光。
龙骨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对任何事物都不会有兴趣、总是冷漠而暴躁,即使拯救光之子的时候他也总是例行公事般疏远,表情永远的冷漠中带着轻蔑。
而刚才,大约是他一生中表情最丰富的时候。
此时、他心里有浓厚的兴趣,这大约是他一生中最积极挑逗一个人的时候。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你也没意识到——他正在一个名为你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
你怒火暴起。
很好!
很嚣张!
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朝着他的脑门就是一钉锤,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龙骨却不着痕迹的敏捷躲开,轻松把你反手抓住,夹在了腋下。
嗯。
龙骨拍了拍你,确保夹紧。
然后大步起飞。
“放我下来!混蛋!啊啊啊啊啊!!”你一边叫一边挣扎,冷不丁听见龙骨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别动。带你去吃肉。”
??
你将信将疑的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反正也挣不开,不如等降落再反击。况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爷就赚了。
呼。
你俩降落在一龙图一堵小石墙后面。你赶紧拍开龙骨的手,几步跑得飞快。
“你你你别过来!”你坚决比了个光之子的拒绝动作,大大的叉在头顶闪。
龙骨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旁边,冷漠的眼神紧盯着你。
嗯?
你扭头一看。
“吃的!好多!!”
你一改刚才的警惕戒备,瞬间换上开心冒泡泡的满足表情三步两蹦跶的就坐在了圆木桩上。其实你一向这样有啥说啥,不拘泥于区区脸面,这样的坦率倒是挺对龙骨的胃口。
龙骨也不说什么,看见你乖巧可爱的坐下,冒着肉眼可见的粉色泡泡,眼闪星星地看着他。
他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病了?
20
“嗷!好次!”你含混不清的咕哝,捧着木串啃肉啃得不亦乐乎。
嗯。
肉质很有嚼劲、咸淡适中还微辣、一咬便是满口的香。
你简直想给龙骨五星好评,还是不分期的那种!你特没志气的吹捧着他,彩虹屁张口就来。大丈夫能缩能伸!面对这样的大厨你怎么可能不招揽!
虽然这家伙……有点眼熟?
龙骨看着哼哧哼哧埋头吃肉的你,目光落在了你的斗篷上。
啧。
是那个霞谷平菇的斗篷。
他的冷眼一下有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妒忌。
你、还真受欢迎啊……
“诶,你做的不错嘛,这是加了什么料啊?”
你指指手里的食物,漫不经心的问。丝毫没注意到龙骨冰凉眼神的你歇了口气,又咬了口肉。
龙骨笑意的看着你,紧抿的唇一下勾出好看的弧度。
不知为何、你后背一凉。
“没加什么。就一瓶重塑。”
?!
你惊恐的睁眼,看着龙骨邪魅的笑——
然后……慢慢看着房顶变高。
啊。
感觉世界都
变、
高、
了、
呢~
(o゚▽゚)o
变矮的你一个激灵站起来,扔掉吃光的木签,惊恐的看着龙骨,
“你、你给我下药?!”
啊、衣服!
颈口凉凉的你一下扣住自己松垮的衣领。
糟糕,这是,变小后衣服不合身了吗?
“你!你、……”
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愤怒和惊惧同时占据了你的脑海,因为衣服不合身,你两只手都紧紧攥住胸口,完全飞不起来。
你好像没惹他吧?
完全没想起那段碾压式飞翔的你,丝毫没把面前的人和那个戴面具的追逐者联系起来,却是怒火冲天的说:
“等等、不就吃了你一点肉嘛!你你你给我下药是怎么回事!何况这不是你主动给我得嘛!!”
“你……没认出我?”
龙骨阴沉地说。即将爆发的怒火肉眼可见。
他可是让冥龙都闻风丧胆的暮土守护者、王国赫赫有名的飞行员、众长老都对其礼让三分的龙骨!这个矮子竟然不认识他!
怎怎怎么又生气了?
作为王牌飞行员的你身旁从不缺毕业大佬,好友的龙骨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因此早就形成了对毕业发型的物理免疫和惯性忽视。这时,对面的人猛地一质问,你才开始绞尽脑汁。
看见龙骨脸色越来越黑,惊慌失措的你在脑海里飞快搜索——
龙骨辨、龙骨辨……
“啊!是你!你是那个带面具的!”
你一个哆嗦吓得接连后退。你当然记得,自己比赛时飞的有多嚣张!七个急弯四个俯冲,甚至两次急刹和悬停,这些足以把对手逼疯的挑衅技巧着实把龙骨好好折腾了一番。
完了。
你感到绝望。
爷栽了。
龙骨这才满意的点头,缓缓坐了回去,在你惊恐的眼神中又掏出一根罪恶的白蜡烛:
“来,收下。不然让你出不了一龙图。”
21-23共4.9K。
21
“卡卡西!”
平菇慌乱的推开门,急迫的眼神四下寻找。
拜托、千万别喝!
会死光之子的啊!!
“哥,呜呜呜呜……”
卡卡西端着浓汤向平菇哭兮兮的流泪:
“小、小家伙飞走了!”
平菇美艳的眸里满是无可奈何,一半出于对憨批卡卡,另一半则是对你。
唉。
他看了看怀里的棉斗。
看来,送不到你身边了。
卡卡物理忽视哥哥奇怪的眼神,反而把他的遗憾和隐藏极深的伤感统统认作暴风骤雨的前兆,顿时如芒在背,端汤锅的手略微颤抖。
“那啥、哥……你别伤心,我,我把人找回来就是。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
平菇这才反应过来。
嗯?
自己的眼神有这么吓人?
他从被默认为霞谷继承人那天开始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管控自己的表情。那掩盖他内心真实想法的面具式笑容,即使卡卡西有时也看不透,甚至有时被卡卡嘲讽为相貌最官方的继承人。
无心、无感、无表情。
他早习惯了。
可是、自己的失落、真有这么强?
还好、
自己弟弟迟钝……
可是,他又能瞒自己和别人多久?
暮土的风渐渐浮现。黄沙一点点清晰起来。
夜早已深了,死寂的暮土如同呜咽的坟地、在漆黑点点中诉说着凉薄。干燥、干燥、出了风和黑水、剩下的只有枯竭的一切。
平旷的沙地上没有一星半点的声音,一切沉默的像不曾有人涉足。
平菇咽了口唾沫。夜晚的暮土总给他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他们两人用星盘传送、一落地便是满眼黄沙。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处境。
“……小家伙不会有事吧。哥、我去看看!”一想到这个点该在这里巡逻的龙骨没有出现,卡卡西不自觉的攥紧斗篷,把种种最坏的可能都预演了一遍,一颗悬吊的心不敢放下,身行一纵,立马原地起飞直冲一龙图。
卡卡西的速度快到平菇一惊,
“卡卡西——”
名字尚未出口,弟弟已快要消失在视野。
啊
看来弟弟也……
“你大爷的你说站住就站住!你以为爸爸傻!”
“哈哈哈哈你追我呀煞笔略略略~”
沙地上跑的噌噌响的你第一次觉得速度快的矮人也不错,回望身后的龙骨追的怒火冲天,其脸黑的能滴墨写书,你更是觉得扳回一城。
龙骨的大白蜡烛仍死死攥在他手里,他心里的屈辱更是达到顶峰。
你竟敢打翻蜡烛就跑!这是光崽干的事吗!
原本自己以为已经把你死死攥在手里,谅你无论如何逃不出,没成想你跑起路来蛇皮走位比卡卡西那个沙雕还多!本来两步就追上的距离硬生生被你拉开相当长,他的自信更是再次被碾得粉碎。
而你也是边跑边攥着领口,满肚子火:
我今天栽在这个崽种手里的仇记下了!敢给爷下药!我不把你药翻就枉为光之逆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狼狈!
于是,诺大的沙地上就出现了一个跑的斗篷翻飞的矮人和一个气急败坏的龙骨。
两人的景致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龙骨感到不对劲。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你的走法……看起来像是……?
明白过来的龙骨顿时脸色由黑转青又变紫,一下气的肺腑怒嚎:“你还收火?!你逃跑还收火?!”
“我怎么不能收火了?!感情暮土是你家?爷又累又饿又遇到你个孙子收点火抚慰一下幼小的心灵怎么了!!”你敏捷的一跳,原本肯定会让你羞耻的矮人跳姿此时也影响不到你了,边跑边回头甩白眼,又开始胡诌:
“收火是光之子的使命!你个呆瓜飞的又慢又没吃饱饭似的一看就不行!”
“你瞅啥?你瞅啥!”
你边跑边奚落,矮人的身高和你的嘲讽技能成反比、杀人诛心的妙语连珠:
“你不行啊小老弟!你、不、行!我带人飞你都追不上,你是不是虚啊??傻了没?啊?不是吧不是吧我这会儿矮人你也追不上?不是吧我都这么让你了??不是吧你不会这么菜吧?”
“你!”龙骨被你的无耻和沙雕弄得有气无处发,完全忘记了自己冷漠男的人设、毫无形象的追着你跑。
“小家伙!”
一声遥远而熟悉的呼喊从一龙图门口传来,你抬眼一望:“卡卡西!”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龙骨心里一沉。
怎么、对那家伙就这么欢迎?对自己就百般逃离!龙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奇怪的想法充斥了自己的脑海,像魔障一般,挥之不去。他以前有这么在意过其他人吗?
可自己今天仅仅是第二次遇见你……
为什么?
不。
你不能是别人的。
要把你的翅膀永远束在自己身边。
22
那家伙的眼神真可怕。卡卡西想道。
看着龙骨怒火之下阴暗的眼睛,又望了望朝他飞速靠近的你,担忧和宠溺一时齐聚心头。他既狂喜你看见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安全感,又担忧龙骨暴躁的性情不知会做出什么,而且——
等等!
你为什么变矮了!
赶紧几步上前把你捞起来放在肩上,卡卡西用平生最冰冷的语调和最明显的厌恶,毫不掩饰的眼刀直戳紧盯你的龙骨:
“她的身高……你干的?”
“呵、是啊。”
龙骨挑衅的站姿更嚣张。一仰头便是飞扬的发辫,邪魅的眼流露出的厌恶比卡卡西更久远。
总是这样、
废物卡卡什么都有。
可卡卡明明除了飞行技巧什么都没有,调皮捣蛋不干正事,翻墙揭瓦上树下湖、种种继承人的本事他除了会飞外其他都没有。
可为什么,卡卡西从小就是万千光之子的梦想、是禁阁长老精心培养的最疼爱的弟子、是智者兼继承人平菇百般纵容的最亲爱的弟弟!
他可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
而自己做尽一切、劳心劳力却只是小小的‘暮土守护者’!
就连……
比自己强大的你、
那个在空中高傲飞翔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你、
也会给卡卡一个龙骨得不到的笑容。
“……”
看来,
龙骨的妒忌心又发作了。
平菇谨慎的观察着一切,觉得此时最危险的反而是最强的你,因为龙骨的目标在你身上。他小心整理自己的严肃表情,换了个轻巧的笑,不让你察觉到此时局面的紧张,更避免让你知道卡卡和龙骨素来不合,其实此时更因为你,龙骨早已一触即发。
平菇上前来摘下卡卡肩上的你,抱在怀里。
“小姐,神庙里还有一些重塑药水,我带您去取。”
“什么!还有重塑!平菇你快飞!卡卡西咱走!”
你高兴的啪啪直拍菇菇头,挠的后者的头发一阵凌乱,更让龙骨的眼神增加了几分黑暗。
“你瞅啥!是不是玩不起就下药?你以为爷矮了你就又行了?你——”
你仍不依不饶,满肚子火让你巴不得把龙骨喂皮皮虾!
好家伙,玩不起就下手的人你不是没见过,但哪个没事后被你洗涮??小本本记仇的你心思很单纯,只想让这孙子跪下唱征服,丝毫没意识到龙骨的囚禁欲和自己危险的处境。
“别说了,”
平菇皱眉小声道,把你抱得更紧,甚至把你的头撇过去,只让你看着自己。
“哥,这……”
卡卡西感到肩上没了重量,一下回头看见平菇怀里的你。卡卡沙雕小伙子单纯的堪比你,自家哥哥抱着你他也没多想,更是忽略了平菇担忧中的一丝情愫。
“卡卡,你拦着他,我带小姐走。”
“好嘞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里是哪?嗯?”
看了这么久,龙骨终于忍不住怒火到极点之后是恐怖的笑声,在空旷的暮土里竟有些主宰的霸气。
“这儿可不是霞谷,继承人先生。这里、是、暮土。”
“……”
担忧更甚。
兄弟两人立马心有灵犀的交换了眼神,平菇带你起身就飞,刷的快到你不敢相信素来温和优雅的他也能有如此的爆发力。
啊咧??
这这这、什么情况!
开始跑路了吗?
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地上向龙骨冲去的卡卡,一下担心起来,松开捂住胸口的手去抓平菇的头发:“等等平菇,卡卡西能对付龙骨吗??那家伙飞行技术真的不赖!实在不行的话我去解决他!”
“应该可……”
平菇往怀里的你一看,呆住了。
“我去!平菇你闭眼!我——”
下意识去抓菇菇头的你松开了紧攥斗篷的手,后知后觉的颈口一凉,飞行时本就风大,何况你是一瓶猛一到矮人,这戏剧般的变化让原来堪堪齐口的衣领直接从你的肩膀滑落,右肩的凉风此时如滚烫的热水炽热着你全身,你刷的红脸速度堪比起飞之迅猛,恶狠狠地爆了粗口,同时触电般的把自己抱得更紧。
“小、小姐,我我我、我降落一下,您、您别生气——”
平菇良好的教养让他快速地别过目光,同时平稳地降落在暮土最高的那个靓仔旁边。
你像着火似的从平菇怀里蹦出来,啪嗒几步跑的超远才紧张兮兮的回头,——
唔、
很好,
没有偷看。
然后你手忙脚乱地想办法把宽大的衣服弄小。
等等。
这衣服什么质量你撕不开!不仅撕不开你还没法改!!
一辈子没怎么缝过衣服的你傻眼了。你的极限就是缝缝衣服扣子啥的这么大件的衣服何况还是你没见过的光之子款式连针脚处都找不到手边也没个回形针还弄个毛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划去)
药、丸。
23
“您、您弄好了吗?”
平菇颤巍巍的问道,你一下子如芒在背,傻兮兮的捻着衣领边回答不上。
我我我怎么知道!
脑子乱成一团的你感到自己训练有素的嚣张形象全面崩塌,此时制杖一般盯着无可奈何的衣领全身僵住答不出话。脑海里有的没的一齐万马奔腾让原本敏锐的你一下没反应过来身后人的靠近。
“果然……小姐您不会弄衣服对吧。”
踱步过来的温和的平菇揣着全然无视刚才尴尬情形的无辜表情,眨着星星眼,用似有若无的最最冷静的语气,——吓了你一跳。
“你你你你、你咋过来了!!回去!给爷走开啊啊啊啊啊!!”
六神无主的你一下后退好几步,绝望的看着深思的平菇。
救命啊、走开啊、莫挨老子!!
呜呜呜
虽然菇菇笑的一如往常清风,但是这时候才不应该这样子笑吧!大脑快要死机的你更摸不清平菇的想法,看着菇菇在一个完全不不像口袋的口袋里摸索(什么!那是个口袋吗!)你傻了眼,——尤其是看见他掏出一个别针模样的东西,然后又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
“啊啊啊你脱斗篷干嘛!!你你你——”
“?”平菇用更可怜的眼眸对你示弱,无辜的摊开手:“可是,只有这样才有足够别子啊。”
???
好,我懂了
但是大哥,我懂归懂——你走过来干嘛啊啊啊啊?!我自己没手吗!
救命!
你窒息的感受到已经无法后退,毕竟这靓仔高台就一丁点地方,何况你刚才是一个劲儿胡乱后退,比找不到方向的萌新还傻。
但是平菇始终没有大表情,反而轻巧的走近,然后单膝下跪,把你的手握住。
抬眼,他肆无忌惮的亮眼面容展现在你面前,你似乎想起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有一瞬间慌神。
“我来吧,小姐。我不会做什么的。”
你愣了足足十秒。
然后无可奈何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几乎看不见的头。
这……
平菇满眼专注,一心对付你的衣领,他低垂的眼眸和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没有乱瞟、没有分神。
不会是你想多了吧……?
菇菇素来对女性光崽极有礼貌,这是你所知的。你常看见他在霞谷神庙为过往光崽指路,彬彬有礼的样子像极了儒雅的禁阁长老。
该说不愧是禁阁的亲传弟子吗?
和卡卡西截然相反的是,平菇让你始终看不透,看不透他想要什么或不想要什么,看不透他此时心思为何,看不透他究竟在意不在意,因为身为继承人,他必须表现得对一切都在意。
你一直把他定位为卡卡的哥哥,只是你朋友的一个哥哥而已,是个星盘上记得脸面的人。
但是,但是,但是平菇——这时,究竟会在想什么呢?
初见你。
是在暴风眼。
他的眼眸更低了三分,多年习惯让他下意识掩饰自己的心思。
你蜷缩在地上,不太像个光之子。
可是,
那里,
——明明是连极巨之鸟都不会留恋的地方。
没有希望,没有光芒。
狂风飞石之下,处处是死亡。如果在那里的该死的历练和无尽的重生不是光之子的使命的话——那个地方甚至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那种地方、本不该有光的。’可你耀眼得像流星球。
平菇不是没见过自信的人,也不是没见过高傲的嚣张的自如的人。但你仿佛高出所有的光之子一大截,隔着一段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以俯视众生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又走神了。
他甩了甩头,将注意力更集中。
似乎遇见你之后,总是沉浸于回忆之中。
‘我是说,有复活先祖的方法吗?毕竟,我们光之子,不是永生的吗?’年幼的平菇仰头问禁阁长老。
小小的他脸蛋更圆,身形更可爱,但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年轻的禁阁摇摇头,悲哀的看了一眼小平菇。
小平菇从幼时起就展现了极大的潜力,他的领悟力和理解力是继承人中最高的。
对于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先祖大战时期,他永远充满了好奇和求知,好奇第一批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是什么样的,第一次开辟六大地图的先祖们的生活、是否充满艰难困苦,或者乐趣横生?
而消失的先祖眼中,这个如今繁荣的王国,是否如其所愿?
是否是他们的曾经的光景?
可惜记载并不丰富。
虽然看得出来先祖们留下过许多生活的痕迹,但最为禁阁不解的是,所有先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在一点点、一点点消失。
所有他们立下的誓言,走过的沧桑,给予的指引,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悄悄逃走。
——已经有好几个先祖遗迹再也没被光之子看见过。
彩虹桥、水帘洞、无色之地……
这些记载中的绝美之地,已经没有光之子能看见了。
禁阁叹了口气,用长辈的抚慰语气说道:“平菇,我亲爱的弟子,可——先祖并非光之子。根据我们所知的记载,先祖是光之子的前身,并不具有永生的能力。
“对他们来说,生命,不过咫尺一瞬。”
22
那家伙的眼神真可怕。卡卡西想道。
看着龙骨怒火之下阴暗的眼睛,又望了望朝他飞速靠近的你,担忧和宠溺一时齐聚心头。他既狂喜你看见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安全感,又担忧龙骨暴躁的性情不知会做出什么,而且——
等等!
你为什么变矮了!
赶紧几步上前把你捞起来放在肩上,卡卡西用平生最冰冷的语调和最明显的厌恶,毫不掩饰的眼刀直戳紧盯你的龙骨:
“她的身高……你干的?”
“呵、是啊。”
龙骨挑衅的站姿更嚣张。一仰头便是飞扬的发辫,邪魅的眼流露出的厌恶比卡卡西更久远。
总是这样、
废物卡卡什么都有。
可卡卡明明除了飞行技巧什么都没有,调皮捣蛋不干正事,翻墙揭瓦上树下湖、种种继承人的本事他除了会飞外其他都没有。
可为什么,卡卡西从小就是万千光之子的梦想、是禁阁长老精心培养的最疼爱的弟子、是智者兼继承人平菇百般纵容的最亲爱的弟弟!
他可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
而自己做尽一切、劳心劳力却只是小小的‘暮土守护者’!
就连……
比自己强大的你、
那个在空中高傲飞翔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你、
也会给卡卡一个龙骨得不到的笑容。
“……”
看来,
龙骨的妒忌心又发作了。
平菇谨慎的观察着一切,觉得此时最危险的反而是最强的你,因为龙骨的目标在你身上。他小心整理自己的严肃表情,换了个轻巧的笑,不让你察觉到此时局面的紧张,更避免让你知道卡卡和龙骨素来不合,其实此时更因为你,龙骨早已一触即发。
平菇上前来摘下卡卡肩上的你,抱在怀里。
“小姐,神庙里还有一些重塑药水,我带您去取。”
“什么!还有重塑!平菇你快飞!卡卡西咱走!”
你高兴的啪啪直拍菇菇头,挠的后者的头发一阵凌乱,更让龙骨的眼神增加了几分黑暗。
“你瞅啥!是不是玩不起就下药?你以为爷矮了你就又行了?你——”
你仍不依不饶,满肚子火让你巴不得把龙骨喂皮皮虾!
好家伙,玩不起就下手的人你不是没见过,但哪个没事后被你洗涮??小本本记仇的你心思很单纯,只想让这孙子跪下唱征服,丝毫没意识到龙骨的囚禁欲和自己危险的处境。
“别说了,”
平菇皱眉小声道,把你抱得更紧,甚至把你的头撇过去,只让你看着自己。
“哥,这……”
卡卡西感到肩上没了重量,一下回头看见平菇怀里的你。卡卡沙雕小伙子单纯的堪比你,自家哥哥抱着你他也没多想,更是忽略了平菇担忧中的一丝情愫。
“卡卡,你拦着他,我带小姐走。”
“好嘞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里是哪?嗯?”
看了这么久,龙骨终于忍不住怒火到极点之后是恐怖的笑声,在空旷的暮土里竟有些主宰的霸气。
“这儿可不是霞谷,继承人先生。这里、是、暮土。”
“……”
担忧更甚。
兄弟两人立马心有灵犀的交换了眼神,平菇带你起身就飞,刷的快到你不敢相信素来温和优雅的他也能有如此的爆发力。
啊咧??
这这这、什么情况!
开始跑路了吗?
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地上向龙骨冲去的卡卡,一下担心起来,松开捂住胸口的手去抓平菇的头发:“等等平菇,卡卡西能对付龙骨吗??那家伙飞行技术真的不赖!实在不行的话我去解决他!”
“应该可……”
平菇往怀里的你一看,呆住了。
“我去!平菇你闭眼!我——”
下意识去抓菇菇头的你松开了紧攥斗篷的手,后知后觉的颈口一凉,飞行时本就风大,何况你是一瓶猛一到矮人,这戏剧般的变化让原来堪堪齐口的衣领直接从你的肩膀滑落,右肩的凉风此时如滚烫的热水炽热着你全身,你刷的红脸速度堪比起飞之迅猛,恶狠狠地爆了粗口,同时触电般的把自己抱得更紧。
“小、小姐,我我我、我降落一下,您、您别生气——”
平菇良好的教养让他快速地别过目光,同时平稳地降落在暮土最高的那个靓仔旁边。
你像着火似的从平菇怀里蹦出来,啪嗒几步跑的超远才紧张兮兮的回头,——
唔、
很好,
没有偷看。
然后你手忙脚乱地想办法把宽大的衣服弄小。
等等。
这衣服什么质量你撕不开!不仅撕不开你还没法改!!
一辈子没怎么缝过衣服的你傻眼了。你的极限就是缝缝衣服扣子啥的这么大件的衣服何况还是你没见过的光之子款式连针脚处都找不到手边也没个回形针还弄个毛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划去)
药、丸。
23
“您、您弄好了吗?”
平菇颤巍巍的问道,你一下子如芒在背,傻兮兮的捻着衣领边回答不上。
我我我怎么知道!
脑子乱成一团的你感到自己训练有素的嚣张形象全面崩塌,此时制杖一般盯着无可奈何的衣领全身僵住答不出话。脑海里有的没的一齐万马奔腾让原本敏锐的你一下没反应过来身后人的靠近。
“果然……小姐您不会弄衣服对吧。”
踱步过来的温和的平菇揣着全然无视刚才尴尬情形的无辜表情,眨着星星眼,用似有若无的最最冷静的语气,——吓了你一跳。
“你你你你、你咋过来了!!回去!给爷走开啊啊啊啊啊!!”
六神无主的你一下后退好几步,绝望的看着深思的平菇。
救命啊、走开啊、莫挨老子!!
呜呜呜
虽然菇菇笑的一如往常清风,但是这时候才不应该这样子笑吧!大脑快要死机的你更摸不清平菇的想法,看着菇菇在一个完全不不像口袋的口袋里摸索(什么!那是个口袋吗!)你傻了眼,——尤其是看见他掏出一个别针模样的东西,然后又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
“啊啊啊你脱斗篷干嘛!!你你你——”
“?”平菇用更可怜的眼眸对你示弱,无辜的摊开手:“可是,只有这样才有足够别子啊。”
???
好,我懂了
但是大哥,我懂归懂——你走过来干嘛啊啊啊啊?!我自己没手吗!
救命!
你窒息的感受到已经无法后退,毕竟这靓仔高台就一丁点地方,何况你刚才是一个劲儿胡乱后退,比找不到方向的萌新还傻。
但是平菇始终没有大表情,反而轻巧的走近,然后单膝下跪,把你的手握住。
抬眼,他肆无忌惮的亮眼面容展现在你面前,你似乎想起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有一瞬间慌神。
“我来吧,小姐。我不会做什么的。”
你愣了足足十秒。
然后无可奈何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几乎看不见的头。
这……
平菇满眼专注,一心对付你的衣领,他低垂的眼眸和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没有乱瞟、没有分神。
不会是你想多了吧……?
菇菇素来对女性光崽极有礼貌,这是你所知的。你常看见他在霞谷神庙为过往光崽指路,彬彬有礼的样子像极了儒雅的禁阁长老。
该说不愧是禁阁的亲传弟子吗?
和卡卡西截然相反的是,平菇让你始终看不透,看不透他想要什么或不想要什么,看不透他此时心思为何,看不透他究竟在意不在意,因为身为继承人,他必须表现得对一切都在意。
你一直把他定位为卡卡的哥哥,只是你朋友的一个哥哥而已,是个星盘上记得脸面的人。
但是,但是,但是平菇——这时,究竟会在想什么呢?
初见你。
是在暴风眼。
他的眼眸更低了三分,多年习惯让他下意识掩饰自己的心思。
你蜷缩在地上,不太像个光之子。
可是,
那里,
——明明是连极巨之鸟都不会留恋的地方。
没有希望,没有光芒。
狂风飞石之下,处处是死亡。如果在那里的该死的历练和无尽的重生不是光之子的使命的话——那个地方甚至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那种地方、本不该有光的。’可你耀眼得像流星球。
平菇不是没见过自信的人,也不是没见过高傲的嚣张的自如的人。但你仿佛高出所有的光之子一大截,隔着一段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以俯视众生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又走神了。
他甩了甩头,将注意力更集中。
似乎遇见你之后,总是沉浸于回忆之中。
‘我是说,有复活先祖的方法吗?毕竟,我们光之子,不是永生的吗?’年幼的平菇仰头问禁阁长老。
小小的他脸蛋更圆,身形更可爱,但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年轻的禁阁摇摇头,悲哀的看了一眼小平菇。
小平菇从幼时起就展现了极大的潜力,他的领悟力和理解力是继承人中最高的。
对于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先祖大战时期,他永远充满了好奇和求知,好奇第一批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是什么样的,第一次开辟六大地图的先祖们的生活、是否充满艰难困苦,或者乐趣横生?
而消失的先祖眼中,这个如今繁荣的王国,是否如其所愿?
是否是他们的曾经的光景?
可惜记载并不丰富。
虽然看得出来先祖们留下过许多生活的痕迹,但最为禁阁不解的是,所有先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在一点点、一点点消失。
所有他们立下的誓言,走过的沧桑,给予的指引,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悄悄逃走。
——已经有好几个先祖遗迹再也没被光之子看见过。
彩虹桥、水帘洞、无色之地……
这些记载中的绝美之地,已经没有光之子能看见了。
禁阁叹了口气,用长辈的抚慰语气说道:“平菇,我亲爱的弟子,可——先祖并非光之子。根据我们所知的记载,先祖是光之子的前身,并不具有永生的能力。
“对他们来说,生命,不过咫尺一瞬。”
24-26
三章共6.7K。
24《未语》
“谢了,平菇。”
你一下轻松地站起,拨弄着紧凑的衣领。平菇用两个别子把衣领折叠了一下,将多余的长度攥了一个小褶皱,特意弄的美观样子让你感叹他甚于女生的心灵手巧。
你抬头仔细盯着他看,肆无忌惮、毫不收敛。
嗯。
没有异样。
平菇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初见那般温和绅士,举手投足的贵族气息让你倏忽想起和卡卡西在一起时忘记的他们继承人的高贵身份。菇菇表现的很平静,让你感到遥远而陌生,是以前看见他的时候没有的那种疏离。
为什么呢?
明明是同样的表情。
没有白鸟小朋友那样绯红的脸颊,没有卡卡西看你时候的星星眼,没有龙骨阴晴不定和风雨莫测的行动。
只是温和而已、一如既往地温和。
简直、不像可可爱爱无忧无虑的光之子,该有的那种人格。
唔……
“所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未看出任何异样的你放心的顺了口气,坦然的向菇菇伸出手。
“不会让你看出来的。我的小姐。”
平菇低垂的银色眸子实在美艳的不像话,胜过绝色的面貌下是一个男子对自己心上人的细腻的心思。
他知道,生于暴风眼的你绝非普通光之子,出生十翼更是昭示你的独一无二,未来你的重要性也许丝毫不比现在的继承者低。
可他自己呢?
禁阁的爱徒又怎样、霞谷继承人又怎样?有什么资格靠近照亮整个世界的你?有什么立场带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资本向你表示自己廉价的爱意?
也许自己的弟弟看不出你有多么独特,但平菇、善于察言观色而谨小慎微,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昼夜思索,怎可能看不出你的到来的意义?怎可能放任自己沾染你的未来。
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他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就应该如同滑翔过高空的精灵,不留恋于地面的种种,带着可能的疑惑但最终离去,去往更高远的地方。
可是我的心好痛——在你的注视下,平菇甚至不敢捂住心口。
是在可惜吗?
为这一段说不出就要走向终结的懵懂?
但是没有关系。
这样就好。
就这样,悄悄地看着你。
就好。
你捏了捏菇菇的手,无知觉的给了一个微笑。
其实,你对诸如贵族没有所谓的自卑,你就这么直视着他,并不瑟缩。这也是菇菇一行人察觉到的你身上说不出的气质之一。
无畏、无惧、无所顾虑。
是只有近乎无可匹敌的人,才能有的气概。
你初入光遇坑就遇见了你的师父,强大的师父伙同他的亲友把你从可爱蠢萌的新人变成了怼天怼地肆意嚣张的全服直飞大佬,你曾感慨遇见师父一伙人是在光遇最血赚的事,但你也记得,师父将你出师的那天,对你说的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你其实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直到现在也没有。
结果,竟然直到现在也就一点点淡忘了。
不过……你抬眼望天,反正他们养老的养老,退游的退游,一群老古早活脱脱八仙过海就别再出山吓唬新人了。
毕竟,这可不是刚开服的光遇啊。
25《心魔》
#4475字爆更!(。・∀・)ノ゛我最喜欢刀糖一起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为什么?”龙骨拔高音量,眼中是难以置信,但他依旧忍住了质问的神情而是用一种淡淡的哀伤的音调、平淡地问道:“就因为我……没你漂亮?”
就因为我这刀疤?你们就都用这异样的眼神,这嫌恶的不肯多看一眼的神情,这样看着我?杀冥龙护王国我做的还不够吗,救光子集资产我出的力不够多吗?
为什么?都用这样的眼神……?
“……”看着龙骨因为你的逃离近乎崩溃的模样,卡卡握紧的拳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其实、龙骨会变成这样每个人都有责任。就连他卡卡西,也脱不开。
“龙骨,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卡卡西一向冒桃花的星星眼难得的认真注视着龙骨,似乎有些悲悯、叹息,最后归于冷漠。“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仇人。至少我不是。长老也很关心你的——伤势。”
没有用“伤疤”这个词汇,是卡卡最后的尊重。
“所以,是因为那道疤,他脸上的那个?”你昂头看着菇菇。
“嗯。那是龙骨跟随先祖大战的时候留下的。”平菇低头看着你,在你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估摸你的身高。
你、你这是——他眯了眯眼——一瓶就十三了?
你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矮得惊天动地,只觉得仰头真的让你短短的脖子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酸痛得快要死掉了。
猛一到十三这样的惨剧你常常在别人身上喜闻乐见,却绝对想不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如果菇菇说出实话,你绝对会原地爆炸螺旋去世。
“可是,”一门心思全在八卦上的你哪里看得出菇菇的欲言又止,反而急切地问道,“——可是那就一道小小的伤疤,没什么吧。”
“小小的、伤疤?”
平菇不可置信的重复你的话,惊讶地挺直为了你弯下的腰,修长的腰身称这斗篷格外养眼,你不得不感慨霞谷冰雪地真是处处精灵。
“有伤疤的光之子这整个王国没有第二个。”
?
“啊?为什么?”你问。
菇菇深邃地看了你一眼。
没错,你完全没发现自己是以上帝视角居高临下的询问这一切,语气中透露的好奇不是对自己身体的探索,而是对别人的,对这个原本你应该属于的世界的求知。
可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态度完全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小小好奇心,像试探一只谨慎的猫咪,小心翼翼的接近,掏出你的逗猫棒,殷切地盼望回响。
可是平菇早就知道,你绝不可能平凡。
虽然你语气中的好奇让他终究惊讶你的遥远,但既然他早已心下死誓不沾染你的未来,所以他会隐瞒的,他想,不论是向谁。而任何胆敢探究你的人他都会清除。
“……这么说吧,光之子的愈合力很强,会留下伤疤,是因为龙骨参与的那场大战暗元素太浓。大战后暗元素水平普遍下降,就再没有光子能受到这样大的伤害。”
“那他不就是王国的英雄吗!”
好家伙,这么大的功劳他不得是个大佬啊!既然这样怎么还欺负你这个新生光崽!猛一到十三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原因很复杂,小姐。龙骨守护者青年时,也是能媲美卡卡西的少年。
现在的他大约是,放不下过往。“
毕竟——
曾经,他可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龙骨大人!”
“龙骨大人!您、您有对象了吗——”
一个眉目含情的款款少女粉面带笑的问道,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慕。
龙骨侧目,冷漠地抛出目光:“抱歉。没有。不想找。”
“啧。温柔一点他能死?”卡卡西笑意难忍,对哥哥耳语:“你看宴会那边,那只龙骨像不像个木头?”
“卡卡,可是你说的那家伙还不错。”
“嘛,是长得不错,就比我差一点点——但——”
“而且人家上次来霞谷刷新了你的赛道记录。”
“哥!我后来不是又反超了嘛!你怎么——”
“——怎么又想起大战前的事。”古战场大门上,矗立着一个高高的身影,飘扬的斗篷在夜晚的风沙中肆无忌惮。
龙骨刚从梦中醒来,一扬手里不知何时捡来的砂石,抛洒在大地上。
他总是在这时候反思:“如果我也战死、是否就不会这么反复折磨自己?”
抚上自己的脸颊,又无数次的陷入半梦半醒的追忆和现实。
过往的回忆总是将他追的很紧,在他快要忘记的时候一巴掌击碎他的平静。
他早已不是大战前和卡卡西一样的漩涡中心,不会再有人精心制造和他在转角处偶遇,不会有默默的身影在他的任何盲区冒出,不会有遍地的爱慕眼神。
可是,是他自己曾经厌恶的一切让他现在如此痛苦;痛到连自己的内心都遗失了,丢在长老陨落的沙场上。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不想要不稀罕,但是直到你的出现——你高飞在暮土上空的身影将他的自信击碎的时候;当他又一次找到自己的宝藏但又一次失去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没有自己的骄傲——或者说他早已遗失了自己的骄傲,而现在连追逐的权力都没有。
“不是吧不是吧?我der老天?”
“在彩虹桥???”
你接过卡卡西的话茬,难以置信的重复。
那不是光遇的建模BUG吗?为什么这里的文献记载会有彩虹桥!?如果这里是游戏世界,那就绝对不可能,但如果这里是另一个完全独立生长的光遇世界——
我去!!
大发了,这事情大发了。我TM到底穿越到哪儿了啊!
“嘘!求求你小家伙!别这么大声!神庙回音效果超可怕的。”卡卡西立马捂住你的嘴,顺势把你整个抱在怀里。
嗯、手感不错,果然十三号就是香。
卡卡西暗自发乐,但是不敢明面上说,就怕你又踹他,同时看着你深思的表情,摸不着头脑;“想什么呢?这不是光之子必学的吗,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光子能找到彩虹桥了,但它毕竟是先祖遗迹啊。你连这都没听说过?”
听说?!何止听说过!
你可是光遇景点打卡机器啊!飞天遁地工具人,办公室看门老大爷,暴风眼救生员哪样你没干过?“每个卡BUG光崽都是建模带师”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毫不为过。
可这不可能啊,明明是只有玩家才能看见的——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那种地方——
“龙骨也确实挺可怜的。虽然他最讨厌人同情他,不过唯一减轻暗伤的药却只出现在一个消失很久的先祖遗迹里,这样的事换谁都受不了。即使禁阁老师,也无能为力。”
??等等卡卡西你说什么?
“消失?”你一下get到事情的重点,反问道:“消失是什么意思?没了?”
“就是再也没有光子能找到。消失在当代光崽的视野里……大概,好像老师是这么说的?“
“找、找不到?那你们咋知道那儿会有个彩虹桥的?”
“先祖留下的文献啊。禁阁老师那里记载了好多嘞。”
“那,为什么先祖能看见你们就不行?”
卡卡西一击掌,做出醒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我忘记了,当时那一堂课我没听。”
“…………”你用怜悯的表情审视着卡卡,但脑子里却在不停检索:先祖可以看见彩虹桥,光之子不能,是不是有可能这个桥不是你以为的那座,或者这个世界渊源……?
“平菇,还不睡?”
禁阁苍老的声音在星光海里回荡。六层格外的空旷,中央的浮岛上是一个威严的老者,胡须及地,充满智慧目光洞察着面前背对他的平菇。
“睡不着,老师。”平菇清亮的声音很悦耳。他眼圈红红的,面前是一个漂浮的悬灯。
“……史灯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那个孩子,来历太奇特。平菇,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毕竟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老师,我知道。但我总是疑惑。您看,又在消失——先祖的遗迹,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难道就再也不能回到曾经的鼎盛了吗?大战后暗元素确实消失殆尽了,但我们的王国也越来越死气沉沉。
“譬如龙骨的伤,那是他的心结,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禁阁叹了口气。平菇是他最得意的最心爱的但也最担心的孩子。
和卡卡不同,卡卡只是皮,但平菇却真的可能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做出无法想象的举动。
因为他内心的准则内心的信念,是真的和其他人大相径庭。
“但是我的孩子,光之子看不见遗迹,却是生来注定的。”
“你,你真的看不见??”你不可置信的盯着脚下。
“真的、真的、真的!你问我三遍了!我告诉过你光之子生来就看不见遗迹!虽然我是继承人但不也还是光之子吗!”卡卡西快要疯掉的回答,烦躁的挠头。
“你也问我三遍了!卡卡,每次都是‘你真的看得见吗’这样的蠢话!”
“那是因为脚下根本就没东西啊!你到底是怎么站住脚的!小家伙!”卡卡西紧紧地抓住你的手,目光丝毫不敢移开。
刚才你带他在晨岛云里一阵猛冲,忽然就垂直降落停在了一个地方,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紧紧靠着云层,听到呼啸的风声和湿润的水汽,甜甜的晨岛风。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啊?
手心发麻、脑袋慌乱、不知所措。
据你所知,这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东西的人一般命运磋磨多舛要什么没什么可怜巴巴各种受伤……嘶。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呼——”
一阵风刮过,吹的你的斗篷扬起带劲,你感到重心不稳,立马松开卡卡裹住风帆似的斗篷。
卡卡西低头看了你一眼,神乎奇迹地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大风之中,只有你和他。
你和他两人。
层层的云霭是亮晶晶的金粉色,被阳光闪烁的让他眯起了眼,但视线的缝隙里全是你。
是你轻轻撩起斗篷的模样,是你微蹙的眉和扬起的发丝,是你轻巧站立在云端、和他一齐眺望的心有灵犀。
晨岛、风景甚好。你也甚好。
看着你,卡卡西笑的很温柔,似是邻家哥哥的温暖。
可你是慌乱的。
“为什么我看的见?”
“这里到底是哪里?卡卡平菇、小白鸟,还有冒出的龙骨……”
思绪混乱的你身体僵硬。但突如其来的怀抱让你清醒过来,猛推背后的人,“卡、卡卡西……?你做什么……!”
不知道,他不知道。但就是想要拥抱你。
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才仍让他感觉到你的存在,因为他总是梦见你的消失,梦见你化作蝴蝶,梦见你走向极巨之鸟,然后你就没有了,没了一切,就像消失的先祖的遗迹。
再也没能出现在世人眼中。
他已经放不开手。
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会试探你的喜好你的偏爱你的习惯,像以前从不会对人的用心那样观察你的神色。
和你一起飞、一起跳,能让他看见从未见过的景色。
是在你身上的独一无二的亮色。
唯一让他亮眼的景色。
“小家伙,”我可能离不开你了。“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吗?”
不是游戏。
你完全呆掉了。
这里不是游戏,不是穿越不是重生,是你被完完全全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
这里不是。
不是家。
“小家伙?”
他在说什么,身后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他在询问我什么、永远留下?这怎么可能?
倘若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向你允诺永远的停留。
“……”说不出话。
你的喉咙,你的心思,全部停止了。
不要问我……
求你了。
“求你们千万不要是真实存在的、否则——”
否则……
26《永无》
小小的你被他揉在怀里,他全部的温暖在你一人身上倾注。
卡卡西炽热的胸膛让你的背也变得滚烫,你无力的手绝望的扒扯着他的臂弯,慌乱的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跳动让你一阵晕眩。
“不要……快放开……”
卡卡西的鼻息很近的扑打在你肩上,让你战栗,你在他怀里挣扎着仰头,对未知的慌乱让你一下不能接受卡卡汹涌的爱意。
除了拉扯抗拒的手,你全身都被他禁锢着,你更不可置信的感到背后的卡卡的贴近。
你感到危险,但已经晚了。
你太疏于防备,也太轻信。
他滚烫的舌尖一下舔舐在你颈部。
迷离的双眼漾满了星光,在你身上试探。
“不要!”
你一个激灵本能的抗拒,但忽然蜷缩更让他顺势把你摁在了地上。
你的脸贴在冰凉的彩虹桥上,呼啸的狂风在你两人耳边,似乎让你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抖的挣扎。
“卡卡西!”
双手被锁在背后,你动弹不得,卡卡西趴在你身上,急促的气息和舌尖在你最敏感的脖颈萦绕。
你痛苦的闭上眼,绝望的颤抖,扑腾的腿徒劳的拍打地面。
“我,我想,”卡卡西从急乱的气息里深吸一口气,朝你耳里呼了口潮湿的气,
“不,不要碰我耳朵!卡卡西……求你——”你吐字不清的快要哭出声,攥紧的掌心全是迷乱的汗水,却听见身上卡卡西遥远的声音,“小家伙,哈……我想要你。”
轰。理智断裂了。
你的气息让他意乱情迷,怀里你不断挣扎和扑腾更让他动心,他爱的人此刻就在他怀里颤抖的哭泣,带着最让他疯狂的眼泪让他堕落。
为你堕落。
不要。
不要!
“呜呜——啊——”
你终于哭出了声,眼泪不争气的滑下,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啪嗒洒落。
卡卡西触电似的停下。
他一下子慌乱得扶上你的脸,卑微的恳求原谅,他的心全乱了,勉强凑齐的理智让他暂时遏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要,小家伙、小家伙我错了我错了,别哭,求求你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一下放开你。你的眼泪是让他清醒的良药,把他脱缰的欲望一下拉回现实。
你边哭边抖,用尽全力把颤抖的拳头呼到他脸上,“走开!”
卡卡西捂着脸,克制的蹲坐在地上,紧攥的手放在膝头,关切的目光却在你身上,久久流连。
“小家伙,我——”
你暴怒的一脚踹过去,用尽全力、毫不留情。
“唔!”卡卡西吃痛的缩在地上,捂住腹部。单手撑地,他倔强的看着你,未语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没想伤害你。
在温室里长大的少年没有烦恼。他在众人的倾慕中沐浴,出落为一个自信嚣张的少年,但他却懵懂无知——对于爱情。
他甚至不知道在你们相处的点滴中一点点腐蚀着他的心,把他纯净的壳破开了一个缺口。
不懂爱的少年,在靠近你的一瞬间,放任了自己的欲望,将同样高傲的你意外地伤害了。
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你暴怒的说不出话,气愤的唇紧抿着,几乎把牙咬碎。卡卡舌尖的湿润感还在你颈间残留,刺激着你的感官。
你的脾气一如既往暴躁,诸如小姑娘的娇羞之类绝不可能在你身上体现,此时你能对于卡卡西刚才的大逾矩最温柔的反应、就是一口气把他头打爆。
如果居然留下他一口气,那就是你最后的慈悲!
从没经历过此类事件的你这时的反应“直”得惊天动地,对于跪地恳求的卡卡你没有丝毫怜悯,心中掺杂的诧异、惊慌和难以置信让你只想赶紧离开。
离开这个地方。
“别跟着我!”
摔下这一句话,你到旁边用兜里的罐子屯了点桥上的云。
“卡卡之前说,这是能治龙骨的水汽……”
无论如何,大义在你心中还是有分量。此时情况是麻烦,但龙骨的疤是他一辈子的事,这药,能收还是顺手收一下。
“啊,卡卡,你去哪儿了?”
菇菇捧着灰褐蝴蝶罐,金色的蝶翼扑闪着,竟有些扎眼。
卡卡西吃痛的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失落,平生第一次对哥哥说了谎:
“没什么。和小家伙玩了会。她累了,就先回了。”
“……”
“又没了。老师,您看,无色之地也消失了。”
“没错。又一个遗迹因为无人可见,失落了……”禁阁长老低头,凝重的目光审视着“史灯”。
那是他们的历史。先祖遗迹、消失的伤痛。“就没有人能看见吗?”
谁能——让一切重现天际,为王国、带来重生?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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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答应了卡卡西的告白的if线车车。
#配合《王牌飞行员穿越到光遇》26话《永无》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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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确定关系的当夜,他便上了你的床,把你按倒。
卡卡爬到你的床上,钻进了被褥。他的吻很轻柔,一点点舔舐着你的齿间,修长的手臂把你的小脑袋揽住,将你整个人就渐渐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今晚可以吗?”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俊美,磁性的嗓音因为带着情欲,更加具有迷惑性。
他表白了,你接受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你双手扣在他胸前,低着头,但轻轻点了点。
卡卡像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立马兴奋的把你抱紧,从你的肩头开始褪下衣物。
他一颗一颗解开你的纽扣,动情的吻着怀里的你,在舌尖交汇之中,你们早就失去了理智和克制。你们的斗篷轻轻落在地上,你白皙的脖颈,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粉粉的脸颊都如同熟透的果实,等着他的采撷。
你昂起头,顺从的被他吻住,任由他歪着头亲你。舌尖交汇中,你感到卡卡在你身体最深处,他动情的做着,对你的爱全转化为了腰部的力量。
“哈啊,哈啊,……”
他咬牙再进了一点,你忍住不让自己的指尖划伤他。但他的器物实在过于粗大,你有些力不从心,尽管卡卡西以最慢的速度进入,也让你感到钝钝的疼痛。
他察觉到你的异样,立马停下俯身看着你,充满爱意的说,“我……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太大了吗?”
你小小的抽泣了一下,哽咽着。
但看他一脸关切,他泛着桃花的眼睛还是当初跟你告白时那样真诚。你不忍心让他大半夜再去冲凉水,就违心的摇了摇头。
他把你轻轻放低,彻底压在了你身上,开始进入动作环节。
他在你体内极温柔的做,同时迷离的双眼都在你身上,观察着你迷人的红晕。他很爱很爱你,爱到把自己的心都揉碎了,放在你面前。只要你有一点不适,他马上就会停下的。
“嗯啊——小家伙,这样……哈啊…………会疼吗?”
他环住你的腰,一点点用力,他想从小幅度抽动开始,让你一点点适应和他做爱的过程。
“……嘶……”你吸了口冷气,看着他。下体隐隐的尖锐的疼痛让你说不出话,只能忍着,看着他过于卑微的可怜样,你断不会说出伤害他的话。
他瞬间更温柔的环住你,轻轻的抽动来弥补。他很配合你的节奏,器物在你体内的撞击带着温柔的弧度,一进一出的时候过于绅士,让你终于进入了状态。
他温柔的抱着你,边做边问你疼不疼。
不疼是假的。
但你感到他确实在尽力侍弄你,他进入的时候极其柔和,他吻你的时候带着谨慎,连一下一下做的时候,都在观察你有没有不适。
“哈啊,——”
他一下抱住你的头,你知道他又要去了。你看得出,卡卡已经忍的很辛苦,他过于的体贴和珍惜,珍惜小小的你和你们难得的时光。极舒适的快感从你下体传来,你抱着他,吻上他的脸。
他喘着气,汗如雨下,眼中全是浓浓的爱意。
一下又一下,你们已经彻底融为一体。他缠绵着你的身体,抱着你的腰帮你用力,以便自己更加深入。
你粉红的脸颊很烫,他舔了一下你的脖子,把你再次按倒在被褥上。
“哈啊——哈啊——哈啊……”卡卡西做的很有节奏,你们紧贴的部位传来轻微的啪啪声,你有些脸红。他满意的更加用力,顺滑的到达了你的最深处。
“嗯!”你小小的哼了一声。
他终于开始用力的做你,在去了一次以后,卡卡西仍然精力充沛,反倒是你有些力不从心。
他握住你的腰,帮你坐稳。随后是满满的进入,你难以想象卡卡是以怎样的自制力将这一切安排的紧锣密鼓,但符合规律。他太过于爱你,太过于珍惜你,把你的感觉放在了第一位。
好烫……
卡卡情难自已的扶着你的腿,所有的力气都是他出。你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头,感受着他的撞击。
“哈啊……哈啊……小家伙,我好像——要去了…………”他怀着歉意的替你抹掉眼泪,把你按倒在床上,趴着就进入了新深度。
“啊——!”你咬紧牙关叫了出来,卡卡补偿似的深情一吻,封住了你的叫喊。他边吻边做,社的你满腿都是。
他看着你们交合的地方,用可怜的语气说到,
“对,对不起……我好像没对准。”
他有点过于惊喜。
情窦初开的他就拥有了最爱的你,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你们都没有经验,都在摸索。他进入的时候只能控制自己的力度,却不能保证让你最舒适。
你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太让你心疼了。
这么呵护你,把你捧在心上,你一定是用了两辈子的运气,换了这样优秀的男子如此宠爱。
“哈啊,小家伙,我们——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嗯啊——?”他憋红着脸,直到你点头才敢触碰你的腿。他咬着你的锁骨,在你体内又去了一次,这次他对准了。
下面满满的感觉让你有些云里雾里。液体撞击身体的感觉让你丧失了理智,说不出话。卡卡看着眼神迷离的你,他也进入了状态。
他舔着你的胸膛,掰开你的腿就再次插入,粗大的让你身体一抖。他做的停不下来,他爱你也停不下来,他能爱你爱到你哭。
“嗯啊,嗯啊,小家伙,好紧啊——”他疯狂的呓语,眼神也开始朦胧,抓住你的腿又是一扯,用尽全力顶了进去。
“卡卡!”你终于忍不住了,哭着喊出他的名字。他也早就停不下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啪啪声敲击着你的耳膜,卡卡在你的上方抱着你的腰不停用力,做的忘乎所以。
“好棒啊,好棒啊,……小家伙,我爱你啊——我好爱好爱你——哈啊——”
你们早已分不清界限,彻底融为一体,他俯身压住你就又开始运动,对着你猛烈进攻……
要晕了……
你红着脸想到。
卡卡西仍在动情的做,他一下一下的顶着你最深处,看着他最爱的你被做得哭不出来。
他要做到天亮。
27
一个矮的惊天动地的身影在云里扑腾。
龙骨的目光就这样被吸引住,心跳倏忽漏了一拍。
不会……是她吧?
假装漫不经心丝毫不慌地,轻飘飘的对手下狮子抛出一句:“狮子,那边、好像有个人。”
完全没注意到首领异样的小狮子不经心的赔了一眼目光,赤诚的疑问,“没啊,哪里有?”
“老大,咱们得快点去云野神庙。禁阁大长老还在等着你呢。彩虹桥复现的事王国快人尽皆知了。”
龙骨留恋地收回目光,又是唇边一冷。脸上的疤有些显眼。
“——嗯。”
你盘腿坐在云雾里的桌面上。
十三号也盖不住你小小身体里的跋扈灵魂,抱臂俯瞰的模样真是机灵可爱又浑身是刺。
盒盒盒。
一群渣渣能看见你?
就算那龙骨有些眼神也追不上你变幻莫测的身影,尤其是在云中——你的世界中。
风、云,两者得一你便无所匹敌。
何况暴风眼,二者兼备。
不过……你头疼的看着手里的药罐子,这原本是卡卡给的蝴蝶罐。
说起卡卡,你还在烦恼。
这里不是你的家。
迟早会离开、迟早会走的。
也许一开始你就不该招惹他。
也许——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啊,是你!(人形遥鲲!)”一个粉斗小揪揪指着你叫唤,你还没答话她就急吼吼一个滑铲扑通跪在了你面前顺势把头磕上了。
“大佬啊!重逢啊!缘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隔你个头。”
“嘤?”地上那人惊得浑身发抖,抬头向你四级挽留,
“不爱了?”
“没爱过。起来起来。”
“嘿嘿,”小揪揪啪的弹起来,刚刚磕头如捣蒜,现在笑嘻嘻的搓着手,平视着你——
等等——平平平平视?!
“大佬你怎么矮了!”
“说来话长。不过你眼神真的不错啊,这里也能看见我?”
“嘿嘿,我确实从小眼力好。这不看见云上边有个椅子立马上来了嘛。没想到是大佬您啊。”
说得轻巧。
你暗自思忖。
这可不仅仅是“眼力好”,看得见和飞得上来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而单单看见就需要极好的动态视力。
有这天赋,大约能做你徒弟。
这妮子,不错,可塑之才。
“不说别的,你知道龙骨来云野干啥不?”
“龙骨大人吗?好像是今天禁阁长老在云野神庙有个重大事务嘞,我连火都不能进去收——到那里的路已经封闭啦。”
“嗯?什么事务?”
“唔。这事儿不敢乱说,但——我和小伙伴都在猜是彩虹桥的事。”
??!
“啥?彩彩彩、彩虹桥上的事?!”你一下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头脑发热的把心思全摆在脸上,昨天的事立马在眼前回放,你觉得大事不妙。
“啊?怎么啦?就是彩虹桥重新出现的事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等等、嗯?重新出现?啥啥啥意思?”
“就今早、据说好几个新生光仔在晨岛找到了彩虹桥!那个从先祖大战后就在没人见过的奇妙之地!好像那里的云还有疗养的作用啥的……”
脑瓜子嗡嗡的。
小揪揪后面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彩虹桥……
复现?
卡卡不是说他看不见吗?
那这几个找到桥的光仔咋回事?
不。这事不对。卡卡应该没说谎。
但这几个光仔若是胡扯根本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以至于禁阁长老在云野开六图会议。
怎么回事?
彩虹桥重新出来了?
这又和昨天的事有几分关系?
“大佬?”小揪揪唤了你一声。
思绪一下回归。
你立马稳住了。
不。这鬼地方无论怎样都不关你的事,管他彩虹桥还是双面海甚至老家暴风眼塌了都没你的事,现在最槽蛋的,是你要赶紧找到回去的办法。
卡卡的事让你一下极为清醒,你认识到这样不行。
你危险,他也危险。
把这最后的药给那龙骨,然后你就撤。
得快点去暴风眼,兴许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你真的看见了?”
“嗯嗯!长老!我和他俩都看见了,就在那个云上边,彩虹颜色的桥!太美了!”
几个光仔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啊。
终于出现了吗——
平菇绝美的眼眸低垂着,流转的星光让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你带来的奇迹。
他早做好了准备。
从你诞生在暴风眼的时候,他绝对的前瞻性就意识到王国必定会出事。
这是他的预感。
对你的预感。
你不该这么与众不同。
你不该这么肆意张扬。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他的心。
“……”禁阁长老托腮坐在圆桌中央。“我知道了。孩子们,谢谢你们的消息。雨林,带他们下去休息。”
“嗯。”
“平菇,我的孩子,你怎么看?”禁阁锐利的目光刺向平菇,把他从乱乱的思绪中拽出。
“老师,我觉得——”尾音戛然而止。平菇犹豫了。
他望向自己的老师,眼神中有些许的求饶。
禁阁早知道一切。
他也许看的比菇菇更透彻。
是因为你。
是你带来的改变。
“所以,应该先弄清是什么原因让彩虹桥重新出现。”龙骨翘着腿,靠着椅背悠悠抛出一句,同时装作不走心的眼刀刺痛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平菇。
平菇只能装作没看见,但优雅的身姿短暂一僵。
幸好卡卡西不在,否则又得吵起来了。
“先去彩虹桥看看吧。平菇,你去晨岛。龙骨,你带人去找找那个暴风眼诞生的孩子——我想见她。”
“老师!这——”平菇一下子转头。不能让龙骨去,否则……!
“……平菇。”禁阁眼神里满是慈爱,但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龙骨的搜查队效率更高。据上次云野先祖的话来说,那孩子的飞行技巧高的可怕。你明白吗?”
“……”
“明白。弟子……明白了。”
“哈哈哈哈,好嘞,那我走了,禁阁老爷子。”龙骨仰天大笑得出门,留下攥紧拳头的平菇和深邃的禁阁。
平菇的手在抖。
当初未语的话一语成谶,未表的心意是他的情根深种,他无法控制但可以隐藏,或者他自以为可以隐藏。
可以控制,他一直暗示自己可以控制,但其实呢?
自己到底陷入何种境地他难道没点数吗?
不怪你太耀眼,不怪你太纵容,这都不是你的错,只是他自己的心无处安放,
——无处安放而已。
“嗯。没错,是个十翼。身高——现在应该是十三号……”絮絮叨叨地把你的模样交代清楚,龙骨出乎意外地话多,他停下来后也意识到不对劲,沉默地尬住。
“老大,对那个光仔,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啊?”小狮子不知者无畏地问,丝毫不知自己踩得雷。
“……”
“你负责四龙图,狮子。”
“?!啊这,我不是雨林三塔吗?”
“改主意了。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闭嘴,我溜了。”狮·惊慌失措·子立马逃之夭夭,溜走的速度堪比虎口逃食。
“——最后,我和脏辫搜查雨林。好了,解散吧。”龙骨大手一挥,小分队立马行动起来,知道的是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暮土的冥龙暴动到六图大杀四方了呢。
毕竟出动的可是王国战力最高的战队啊。
“菜鸡。”
你边啃螃蟹边烤火,雨林生灵直呼救命。
“正经人在雨林谁TM走门啊。”看见底下门旁站着个点火的脏辫,盘坐在门檐上的你大大咧咧的念叨。
脏辫后知后觉的抬头,“谁?谁在上边?”
“喂。你来雨林干啥?”你答非所问。
“啊。我找人。门上的兄弟在哪里啊?我看不见你。”
“别点火,你直接在这堵墙角飞上来就看得见我。”你拍了拍手正打算起身,手中螃蟹还没放下,身形一凛的瘦高脏辫已经降落在了你旁边。
这么快?看来还有点本事。
“卧槽这能翻墙啊。这么说不用点火开门啊?”同样惊讶的小辫子率先脱口而出,抬头看你时也没过脑子的说到:
“是你?!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干啥?”
“龙骨老大找你呢。他要——卧槽你别跑——!”
一听龙骨二字你哪顾得上吃螃蟹,惜命得转身就飞、切了模式无所阻挡,脏辫反应过来时你已经在远处空中的雨雾里若隐若现,几近消失。
不跑?
劳资不跑谁跑!
猛一变十三的事实你已经发现了,现在你对龙骨恨之入骨。巴不得冲到他面前把他头敲掉的你打算养精蓄锐好好谋划,毕竟简单粗暴的方式绝不能让你解恨!你一定要他社会性死亡才能抵消你身高大恨!
“喂,不是,我话没说完啊——你——慢点……”
怎么回事,这小矮子不仅快得可怕,走位还蛇皮得不行!
其实脏辫不是不熟悉雨林,只是因为遇见了把全图当快乐老家的你才显得呆呆的。
这人到底是谁啊!
给我停下啊!
“拿着这罐子!把它给龙骨!里面的东西能——”你头也不回得正想把手中罐子抛给后边勉强追上的脏辫,却听见遥遥一句:
“——里面的东西能怎样?”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你下意识空中刹住。
龙骨?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要死要死……你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罐子还没给出去,后面的脏辫已经追了上来。
被包围了。
对于突围你倒是有把握,但怎么利落的把这罐子里水汽捂到龙骨嚣张的脸上是让你头疼的问题。
没错,身高的事确实让你想把龙骨掐死。
但一码归一码,这混蛋脸上的疤和菇菇告诉你的他的往事,也确实让你有些不忍。
好家伙,那今天就把这俩事一起解决了吧。
你脑筋一转,脱口而出就是暴怒的:“——当然是能给你送走!我今天直接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振翅冲入雨中,不拖泥水的速度和爆发力让脏辫一愣就失去了你的踪迹。
只有龙骨紧随你后。
你的身影在树杈间穿梭,迎面吸附的火焰为你增添能量,让你成为空中最利落的精灵。
龙骨毫不落后的紧跟让你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可以和卡卡西媲美。
等你到了那个地方……紧张的角逐中,前方的龙蛋树的断枝越来越清晰,你攥紧的拳和张开的斗篷弧度微微改变,并没引起龙骨的注意,反而越来越短的距离让他全部集中在你的背影上。
看来你终于跑不掉了,他想。
小矮子!
这次,你是——
“啪!”你一个罐子砸在下方断枝顶,空中高速转身冲向龙骨,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早已手脚并用,扒拉住了他的头。
“唔,你!”被你带的极速下降的龙骨一脑门撞上树杈,你直接提起他的头就往树杈上摩擦——
“给!爷!死!”
脏辫姗姗来迟。
?
打扰一下但是那边树上被摩擦的是我的老大吗?
冒昧问下:人还在吗?
28心声/新生
风又开始暖洋洋的对他耳语,平菇几乎要迷失在这桥上的风景。
这就是她眼中的世界吗?
仿佛没有尽头的绚烂和无限的延伸,云层镶嵌上金色的边框,甜甜的风和潮湿的水汽、懒洋洋轻飘飘的让他如置仙境。
很奇怪、这桥总是把他带回自己的童年——那段龙骨、卡卡和他三人无忧无虑的日子。先祖的神迹竟然拥有这奇迹般的能力,唤起每个人心中最珍贵而热切的念想。
天知道他有多怀念从前。
远处的钟声又开始冥冥回响。
他跟着记忆默念:
“——追随钟声。
前往神殿——“
狂风又开始呼啸。
劈头盖脸的风刀割的你脸生疼,飞石越来越快的砸击着地面。
“乒乒乓乓”、大地颤抖。红石雨密集的在前方分布,鲜红如血液的帘子让你看不清路。只觉得它裹挟的热量已经通过空气传送给矗立的你。
干燥的随时让你缺水的空气甚至带着灼热,让你仅仅是站在门口就已经快要沸腾。
“暴风眼、我来了。”
如果你没记错。
每次你即将承受一切的时候,你总是满怀敬意的祷告:
踏入黑暗。
解放灵魂。
“什么?你跟丢了?!”卡卡西冲进神殿就听见龙骨的发言,上前一步就攥住他的衣襟:“她去哪儿了?!她在哪里?”
“呵,你自己传送啊。我又没她好友,心火不相连。”
龙骨挖苦的语气略泛酸意。
当初你打翻他的蜡烛又被双子顺走,他连个好友都没加上,在星盘中也无法描绘你的样貌。
“你!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卡卡西行事如风秒回遇境。
“那孩子,还是这么心急。唉,嗯?等等,龙骨,给我看看你的脸……”
禁阁对着卡卡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然后深沉的盯着龙骨看了好一会,好似发现了什么,最后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慢慢的走上前来。
“啊,长老,不碍事。一点擦伤而已。”
龙骨泛红的脸微微撇开,不情愿的侧对长老。
“孩子,你、你照过镜蝶吗?你的、你的伤……”
禁阁试探的手停在空中,惊讶的睁大双眼,为自己的发现诧异不已。
这不可能。
这……除非、是彩虹桥上的云气……可是谁能在那座桥复现之前找到它?
“没有。怎么了,长老?”
“你自己看。”禁阁大手一挥,一串绚烂的银光繁芜,一只巴掌大的蝴蝶翩翩落在龙骨掌心。
“我从那之后再没有看过蝴蝶。因为它们总是反光,总是——这?!”
龙骨中途转折的惊讶溢于言表,他的手开始颤抖,接着是双臂,蝴蝶受惊的飞远,他又枉然的一抓,抓了个空。
“这不可能——我的——”
龙骨其实很高,比卡卡西高一个头。
他原本是最魁梧的继承人,是暮土青年时最高傲亮丽的颜色。
但是他都快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曾经高飞的模样,在暮土上空时和你一样俯瞰的感觉;而是日日夜夜的反复折磨和回忆,来来去去的曾经将他一次次拽入水中,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提醒他他是丑陋的。
他脸上有疤。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封闭他自己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的心。
他以为自己败了就沉湎于悔恨,似乎任意风吹草动都是对他的嘲讽,他以为隔开自己和常人的是自己的伤,但到底来他以为自己承受的是命运的玩笑,却竟是他自己对自己最大的玩笑。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仇人,至少我不是。长老也很关心你的伤势。”
卡卡西的话浮现在耳边,龙骨浑身震悚。
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用言语中伤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好朋友,用最嘲讽的语言和不留情面的手段推开了身边每一个人,却还自以为这才是强大的内心。
其实卡卡西、平菇、长老们早就明白的告诉他了不是吗?
一扬手,禁阁手中仍是那只蝴蝶。“——孩子,不要等到寻回失落之物,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得到的路途中,你一直在失去。”
龙骨的喉头颤抖,说不出话。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字一顿的问:“是、因为、那个光之子吗?我、我的脸——”
“——答案,需要你自己寻找。”
禁阁深邃的看了一眼龙骨,随后消失在石庙。
“您的好友正在挑战一项试炼。”
?!
“献祭??”
卡卡西的心漏了一拍。这怎么可能?那里的路途需要光之子走上整整一个月,可是你两天前还在和他谈笑风生,还和他在桥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啪!”
你再次脸着地。屈辱的攥紧拳头,你把自己一辈子的脏话都奉献给了该死的矮人献祭。
狗日的。
狗日的矮人。
狗日的龙骨!我啥时候矮人献过祭啊!
“来啊,砸我啊!爷今天不被砸趴下我就——”
“啪!啪!”
短暂沉默。
“可恶啊龙骨!我就该让你一辈子丑比!这个身高什么献祭才点得完啊!”
你骂骂咧咧地爬起来,颇有百折不挠的神情,冲向了下一个石像。
但凡自己不是十三号!但凡你没吃那该死的烤肉!但凡——
“啪!”
你再次趴在地上,脸被打的生疼,身体也不听使唤。
矮人改变的不仅是你的身高,还有你的重心和平衡性,让你在一边口吐芬芳的时候,再次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龙!骨!
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眼里带着愤怒的火焰,你感到时机已到,斗篷上的翼只剩两颗,石像也全部点完了。
你站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中前,感受着熟悉的共鸣。
以前在屏幕前,你就无数次的痴迷着它的模样,唯独这次赤热的面庞和它真实的贴近,让你感到它蕴含的生命的力量。
身体渐冷。
但是不疼。
我要离开了吗?好困。
既然我能看见它们看不见的彩虹桥,那我就不是光之子吧?
“来赌一把。”
“就赌——我会不会重生。”
你抱紧双臂,失去知觉前骂了一声:“六翼,以后怎么飞啊淦。”
(“心火,乱了。”平菇慌乱的抬眼,望向天际的重生路。
“是你吗,小姐?
“你果然还是去了——伊甸。
“如果,如果你能回来,我决定再也不隐藏我的爱意。我、也早已经瞒不住了。”
卡卡西脚底一虚,跪在了地上。
“不要是她,不要。求你了极巨之鸟,我向你祷告,如果她能回来,我一定把她当做我一生唯一的挚爱,再也不会伤害她。”
“啊,又是光之子的献祭吗,怎么这次,心火这么亮啊。”龙骨望向天际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的光。
管他呢。
等他找到那个逃跑的你,一定好好盘问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次,再也不会让你溜走。)
“失落之光,回归天际。”
千鸟城上,远望的小白鸟轻挑一根羽毛。眉眼间的流光在一瞬间严肃。
“禁阁长老,我好像找到重现王国和我的原貌的办法了。”
#白鸟终于出场了芜湖!
29
#2.7K。
你蜷缩在遇境试衣间的小角落。
假装自己是一只蘑菇。
完蛋。
完蛋了。
冷汗簌簌,手脚麻木,心如死水。
王国已经开始对你的大搜捕。
你刚才笑意盈盈大步流星踏入云野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大肆张扬的通告——上画你嚣张的模样——愣生生把你吓回了遇境顺带变成了一只自闭菇。
这不对劲啊!
你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强抢民女,坏事儿啥的你是一件没干,怎么会招惹来王最强暮土搜查队的关注!
还是一级的!
老天爷啊。
关于你没能成功回到现实这件事,你已经淡然了——
个屁。
什么叫“任务未完成”啊!
那时你兴高采烈的奔向小黑屋里的金人,兴高采烈的想和他牵个兴高采烈的手,然后兴高采烈的‘魂归天际’,下一秒就被神TM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把你和金人生生掰开。
然后抛给你五个字:
“任务未完成。”
——你咽下一口老血,深吸一口气。
很好。
看来这事儿没你想那么简单。
所以这还是个通关游戏?到底啥任务要你完成啊?
你一边自闭一边绞尽脑汁。
“卡卡,找到小姐了吗?”
平菇放下沾满水汽的斗篷。霞谷的零下温度让斗篷有些结冰,他得去拿蓝蝴蝶除个冰。
“找是找到了,不过,我传送过去没看见小家伙,奇怪。”
卡卡疑惑的思考,仍然盯着传送门。
“不可能吧,你传到哪里了?”
“就遇境啊。”
“这次我和你一起传。走。”
平菇果断放下硬巴巴的斗篷,换上另一个棉斗,率先一步上前,就直接点开你的星星。
“在那里!”
“找到了!”
卧槽!
你在暮土沙地上夺命狂奔,小短腿蹭蹭的磨地,丝毫不顾翻飞的斗篷和一飘一飘的发型。
这从遇境一直追到暮土还不放过你啊!
这搜查队有毒!
没能量的你凭借风骚走位巧妙躲过皮皮虾,在沉船和他们玩起了躲猫猫。这里到处黑水和螃蟹,最适合你矮人躲藏,何况你逃命前特意换上黑斗,这波操作,伊甸红石直呼内行。
“嘶,哪里去了?刚刚还看见那个小矮子的。”
小狮子絮絮叨叨向脏辫抱怨,
“靠,脏辫你说,找不到人龙骨老大会不会把我们剥皮啊。”
“应该,——会?”
脏辫试探的缓缓吐出一个字,彻底击碎了小狮的幻想。
平菇裹紧斗篷,纤细的身段在风中很有挺拔之姿。
他眯着眼眺望。“卡卡,这里是沉船。”
“这怎么一会功夫就到这儿了?小家伙不会发生啥事了吧?”
卡卡的担忧全写在眼里。可他风流十几年,却还没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如此把人放在心上,直到昨天的祷告,他用了最虔诚的心意,才意识到你在这短短一月,竟把他变得对你无法割舍。
这样的爱意一定要说出口。因为不这样做,仿佛你就会再次消失。
“卡卡西。你看那边甲板上,”平菇尖锐的打断卡卡的思绪,既是出于对弟弟的保护,也是对你的,“那是龙骨的搜查队吗?”
“我看看,——没错!我们快走!”
两个雪白的身影飞快落在甲板上,轻盈的点地显示出技艺高超。
脏辫听见响动,转头一看,恭敬地行礼。
“早安,平菇大人,卡卡西大人。”
“你好,脏辫。狮子。”平菇客套地淡淡回到。
卡卡西却连问候也吝啬给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您应该看见了云野的告示,大人。我们在搜查那个新生光子。”
两人的心一下悬到喉咙口,平菇的手在斗篷下攥紧,却必须装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无所谓的眼眸一转,又漫不经心的示意卡卡西闭嘴。
“不错,你们很尽责。所以你们一直追到了沉船?”
“是这样,但是……”
“但是?”
“刚刚又跟丢了。”狮子汗颜的说,无奈的向两位大人说道,“拜托两位大人,真的别跟龙骨老大说这件事,我们有在努力找啊。但是那个小矮子,她真的太厉害了——都没能量了还边跑边扔螃蟹,还收火,还把我们甩开这么远,说出去很丢面子的。”
“噗嗤。”平菇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摆摆手说,“嗯,我们不会说的,你们继续找吧。”
搜查队一行人急匆匆的进了下一个图。
“哥,为啥不让我说话啊,他们去追小家伙了诶!”
平菇不紧不慢地说,“小姐应该没走。卡卡,刚刚搜查队站的地方,刚巧有一处火,我猜那个火,小姐没收。”
躲在立墙后面偷听的你毛骨一竦。
这菇是怪物吗!
他咋知道你在这里猫了半天就为了那最后一点烛火的!
然后你只能慢吞吞的挪出来,在平菇和卡卡西的注视下收火。
然后尴尬的抬起头,“——哈喽?”
菇菇笑意盈盈,指尖摸着脸颊:“在伊甸玩够了吗,我的小姐?”
“玩、玩够了,我、我这不回来了嘛。”
“哥你好恐怖。”卡卡西难以置信的说。
“嗯?哪里恐怖?明明我发现小姐去献祭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担心啊,你说是不是?”
救命!
你求助的目光极不情愿的挪向卡卡,鉴于之前的事你其实并没有完全释然,但此刻危及生命,你也没得选。
“卡、卡卡西,你哥这是黑化了吗……”
“这、我也不好说,我也没见过他气成这样,你要不还是坦白为啥去伊甸吧。”
“我怎么知道啊毕竟我只是一个新生光子——”
“嗯?新生光子暮土遛虾?伊甸瞬切?”
你毛骨悚然,直接四级下跪,大大的光圈在周围闪,“我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哎你干啥呢,起来,起来小家伙,我哥不是这意思,”卡卡赶紧上前一把拎起你。
你的小短腿徒劳的狂蹬,就差往卡卡西脸上呼,“放我下来!瓜皮!”
平菇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变回正常模样。尽管自从遇见你,他就少有所谓正常。“走吧小姐,禁阁长老想见你。”
“禁阁?我我我在你们的伊甸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不至于啊——”
“是关于王国的事。不过我亲自带你过去,比让龙骨那家伙找到你更放心。你说呢?”
王国?
那这事儿有点大啊。
你的任务,会不会就跟这个有关?
哎嘛管他呢,你暗下决心。反正你绝对不会让龙骨找到你的,还不如跟着菇菇去。
“成,走。”
一个苍老的身影凝滞在这一瞬。
……她来了。
金色的蝴蝶翩翩连成一线,在禁阁五层连绵不绝的飞舞。
它们似乎在勾勒着什么,细看,却又只是断断续续的,浮光的亮色而已。
一只金蝶停在菇菇头上。
他优雅的向头顶伸出指尖,那只蝴蝶便悄悄吻上他的手,固定在他腕间。
真漂亮。
你在卡卡背上感叹道。
“你好,我的孩子。”禁阁转过身。
“你好,禁阁长老。”你毫不瑟缩的回应。
惊起的地上一堆蝴蝶像爆炸了一般扑腾起来,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早已满是耀眼的金色,巨大的金色团子让你不得已从卡卡背上跌下来,
“我靠这是什——”
刚才连成一线的蝴蝶纷纷偏离轨道,像是看见了什么巨大的火光,潮水一般向你涌来,抨击在一起,竟然是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清脆的让你有些恍神。
这真的是蝴蝶?
你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它们在你身边聚散,一会靠近,倏忽离开,但就是萦绕在你身边,你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压到一只。
刚才整个空间的颜色此刻全聚集在你身边,有些撩起你的斗篷,有些试探你的鼻息,但都做出亲切的样子,在和你嬉戏。
“所以,果然就是她吗……”禁阁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长老大手一扬,在你抬头的瞬间,蝴蝶消失了。那一星一点的金色消失的很突然,就像被吞没。
你茫然的坐在地上,没弄懂发生了什么。
“来吧,孩子,我向你介绍,这个陌生的王国。
“和它因为你的到来,也许就可以避免的、行将消失的命运。”
30 你是我们的可望不可及
#3.5K。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你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蝴蝶的光,如金色的水潭,映出的是这个世界的未来,至少,——在他们看来。
“王国分为六个地图,分别是,……”
禁阁苍老的声音在回荡。像是拥有引力,把卡卡兄弟的思绪引入回忆。
你却飘入了另一个未来。一个没有真实存在的未来。没有卡卡西,没有平菇,没有这该死的一切,——你只是窝在卧室里捧着手机,和朋友在天空中高飞的日子,开着音量,听着呼啸的风和山音。
只是喜欢这个游戏。
可是你喜欢他们吗?
喜欢游戏背后的人吗?
你爱的是表象,还是玩家?
你牵的是人偶,还是人?
他们——
你任由空旷的身体感在蔓延,满眼都是前方絮絮叨叨的长老和专心倾听的兄弟二人,脑海里浮现出白鸟、龙骨、小揪揪,——
他们不该存在吗?
他们不该拥有你吗?
这世界也许是虚无的吧、就连自以为熟悉的你此时也看不透,使得卡卡西对你的喜欢,似有若无流露出来的爱意你在感受到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疑惑、疑惑它的存在。
“嗯?小家伙?”
卡卡西回头看着你,没心没肺的抛了一个笑。
“怎么了吗?”
“……没、没有。”
你一时语塞。不,他们就在你面前站着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不。
不该存在的不是他们。
“——据记载,雨林的金色圣像共十四个,霞谷十个……啊,怎么了吗,我的孩子?”长老正讲到细致处,你忽然猛地举起手,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便停下讲述问道。
“那个,长老,抱歉、但是雨林应该是16个,霞谷是11,暮土16,——而且先祖分别是——,另外,刚才您讲到十翼才能去伊甸,我有些其他方法可以让五翼也能去,只要五翼越门瞬切,就能不落地直飞,……”
絮絮叨叨的一下变成了你,气氛瞬间变了,卡卡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陵。
平菇的指尖不停颤抖,他的心悬挂在尖上,一直放不下来,
‘所以,这就是你必须到来的原因吗,小姐?上天选择了你,原来是这个原因……’
禁阁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然后便为如水的慈爱和欣慰。
谢谢您。
极巨之鸟。
把这个孩子赐给我们,王国——有救了。
“所以,看来你们资料缺损严重啊?”
你抓着卡卡的头发,问一旁的平菇,打断了后者的沉思。从禁阁出来,你们三人便一直念叨刚才惊掉下巴的禁阁和对你充满敬佩的卡卡,你虽然死活说不清明明是一个新生光子却知道这么多的原因,但他俩也居然没有追问,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啊,嗯,是这样。不知为何——我是说,原本好好供奉在禁阁的灯塔,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带走了很多记忆,加上遗迹的消失,和金色圣像很多都失联了等等。其实,王国一直在努力勘察试图恢复记载,但还是远远比不上消失的速度……”
“……”
奇了怪了,什么东西让王国以这样快的速度消失?你锁紧眉头,潇洒的面容少见的严肃起来。
“禁阁?那个光子在禁阁?”
龙骨背对脏辫,飘出的问句轻的像来自阴间。
“老大,您、您在房里闭关一下午了,弟兄们都想知道为什么——”
“她在禁阁?”龙骨像没听见脏辫的问话。
“老大!您至少告诉我们原因——”
“我问你、她、是不是在、禁、阁。”凝固的冰冷。
“——是,”脏辫咽下憋屈,深深地低下头,不住地颤抖,却不敢抬头看一眼背对自己的龙骨。“队长。”
龙骨暴怒前,威压也是这么强,让飞行好手脏辫动弹不得,只是最近无论何时龙骨都是这个状态,让属下那群没心没肺的小伙子担心坏了。虽说平时总是地狱训练,但老大的威望摆在那里,龙骨还是他们最爱戴的老大。
龙骨深吸一口气,从桌上拿起面具。
缓缓扣在自己脸上。
白鸟摘下面具。
“呼,霞谷的审查真严格,”他调侃道,“嘛,虽然好像自己也有份。不过差点就混不进来啊,好险好险。”
他才不会以真实身份进去呢,不然,那群守卫兵一口一个白鸟大人必定叫的他心慌。
不过肯定没人认得出来自己成年形态。
芜湖
不过,看样子那三人还没回来?
白鸟在神庙内随意走动,翻看着平菇的资料,一束亮眼的白光从漏开的米色帘子照进,他眯了眯眼,用手挡着额。
快速的风带着力量,他呼出一口气,放下手。
一刹那他的身形暴露在日光下,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雪白的类似西装的衣束,飘扬的斗篷在宁宁的雪风中,是让雪花都自叹不如的纯净。他的发角是两只纤细的羽毛,在风的抚摸下微颤,映衬着他雪白的肌肤和白里透红的青年肤色。
双眼中折射出的光,是融进了整个雪山的,打进人心中猝不及防的白,不,也许是世界借了他的眼,来教会冬季如何自诩。
他本就该是这模样。
但是自从王国仿佛被诅咒般的慢慢消失,那天夜里,他也变为了心智全失的小孩。就像是盛极一时的曾经,在回忆自己的童年。
天知道他有多想恢复原样,然而现在,仅仅是保持理智,就几乎耗尽他所有意识。
“该死,又开始困了。”白鸟痛苦的蹲下,捂住自己睡意猛然袭来的头,“可是她,还没来啊——”
不要。
不想用那种样子,再见到她。
“白鸟?”
你眼尖的发现地上的小东西,和那一动一动的小鸟羽。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门口的守卫呢?”平菇赶紧上前把白鸟抱起来,急忙转身走进里屋。
你从卡卡背上跳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就按菇菇说得来,明天就开始勘察、不对,应该是进攻!向这快的离谱的消失速度宣战!”你一抹鼻子,嚣张的叉腰站姿。
“不错,小家伙觉悟很高嘛!咱今晚得先制定计划,走走,找我哥拿地图去,虽然我估计你也不需要——”
“不至于不至于,万一我能给你们地图纠个错嘞?……”
“呼——”
你轻轻的呼吸声很诱人。
你睡得很熟。
案前的平菇推了推金边眼镜,打量了旁边昏昏欲睡的卡卡,伸手一推,卡卡应声倒地。
卡卡一脸我是谁我在那里的茫然样从地上爬起来,用最茫然的语气飘出一句:“啊?哥,你怎么两个头,你、你的眼镜好滑稽……”
“……困了就去睡。动静小点,小姐已经睡着了。”平菇温柔的说。
“啊、啊?嗯好,那我睡了,哥你继续……”卡卡揽了揽斗篷,走到你身边便蜷缩起来睡下了。
唉。
平菇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困了。
不该存在的不是他们。
是你。
平菇眯缝着眼,侧躺着,把你的头最轻柔的揽在怀里,细腻抚摸着你的发丝,指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敢在你睡熟的时候靠的你如此近。
以前整个王国的夜,没有一个让他如此脸红心跳但又不得已的压抑,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每个毛孔明明都在呐喊着接近,但把自己约束的如此谨严,这是他,是平菇的专属。说不出口的只是爱而已。
不知何时卡卡已从背后把你抱住,他坚实的双臂有年少的力量,很温暖,你丝毫感受不到他搂着你的腰,只觉得梦里也是大大的软椅,躺进去,很舒服。
一样迷茫的是卡卡。
他没想到能再次靠你这么近,原本、原本差点就把你推到不可及的地方了。
可是,你听不见。
即使现在他动情的伏在你耳边,轻语哪怕一句,都送不到你遥远的心里。
有多遥远?
哪怕现在就把你掌握在怀里,感受着你的温度,他的心仍像踩着高空的玻璃,一不小心、脚底的支撑就碎了——就连你、也不比未知清晰多少。
平菇的压抑是他的病根,卡卡学不会成熟的爱,龙骨因为过往而偏执多疑,白鸟受到被王国牵连的诅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
这个王国也许从很多年前就病了,它的子民猜忌多疑冷漠轻浮,所以他们需要救赎。
直到你的到来——不速之客,天外来物。
你睡得很熟。
发梢很乱,挠的你脸颊痒痒的,你累的没有梦可做。
平菇缩着脖子,看面前怀里的你,和自己对面——从背后抱着你的躺着的半梦半醒的卡卡。
没错,我们都有缺陷。
也许,小姐需要拯救的不止王国。
卡卡的臂弯捂得很近,他捻着你腰间的衣物,感受着面料贴合你小腹的起伏。
平菇眯缝的眼里,忽然是一抹无法察觉的寒意。
禁阁曾说过,平菇没有所谓界限,为了某个他认定的人,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任何事。
兄弟二人,相隔不过数尺,一个情窦初开,一个病根深重,如果卡卡就在这里对你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平菇估计也会暴走,最后——两人的缺陷一齐发作。
(“走开!”你面红耳赤的大喊,让面前跪着的卡卡无力地一寒。)
卡卡混乱的思考,尽量克制住自己现在荒唐的想法,‘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抛弃,不想伤害她,’
所以、是时候长大了,卡卡西。平菇带着期望和前所未有的居高临下,一边随时准备对可能轻举妄动的卡卡出手,一边满怀无言的怜爱和鼓励,面对着自己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弟弟。
卡卡西没有压力。
他是王国这代最年轻的继承人,比白鸟还要年少。
他年少风华,是未经摧残的高岭之花,他举手投足是绝对的风度和潇洒,她面容他理应成为最后离开温室的结晶,带着前面这批人的经验,惊艳世人。可是问题在于,似乎,他把自己的保护壳带到了温室以外——张扬随性、从心所欲,对责任的视而不见,对自己的不作约束,——这些悉数缺陷总有一天会害死所有试图保护他的人、让某些情况在某些时候万劫不复。
所以、试着像哥哥一样负起责任,对自己爱的女孩、对霞谷、对所有期望我的大家。
他早就不是在哥哥庇护下的少年了,对吧?
卡卡西撤了手,悄悄地起身去了隔壁屋。平菇抬起头。
卡卡他……?
你皱了皱眉,轻轻地哼了一声,把被子裹紧,没被惊醒。
TBC
31这个龙骨不太行
“她不在这里。”
龙骨面具下的脸色黑的滴墨。哪怕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他的怒火熊熊燃烧。看似简短的一句话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就带着胆战心惊的寒意,让一旁带路的脏辫打了个哆嗦。
脏辫赶紧解释:“可、可是老大,我真的听说那小矮子在这里啊!就刚刚还在呢——”
“够了,”龙骨眼眸一暗,“你回吧,我自己来。”
“……是。”脏辫行礼后回了遇境。
龙骨慢慢踱步,走出禁阁,捏紧的拳头几乎把斗篷揉烂。
他从雨林回来时,还沉浸在你竟敢把他怼到树杈上摩擦的震惊里,——直到禁阁示意他找镜蝶,他从才一个震惊转向另一个震惊
——自己的暗疤消失了!而且很大可能是因为你——
可是你为什么救他?
初见你,他就在暴风眼出言不逊,对你的态度不可谓好。
再见你,他在暮土遇见你打败的皮皮虾,才真正对你产生兴趣。
他不仅诓骗你喝了重塑,把你的猛一活生生变成十三号,还和保护你的卡卡西处处作对;他对你句句挑衅,穷追不舍,他纵容手下大肆搜捕你的踪迹,他对出现你身边的人都格外留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对你如此上心。
这是上心吗?
自己为什么想知道你在哪里?
就像没见过太阳的人,对光的飞蛾扑火。
龙骨抬头望了望天,“啧,竟然找她找到这么晚,”随后是叹气,“唉,算了,明天再——”
“——喂,卡卡,遇境直接去暴风眼不行吗,干嘛非从禁阁走?”
你抱住卡卡的脑袋,在他的肩上心安理得的吹着风。
“哈?当然是要带你收禁阁光翼啊,小家伙,你不会真想六翼去暴风眼吧?”
卡卡缩着脖子,把你在肩上稳住,生怕你掉下来。
嗯?宁先看看我在哪出生的再说话可以吗??
“你怀疑我的车技?爷一翼切到终点的时候你还在吃泥巴呢!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你开始挣扎,卡卡西早料到你这动不动就想从他肩上跳下来的欢脱性子,也知道你发作只在一时,只要把你顺顺毛,立马就能重新背上肩。
“诶你别动,我错了我错了,”卡卡西把你取下来塞在怀里,使劲搂住,“我不说了嘛好不好,小家伙最厉害了,嘿嘿~”
十三号,就是香啊。
他感慨道。
???
仿佛一夜之间卡卡成了老狐狸,把你的脾气摸得死死的,每次在你要炸毛的时候他立马秒怂,竟让你抓不到错处。而以前,这仅仅是平菇的独门绝技啊。
这、不会有诈吧。
你乖乖被他揣在怀里,又感到被揉了两揉,顿时脾气全消下去了,只能好声好气的说,“切,算你识相。不过我不要光翼,说不要就不要!”
“真不要?”
一直沉默的菇菇开口了。
“不要!不就去一个无色之地嘛,我告诉你卡卡,即使是连龙骨那样的废柴也能——”
“能怎样?”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能六翼到无色啊——不然你以为卧槽龙骨!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你刚说谁废柴?”龙骨抱臂站在你和卡卡面前,气场全开,压抑的气氛让情商为零的你也觉得大事不妙。
你恐惧的咽下一口唾沫。
心跳声砰砰可闻。
现在跑、来得及吗?
“那个,暮土守护者,你的脸怎么了?”
平菇指着龙骨的面具,突兀的问。
龙骨一愣,居然有些拘谨,但立马故作轻松的说,“嗯,——没什么,一些擦伤。”
“卡卡西我建议我们马上跑。”你悄悄伏在卡卡耳边,然后疯狂向菇菇使眼色。
看我,平菇你快点看我!咱要跑了你快点看这边!咱一起跑啊!
“……”
平菇凝视了龙骨一会儿,然后突然大笑,
“哈哈,想来也不是大伤,那好,——我们正要去暴风眼,你要来吗?”
?!
平菇你疯了吗?!
你内心的嘶吼就差写在脸上,几近抓狂的想把平菇的脑子掰开看里面是不是太平洋。龙骨捉弄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吧!上次见面不是你带着我狂飞还要卡卡殿后才跑掉的吗?你让他一起不如让我直接去暮土送啊!
“这,哥,——”
卡卡也有些犹豫,试探的看向平菇。
“哈哈,好啊,你们去暴风眼做什么?”
“完成禁阁的任务——寻找无色之地。”
“……!”
龙骨的眼神一下严肃,
“那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平菇走向传送门,招了招手,示意你和卡卡跟上。
在你和卡卡没有留意的时候,菇菇凑近龙骨耳边,不动嘴唇,飘出一句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劝你不要动那俩人,他们是关键——”
轻轻的、不带感情。
抿紧嘴唇的龙骨转过头,平菇已经率先进了暴风眼的传送门。纤细的身形没有弧度,是他记忆中那般的冷静克制、那般一如寻常的平菇。
只是连自己几乎都要查觉不到的、临走时,平菇眼底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狠意。
TBC
32
#2.2K。
“不是,我说,你哥这什么意思啊?让龙骨一起不如直接把我就地献祭。”你在卡卡耳边发牢骚,同时庆幸风眼乱石呼啸,前面两人绝听不到你的嘀咕。
“这……我也不好说、不过小家伙——”
“喂,磨蹭什么呢。难道需要我这个废柴来指路吗?”明枪暗箭、似褒实讽。龙骨回头打断你和卡卡的嘀咕,趁上这喧嚣的风倒确实很有效果。
“……我来带,就看你们怎么牵。”
你特别冷静的表示自己莫得问题,并且觉得就算透露计划也没有什么,反正都是去无色,多个人又怎样?于是把话题抛给了平菇。
平菇微微一笑,“小姐牵我和卡卡,我牵龙骨。”
“噗、不了,我还是自己来吧。霞谷守护者。”
龙骨拒绝了菇菇的牵手,同时漫不经心的道出一个事实,
“劝你俩别犯傻,卡卡西。
“新生光子不可能无伤过伊甸,更何况、带着两个身形大她两倍的守护者。老实说,我以为平菇守护者请我一起来是为了让我当头,还以为你们能至少理智一点。或者说、她不懂事你俩也不懂事?”
“新生光子也不可能把暮土守护者甩那么远,是不是?‘更何况带着一个大我两倍的卡卡西?’”
你立马嘲讽道,看着龙骨脸色瞬间由紫变黑,你肯定自己戳到了他的痛点,
“噗,小老弟、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谁先飞到一段门口?”
“切,得了吧,他上次打的赌还没兑现呢小家伙。”
卡卡西把你取下来护在身后。
“嗯?什么赌?你和龙骨吗?”
“对啊,就是——”
“够了,”龙骨一下打断,老提之前的事,他暮土守护者不要脸面的吗!这次要是赢了就好好磋磨磋磨你的锐气。暮土可比不上暴风眼凶险,这次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小矮子,我答应你,不过要是我赢,上次的事一笔勾销。”
“好啊~”卡卡西直接代替你回答,笑的眼带桃花。
???
不是,咱到底谁打赌?
你一脸懵逼的站在五灯门前,一手一个卡卡平菇,看着面前绝对身高优势的龙骨已经蓄势待发的在点灯,有点get不到事情的发展。
平菇笑眼盈盈,卡卡对你充满信心,只有当事人你云里雾里。
可你考虑的不是怎么飞或者怎么赢,你考虑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怎么给龙骨放太平洋。
毕竟,接下来的事已经不能用放水来描述了,你将要面对的是你人生中第一次、堂堂正正、一本正经的放水。
在你的世界里,光遇VR飞行记录网站上,你一分钟速通暴风眼的视频现在还在流传。当年师父把你带出师的时候就告诫你不能用这技术来谋私利,不能买卖,不能有偿,更重要的是不能看不起比你慢的人。
何况按照龙骨这性子,你确实觉得不能比他快太多。
上次和龙骨比赛没赌约,所以你放开了手脚,这次明知有赌约,你还故意拉时间,那就真的要被师父敲天灵盖了。
直接飞还是走流程?
瞬切的时候需要考虑一下对手的脆弱心灵吗?
你开始头大。
对手太菜、搞我心态。
“嗯?等等龙骨你点灯干嘛?”
“进门啊。”
“进门不需要点灯啊,直接越——呃,你继续。”你后知后觉的刹住话头,同时告诉自己忍住——忍住!有什么疑惑都要忍住!
小姐想说的,是越门吧?
平菇托腮思忱,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在暴风眼那迷乱的飞沙里竟有些亮眼。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记忆里检索王国的历史,——
确实有高人不点灯直飞伊甸的传说。
他也是在一本古老的小册子里偶然读到的,王国几乎没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当时,年幼的平菇把这件事告诉了禁阁长老,却被后者告知,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并要他不要告诉别人……
可是那真的只是一个传说吗?
你的到来,不也像是一个传说?
你不是疑惑为什么他一定要拉上龙骨吗?
因为菇菇已经感觉到,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不仅仅的是王国。
他猜到了你的任务,甚至在你一直讳莫如深的时候也能有九成把握,笃定你的任务和六图继承者有关。
平菇和卡卡是霞谷一代最亮眼的两颗明星——卡卡的炫丽和平菇的睿智,是霞谷星象上冉冉升起的一等星。从小平菇就以惊人的速度完成所有禁阁的功课并且提前进阶高级课程,对王国来说,平菇是可以和现在的禁阁长老媲美的智囊。
他能护你周全,甚至能越俎代庖,插手你的任务。
所以你必须接触龙骨。
哪怕是出于对你的期望,还是对同僚的救赎。
龙骨需要救赎——而他的救赎中,你、不可或缺。
平菇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他敢赌。
但他不能说。
你也无从得知、平菇下决心为了你的任务,为你——付出一切。
风眼。
我回来了。
你眯了眯眼,几个闪身到了起飞点。
碎石砸在地上的声音很重,滚滚乱石成堆的往下翻滚,几乎把路都挡完了。偶尔可以看见几个光之子在路上用斗篷挡着烟沙,俯身踯躅。没人注意到,在高手之间的对决中这个常用的起飞点,两块石头形成的石缝之间,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对视。
你抬头,对上龙骨的金色的眼瞳。
里面满是他毫不掩饰的诧异。
你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仅仅是他收缩的瞳孔就足以表示一切。
你想起很多事情。想起他初见你的不屑,再见你的追逐,和那荒唐的一顿烤肉,以及他大肆张扬的搜捕,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对他恨之入骨的理由——嚣张、无礼、迫害……
可是你没有讨厌他。
你还是给他找了治伤的药——你想尽办法让他吸了彩虹桥上的水汽,你对他的搜查队处处手下留情,你甚至走之前,都没想出过比把他在树上摩擦这样仅仅是掉面子,但其实不造成伤害更过分的报复。
“喂,你真要比?”
龙骨心软了。
他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刚才平菇提起他脸上的伤也让他想起,自己现在得来的一切劫后余生都是你的赐予。
连面容都是你的给予,他还能把你怎样?
“嗯。”
因为你有不得不比的理由。
你救得了他的脸,救不了他的心。
“你的赌约是什么?”
“我赢了,你以后见人不许戴面具。”
但是你要连他的心一起拯救。
33 荣冕
#3.3K。
“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要让龙骨加入?”
卡卡攥着你的手,出神的盯着另一边的平菇。
平菇全身雪白,在黑红色裹挟着碎石的卷风中显得很扎眼,靓丽的身影在暴风眼的红石雨中划过一道不可忽略的白线。
平菇没有看卡卡。
牵着平菇和卡卡飞了这么久,你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卡卡见你有些累,担忧的问道:“小家伙,你还能飞吗?飞不动的话我来吧。”
“不用不用,没啥的。”
你顶着风又是一个滑翔,往更高的浓黑的云层冲去,噗的一下钻了进去,趁机回能。
其实吧,你真不是飞累的。
你瞥了一眼旁边的龙骨,他倒是追的很紧,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你猜测肯定满是诧异和不甘。不过他跟你的距离总归没到不可弥补的地步,他现在应该是斗志大于诧异。
你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嗯,很好,就保持这样的速度,绝对不会有大的时间差。
说实在的,控制速度比一味加速累多了——
一滴汗珠从你脸上滑落,往下方无尽深渊坠去
——你咽了口唾沫,抑制住砰砰的心跳。
“虽然我体力肯定能撑到无色之地,但肯定会累得要死……万一龙骨发神经要抓我我还真不一定能逃的开……”
光顾着让龙骨重拾信心,你完全忘了自己体力不支的情况。
你紧张的又忍不住看龙骨,希望他也露出一点疲劳的迹象,但冷不丁的,龙骨突然看向了你——你吓的心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很奇怪。
是‘一定会追上你’那样的神色——
你呆呆的和他对视,只露眼睛的面具让龙骨总是很神秘,但这时——你好像在和他灵魂碰撞。
你有这么吸引他吗?
可是你好像也没做什么啊,不就跟他比了个赛,送了个药吗。
你甩掉杂乱的心绪,一下振翅往前加速,同时潇洒的转体,在空中留下漂亮的螺旋气流。
“那是,极度高超的飞行老手才会留下的气流痕迹——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骨眼神一暗,完全忘了和你比赛的初衷,也往前加速追赶,老练的身手敏捷的不像话。
快到空中分叉路的时候,你并不回头,抛下一句“往右”,就径直冲向白色的背景板。
那里飘着纷飞的白色絮状物,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可他们是看不见的。
龙骨只能跟着你的气流痕迹,但他丝毫不知道你在往哪里飞。
卡卡瞪大了眼睛四处看,上下左右审视了一圈也只看见黑洞洞的云,黑洞洞的天,——加上时不时有几片飞速打来的碎石。
平菇全程沉默的可怕。
龙骨虽然迷惑,很想追上你问个明白,但他还是不吭声的跟着。
他也说不清,他们三人都说不清,为何你此时此刻,眼中满是怀念,和一片雪白。
“诺,到了。”
你轻巧的降落在平台上。
龙骨紧跟其后,倏地收紧斗篷俯冲到你背后的地上。你把手中的两人轻轻松开。
你其实有点慌。
这个无色之地,比你想象中的更无色。
刚才你的降落全凭感觉。
因为你在落地的一瞬间就被剥夺了色彩感和距离感,你不禁后怕
——如果没有本能的降落,只怕会直接撞地。
你小心的站稳,仔细思考后,还是拉住了卡卡的斗篷。
根据刚才自己在空中所见,这里应该是类似断崖的地方。
而且是断崖的尖。
要是掉下去就不妙了……
“小矮子,你确定吗?”
龙骨拍了拍斗篷上的沙子,虽然比你慢了一点,但几乎可以说是同时降落,总归没差太久,所以也没气急败坏。
只是这地方——
他们三人环视周围:
上方是黑洞洞的天,脚下的泥地倒挺坚实,不过脏兮兮的泥土还参杂着黑色的小石块。断崖远处也是云,层层叠叠的和天上的黑云连成一片,颇有压迫性的向三人咆哮。
压抑黑暗,翻滚着红黑的云,在地面间仿佛要把三人夹碎。
卡卡西说:“小家伙你确定没搞错?”
无色之地,是他们从小听到大的著名遗迹。
那里没有雪,却一片雪白。
没有河流,却拥有流动的透明景物,
没有神灵,确处处飘逸着仙气,那里层层叠叠的雾霭是最温柔的诉说,仿佛女子的发鬓,轻轻勾勒着远山。
——最神奇的是,所有事物在那里都会失去颜色,融入一片轻轻的颜色里。
是犹如仙境的存在。
“小姐,我们看不见。”
平菇突然冒出一句,把你的目光吸引过去。他很温柔,语气就像是轻快的家常。
“……其实,彩虹桥卡卡西当时也看不见。”你缓缓说到,同时小小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但是彩虹桥后来确实被找到了……”
龙骨走到你旁边,高傲的样子一点不改,“应该有时间差。遗迹可能不是在你到的一瞬间出现。”
“嗯。”平菇走了几步,观察周围,“所以我们要等等看吗?”
“等!就在这里等。”你坚定地说。
“好耶,那就听小家伙的。咱们先——呃,小家伙你扯我斗篷干嘛?”卡卡走了几步才发现斗篷被扯住,盯着你问。
“呃,我……”
你尴尬地语塞。
总不能说自己已经连路都看不见了吧!
该死的无色之地!真就一点颜色不留啊,你连自己脚下的地都看不见更何况还让你走两步!?
“小姐,有什么情况吗?”
“我,我看不见……”
“嗯?”
“我看不见东西。”
你索性坦白,只顾把唯一能感知到的,卡卡西的斗篷攥的更紧。
一直在旁边倾听的龙骨走上前来,把两根指头在你眼前晃悠,严肃的问,“这是几?”
“什么?”你一脸茫然,眼神没有聚焦。
我面前有东西吗?谁?
“唉,”龙骨叹了口气,“大概是无色的影响。我们现在和背景是一样的颜色,她看不见。”
“那,我们还等吗?”卡卡紧张地问。
“等。今晚就睡这。”你更坚定,抢在菇菇前发言。
区区看不见,怎可能让你们打道回府。你可是要游遍光遇的光之崽种!
但凡你有选择。
你一定会狠狠地抽白天的自己一巴掌。
你蜷缩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个团。
因为看不见,你的晚饭是平菇一口一口喂的,你耻辱的坐在卡卡怀里,因为他怕你跑丢,双眼含泪的吃着饭感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铁废物。
内心嘶吼着放我回去的你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甚至能猜到一旁龙骨绝对在憋笑!
你又缩得更小,擦拭着脸上不存在的泪,然后翻了个身接着睡。
你不想睁眼,反正也啥都看不见。
“任务未完成。”
你在伊甸听见的提示音再度在耳畔回响。
你猛的坐起来。
你后知后觉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冷静,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不能乱走给他们添麻烦。
“任务未完成。”
什么任务?找到无色之地?你不是已经到了吗,那他们看不见也不能怪你啊!
“睡不着?”龙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吓了一跳,但是没表现出来。
“——没有。”你坐在地上不敢动。
“……要起来走走吗?”
你想拒绝。毕竟他如果在这里对你动手,好歹有卡卡平菇能护着你。
“……你在怕我?”
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咽了口唾沫,觉得龙骨也肯定没摘下面具。
“没有。”你直接开始忽悠。
“任务未完成。”冷冰冰的提示第三次响起。
到底什么任务啊!
你都把人带到无色之地了还完成不了?
你烦躁地说,“走开。别烦我。”
“……好吧。”随后是渐远的脚步声。
“等等。”你说,突然站起来,同时听见龙骨的脚步声停了,“——你面具摘了吗?”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你严厉地说,“你毁约?”
“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龙骨在你耳边吹了口气,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愉悦。
你捂住耳朵往后退,被吓了一跳。
我靠!什么时候走近的!
“但是,我带不带面具跟你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冰凉。你后背一阵寒意,感到身后有人,往前走了几步。
“是你输了,你不能反悔。”你争辩道。
“哦、所以呢?你是什么立场跟我打这样一个赌,我的亲人,朋友,还是我的爱人?”他笑了。
“你没接我的蜡烛,所以不是朋友,”龙骨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压低声音,语带威胁,“没有血缘关系;你对我也谈不上喜欢、而是厌恶;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那些你自以为有用的东西?”
“你——”
“你讨厌我,却还接近我,在雨林还想给我云罐子,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嗯?”龙骨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你面前,从头顶看着你。
他的呼吸很近,好像在克制自己。
“是可怜我吗?”最后,龙骨淡淡的问。
是可怜吗,你对他?
第一次在菇菇那里听说他的事迹时,你刚从他手里逃出来,但是你没有怨恨。
他是王国的英雄,战场的鬼神,他从血雨腥风中走来,是唯一经历过战事的继承人。
但是他走向了孤僻。
孤僻、偏执、暴躁。
你当时是什么心态,想要帮他?
“是遗憾。”
你突然说道。他脚步声停下,连呼吸的声音都一同变小了,在你接下来的这及句话出口的同时。
“我遗憾王国的英雄却留下了暗伤,
“遗憾驰骋的少年从漩涡中心的退场,
“遗憾未竟的志愿就因为你脸上的伤,不敢放手去做,不敢放手去爱,不再相信任何人,也失去了曾经的骄傲。”
“我遗憾你失去了荣冕就像失去了全世界,可我看你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把它捡起来。”
34
#3.3K。
“咳。”
轻轻的咳嗽声吓了你一跳,你赶紧闭上嘴,但是看不见周围,你也没法躲。
一切归于寂静。
你听见地上有人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沉眠,呼吸声逐渐平静。
你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差点被你和龙骨惊醒的,到底是卡卡还是平菇呢?
平菇温柔的声音是清晨到来的昭示,“起床了,卡卡你不会还要我像小时候那样揪你耳朵吧?”
“啊啊啊不!哥我错了!我马上起!”
“噗。”一个沉稳的轻笑。
“啊,龙骨守护者,”平菇有点惊讶,你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推断发生了什么,“你是一晚上没睡吗,怎么坐在这里。”
“没,中途醒了而已,就睡不着了。”龙骨说着,淅淅索索的站起来,是斗篷摩擦地面的声音。
“小家伙呢,——怎么还在那边地上躺着?”卡卡西走过来。
你尴尬地缩成一团,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按道理,你其实和龙骨一样是醒着的,不过霞谷二人不知道,所以他们理所应当认不出你装睡。
不过龙骨——你有些心虚——他肯定知道你醒着,就是不知道这时是什么表情看着缩在地上的你。
“啊,早上好,我已经醒了,”你赶紧爬起来,抓着卡卡西伸出的手,
“你们看见遗迹了吗?”
平菇沉默了一下,有些遗憾的说,“没有。不过——”接着说,“根据上次的经验,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嗯,”龙骨接过话茬,“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已经有半天,大概率不会超过今晚。”
“那就没事了吧。不过哥,我们出来这么久,长老们不会担心吧?”
“……应该不会,我走之前就对禁阁老师说过,可能会耗费好几天。”
?!
你后知后觉的想,难道平菇从一开始就知道遗迹有延迟?他是怪物吗!
“那卡卡西,你先回去,把定位送给禁阁老师,”平菇从口袋里掏出早已画好的地标,“这是我昨晚睡前画的,相信差距不会很大。”
也对。先找人把地图送出去,一旦出了事也能有人进来救援。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地图飞了出去,走前念念不舍的朝你看了好几眼。直到平菇保证一定会让你安全回去,卡卡才飞速往回赶。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你现在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你和龙骨吵醒的是平菇。
他缓缓睁开眼,你的一字一句烙在他心间。
他知道你会成为龙骨的救赎,所以插手了你的任务,强行带上龙骨,——哪怕可能被你讨厌。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听见你说“遗憾”的时候,他的心,不协调的跳了一下。
他早说过,为了让你成为天上飞的最高的鸟儿,他宁愿自己带着镣铐在泥泞里跋涉。
他能眼看着你促使卡卡变得成熟,他能招来龙骨让你除去他的偏执,——但他能让你知道自己对你的心意吗?
他能把自己也恬不知耻的列入你的拯救行列吗?
“平菇,小矮子不见了。”
龙骨的声音把平菇从即将陷入的深渊里拉回来。
两人会意的对视。
龙骨的眼神有几分怜悯。
他懂,但就像自己的伤一样,都不能说出口。
“任务未完成。”
几分钟前,你还冷静的坐在地上。
卡卡走后你不敢站起来,周围白茫茫一片,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对处在悬崖上的你来说迷失方向是大忌。
但那个声音又开始了。
你有一种明确的感觉,昨晚的三次提醒是对你的警告。如果你再不完成任务,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而且那个声音在引导你。
往某个方向走。
你坐在地上,不动。
这个世界太多你没弄懂的东西:莫名其妙的遗迹就没了,莫名其妙的你就能看见消失的遗迹,更莫名其妙的是,你逃不开走不掉……
“龙骨,你觉不觉得,周围开始起雾了?”
平菇谨慎的环视,向龙骨靠近几步。
“……嗯。平菇,你、你的斗篷——变白了?”
龙骨难掩惊讶。
他指着平菇原本的蓝色棉斗,刚往对方脸上看去,面前就浮起了一层雾。层层叠叠的,是一层不透明的,棉花一样的——
他甩了甩头,平菇的轮廓开始模糊,——
——不好!
遗迹开始出现了!
“小矮子!你在哪!”龙骨第一时间叫出你的名字,马上拔腿往你的方向跑。
“谁TM是小矮子啊!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靠——!”你两眼发花地往后坠,重心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力量往下拉。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走到那里——这是你掉下去之前唯一的想法。
平菇行动慢了一步,终究比不上经历过战场的龙骨敏捷,他一转过头,龙骨和你就消失在了白色里。
不要。
别消失。
平菇茫然的停下脚步。
——这次、又晚了吗?
“噗哈!”
你从水里探出头。
有人把你从水里举起来,你抱住那个人的头,徒劳的在抹脸上的水,浑身湿透的你连说话也有些哽咽。
悬崖好像并不高,而且有水面接住你俩,你想到,但下面的水好凉。
“平、平菇,是你吗?”
身下的人不接话,你感到他在压抑自己。
你的心一沉,“龙骨?”
“嗯。”
“你,你居然……”你彻底语塞了。坠下来的一瞬间,你的手被一个人温热的抓住,他的怀抱把你裹紧,随着你一起跌了下来。
那个人竟然是龙骨吗?
“……谢谢你,你、你怎么了?”你感谢的话没说完,龙骨抱着你的力度一紧,你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他的鼻息在你胸膛的位置拍打。
龙骨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到底怎么了?”你着急地问。
“这水——”
“?”
“——减能量。”龙骨吃力的抱着你,吐出这句话。
无色之地下面的水潭、你心里一凉:没错,确实是掉翼的!
“小姐!”平菇趴在悬崖边,凭着感觉往下面喊到。他朝着你和龙骨消失前最后的一抹颜色蹒跚前进,磕磕绊绊的在悬崖边及时停下。
“我和龙骨在下面!”你抬头冲上面喊,然后又低下头,对抱着你的龙骨说,
“龙骨,我们可以飞上去,虽然我看不见,但你可以——”
“晚了。”
“什么?”
龙骨空洞的望着你,“遗迹重现了。刚才掉下来的一瞬间,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连这断崖的全貌都没看见。我飞不上去。”
“那这么说,平菇也下不来,他可能连我们在哪都看不见——”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焦灼像蚂蚁爬上心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掉下悬崖的时候!你明明没有走动怎么可能会掉下来!
古怪的感觉愈甚,你猛的想起,自己之前和好基友掉下来是怎么解决的——
——传送!
你和平菇刚好开了传送!
你努力用心火探索平菇的地方,才刚看了一眼,就难受的停下了——心火是光之子的本源,每次振荡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你吃力的说,“平菇就在上面,我传他,你传我。”
“咱俩没传送。”龙骨简短的说。
“现在开啊!你说什么废话!”
“不要。”
没有感情的语调。
“???你有病?”你暴躁地开始骂人,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用你几根蜡烛是把你心疼死了吗??这种时候你跟我说不要??”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蜡烛吗?”他声音一下锐利起来,带着质问,“你不是讨厌我吗?呵,说什么“遗憾”,跟怜悯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死而已,不过是心火熄灭而已——”
“啪!”你朝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手火辣辣得疼。
“闭嘴!给老子现在开!”
“还有以后我再看见你戴面具见一次打一次!”
循循善诱?好言相劝?放屁!漂亮话都说完了还不开窍就只能上手揍!
一滴血从龙骨嘴角滑落。
他抿了抿唇,把液体舔干。
多久没挨打了?
感受到伤害,感受到痛苦,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孤独——他咳嗽了几声,——声音带着颤抖,
“为什么、”
你第一次听见龙骨带着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他大概,连灵魂都在你面前颤抖。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帮助和接纳,但是每当他在心里给你放了个位置的时候,你大可厌恶他的种种原因又提醒他他不配。
挑剔,专横,暴躁。
他从没领过你的情,从没说过感谢,他对你处处刁难,仅仅最近才稍微缓和。
可你好奇怪。
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要帮他?
为什么要成为他唯一的光,再又消失不见?
你愣住了,呆呆的听着龙骨咆哮。
“你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是我?”
他哭了吗?
你怒火一下平息,难以置信地伸出手。
那个龙骨会哭?
和你在暮土的空中高飞,和你在伊甸的狂风中追逐,和你在云中相互试探,你对他的讨厌并不影响帮他找药,你可以在他伤好之后再不过问,可以在他重拾信心之后离得远远的。
你以为你没做什么。
其实你什么都做了。
那时云野遥遥一眼,是你和他的斩不断的缘分。
他的脸颊,凉凉的。
但是面容很烫。
有些颤抖,无论是你的指尖还是他的睫毛——睫毛是湿的——你的手停在空中。
他的脸很干净。
没有伤疤。
龙骨任由你的手在他脸上摸索,他的哽咽停在喉咙里,咬紧的嘴唇很凉。
你思考了一下,肉疼地从斗篷里摸出一堆蜡烛,往他怀里塞,“好吧好吧蜡烛我出,你、你别哭了!我那一巴掌没用力呀。”
“你,你把我当什么……”他说着,脸更红了,你暗喜的发现他没了泣音。
这么好哄的吗?
而且……你在心里轻欣慰的地笑了一声。这不是收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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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牵着你的手。
他的手很烫,带着温度传来砰砰的心跳,惹得你也脸红了。
这悬崖,你们三人都看不见。
“小姐,该走了。禁阁长老会喜欢这喜讯的。”说着这是个喜讯,但平菇面无表情,牵着你的力度大了几分。
“啊好,”你被带的趔趄了一下,但是很快站稳,这地面有些不平。
你愣了一下,有点害怕。
龙骨捏了捏你的手,似乎想让你放心,越过你对平菇说:“霞谷守护者,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可以让我来带。”
这是实话。龙骨的飞行技术只有你和卡卡西能企及,平菇更胜一筹的是聪明的头脑。
这在迷雾中找方向,应该是龙骨更擅长。
“嗯。”
平菇冷漠的牵上你,被你牵着走。
无色之地的地面确实很有迷惑性,你想。
但是一旦飞上高空,多少就能看清点悬崖和水面的分界线。在悬崖底部飞不上来,在断崖边缘却可以直接起飞。
你一手牵着龙骨,一手拉着平菇。
两人都沉默的可怕
你的心砰砰直跳,在猜平菇有没有看见你和龙骨一路解锁的图标。毕竟这不是你熟悉的无色之地,——差距太大了。
嗖的一下,龙骨冲出了白色的区域。
暴风眼翻滚的墨云呈现在你们眼前。呼啸的红风、箩筐般落下的乱石、偶尔惊破天空的响雷。
你又能看见了。
带着你和平菇,龙骨几个穿梭就到了二段起点。你们成功降落。
你愣了一下。
他的速度……
——好快。
你回头,暴风眼的全貌尽收眼底。
也许这才是龙骨真正的实力。
“长老!我回来了!”
你一个飞扑就连翻带滚,趴在了禁阁长老跪坐的大腿上。
呜呜呜
长老最好了!
你小小的身子蜷在禁阁长老大腿上,懒洋洋的趴着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动物。
平菇宠溺的看着你,无奈的笑笑,说,“长老,如您所想,无色之地真的出现了。”
“嗯,”禁阁欣慰点头,“卡卡西送来地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会成功的,我的孩子,你们做到了。”
“是的是的嘿!要抱抱!”你扒拉禁阁的斗篷,可爱的小眼睛眨巴眨巴。
“好好好,抱抱。”长老慢慢把你抱起来,让你勾住他的脖子。
你小短腿扑腾的样子分外可爱,龙骨悄悄别过了头,脸红得像烫伤。
等到你嘿咻嘿咻爬上了长老坚实的肩膀,轻轻环住长老的头,禁阁笑的格外慈祥,
“你啊你,哈哈。你这个样子可别带到庆功宴上,小家伙,会把后辈教坏的。”
“啊?”你讶然,“什么庆功宴?”
“卡卡西已经筹备了一个下午了,那孩子最近勤奋得可怕,你们去问他比较好。”
“好嘞!那谢谢长老!最喜欢你啦!mua!”
你恬不知耻地抛了个飞吻,禁阁倒是笑得很慈爱,反而是平菇和龙骨两人意外红了脸。
终于把龙骨这别扭孩子调教感化了过来,加上见到最敬爱的禁阁长老,你简直高兴的飘在云上走。
没有该死的“任务未完成”,那个声音似乎从你掉下山崖就消失了。想到这里你更是喜不自胜。
那个声音只要不出现,就意味着你任务完成了吧?
那不就得了!
你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不是人!
“不行,不能这么随便。玫瑰太骚包了。”白鸟插嘴到,指着卡卡西画了一下午的设计图。
“嘿,小屁孩话挺多。”卡卡西烦躁的挠头,“那你说她喜欢什么花?”
白鸟抛了个白眼,
“你问我?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更多!还有,你再叫我小屁孩,我——”
“你什么你?你现在就是小孩,等你能长时间维持那个样子再说吧。”卡卡西低头瞥了他一眼。
小白鸟气的啾啾都竖了起来。
卡卡西继续说,“阿白,劝你不要再逞强。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了那个年龄的样貌。——不要做傻事,否则,我只能把你交给我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小白鸟失落的说,小揪揪耷拉下来,卡卡西不忍看。
“喂,小卡,”白鸟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这个宴会,她会来吧?”
卡卡西动了下眼睛。
“嗯。但她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白,你知道有些事——”
“知道,我不会越界的。”
小白鸟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眼神飘向了别处,看着窗外,那里的山上,雪已经积的很厚了。
白鸟定了定神。
冬天来了啊。
可惜今年,也是没有凛冬使者的一年。
从无色之地传来的喜讯在整个王国疯狂传颂,加上彩虹桥的复现,这个冬季,处处是欢声笑语。
没有了往年的阴霾,这个冬天拥有的不仅是白皑皑的雪山,还有枯黄草地上生生不息的光子的踪影。
晨岛的彩虹桥已经成为了著名景点。
几天前,那个粉斗小揪揪来约你出去玩。
“大佬大佬!要出去玩吗?马上是凛冬盛宴,我知道好几个活动哦。”
“凛冬盛宴?”
“对呀对呀,每年都有的!虽然凛冬使者再没出现过,但咱的节日还是要过的嘛。”
“那个,你说的凛冬使者,”你按着眉心,缓缓问道,“不会是白鸟吧?”
“大佬你在装糊涂吗,这不是谁都知道嘛?”
小揪揪疑惑的看着你。
谢谢,就我不知道.JPG.
“什么消失,白鸟不就在霞谷吗?虽然是个小孩子吧。”
“大佬你是失忆了吗。”小揪揪面无表情的吐槽你,“怎么跟穿越来的一样傻兮兮的。”
我谢谢你啊。
你青筋暴起,勉强维持笑容。
“那个白鸟不是我说的凛冬使者,只是重名而已。而且那个凛冬使者,是个成年的美男子。”
你面无表情:“哦美男子啊,有多帅?”
“多帅?我这么说吧,两年前的凛冬节,前往霞谷的光子把飞行赛道挤塌了,把下面的滑赛砸了个大坑,修了半个月。”
“……”
这么疯狂?
你不禁汗颜,同时后背一凉,默默祈祷自己的任务不要跟白鸟扯上关系。
你看着地上的白鸟,大脑停止了思考。
小白鸟蜷在地上,好像睡着了,轻轻的呼吸着,两根小羽毛耷拉着,一起一伏。
他的眼睛紧眯着,神情好像带着些伤感。
你承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毅然上去跪在旁边查看。“真是的,盛宴马上开始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你把小白鸟捞起来,在怀里稳稳抱住,叹了口气。
这里是雪山脚下,霞谷神殿外。
苍茫高大的白色山脉蜿蜒了整个神殿后方,构成了一片无人区。因为深入高山和地势危险,这一座座看不见顶峰的山只作为白色的屏障,护卫着神庙的庄严。
无人涉足。
纬度再低一些的地方,盛典的音乐已经开始奏响。
你抱紧小白鸟,开始下山。
偶然间抬头,山下低谷处,神庙外已经是一片片璀璨的灯光,从这个倒高不低的地方看,似是不食人间烟火。
至于你为什么会来这山上?还不是因为该死的龙骨和卡卡西。
那两个瓜皮一进盛典,就以极高调的姿态引起了全场的注意。一条街上到处是买东西的街铺,把几乎所有顾客都吸引了过来。
你当机立断,立马转身钻进了人群。
“幸好跑得快,不然脸都要笑僵。”
你自顾嘀咕,跳下一个树干旁的斜坡。
“唔——”怀里的人动了动。
你低头,对上了他亮闪闪的眼睛。“啊,你醒了?对了,你怎么在这山上睡着了?”
把小白鸟轻轻放在地上,他站直了身子抬头看你。
“你,——你矮了?”他答非所问。
你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抓住他的小羽毛。
“再说一次就给你拔秃了哦?”
“你你你放开!喂!”白鸟一下涨红了脸,有些发抖,双手护住自己的头。
“切,还挺凶。”你拍拍手,放开爪子。
小白鸟委屈的看着你,鼓鼓的腮帮子像一只仓鼠,眼角红红的,闪着泪光看着你。
“喂,我可没用力,”你瞪眼说,“不就摸了你的小羽毛嘛。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唔,”他的羽毛舞了舞,仿佛也带着委屈,竟然很有情绪的耷拉下来,“我,我到山上来玩。我——”
“然后就在这里睡着了?你可真是心大,平菇呢?他怎么没看着你?”
小白鸟心虚的晃了晃羽毛,低下头。
“你,”你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你该不会偷跑——”
“不是偷跑!”小家伙竖起羽毛跟你争辩,“是我不想见到、见到那么多人,那让我很恐慌,很害怕……”
你盯着小白鸟,惊讶这孩子竟然社恐。
那这怎么搞?
“所以,姐姐,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从余光看着你。
?
这什么发展?
“我,我怕他们欺负我,”地上的小孩抽泣了一下,抹了抹眼睛,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抱住了你,“我会很乖的,姐姐,好不好嘛?”
??
不是?
万事好说你先放开我好吗!
“等等等等,你你你先放开,都好说都好说,”
你惊讶的发现,因为变矮的缘故,白鸟只比你低半个头,他可以轻松的抱住你,再把小男孩毛茸茸的头埋在你怀里,亲昵的蹭蹭。
要死
这谁受得了啊
你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那那那啥,白鸟你先冷静,我跟你玩就是了你先放开,嘶,好痒……”
他踮脚,偷偷咬了一下你的耳垂,然后狡黠的看着你。
“嘿嘿,这是标记哦。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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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你炸了。
你一下从头红到脚附带耳尖滚烫的像在火舌上跳探戈。
“你、你咬我干嘛!什么鬼标记啊!”紧紧捂住耳朵的你面红耳赤地看着面前的白鸟,白鸟狡黠地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可是姐姐刚才摸了我的小羽毛呀,姐姐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笑得分外灿烂。
“什,什么意思?不就摸了一下你羽毛吗?”你刷的一下愣住了。
“噗,姐姐你好呆呀,摸小鸟的羽毛是求偶的意思哦~”白鸟笑的捂住了嘴,然后抬头看着你,一脸认真。
?
卧槽???
求什么?什么偶?
求偶?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哈哈,”小白鸟一下咧开嘴笑了,甜甜的贴上来挽住你的手,“我当然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啦,姐姐陪我下山去玩,我就原谅姐姐啦。”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这谁不会?小白鸟直接内心嘲笑平菇一众人,呵,连坑蒙拐骗的勇气都没有,难怪下不去手。
就算最后让他得手了,也怪不得别人。
迫不得已、你只好拉着白鸟走进宴会,吃起了蝴蝶样子的棉花糖,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
唔……还挺好次?
甜津津,入口即化,软软的绵绒的感觉,回味中却又带着柚子的清苦和风的凉意。
“再来二十!”你啪地掏出所有蜡烛,很快啊,递给了一脸懵逼的摊主。
“噫?大佬佬!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看见你和卡卡那两位大人一起的呀?”
粉斗小揪揪穿过人群向你挤来,她费劲的保护着头上的遥鲲发卡,那是她刚刚在另一个首饰铺买的。“你和他们走散了吗?”
“没,其实是我自己走开的。”
“哦,这是谁?长得好可爱呀!”小啾啾低头打量小白鸟,眼中冒出了可爱的星星。
“这是霞谷的白鸟呀!那个和凛冬使者重名的小家伙。”你说着这话丝毫没觉得有违和,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古怪。
“哦,他好像不怎么出霞谷吧。我都没在宴会上见过他。”小揪揪有意无意地说到,丝毫没注意到白鸟的眸子一暗,拳头的斗篷下攥紧。
“我今晚可能得陪着这小家伙了,你帮我给卡卡传个话吧。”
“不不,我可不去。刚刚我看见卡卡大人找你找的急死了。还有旁边的龙骨守护者,脸黑得能滴出墨来。我要是去告诉他们你来不了,绝对会被大卸八块的。”
“这……”你犹豫了一下,忽然手凉凉的。低头一看,是小白鸟轻轻牵上了你的指尖。
“姐姐,我怕……”
“唉,好好好,我不会走的,”你一边应承小白鸟,一边抬头对小揪揪说,“那小揪揪,你就不要直接去找他俩,你去跟禁阁长老说,让长老当中间人。”
“唔……”小揪揪疑惑的看着你和白鸟的互动。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觉得这小家伙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可是……
“好吧好吧,那我去了哦,大佬。”她还是没有深究,觉得自己想多了,转身便挤进了人群。
白鸟笑意盈盈的抬了抬眼眸,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极漂亮的雪白瞳孔,闪耀着得意的光芒。
“不过小家伙,凛冬盛宴之后就是我的庆功宴了,那时候我就必须得走了。”你想起时间安排,歉意的对小白鸟说。
“嗯呐,没事的姐姐。姐姐只要陪我到庆功宴开始就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拉着你往前走。
凛冬盛宴占用了一整条宽大的街道。在这两旁,光秃秃的行道树上面挂满了漂漂亮亮的七彩灯,映衬着霞谷的雪山也多姿起来。
你俩在长凳上坐下。
小白鸟低头抱着饮料,一口一口吮吸着,两束小羽毛高兴的舞来舞去。
你想着,这个年龄的孩子,果然该是这样开朗的模样,刚才的异样感也许是自己的疑心在作怪。
“姐姐姐姐!”
“嗯?”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你愣了一下,全身僵硬,回过神后才对上白鸟的眼睛。
他正面直视着你,漂亮的瞳孔倒映着你那充满诧异的脸。
你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喉咙堵塞发不出声音。
“你的宴会要开始了哦,姐姐。”他轻轻地抛下一句,忽然站起来往人群里挤去,消失了。
“等等!你……”
“我不会迷路的~”一声欢快的提醒就当是道别。拥挤的人群里,那小小的身影消失的很快,你刚站起来,就连他话语的余音也已经听不到了。
你看着他忘在长凳上的饮料,拿起来后发现沉甸甸的。
他…….一口也没有喝?
难道刚才他一直在观察你吗?
霞谷神庙里到处是人,你几乎是望洋兴叹。
那一圈蜡烛旁边已经早早的摆好了嘉宾席,六位长老都在雕像旁讨论着一些事情,禁阁长老仍然是一脸慈祥,雨妈却暴躁的和暮土长老吵了起来。
你隔得太远,再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大概是进不去了,不如打道回府吧。
刚这样想着,卡卡越过人群望向了你。
你不经意的抬头,和他人海相望。
那一瞬间,他笑的特别灿烂,瞬间温暖了你的整个心。他高兴的朝你招手,引来了旁边的龙骨。
龙骨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你,眼神格外温柔。
平菇抱着斗篷走到大厅,也看见了你。
三人几乎同时起飞,降落到了你身边,笑着看着你。周围的光子惊讶的窃窃私语,瞬间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你身上。
“这是谁啊?卡卡大人是来找她的吗?”
“才六翼,是一个新生光子啊。”
“你们看平菇大人笑的好温柔,啊我死了。”
“等等,竟然还有龙骨守护者,他不是从来不离开暮土的吗?!”
“啊啊啊平菇大人向那个光子伸手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还坐上了卡卡大人的背!连背背都解锁了吗!我好酸。”
你快要被周围人海的眼光给杀死了,汗颜地对卡卡说,“白痴,把我放下来!就几步路,我又不是不会飞!”
“那哪能啊?小家伙,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
说着他展翅就飞到了六位长老的身边,稳稳地降落在雕像的旁边。迅速的周围的光子都看呆了。
你立马跳下他的背,鼓着腮帮子。
你其实不怕这样的大场面。毕竟从前你暴力速通伊甸的时候,庆功场面比这大的多。但你怕的是人言可畏,和人心难测。
况且面对六大长老,你还是有一点点怂的。
正和暮土长老吵的不可开交的雨妈,见你来了,立马把你拎起来,还带劲儿的抖了两抖,继续对暮土长老吼道:“这么矮小,这么无助!你们竟然敢让她一个人去暴风眼?暮土,你是怎么守门的?!”
你:?
“雨林,这件事我们已经跟你讨论过了,这是这个小家伙自愿的。”
“自愿?自愿你们就能让她拿着性命胡闹?你该庆幸这小玩意儿回来了,她要没回来,老娘掀了你的暮土!”
“好了,雨林,你别吓到这小家伙。”
禁阁长老在座位上向雨林招了招手,看着你在空中不停扑腾的模样,有些心疼。
“谁是矮子!我才不矮!都是龙骨害的!他给我喂重塑!”
你一边扑腾一边抱住雨林的手,恐慌地看着下面的地板。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虽然是在关心你,可有必要把你拎起来还抖两抖嘛!
“???是你干的,龙骨?”雨妈的死亡视线落到了龙骨身上,龙骨恐惧的后背发寒。
“我我我可以解释,雨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他还有很多重塑,就是不给我!就让我一直矮!”
你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明目张胆的打劫。你顺着雨林的手臂爬到了雨妈的肩膀上,嚣张的看着比你矮半个头的龙骨。
“什么?你这是明抢……”
“嗯?你再说一遍?”雨妈死亡提问。
“我、我给她就是了。”龙骨的气焰瞬间消失。面对强势护崽还战力爆表的雨妈,他乖巧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待训的孩子。
噗
龙骨你也有今天。
你早就听说你重塑的存货不少,今天给你搜罗一空,就不信喝不回猛一!
禁阁头疼的扶额,对旁边的平菇打了个手势。
平菇会意的点点头,向身旁的小柿子嘱咐了几句,把手中的斗篷分发给了下面的人,就开始主持宴会。
“咳,安静一下,各位光子们,”他优雅如流水般的嗓音温暖了整个神庙。
神庙高处是一排又一排小小的稀碎白花,连缀成一条条花线。你认不出品种,它清甜的香气一点也不腻,反而让你十分清醒。
你坐在雨妈肩上,她表示让你随意蹭。
“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是为了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王国消失已久的遗迹开始重新出现,我们距今了解到的消息是……”
“……最后,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位一直默默付出的光子,以及久未面世的暮土继承人,龙骨。”
龙骨走上前去,极为娴熟的接过话筒。仿佛这个舞台就是为他而生的。
你不知道他为何能这样从容。
你在雨妈肩上没有动,直觉告诉你,这时应该是他的主场。
为什么呢?
明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明明已经脱离漩涡中心这么久,却仿佛鱼儿天生得水,飞鸟落地带风。
他站在那里,仍然像是当年的中心。仍然像是当年和卡卡平菇并列的风光模样,仿佛那个时代仍未过去,又或者时间倒流。
所以他究竟渴望过这样的场面吗?
龙骨冷静的整理了一下颈肩的纽扣,沉稳的咳嗽了一声。
然后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面具。
你转过头,根本不用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全场几乎同时发出惊叹。
你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勾起。
这是因为他,而由衷的高兴吧。
龙骨转过头,发现你没有看他。
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所以,拯救完就不管了吗?——不,不会让你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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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他脸上的伤……”雨林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卡卡西倒是笑得很畅快。他的少年意气,便是看见哪怕昔日仇人得以新生,也能会心一笑,然后诚挚的鼓起掌来。
虽然你也出了力,但你觉得这是大好的时机——如果龙骨借着这个舞台能回到以前的顶峰,那么你的不打扰,便是最好的谦让。
可龙骨不这么想。
他在人群中虽然谈笑风生,应承着连续不断的询问,——几乎都是关于他的面容,他也只淡淡敷衍过去中,诸如怎的意外就找到了药,意外的就又好了之类的。
真相是属于他自己的。
除了他,没人有资格知道——
关于你是他唯一的光。
唔,宴会上的东西真不错。
你吃的腮帮子鼓鼓,像一只小仓鼠,亮晶晶的眼睛寻找着甜点。
说实话,卡卡西在选食材的方面真是天赋异禀,他挑了好几道你在凛冬盛宴上看见了嘴馋得不得了的小零食。但因为刚刚倾家荡产买了棉花糖,当时,你只能眼巴巴看着它们被买走。
没想到是卡卡西在采购啊。
针不戳!
你又开始吧唧吧唧。
龙骨拿着水晶杯,笑盈盈的在你身旁对面。你右边的菇菇瞬间警觉起来。左边的卡卡也停止了吃吃吃。
你竟没注意到对面的位置一直是空的,才让龙骨钻了空子。不过……既然现在他的心病已经好了,就不会再那么偏执了吧。
“龙骨守护者,您好像很久没有出过暮土了……很久没看见您的真容了……”
一个面颊绯红的光子凑过来,她温婉如水,悄悄递过一张粉色的卡片,然后飞快跑走了。
“噗。”卡卡西边吃边笑,拿着汤勺的手都在抖。
你捧着遥鲲形状的面包,一条一条的撕着吃,甜津津的面粉味道里混合了青草的香气。
这出年度大戏,实在很下饭。
所以原来龙骨这么受欢迎啊?
难怪发生那件事对他打击这么大!要是你一下从众星捧月的云端跌到无人问津的谷底,也会疯掉的。不过还好给这家伙拉回来了,不然鬼晓得他要自闭到什么时候。
你闲的没事干,就盯着龙骨怎么处理那张小卡片,然后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把卡片揉碎……
???
你撕面包的手停下了。
是个狠人
他寡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然后龙骨冷漠的走到窗边,把碎纸抛了出去。再回到你面前的时候就全程盯着你了。
不过这时你已经被菇菇推荐的爆炒发光蘑菇吸引了过去,哪里还管得上龙骨看不看你。炒蘑菇你吃过,但这光遇里的发光蘑菇……确实很让你好奇。
所以你心里到底有他没他?
龙骨开始自闭。
而且你怎么还在吃啊!他难道比不上一盘炒蘑菇?
龙·自闭·骨一肚子火的看着重新陷入吃吃吃的你,无奈但又没辙。
“来来,小家伙,试试这个遥鲲发卡。一个小揪揪向我推荐的。”
卡卡有意无意的摸了摸你的头,表示手感很好,然后在龙骨可以杀人的目光里把你的头发顺了顺,捋起来,用发卡别好。
真好看。
只要是你,都好看。
卡卡西宠溺的看着你,乐的快要飞入云端。禁阁长老看着你们四个,明白得透透彻彻。
“啊,那应该是我朋友,之前带她上过云野神庙。”
你想起来小揪揪好像确实很喜欢遥鲲类的东西。
“小姐,试试这块蘑菇,好像炒的不错——话说,庆功宴结束后,你有什么安排吗?”菇菇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实则悬起的心都在等待你的回答。
“唔?”你口齿不清的咀嚼,喝了一大口水,才终于说到,“没安排啊,我能有什么安排。”
换言之,谁敢在霞谷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邀请递到你面前啊。
“啊对了,你见到白鸟了吗?他说自己回去找你了。”你后知后觉的想起,白鸟那家伙不简单。
他可能知道你的来历……可是那怎么可能?
“呃,我看见了!”卡卡西自告奋勇的举手,“我在后勤的地方看见白鸟进了神庙,应该早就睡下了!”
“……”菇菇点点头,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他才能有稍微一点点勇气,向你吐露一点点的心动。
“来暮土玩玩怎么样?”对面的龙骨突然问,他到很认真,等着你的答复。
平菇捏断了勺柄。
他原本也想邀请你的……
你眉头一皱,“去暮土干嘛,不去!”
“怎么就不去,暮土螃蟹架可以吃烧烤,还有投石机玩,哪里不合你意?”
龙骨居然没生气。你可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我还敢跟你吃烧烤吗?暮土、守、护、者?”
龙骨的脸一下黑了。
你倒是很乐呵,转头对平菇说,“平菇,咱晚上再商量一下计划的事,想想下次去哪个遗迹。”
“好。”平菇温柔地看着你。
喜欢的心情快要溢于言表,怎么才能把你瞒住?
“你的手怎么了?”你眼尖地发现菇菇的手有些发红,两道细细的血痕还在往外冒血珠。
你一把抓过来,不可思议地说,“这什么时候弄的?”
平菇不敢说。
他只能难得的沉默,在你好不容易关注点全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说不出话。
他小心翼翼的把捏碎的勺柄揣进斗篷,藏起来,冰凉的指尖感受着你的温度,他第一次有些贪念。
风有些凉。
你裹紧了斗篷,和平菇出了神庙。
卡卡留下处理事务,宴会结束会留下的摊子够他收拾一整个晚上。
你倒是没看见龙骨,应该甩掉了吧……
才怪。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降落在前方,然后快速跑来,——果然是龙骨。他气喘吁吁的说,“喂,想一起走走吗?”
“不想。”你挑衅的说。
平菇摸着手掌,两条血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竟然也会奢望?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霞谷继承人,他注定是付出多于得到的命运。
是不能站在你身边的命运。
“你这矮子真麻烦!那你要怎样才来暮土你说啊!”
“你说谁矮子!黑心奸商!你重塑还没给我呢……唔,平菇你别拦我!我揍死他他就给我了!”
你跳着上去打龙骨,被平菇一把拉住,你这才想起正事没做。
“暮土守护者,你今天似乎有些冲动了。请记住,你代表着暮土的脸面。”
平菇护着你,他的声音冰冷的像来自地狱。
“呵。”对上平菇,龙骨态度立马转变,“胆小鬼也敢跟我说话。”
“你才是胆小鬼,不知道是谁被我一巴掌打得哭得死去活来,那眼泪哗哗地流……”
“好了小姐。我没事。”菇菇温柔的说,他收起所有锋芒,把你呵护在心里,对内对外截然不同。
“好啊,那我走了。希望你心想事成。霞谷继承人。”龙骨讽刺的说。
平菇眼神冰冷。
从暴风眼回来后,菇菇和龙骨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冰冷化,冻到零点得几乎变成仇人。
他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外人插嘴,但龙骨一句心想事成,实在一把刀,插进他心里。
连极具之鸟都知道,心想事成他平菇不配。
“你回来得早。是把她送回去了吗?”是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今天去哪了。”平菇的冰冷直接表现在脸上。
“呵,你说呢?当时是去陪她了啊。”白鸟眯着眼,有些得意。
“我不像某些人,步步退让步步隐忍,心里藏的事从来不说从来不讲,连最爱的人在你面前你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行、你走吧……”
“白鸟。”
“你就是懦夫!”
成年的白鸟突然出现,他站在神庙窗边,耀眼的白色一袭冬装,如同精灵。
“平菇,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变过,连我都记得小时候你看着最喜欢的荧光草被踩死你脸色都不变一下,禁阁老师教你喜怒不形于色不是让你成为连心都掐死扔掉的怪物。你所谓的责任需要你吗?你走的路是非这样不可吗?平菇,除了所谓责任,——你究竟有在意的东西吗?”
“……你病了,白鸟。”
平菇金色的眼眸透露出疲惫,他有些虚弱的说。
“我被冻住的不过时间而已。你呢?你连心都没有!谁病的更严重?”
“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争论,白鸟。你该休息了。”
平菇温和的点上了灯芯,用剪子挑了挑烛火,然后把灯台递给白鸟。
白鸟有些头晕,他无奈的接过灯台,瞪了一眼平菇,“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那个光子救不了我……我马上就会消失了。平菇,作为你的老友,我真心想看见你再次活得像个人。”
“……那不是我在意的。我肩上的担子除了我没人可以挑起,我没病,白鸟。这是我生来的命运。”
白鸟深沉的看了平菇一眼。
“希望她离开的时候你不会后悔。”
你把纱布揣在怀里,然后急匆匆往神庙飞去。
“扑通!”
你撞在了平菇怀里,你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的说,“平菇,快把手给我,我看看还在冒血没。”
“不用啦小姐,没事的。”
平菇笑笑,把手抽回去。
他不能输。
想要呵护一个人,但自己不够格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
没错,他就是胆小鬼。
胆小到牵着你的手时,明明已经狂跳不已的心,都只能自己亲手浇灭。
白鸟说他懦夫,可他连懦夫都比不上。
白鸟可以为了你坑蒙拐骗,龙骨可以胡搅蛮缠,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你会烦恼的,你会生气的,他每每这样想到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打扰你的生活。
他害怕你的拒绝,还一想到你肯定会离开的,心脏就一阵阵疼,仅仅是相思就如此痛彻心扉,若真的付诸实践,他能支撑到哪一步自己都不知道。
何况他需要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能成为你的累赘啊,受感情所困的他,怎能好好守护你呢?
在你未来可能受到伤害的时候只能哭哭啼啼。
他想的是他能站在你身边,做一只精妙运转的机器,他的心不会跳动,永远不会出错,也永远不会停。
在你飞的时候,他会是一股风,而不是束缚你的那根绳索。
至于自己想不想要,得没得到,都不重要。
38
#22K。
平菇独自坐在屋里,穿着一层单衣,体格单薄。
他看着右手心,两道浅浅的红痕映入眼帘。
其实已经不痛了。
他想到。
但心上还是像插了一把刀,不停流血。
你抱着刚写好的计划书睡在隔壁,累了一个晚上,终于沉沉入眠。
平菇咬着牙,把一个小瓷瓶的盖弹开。肌肉连着皮的辣辣的疼,他只皱了皱眉。
毕竟从前在滑雪赛道磕磕碰碰,也是这么自己叼着纱布包扎的。卡卡几次说过要给他看伤,都被拒绝了,他不能让弟弟看见自己的脆弱。
平菇的眸子暗了暗。
黄金般的,但有些失色。
药水凉凉的。
滴在伤口上,有镇痛的效果。平菇自己配的药,多少带了点麻醉的功效。他头晕晕的,喘气有些粗重。
一圈又一圈……他包扎好了滴过药的伤。两道浅浅的痕被裹在纤白的纱布下,他终于如释重负得出了一口气。
“呼——”
从兜里掏出碎掉的勺柄,平菇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会失控的呢?
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疯狂的受伤。仅仅是想到自己差点在你面前失态,就后怕得睡不着。
“平菇?”
你把门推开一条缝,但没有走进来。
“是你在那里吗?”
“小姐!”菇菇立马握住勺柄,慌乱的不知往何处放,只好马上接着说,“我,我在换衣服……”
“啊对不起!我听见有声音所以来看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赶紧后退好几步,刚想转身就跑,却听见里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彭!”
像是头撞到桌椅的声音。
你吓了一跳,立马凑上前问,“平菇!怎么回事!你撞到头了吗?”
没有回答。
你提心吊胆的又问了一遍,“菇菇?在吗?”
“……”一片死寂。
我去
不会撞晕了吧!
你赶紧推门进去,就看见迷迷糊糊的平菇倒在堆满东西的桌前。高高的书堆倒塌,砸到了平菇,他脚边掉了好几本大部头。
这么多书……还堆这么高!他不被砸晕谁被砸晕!
你走进才发现,平菇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衣。他轻轻靠在书架上,手里还拿着一卷纱布。
嗯?他另外一只手里是……?
你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东西,想靠近点看。
“小姐!你干什么!”平菇一下醒来,把手握紧缩了回去。他严厉的语气把你俩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晕倒了?”你茫然无措的坐在地上,紧张的道着歉。
“啊……不、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怪您……我刚刚在上药。”平菇支撑着站起来,你赶紧扶了一把,他才勉强走了几步。
“你怎么穿这么少!大冬天的就披一件衣服?”
“等等,这甜甜的香气……是什么?”你埋怨的话没说完,忽然闻见糖果开封的气味。
“什么甜甜的——遭了!小姐不要闻!”
药没封好,麻醉的香气飘了出来!平菇赶紧回头,手忙脚乱的把小瓷瓶盖好,但是已经晚了。
当初为了减轻疼痛,他才在药里加了挥发性极强的麻醉草提取液,没想到被书砸晕了,竟忘了盖盖子!
“咋了菇菇?”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看见菇菇慌乱的盖上一个东西的瓶盖,然后你就晕晕沉沉的,有些面色发热。
“等等,我,好像……有点……”
有点晕。
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情况不对,强忍住睡着的冲动,抬头眯着眼问平菇,“这是什么?你,你放了什么?”
“我的药,我的药有麻醉的效果,小姐,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我真的……”
他急忙拉住你,顺势把你拖在了怀里。刚刚他自己只滴了一滴,所以只是有些晕,何况常年用自己配的药,平菇多少是有些抗性的。
但你就不同了。
你初来乍到,从没闻过麻醉草的汁液,直接把效果翻了两成。
不对劲……
头好晕。
你无力地靠在平菇怀里,晕晕乎乎动弹不得。他单薄的衣衫下,狂跳的心脏在呐喊,每个细胞都叫喊着你的名字。
他有多喜欢你?
他追着你的光,从你出生在暴风眼,就把生活都写满了你的名字。他每天处理事务之前总要喝下几大杯静心茶,才能抑制住对你的念想。
现在心上人就在怀里,带着体温,靠在自己心口。
你小小的身躯没了往日的嚣张,丧失了飞翔的力气,成为他笼中的鸟儿。
等等、我是不是被下药了啊……
剩下的最后一点理智让你轻微的推了一把平菇,在他胸膛留下小小的抗拒。平菇抚摸着你的头发,看着你光滑的颈窝,红红的耳朵,有些意乱情迷。
他也是人,他也有欲望。
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欲望竟不可遏制。
他的责任,在见到你朦胧的双眼时,就被抛到了脑后,他的命运,在遇见你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偏离正轨。
其实压抑久了的人才最可怕,因为他们堵住的所有感情都会在一瞬间爆发。
平菇咽了口唾沫,他开始燥热起来,抱着晕沉的你,让他开始失去理智。
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将错就错。
他喘着粗气。
潮红的脸颊有浅浅的泪痕。
拿起纱布,放下剪子,平菇开始包扎手臂。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气氛压抑的可怕,但他一言不发,反而欣慰的看着熟睡的你。
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哪怕代价是自残。
看着桌上的碎勺柄,他冷静的眼神有些可怕。
牵了一张白布,就把勺柄裹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菇菇长出了一口气。
说了不会输,他就会一直守护你到最后。
没人知道平菇狠起来自己都不放过,毕竟,王国还没出现那样的大事,需要继承人献出生命。
他要保护的是你的羽翼。他想看着你飞,即使自己带着镣铐。他想看着你高不可攀,哪怕自己摔死在谷底,他也心甘情愿。
“看来,以后不能穿白衣了。”
菇菇看着血迹斑斑的醒目的衣服,忽然想到以后受伤的时间多的是,他不能让你随时看出他有没有流血。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衫,他瞥了一眼熟睡的你,才开始自顾自的换衣裳。
禁欲系的黑,穿在他身上,却像地狱来的使者。冰冷失神的目光,找不到方向。
说到底,他平菇,是不配有方向的。
闻到血的气味。
但马上是清甜的香气,有点像菇菇头发的气味,然后沉沉的陷入梦乡。
有人抚摸着你的脸……
你懵懵懂懂的感知着,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额头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和一滴湿润的泪。
温热的,却仿佛带着要把你灼穿的滚烫,一直流淌到你心间。
“警告,任务可能出现异常。”
“请在事态崩溃前挽回走向。”
王牌飞行员38.5
#是《王牌飞行员》38话如果平菇没能忍住的平行if线车车
#预警:下药、蜜饯
如感不适请及时退出!!
“哈啊,哈啊,……”平菇满是汗水的脸慌乱而难以置信。
他坐在你身上,在你体内一下一下用力。他不敢太粗暴,怕把你惊醒。他捂住自己的嘴,压抑住自己惊喜的呻吟。
他本来没想下药。他想,可是你自己自己要走进来,就算是不小心闻见,也不能怪他。
何况,你本就不该觉得他很安全。
“嗯啊,嗯啊,……”平菇小声的呻吟着,慌乱的按住你的手,他做的有些过了,但和你的交合让他有些飘飘然。他尽力享受着偷偷拥有你的快乐,你下面紧得刚刚好,能完全吻合他的器物。他进入的时候没受到任何阻拦,轻松就到达了你最深处。
看着你睡梦中皱起的眉头,衣服下的胸膛若隐若现,微微起伏的可爱的呼吸声,他面色潮红,更来了兴致。
他轻轻的又深入了一点,往最深处进入,他的下体敏感的抽动了一下,然后顺利顶入。
……你那里紧紧的。
“原来,小姐那里这么舒服,嗯啊,嗯啊……哈啊,……”平菇快要失去节制了,他凌乱的发丝被汗水贴在脸上,湿漉漉的后背满是汗水,顺着他标致的身材往下流淌,滴在白色床单上。
早就想做你了……
他想。每天克制自己的欲望,在自己的梦里和你疯狂交合,肆意侵犯,却只能放任白天的你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天真无邪还完全信赖他的那个样子——就让他想把你做到哭出来。
“哈啊,哈啊,哈啊……”平菇俯身近距离的看着你,不放过每个侵犯你的机会。他痴迷的抚摸你的脸颊,他闻着你香甜的气味,贪婪地看着你薄薄衣料下的肌肤,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糟糕,想更用力的做你。
想让你带着泪眼,被他做得声音嘶哑。
可那样的话,你绝对会被惊醒……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就崩塌了……
平菇的眼神一暗。
罢了,塌就塌。换来和你疯狂的一晚,到底是他赚了。
菇菇揉进你的发丝,终于大胆的吻上了你的唇,挑开你的嘴唇搅动着。他悄悄舔着你的舌尖,忍不住呻吟,带着情欲的嗯嗯啊啊充斥着你的耳畔,让你有些苏醒的迹象。你迷迷糊糊的快要醒来,却感到身体不对劲。
好痛……
好奇怪。
谁,谁压着我……
“平菇!你干什么!——唔——”
平菇闭着眼就把你的嘴捂住,继续用力的做,他已经顾不得你醒没醒,他只知道即使你醒来,也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下体剧烈疼痛的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被禁锢的双手和全裸的两人,在床上的景象被你一览无遗。
不要……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嗯啊,嗯啊,……”平菇的动作开始大胆起来,他泪眼朦胧,大汗淋漓,撩起你的衣物就抚摸了起来,揉搓着你的胸前。
他攀住你的身体,面色红的滴血,极具诱惑力的绝美面容在你面前竟如此失态。
“平……平菇——你……”
这巨大的变故让你无法接受,你回忆起自己走近他的房间,你闻见了一种奇怪的香气,然后就开始头晕。
醒来就已经被他按在身下……
你奋力挣扎,但都是徒劳。迷药的效果还在,你只能拥有感官,却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
平菇再美艳也是一个男人,你终于想起他平日看你的眼神,有多么不对劲。
“……等等平菇…………不要……”你被他扣住了双手,他疯狂的手在你身前摸索,用力地捏着。
你忍不住嗯了一声。
“不要叫,小姐……”菇菇突然露出害怕的神情,他的身体一下紧张起来,被你无意的叫喊激起了性欲。
“我,我会控制不住——嗯啊!——”
平菇终于彻底放开了手脚,大胆的做起来,他死命的压着你,一改平常的体贴温柔,往你的最深处猛插。
“啊啊啊!!!”你疯狂颤抖,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但被他按回了床上,在他身下被死死压着操弄。
“哈啊,哈啊,小、小姐,您——您不该靠近我啊——”
“小姐,对不起——”平菇突然抱住你的头,把你埋进怀里,他的那里滚烫而深入,把你的最深处一直高度刺激着。
“我,哈啊,我要社了——嗯啊——”
平菇用力的抱住你,紧紧贴着你的下面用尽力气送了出来。
下体被液体撞击的触感彻底激怒了你,你破防了,飞起手甩了平菇一巴掌:
“啪!”
平菇的脸瞬间红了一块。
他冷眼看着你,一伸手就再次掰开你的腿。
“不要……”
你慌忙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他用力顶入。
“啊!”
巨大的痛苦瞬间把你包裹起来,你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平菇便抓了根绳子把你的手缠了起来。你边哭边疯狂摇头,两行眼泪划过脸颊,却没得到他的同情。
他黑着脸就在你身体里动作,一次比一次幅度大,一次比一次粗暴,他抓着你的头发讲你锁在床上,下体还在猛烈做你。
“呜呜——唔——”
你连哭都没哭出来,就被平菇捂得死死的,他憋红着脸又送了一次。以最霸道的姿势将你占为己有。
“嗯啊!”
你瞬间炸裂。
平菇疯狂的抽插,按着你的肩膀一进一出,他膨胀的下体把你塞的满满的,不顾你湿滑的小穴在叫嚣着抗拒,就把你折磨的动弹不得。他边笑边做,泪水和汗水一起滴在你身上。
他笑的狰狞而轻巧,他恶魔般的笑声讲你彻底推入深渊。
他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已经彻底崩塌了,既然如此,那就把你变成他的东西吧……
只要在你体内种下他的种子,还怕你跑了不成?
“哈——哈——哈啊,……”
平菇越来越用力,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你被他扣住的手心都要攥出血来,从你的角度只能看见平菇美丽的锁骨,和他一上一下的胸膛。
你咬紧牙关,不想哭出声,怕招来他更疯狂的插入。
平菇做了一次又一次,他在你体内不停的社,顶的你和床一起抖动。
你的下方早就被塞满了,有些溢出的水痕和血迹一起将床单染花——星星点点的爱液和处子血混合在一起,平菇低头一看,勾起了嘴角。
“你看啊,小姐——你的血真漂亮……”
你痛苦的摇头,但被他捂住了嘴,你只能发出唔唔声。
他就是个禽兽……
你追悔莫及的想自己为什么会走进他的卧室,仅仅担心他被撞晕了头……
“小姐,我,我能再去一次吗,哈啊,哈啊——”
他根本没等你的回答,就弓着身子把你彻底做哭了。
你边哭边骂,他却听得更兴奋,小小的你就在他身下哭的那么可怜而无助,被他扣住的手也像猫爪子一样挠的他痒痒的。
他早已在自己的梦里侵犯过你无数次……
现在梦成真了。
他按着你用力的操弄,把你做的边哭变喊,直到你声音都哑了,他也没停下。他看着你恨意的眼睛,带着泪花和水光,他感受着你紧紧的收缩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把你的腿张得更开,疯狂吻着你的脖子,在你体内一次次高潮。
给他三天,一定要把你做到怀孕……
END
番外一:我的列表都是什么妖怪
#这次光遇炸服给了我很多灵感。正好前几章刀写多了,咱就来点甜番外!(实际上是快要被列表轰炸死了(・᷄ὢ・᷅)
#2.2K。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你独自坐在空旷的八人门蝴蝶洞里。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的回想今天的跑图经历。
烧花烧到质壁分离、靠遁地遁进所有二人门、连一个光崽也没遇到…….
关键它还不炸花。
这好吗?
这不好。
你捶了捶酸软的腿,然后爬起来开始四处溜达。你已经习惯了十三号的身高,啪嗒啪嗒的小短腿飞奔起来可爱得让能先祖原地去世。
Wdnad,爷今天不信开不了这门!
哪怕抓来全列表也要把这破门开了!
01卡卡
“哈,小家伙?起得这么早啊?”卡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衣服也没穿的很整齐,领口散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正要把你抱起来揉揉,就被你扛起来往神庙外跑。
“诶诶等等!停停停你这是干什么!小家伙你飞慢点啊啊啊——”
“帮我开个八人门啦!”
02菇菇
“小姐,早上好。”
菇菇坐在案前,正拿着笔在写计划书。他早早就洗漱好了,一袭黑色的正衣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
他金色的眼眸微微含笑,温柔的看着你。
“早啊,平菇,帮我开个八人门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在所不辞。”
03白鸟
“白鸟!你在吗?”
你冲着神殿上方喊。
空荡荡的神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菇菇的确说过白鸟就住这里。你疑惑的想着,又往前走。
“姐姐,你来干什么?”
你身后冷不丁的响起小白鸟的声音,你吓了一跳。
“我去,你从哪里出来的!我来找你开八人门!”
“好啊,只要是和姐姐一起玩,都没有问题的呐。”
小白鸟灿烂的笑了。
他才不会说,你差点撞见他的成年形态懒洋洋的缩在雕像后面,——而且,还是衣衫不整的那种。
04小揪揪
“大佬佬!这边这边!”
小揪揪在云上和你打招呼,她低头看见下面的你,立马欢快的跳了起来。
“哇,又在云上玩啊?说起来,你还真的很厉害啊,我上次就想说的。”你飞上云之后,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
“诶?真的吗!嘿嘿。那你当我的师傅吧,大佬佬!”
“?!我吗?好啊。那帮我开个八人门吧。”
05龙骨
“……怎么办,还是差人。”
你和一行人站在八人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师父,你不是还认识龙骨的吗?”
小揪揪童言无忌的开口。
“……认识是没错,不过他不一定肯来啊。”你烦恼。你记得之前自己还扇了龙骨一巴掌,都把他打哭了,那眼泪流的哗哗的,把你都吓了一跳。
见过他那么难堪的一面,你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刺激到龙骨。万一他恼羞成怒,要杀你灭口……
你打了个哆嗦。
“对了,我还认识脏辫,之前雨林加的。我去找他,然后去霞谷把小狮子也带上。”你一拍脑袋,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哦对了,那我也去找我的朋友——小马尾吧!这样就有八个人了!”小揪揪一拍手,方法这不就来了?
06脏辫
“啊,是你啊,——之前在雨林把老大按在树上摩擦的那个人!”脏辫听见你的招呼,回头发现是你,心直口快的说到。
你:???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道理都懂但你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死的吗
“哎嘛,其实我和你老大关系挺好的,脏辫,之前那是在玩呢,——话说你有没有空帮我开个八人——”
“哦?原来我们是好朋友啊,小矮子。”龙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静悄悄的停在你身后。
“老大早上好。”脏辫恭敬行礼。
“?!卧槽龙骨!你你你——”你吓得六神无主,连退三步。
“谁和你是朋友!”你赶紧反驳。
龙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他看着你,想起你刚才说的话,皮笑肉不笑的对脏辫说,“脏辫啊,我想起圣岛有种白螃蟹,晒了太阳会变黑,我挺好奇的,你帮我去抓一只来吧?”
“是,老大。”脏辫面无表情的回复,然后原地回了遇境。
“等等脏辫——!先……”你来不及阻止,就看见人在你面前没了。
龙骨你!
“矮子,想找我的手下,问过我吗?”他笑得很可怕,但是耐不住你此时火气更大,完全不把他的询问放在眼里。
“走的好啊……”你的怒火值蹭蹭上涨,“走了就没人看见我揍你了……!”你跳起来就是一拳朝他下巴打去,龙骨笑的没心没肺,往后一退就轻松躲开。
“哈哈,矮子矮子,矮冬瓜,就你还想——”
“我踩!”
你一脚踩在龙骨脚趾上,用尽全身力气往死里压。
“嘶,你暗算我!你明明是用手打我——”
“谁管我怎么打你!你躲上边就躲不了下边,傻瓜才会中我这招!”你嚣张地叉腰,朝龙骨气呼呼地喊。
龙骨疼的蹲下来,刚好和你平齐。
“矮子,上次在无色之地,你都把我弄哭了,这次要把我踩瘸了,你要负责啊。”
?
“劳资负责给你送终!”
“咚!”
“哐当!”
“喂你不要太过分——!嘶,矮子你个混蛋!”
07狮子
“嗨狮子!有空吗?帮我开个八人门呗?”
你远远看见狮子在千鸟城晃悠,立马飞下去把他叫住。
“啊,是你啊,那个新生光子。可以啊。”
小狮子欣然答应。
“不过……你身后是谁?”
狮子指着你背后一直低着头,鼻青脸肿的龙骨。
龙骨:我谢谢你啊
“啊不碍事,就一个欠揍的家伙,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是吗?不过,他长得和龙骨好像啊,要不是这样,我还真以为和那个冷酷的龙骨是同一个人呢!”
龙骨:???狮子你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死的吗
——————
收完了火,你在八人门欣慰的擦了一把汗。
啊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姐姐姐姐,今天白鸟陪你一起跑图吧!”小白鸟的羽毛在你手臂蹭蹭,弄得你痒痒的。
“好啊……”
“嘿小家伙!带上我带上我。”卡卡赶紧飞过来。
“小姐,还是不要太劳累,跑图适当就可以了。”平菇把你裹到自己的斗篷里。
“矮子,你真是用完就扔啊。”龙骨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除了这些死赖着不走的家伙。
嘛,不过这样也不错。
“好!我决定了!今天不跑图了!”你突然说。
众人:?
“走!圣岛玩螃蟹去!”
39
#这章基本就是最黑暗的了,下一章就好起来啦!小可爱们挺住!
#4.6K。
阳光很好。
你醒来的时候,金色的精灵正在你床头跳动。你愉悦的欣赏着菇菇的房间,感叹他的屋子采光真是不错。
等等,平菇的房间?!
你怎么在这里!
你拉起被子,拍了拍,软软的布料到挺舒服,气味香香的,闻起来很惬意。
“小姐,您醒了啊?先喝杯水吧。”一袭黑衣的平菇走进来,带着翩翩的风度和温暖的笑容,把一杯温水塞到你手里。
“啊……谢谢,不过我怎么在这里?”
“哈哈,昨晚您进来打招呼,被我的书砸晕了。”他笑着说。带着绝对的把握,他有自信,自己的药带的失忆效果会把昨晚的事抹净。
没想到,他第一次骗你竟是这样尴尬的处境。他没想过害你,但昨晚你走进他的房间,仿佛被命运驱使的他又把你揽进怀里,若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
“我,我好像没印象。”你挠挠头,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算了,不想了。
反正菇菇不会骗你的。
“另外,已经确实是邃蓝之眼了吗?下一个遗迹……”
平菇轻轻地问道。他的声线很好听,带着磨砂的质感,很温和。
“嗯。既然已经去了无色,就顺便把暴风眼的遗迹全走一遍。一个图一个图慢慢来嘛。”
你把杯子递给菇菇,他礼貌的接了过去,起身放到茶几上。
你看着那个茶几,觉得有些眼熟。
那么高的书……
自己应该是被砸蒙了,才会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啥。
“而且邃蓝之眼有点特殊,平菇。”
你一下想起来件事,“要在暴风眼上空达到一定高度才会出现,而且危险系数更高,因为暴风眼上空没有落脚点。”
“那,”菇菇思考了一下,“带把椅子怎么样?”
“可以。”你点点头。
“好。我去把计划告诉禁阁老师。等会来找你。”平菇起身,向你行了个礼,便往门边走去。
他脚步轻轻的,但很稳健。
你掀开被子,跳到地上。
平菇回头看着你的背影,眼神深邃。
“师父!高度够了吗?”
小揪揪环住椅子,紧紧牵着你。这里的狂风干燥而热烈,她的眼睛疼死了,止不住的流泪。
你在暴风眼门口没等到平菇,反而等到了抱着椅子的小揪揪。她说听了禁阁长老的布置,专门来找的你。她还说菇菇有事来不了。虽然无可奈何,但急着在天黑前去遗迹你也只好带着小揪揪上路了
“不行,还得再高一点!”
你振翅往更高处冲去,在云里钻进钻出。带着满能量的翅膀你无所畏惧。螺旋攀升的你即使牵着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转向的速度。下方的乱石越来越远,似乎连红云也被你们踩在了脚下。
“师父……
“你,你真的是新生光子吗?”
半晌,小揪揪才害怕的说。她简直被你一通骚操作惊到不行。你进入二段就开始迎风瞬切,为了高度直接顶着冥龙的红光冲云,直接震惊啾啾一百年。
“我说我在这里飞了上百次你信吗?”
“?!”小揪揪瞳孔地震。
巨佬啊!
抱到大腿了啊!
一抹蓝光在你眼角闪。
你压着砰砰跳动的心脏,当机立断的说,“放椅子!”
“好嘞师父!”小揪揪眼疾手快,啪的放出椅子。
“不错!很会选地方嘛!”你坐在桌上,摸着小揪揪的头。
她嘿嘿一笑,脸红彤彤的。
“那……也是师父时机选的好!嘿嘿~”
“话说,你看得见蓝色吗?”你盘着腿,惬意的吹着风。
“看得见啊!我刚刚就看见了!蓝色的暴风眼诶!我从来没见到过!”小揪揪亮亮的眼神全是崇拜,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看不见也没……你看得见??!!”你一下没反应过来。
说好的延迟呢?!
“对啊对啊,嘿嘿,怎么了师父?”
“……没事没事。我冷静一下。”
你汗颜的掏出地图,开始描绘周围的方向。
一片湛蓝的画卷,似乎让空气都带了蓝色的水汽,本来干燥不已的空中,似乎如置湖底。
好像连残酷的轮回地,也变的温柔了。
小揪揪看你不停写写画画,开始感到无聊,她又盯着底下的暴风眼看。
蓝色的暴风眼。
真好看。
“话说师父,你知道邃蓝之眼的传说吗?”
“什么?”
“据说在这里,你会在狂风中见到最惧怕的事物。”
“嘿嘿,不过只是传说而已啦!”
她笑着打哈哈,向你表示别担心。
“呃,师父。现在几点了?”小揪揪盯着下面,冷不丁的问。
“我看看……已经大半夜了吧。怎么了?”
“……那怎么还有人献祭?”小揪揪空洞的声音带着迷惑。
“哈?!”你一个激灵跳起来,马上往下方幽蓝的暴风眼看去。“在哪里?!”
“那儿!”她指着一块高处看起来极小的石头后面,因为太高,你眯着眼和小揪揪盯了好久。即使是视力最好的你俩,也只能勉强看清那是个小萌新。
“萌新?还在这时候献祭?”你自言自语,你和小揪揪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误入献祭!
看见你就要往下跳,小揪揪突然想起你手中的地图,急忙拉住你问到,“等等!师父你地图画好了吗?”
“还画个屁!”
你把画卷往啾啾怀里一塞就跳下桌子,在狂风中切了模式,朝着那个瑟缩的身影飞去。你秉承着拯救苍生的原则和从前当过一段时间摆渡人的习惯,在路上看见小萌新都会顺手拉一把。这是光遇大佬的原则。看着萌新在下面嗖嗖掉翼而自己却稳如泰山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称老玩家?!
你打了几个圈,迫使高度下降,紧急降落在小萌新身边。
“喂?怎么在这时候献祭?天都黑了!”
你把萌新拉到斗篷下面,冲着他没好气地吼。
“献、献祭?那是什么?……我只是一直走……这里风好大……”
小萌新连声音也在发抖,他迷茫的眼神盯着你,无助而可怜。
你瞬间明白了原委,熟练的掏出蜡烛塞到萌新手里,“好吧好吧,牵好!”然后揽着他嗖的飞上天,往云冲去。
“师父!这边这边!”小揪揪在桌上疯狂大叫,你补充到了一点能量,堪堪落在椅子上。
小萌新赶紧乖巧坐下,盯着你。
你擦了把汗,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出的行为多么极限和震撼。几乎纯风阻的自由落体和空中切滑翔,和加到人后弹射起步,小揪揪这才知道自己和你差的远呢。
“你……你救了我……”
小萌新愣了一下,突然哭出了声,“谢、谢谢你!呜呜呜,对不起!我是听说这里有光翼,才会进来的……”
“这里确实有光翼,不过新生光子不能进啊。你没听人说吗?”你教训后辈的姿态严厉起来。
“没,没有……我听人说这里光翼多,就从晨岛直接来了这里……”
“你从晨岛直接来的?你刚出生直接来暴风眼?谁告诉你的!”你瞬间觉得事情不对。
“是……一个光之子,和我一样刚出生的……”小萌新揉揉眼睛。
“胡说!新生光子不可能知道暴风眼!他一定是骗你的!”
小揪揪突然插嘴,恼怒的说。
“啊……啊?”小萌新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
“算了小揪揪,咱先带这萌新回去。图我已记下来了,回去再画也可以。”你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的急奔猛冲让你有些疲惫。
离开了邃蓝之眼,你往身后望。
最惧怕的……人吗?
一片雾蓝的,如同倒影的双面湖。大约没人想到,暴风眼这生死无常地,也有意外的些许柔情。似乎是极巨之鸟,选择把这蓝色的思念从光子生前寄到死后,伴随他们一直走到重生路。
哪怕无人陪伴,哪怕思念永久,哪怕某些人某些事,回不来。
“是他!就是那个光子!”小揪揪牵着的萌新突然闹腾起来,他指着下方二段入口的一个高高的身影。
你瞬间严肃起来。
“小揪揪,你带萌新回去,我去抓人。对了,把图纸带好。”
敢在你的地盘骗萌新,你不把他打的叫爹!
不可能。
你在空中因为震惊,越飞越慢。
不可能是那个人……
除非他也来了这里……
你轻轻降落在那个人身后。他背对着你,但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你认出他是谁。他的装扮,他的发型,他的站姿……那个曾经将你培养成王者的人,那个早已退出光遇世界的人。
可这不可能。
教会你不要欺负弱小的人是他,禁止你用直飞赚外快的也是他,不让你比赛的时候拉时间的,还是他。
可如果真的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你赢得了吗?
“任务未完成。”
你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人缓缓开口,同样的语调,同样的内容,不同的声音。
遗迹……现在才重现吗?
邃蓝之眼到底是那个蓝色的天堂,还是它温柔表面下把路人带入地狱的伊甸园?
“师父!你看见什么了啊?”小揪揪看见你没了,再定睛一看,你已经往下冲去,她赶紧问小萌新,
“小萌新,你说的那个人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小萌新转过头,看着小揪揪,消失了。
小揪揪愣了三秒。
她的手中空无一物,刚刚牵着萌新的体温还留在指尖,但渐渐凉下去。她开始冒冷汗,嘴唇发抖。
在狂风中,你会见到最惧怕的事物。
她最怕师父消失。
而你,
最怕大梦一场。
“禁阁老师,您在吗。我来报告遗迹进度。”
平菇轻轻走进黑暗的房间,点上一盏灯,捧在手里。他的黑衣和黑暗的书房融为一体,昏黄的灯光有些惨淡,薄薄的鹅黄在他脸上添了一笔颜色。
“平菇,你来了。”禁阁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在书房响起,平菇看不见,但循着声儿,发现老师正坐在一个古朴的书桌前——没有点灯。
平菇把灯轻轻放在桌上,火光瞬间把两人照亮。
“老师,怎么不点灯?”平菇柔和的问。
“老了,眼神不好,没必要。”禁阁叹了口气,又盯着平菇,问“你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邃蓝之眼。小姐已经在暴风眼门口等着我了,我等会儿就去和她汇合……”
“你不用去了。”
“什么?”平菇愣了一下。
“小揪揪刚刚来找过那孩子。她已经去会合了。我会让卡卡和龙骨都赶去,至于你,平菇,我认为你该好好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我……老师!”菇菇一下争辩起来,他红着脸,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被禁阁扬起的手掐灭了话头。
“你……是我最爱的孩子,平菇。我知道长老不能有私心——但对你,我承认我无法做到不偏心。我的孩子,你实在活的太累了。”禁阁慈爱的看着平菇,就像当年他告诉幼小的平菇初代先祖的生命不过咫尺一瞬,那样平静。
“每次看见你,我看见你的伪装,……”
“我没有伪装——”
禁阁抬了抬手,摇摇头,“你骗不了我,孩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把自己的面具塑造的很好。你很尽责,你很儒雅,你是霞谷的顶梁柱,你几乎是当年霞谷先祖的翻版……”
“他们都夸我教出了一个栋梁,”说到动情处,禁阁忽然哽咽了一下,他一个老年人本不该有如此情绪,“但只有我看见你的某些东西丧失了。”
“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把它们,种到霞谷后面的雪山上吧。”
禁阁长老收敛好情绪,咳咳索索的站起来,拉开抽屉。他取出一个包裹了好几层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掀开每一层纱布。
平菇急忙接过盒子,帮忙打开,同时看着老师说,“老师,没必要这样的,我很好我没事,我现在真的要去帮小姐……”
他瞬间语塞。
盒子里……
是一盆荧光草。
禁阁长老笑了笑,把平菇捧着花盆的手拍了拍,抚摸了一下菇菇的头发。
“当年你很喜欢这样亮闪闪的植物。还得谢谢雨林长老——她费了好大劲培养出来的荧光草,全送我了。”
“……我以为它们已经灭绝了。”菇菇凝固的像个木雕,只剩嘴唇在动。禁阁无视了平菇古怪的样子,很留面子的走了出去,末了回头说道,
“是啊,光之子都是这样。有些东西我们以为消失了,其实从没弄丢过,不是吗?”
冥龙冲来的时候,你没有犹豫。
一个空中急弯,把锁定你的两条龙轻松躲开,你看着斗篷暗淡的光翼,啧了一声。没想过追上那个人会如此麻烦,但你也不怕麻烦。
何况……
你看着前方越来越远的身影,那和你一样的溜龙手法,你狂跳的心第一次不是因为对冥龙的恐惧,而是对他。
不行,你已经出师了。怎么可以这么畏畏缩缩。
你冲上去和他比肩飞行。
“哟?终于认真了啊?”说着,那个人抬手笑了笑,然后更丝滑的向前破云飞走。
你望着他的背影,记起自己那段一直在追逐他的时间。师父不会笑得这么轻浮。
这个人,不是你师父。
平菇把花盆小心的放在地上,他的目光全在那亮闪闪的小东西上。
你的目光全在狂风中那个虚无的身影上。
菇菇把花取出,在挖好的洞旁轻轻跪下,稳稳捧着莹草的根土。他的眼神很郑重。
你的眼神很坚决。
这一次……
你要挑战自己的光。
而平菇,跪在白雪皑皑的深山里,身旁是一大片悄悄发光的莹草。他的睫毛被雪落上一片薄薄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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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冲出暴风眼。小揪揪疯了似的敲打着门,咚咚的声音在呼啦啦的风中格外渗人。
“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龙骨,门里有人。”卡卡敏捷的上前触动机关,把门打开。
小揪揪几乎是翻滚着出来的,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红红的眼睛瞪着眼前赶来的救兵:龙骨和卡卡。
“这……这是怎么了?”卡卡西不可思议的说。
“小矮子出什么事了!禁阁老头不是说你和她是一起的吗!”龙骨反应更快,他一下注意到事情的重点。
“我,我师父……”小揪揪哭的停不下来,“救救我师父!”
“你飞得很好。”
他借着风力悬停的技术你无比熟练。
你就看着他把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活灵活现的具象出来,你面色发白。指尖有些轻微的痛,你松了些力气,才发现掌心已经攥红了。
“是您教得好。”你不漏声色地给回。
“我记得,你早就想与我比一场。”他似乎在回忆,眼神有些温存。他抚摸着下巴,撩起自己的斗篷。
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相像。
你答非所问。“萌新进暴风眼只能死。可你却给他片面的信息把他引诱进暴风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骗不了我。”
“啊?我没有啊,”他无辜地说,眼神眨巴眨巴,“我只说暴风眼有很多光翼,可没有叫他真的去啊。乖、徒、儿,我说的有错吗?”
“你不是我师父,师父要听见你这话能把你脑门崩了!”你感到轻松,对面果然是冒牌货,又是担忧,他竟模仿得如此之像。
这地方,不对劲。
你后知后觉的想起小揪揪给你解闷时说的传说。
狂风中——你最惧怕的人?
你最惧怕的人是你的师父吗?
你实在想不出谁能把你师父的技术模仿得如此之像,如果不是性格缺陷,你恐怕根本分辨不出。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出的事情,至少你分析出来,你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有背景的力量。而且绝对和你的世界有关联。
“冒牌货也敢这样嚣张,他的技术你们模仿不了万分之一。”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管你是谁。”你眼神一怒。熟悉你的人知道你是真的发怒了。当初卡卡西把你拽到地上,龙骨骗你喝重塑,那都是小事。眼前这瘪三,戳到你逆鳞了。
骗萌新送死、冒充你师父,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够让你送他进祖坟。
“那很好。来比一场吧。”他盈盈笑道。
“我为什么和你比。”
“你不会真正拒绝的,徒儿。即使我是一个可笑的梦境,也能看见你此刻内心的叫嚣。我看见你的过去,你的来历,和你从前的那个世界……我太了解你了。”
“……”
“你,是遗迹吗?”
你盯着他的眼睛。
深蓝色的,像一片海。
沉溺着一潭死水,不起波澜。也许太多年没有被涉足,这些遗迹多多少少有些异变。要么是孤独,要么是误解,或者他们感到自己被光之王国所抛弃……
你对自己拿捏的把握根本没信心,但再心虚也只能上,毕竟没有退路了。
对方沉默了。
他审视的目光在你身上打量,像看着一个新奇的事物。
他终于把嬉笑的脸色收了起来,眉间第一次带着血腥气,看向你的眼神,也平添了警惕和戒备。
“看来他们选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喃喃说着,手一抬,暴风眼的冥龙同时抬起头来,咆哮着震天的怒号,
“吼——!!”
“嘶……”
你吃痛的捂住耳朵。
然后你看见他的手指向了你。
“……冥龙发狂了?!”龙骨抬起头来。
多年守卫暮土的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震惊的他脚底一空就踩滑了。差点掉进下方的黑水潭。
“怎么了,龙骨?”卡卡西说,他虽然也听见了冥龙咆哮,但住在霞谷的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龙骨一把抓过卡卡,虽然场景有些怪异,已经反目的二人再次搭档总让气氛很微妙,但此时龙骨没有其他办法。
“小矮子有危险!刚刚是冥龙暴动的声音!我们得快点!”
“!那快走——喂,你放开!”卡卡西刚想往天上冲,就被龙骨拽了下来。
龙骨一脸认真的看着卡卡,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开玩笑,“卡卡西,听我说,——你给我充电,没人牵着我飞不快,我需要两个人的体重对抗风压。我找人,你救人。”
卡卡西盯着龙骨。
龙骨变了。
他居然能带着近乎滑稽的诚恳和自己的死对头、自己最看不顺眼的人,平心静气的讲道理。
看来他被治愈的不仅仅是伤疤……
卡卡西皱着眉,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雪很凉。
平菇哈了口气,凝成的白雾一瞬间蒙住了他的视线。
他搓了搓手,把棉斗裹紧。睫毛冻了点雪,如白色的蝴蝶翅膀,颤颤的,闪着光。
他最后按压了一下莹草周围的土,纤细的指尖意外的很有力气。
淡淡的雾蓝色荧光,如同流动的颜料被水冲洗了,流进空气里搅乱着色感。
淡蓝色里还有一片片鹅黄的小点点,是每株莹草最顶上的花心。
小小的花蕊却没被舞蓝色的叶片挡住,每一星点都绽放的那么极致。
那一片荧光的海洋里,平菇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双腿发酸。
他的黑衣,在梦境般的雪地莹草园里,格外扎眼。就好像自己都在嘲讽自己,——下定决心为了目标下地狱的人,居然贪恋起天堂。
他找了个隆起的雪堆靠着坐下,心虚的抱住自己。
他冻得发红的脸颊轮廓极好看的,精致的每一根线条都是天作。
把单薄的身板全靠在那堆雪上,他渐渐陷入半梦半醒之中。
活的像个笑话。
他的一辈子。
你昏昏沉沉倒在他怀里时,他拿起那把剪刀就对着手臂扎了下去,眼神都不带改变。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压下了他体内躁动的火苗。把血迹小心的处理好后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你,怕你闻到这腥气。
他好像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
他的责任也不包括好好对自己。
因为他的心里装了太多太多,多到装下了其他所有人,唯独装不下自己。
但是他现在好想好想你。
想念初见时你眼中闪烁的火焰,是对飞翔的痴迷和热爱;
想念高飞时你紧握住他的你的手,带着让他安心的力量。
他看着那片发光的雾气,那么朦胧,就像他对你的爱,从来没说出口,他对你的念想,也从来不敢开枝散叶。
你的笑脸和亮晶晶的眼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双宝物。每次都能吸引他的目光,把他从疲惫和倦怠中拯救出来,然后悄悄靠近你,为自己回复一点生命的能量。
他眨了眨眼,眼角痒痒的。
冰凉麻木的指尖抚上脸颊,他摸到了湿漉漉的泪痕。
他哭的像个孩子,呜咽的声音都带着让人心碎的感情,连着他破碎的心和消失的爱,一起化作眼泪打湿了衣襟。
不停流出的眼泪终于把他脆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他不是坚不可摧的霞谷继承人,他不是禁阁亲传的万丈光芒的弟子,他也从来没想成为所有责任的担子——他只是一个喜欢光的小平菇,追着所有发亮的东西,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真的好爱好爱你。
想把你抱在怀里,数着星星,拥你入眠。
他不想再错过最后的机会。
“希望她离开的时候你不会后悔。”
白鸟的声音犹在耳畔。
你还没离开。
他就已经后悔。
龙骨看见了空中的桌子,立马带着卡卡西飞了上去。两人稳稳站定,往下面看去。
龙骨眼尖,立马发现下方的你,和你面前那个貌似也有点眼熟的人。
“我看见小矮子了,卡卡西,她面前好像是——奇怪,那个光之子怎么也有点眼熟?”
卡卡西甩开龙骨,头也不回的说,“哪儿?”
“那儿。”
“哪儿?!”
“那儿、那儿!”龙骨指着你的身影。“卡卡西你瞎了吗?”
“……你真没开玩笑?我看不见啊。”卡卡西也有些恼怒,但他也知道龙骨断不会在这时候打趣自己,所以还在努力寻找你的踪迹。
“不就在那里吗,那个小小的矮矮的,她前面还站着一个人——虽然我没认出来是谁——等、那个人召唤冥龙攻击她!”
龙骨跳下桌子就向你冲来。他那里还顾得上卡卡看没看见,他只知道你此刻深陷危险。
“什么?!不是她到底在哪儿啊!喂龙骨——!”卡卡西还是没抓住龙骨,他就看着龙骨跳下了桌面,然后往某个方向狂飞。
可卡卡西看不见啊。
这怎么回事?!
“龙骨?还有卡卡?!他们怎么来了。”
你转头看见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和还在桌上到处张望的另一个二货。
“瞧瞧,筹码这不就来了?”
你面前的人又一挥手,冥龙顿时全部看向了龙骨和卡卡。闪着蓝光的眼睛带着寒意,全部弓着身子蓄势待发。
“区区几条龙可困不住他俩。”你抱着手笑着说。
“哈哈,我当然知道——但如果加上幻境呢?”对方笑得更轻松,他地狱般的笑声实在敲得你心发慌。
“你说他们最怕什么——会看见什么?”
小家伙,不见了。
卡卡西跪在桌面上。眼神空洞。
他看不见你,他找不到你。
你消失了。
龙骨往前追赶,在空中看见你被冥龙刺穿的身影——
“不——”他撕心裂肺的喊。
“我看看,噢,一个最怕你消失,一个最怕你死。真是不谋而合,是吧?”他笑着鼓掌。
“那现在能比了吗?”
“……你……!”你原地起飞就向他冲去。
他轻松躲开,振翅往空中飞去,打了几个滚后速度快得离谱。
你瞟了一眼陷入幻境的两人,冥龙似乎仍在待命。看来这幻想只是想拿他们做人质——但如果你再不配合,恐怕你一人救不了陷入虚妄的龙骨和卡卡。
两道亮丽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如同两笔抛洒的白线,在黑色的背景板上并肩前行。
迅速,决绝。
你出师刚一个月,就遇上穿越这事儿,纵然你是血洗了排行榜的人,你也清楚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使那个人退游了,即使你有把握和他一战。
你可以用绝对的技术打败龙骨和卡卡,你能够在暮土的高空甩开所有人,你能在沉船用巧妙的走位多开危险——这个世界的人以为你是无所不能,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也有拿不稳的事。
比如在你的世界,那些曾经和你并肩飞翔的人。
对方好像看见了你的心虚。
你的心怦怦直跳,脸有些发烫。
真奇怪——仅仅是幻象也不该知道那么多。
心怀恐惧的人是没法拯救这个世界的。
可是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你赢不了,我就让冥龙刺穿他们。徒儿,你可得好好想想。——面对我的时候也能分心吗?”幻象嚣张的笑着,抛来遥远的声音让你瞬间如至冰窟。
再犹豫就要输了!你迅速回想起曾经学会的一切和自己独到的理解,看着上方的云,大脑飞速运转找到了合适的破入点。
“小家伙,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矮子,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嘿,小姐,今天月色真好啊。”
好强的一道光……
卡卡抬起头,远处灿若流星的一道白光劈开黑色的天际。
他的光,重现了。
混合着泪水和汗水,龙骨掩面浑身颤抖,如此的失态实在让人害怕,他抹了一把脸,诧异地感到怀里的重量一轻。他原本抱着心火熄灭的你——
等等
那天边是什么?
他抬起头。
无数的蝴蝶在空中出现,闪着金色的光芒,挥动纷飞的翅膀把你包裹起来,温热的力量从斗篷传到你的四肢。
你终于得到了这个世界的认可,他们愿意把所有力量奉献给你,让你带王国走向新生——
“你赢了。”他笑着说,——他笑什么?他应该恼怒啊。
“不要辜负他们的寄托。”
你一时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是——”
他忽然推了你一把。
他笑着看着你落下去,你像断了线的风筝——
“什——”
这次,就连蝴蝶也救不了你。
耗尽力量赢比赛,然后从空中被推下去——这种事你怎么可能会讲的绘声绘色!
你婉拒了哭哭啼啼的小揪揪来看望你的想法,把她和善的堵在了门外。
何况你觉得——让他们看见你的翅膀绝对会疯掉的。
你转头看着自己的斗篷,只剩一颗星星可怜的闪烁。
变成一翼了。
这还拯救世界个球,你自救都难!
那个该死的幻象厚颜无耻的偷袭没有能量的你,用力的把你推进下方的红石深渊,想起来你就一肚子气。
不讲武德啊他!
不过——你想起他消失前留给你的那个喜极而泣的笑容——你心里有些发毛。他到底是真心的笑还是输了比赛而疯癫?一个幻象也能如此真实,还逼出了你内心让自己最自卑的人……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你没不顾一切的去拼呢?
你抱着自己,找了个墙角缩起来。
“喂!小家伙!开门!”卡卡西疯狂敲门,门环被震得咚咚响。“开门啊!!是我啊卡卡西啊!开门!”
一个暴躁的声音打断了卡卡,“闭嘴!没出力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看她!”
“哟,挺嚣张啊你龙骨,小家伙明明是我抱回来的!你哪只眼看见我没出力!”
“你就抱个人也敢这么横?这憨批矮子可是我从长满红石的黑水潭里捞出来的!你算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但凡动作快一点小家伙何至于被泡成一翼!你看她都自闭了,把自己缩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都闭嘴!”
你咚的踹开门,就朝卡卡西一脚踹去,他吃痛的皱眉。
“什么自闭!我怎么可能自闭!你看我自闭了吗,你看我这样子像自闭吗?”
卡卡西一见你出来,立马泪眼婆娑的跪下来抱住你,“呜呜呜小家伙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吓死我了唔,给我揉揉,快给我揉揉,几天不见我都要忘了你的手感了。”
你被大号的卡卡西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暴躁地去掰他的手,“你你你摸啥啊!莫挨我!你放手啊好痒——!”
你的手感针不戳,卡卡西一脸幸福的想,要是能把你埋在怀里吸一辈子就更好了。边喊边扑腾的你谁不爱呢?
被不停扑腾的你萌出血的龙骨咚的一拳打在卡卡西头上,阴沉沉的飘出一句。
“放、开、她。”
“略略略,你打我啊。”卡卡西跳起来朝龙骨吐舌头,把大喊大叫“放开老子”的你捡起来就往背上一放,撒开腿往屋外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家伙是我的了!来追我啊——啊!哥!”
平菇阴沉着脸,端着药,站在门口。
卡卡西被哥哥的眼神看的发毛。
“哥,哥我错了,”卡卡把你取下来抱在怀里,同时不舍的又揉了两把,“我不闹了,真不闹了。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怕。”
卡卡西瞬间变成温顺的邻家好弟弟,故作正经的把你放在地上,还体贴的给你整理了自己弄乱的衣襟。
平菇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他端着药把你牵起来,带你往房间走,转头威胁的看着那两个憨憨,“我带小姐喝药,你俩最好安分点。尤其是你——暮土守护者。”
龙骨黑着脸看你被平菇牵走,他奋不顾身的把你救了回来,却连一个温暖的怀抱都没得到。
回来以后他就一直睡不好,梦里梦外都是你满脸血迹睡在黑水中的模样。当时他一突破幻象就冲来找你,忍着皮肤腐蚀的剧痛,在浓浓的水潭里跋涉,一步一步把你抗了出来。
但是他因为力竭倒在了地上,于是卡卡西把你俩运回了光之王国。
他有点不甘心。但是你自己要闯进他的世界,那他让你走不了也怪不得别人。
平菇拿着药勺,稳稳的呈住一口药。
“来,小姐,啊——”
“啊呜。”
你红着脸坐在床上,把那口难喝的要死的不明液体咽了下去,吐着舌头叫苦。
平菇从斗篷里掏出一包糖,撕开,拈出一颗。
“吃颗糖吗?”
“好啊!给我给我!”你一把接过来就抛进了嘴里,吧唧吧唧的鼓着腮帮子,舔的津津有味。
“小姐。”
“嗯?”
“我爱你。”
你睁大眼睛、听空气沉静了三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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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K。
你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脸憋得有些红,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小姐,怎么了?吃糖噎住了!?”平菇一下理解了你想说的话,马上把你抱到怀里,拼命拍打你的背。
你猛的咽下一口气,终于把糖吞进了肚子。
眼角带着几滴泪,你感到喉咙痛的要死。
“呼,咽下去了,没事了……”你冷静的拍着菇菇的肩膀,摸着喉咙。
“小,小姐,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菇菇刚攒齐的勇气被你这命悬一线给吓回去了,他心虚的说道,同时担忧的看着你。
你却没想把这篇轻易揭过。
你再怎么铁树不开花也能明白平菇的意思,何况你从不是那种打马虎眼的人。有啥说啥,喜欢啥就追啥是你一向的性格。对这个应承附和,跟那个暧昧不清,那是绿茶才干的事情。
“没,我听见了。我会好好想想的,平菇,你先出去吧。”你强迫自己乱成一锅粥的脑袋冷静下来,向菇菇摆了摆手。他立马顺从的退了出去,临走前也不敢多看你一眼。
他摸不准你心里到底有他没他,就像卡卡和龙骨,也不知道古灵精怪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以前不争,不代表以后不争,他这次就是把自己摆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平台,公平竞争。而且他不会再把你拱手相让——
龙骨躺在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
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他凌乱的发丝。瘦削但有力的面孔透着冷漠,他眉宇间却有一丝愁云。青年时代,龙骨是能与卡卡西比肩的美男子,他随风飘逸的长发,高大伟岸的身躯,他凛利一眼就俘获万千光子。
现在他回到了曾经的命运轨迹,他又拥有了往日的人气和风光无限,又能站在太阳下感受日光的沐浴,呼吸每一寸土地上清新的生命。
但是,他却感觉你和他的联系已经不那么紧密了。
你完成了任务,他治好了伤疤,你还有王国一大堆事情要忙,他也有自己的暮土要管理。
何况,你一直误以为他对你怀有芥蒂……
导致他迟迟不能更进一步。
现在呢?他按压住自己郁闷的心情在屋顶上听完了这出告白大戏,他能听出你语气里的犹豫和平菇的决心——他也真是傻,他早该知道对手不止卡卡西一个人。
何况平菇——一手撑起整个霞谷的人、极有可能接任禁阁首席长老的位置,——所带来的威胁肯定比沙雕卡卡更大。
而龙骨呢?
守着暮土一方小小的天地,早上出门迎接太阳都无法预料到晚上是否会死在冥龙手中的命运——他俊俏,他强大,他魁梧伟岸,他守护王国——可那又怎样?
你始终被霞谷双子套得牢牢的。
平菇继承人做了这出戏,无非是想从之前的默默守护,变成不加掩饰的对你的争夺。倒真是一个好手段,原本以为他不会卷入这出明争暗抢——现在却直接遥遥领先,在你这个不开花的木头心里留下了一个随时会生根发芽的种子。
可,是你自己要救龙骨,——是你要靠近他,带给他光,是你把他从暮土的淤泥里拉出来,在他想烂在深沟淤泥里的时候,得以窥见一方天地。
那天,仅仅是看见你倒在黑水潭里,就足以让他头晕目眩,在战场上也没有大失方寸的他居然看见你受伤就心神大乱。
那时候连他自己都诧异,多年没有跳动的心竟装下了你这么一个小矮子,他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仿佛连那温热的动力也不是自己的——说句好笑的,他没想到自己陷得比平菇更深。
他龙骨才更应该是那个不为情所动的人,如今为你辗转反侧万般纠结,到底是他的报应。
“重塑?”
你捧着龙骨递给你的大箱子,灰扑扑的还很沉,仿佛装了很多东西。
“对啊,之前不是说了要给你的吗?”龙骨挠了挠头。
你带着十二万分惊讶把箱子放下,不可思议地看着龙骨,同时打开了箱子。满满一箱都是瓶瓶罐罐,还都贴着相同的标签。
靠。
真是重塑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刚刚还满肚子怀疑的你瞬间有些羞愧,你红了脸,立马感激的说,“不至于不至于,这——我也不能全要。这样吧,我喝回一号就把剩下的还给你。”
说着你当场就打开一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彭。
你觉得自己的视角确实变高了一点。
“我几号了?”你走了几步,边看边转圈。
“嗯……你这好像是萌新身高。”龙骨蹲下来,把剩下的药往你面前一推,“继续继续。”
“好嘞!没想到龙骨你这么爽快!咱俩是好兄弟了!”
“哥,小家伙喝完药了?我现在去看看她啊。”卡卡西换了身干净衣服,向从你的房间走出来的平菇说道。他发现菇菇的表情有一点异常……竟然是莫名的有一些——心虚?
不会吧?他哥能心虚???
“嗯,你去吧。”平菇平静的说,他眼角部分的脸颊粉粉的,看起来很可爱。
不过卡卡西倒没注意这么多,他心里装的都是病房里的你。
卡卡西盯着坐在地上的你和龙骨两人——凝固了。
“你俩……喝啥了?”
卡卡震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呜呜呜哇哇哇——我没有我不是我呜呜呜——”
你坐在地上抱着箱子哭。
“它不给我高啊!!他不给我变高,我不活了呜呜呜哇哇啊啊啊——”已经不知道矮成几号的你坐在地上就差原地打滚爆炸裂开,哭的一抽一抽的情难自已,红扑扑的脸颊和短短的小手小脚看起来格外可爱。
救命啊这是什么重塑啊
越喝越矮啊
这莫不是假药啊!
龙骨脸颊也红了——笑红的。
他眼泪都已经笑出来了,捂着肚子在地上坐着站不起来。他抹了一把眼泪,对匆匆赶来被你俩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卡卡伸出三根手指,边比边笑,
“三十瓶啊,她连着矮啊!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矮子你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骨你笑屁!你再笑我给你辫子揪了!啊啊啊你还笑,我打死你!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去跑图——别跟着我!”
你边哭边往外狂奔,直接推开门就飞出了霞谷神庙。矮就算了,你还30瓶连着矮,你心态都要崩了。
连着矮就算了,还是在龙骨面前一瓶一瓶矮下去的!
事后,卡卡西捡起地上的空瓶,确认了一下。
“这……这还真是重塑啊。小家伙是受了什么变矮的诅咒吗!”
“这谁知道,我还其实觉得矮矮的挺不错。话说她跑图去了?”龙骨双臂枕在脑后,他这会儿心情大好,和蔼的快比上邻家好弟弟卡卡西了。
“对啊,她说的嘛。还让我们不要跟着。”卡卡西郁闷地收拾空瓶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她不是只有一翼吗!”
啪叽。
你脸着地落在云野大厅
啊
这青草的气息,这熟悉的泥土味,这迎面而来的夹道欢迎——真是美好的一天。
个屁。
一翼你跑寂寞??
但是冲出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你,实在没有脸面再回去求着那俩人带你跑图。
何况你是谁啊,无翼都能跑全图的人!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但咱要硬气!
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你打定主意后,就换上了萌新装,乖巧的在椅子上坐下,打算蹲一个大佬带你。
摆动着两只小短腿,乖乖巧巧的你收起了所有锋芒,妥妥变成了一只刚出生两天的小萌新。
脸是什么?
能吃吗?
42谜梦
#4.0K。
“小姐不见了?你俩是怎么看人的?”平菇震怒的说。
“呵,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好像是你吧,霞谷继承人。”龙骨轻描淡写但一语中的。
“你俩别吵了!都快点找人吧!龙骨,你也少说点。”
刚和龙骨谈笑风生的卡卡西实在不想破坏难得的和平,急吼吼的打了圆场就催促两人出去。
和以前不同的是,缓和气氛本来是平菇的工作,可现在既然他要明争暗抢,当然不可能再做高高挂起的和事佬。反而是少年意气的卡卡西,——对恩怨情仇不大放在心上,——是此时唯一能和龙骨平静的说上几句话的人。
出门前,龙骨回头看了平菇一眼。
菇菇挑衅的招了招手,眉间一挑,“不送,暮土守护者。”
龙骨着实没想到,信心百倍又有备而来的平菇如此气势汹涌。
而平菇也在想,龙骨居然用一箱重塑就修复了和你的关系,达到了和你称兄道弟的地步。
真是——不可小觑。
双方都这样想着。
半天蹲不到一个人,你索性躺在云野大厅试衣间的山坡上,晒起了太阳。微红的日光在草地洋溢,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说实在的,拿光翼最快的办法就是献祭。
直接一翼变六翼它不香吗?
你这样想着,但却不敢这样做。
不是因为你怕疼或者怕麻烦,实在是怕卡卡一行人再疯狂找你,而且按照卡卡西的性格,绝对会不顾一切陪你去的。
可继承人的献祭都是排在了计划表上的大事,你不想因为自己而打乱计划。
你也想过瞒着他们自己偷偷去。但平菇向你告白的事儿还没解决,就这样把他丢下有点不是人吧。
虽然从头找齐最高八翼,但总比一翼好。你决定把确认光翼位置的事儿提上日程。
想起菇菇子认真的表情,你陷入了回忆。
你从来没看出他喜欢你,但这一告白后,你居然想起很多事。
平菇喜欢趁你不注意,撩起你脸颊旁的碎发,又在被你发现的时候温柔的放开,一脸歉意的笑笑。
你在跟他一起写计划书的时候常常忙到深夜,他总会为你披上厚厚的棉斗,轻轻附在你耳边催你早睡。他总在不经意的地方看着你微微一笑,又在你转过头的时候把目光移开。
啊
等等
好像卡卡也喜欢摸你的头,在你抱着计划书不撒手的时候把你扛起来就往床上扔,刮着你的鼻子威胁你不睡他就不走。
他总是挑战自家哥哥的极限,在你忙得要死的时候拉你出去放松,摸鱼爬树上山下湖,你俩就是混世魔王,把云野雨林搅得不得安宁。但每次看见捣乱的是你俩,雨妈都会摸摸你的头把你护在身后,然后拿起锤子追着卡卡揍。而事后卡卡绝对会毫无悔意的跟你计划下次去掀哪家的屋顶,然后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你笑。
何况那天彩虹桥上,卡卡西曾经很真诚的看着你,——他的眼里藏着星空,——用最深情的心,告诉你他离不开你了。
现在看起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你怎么早没看出来?
那完了啊
卡卡西不会也喜欢你吧
槽
他好像真的喜欢你
你猛的想起那天彩虹桥上的紧紧的怀抱、两人都狂跳不已的心,落在你脖子后面的那个吻,带着你无法理解的浓烈期待和渴望……
所以总结一下
你一次被俩人看上了?
这河里吗??
万年铁树不开花的你一次就开了两朵?而且还都是那种在劫难逃的巨大桃花运。
寡的寡死,海的海死。
你觉得今晚指定睡不着了。
龙骨汗如雨下的躺在床上,从噩梦中惊醒。他的睡意陡然清空,睡袍也被惊吓散开了。
龙骨的身材确实没得说,绝对的标志比例和迷人的小麦色皮肤,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抹了一把汗,撩起宽大的衣襟就开始扇风,上半身基本全裸,把听见响动冲进来的狮子看的面红耳赤。
“老,老大,你要不还是注意一下影响,比如好好穿睡衣啥的。”
狮子实在看不下去了。龙骨的战斗力绝对max+,但照顾自己的技能基本为零。饿了就在暮土随便抓一只螃蟹烤,要么就削了皮皮虾开始剥壳,困了就随便找块石头一躺,那一夜就算凑合过去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老大的暗伤突然痊愈,而且性格也没那么冷酷了,更可喜可贺的是龙骨终于肯回暮土神庙睡觉,而不是悲伤到变形的在外面找个山洞缩起来——但是,但是但是——龙骨的直男行为越来越严重。
那些被龙骨美色所吸引的小姑娘们,要么给龙骨的一张冷脸吓走了,要么就是龙骨直接把人骂走。
狮子想起,上次有个慕名而来的妹子,对龙骨滔滔不绝的倾诉了三个小时的仰慕之情,就差直接说咱们交往吧——结果龙骨那der直接一个“哦,所以呢”把人小姑娘哽得说不出话。
到底有没有人能收了他老大啊!
狮子叹了口气,觉得当初就不该从霞谷来暮土。跟着这个直男龙骨,他觉得自己的桃花运也被掐灭了不少。
“你什么意思,我在自己宫殿还这么多规矩。”
龙骨低头看着狮子,叹了口气。
他想,噩梦终究是噩梦,胡思乱想的产物罢了,怎么可能成真。
何况,他在梦里看见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和那天用冥龙袭击你的是同一个呢?
他梦见的可是当年暮土的初代先祖啊。
那个已经去陪伴极巨之鸟的,伟岸的身躯——不仅没可能重生的,也更不可能与从未谋面的你为敌啊。
龙骨把头发一扬,赤脚走下床,就开始在狮子面前换衣服。
狮·惊慌失措·子赶紧捂住了眼睛,“老大啊啊啊你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手下吧!!”
“噗,”龙骨轻轻笑出了声,他沉稳的嗓音带着难得的戏谑,“你定力不行啊狮子。脏辫都比你强。”
“他是从小跟着您的啊,我是半路来的,这个冲击程度不能比啊!”
龙骨瞬间严肃,挑了挑眉,“在我的部队,没有所谓半路来的和从小带大的区别。你们都是我的手下,我都会一视同仁。我不希望再听见你说同样的话,狮子。”
“……老大……”狮子感动的上去就抱住了龙骨,龙骨换衣服的动作一停,“老大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大!呜呜呜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这些兄弟们的凝聚力是他见过最强的。他从这群人最弱小的时候开始锻炼他们,让他们一步步变成王国最强的一支队伍。他们彼此之间从不猜忌怀疑,哪怕中途加入新人,也能和和气气的打成一团。每当龙骨有麻烦,一定会有整个队伍给他找场子。
这个呆狮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容易感动,而且脑回路清奇,总是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哈??狮子你说啥??队长有喜欢的人??”脏辫按压住快要冲破天的惊奇,弯腰问狮子。
“嘘——你小声点!!”
狮子毛茸茸的头发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加上他此刻紧张兮兮的表情,脏辫表示可信度实在不高。
“是真的!!今天龙骨老大凌晨大汗淋漓的起床,还脸红红的,我怀疑——”
“这有啥怀疑的,要么是噩梦要么没睡好。”脏辫斩钉截铁的说。
“诶,是这个可能没错,但是你想想,咳,咱老大也年纪不小了对吧?”
“呃,是啊。”
“那你想想一个男人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醒来,还气喘须须的,有没有其他可能——咳,就比如,比如是——那种带点颜色的梦……”
“???狮子你这……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脏辫汗颜的说,“不可能不可能。龙骨队长要能做那种梦,我直接表演生吃圣岛螃蟹。”
狮子受伤的小表情很幽怨,他幽幽的说,“脏辫你不信我。你就是希望老大寡一辈子吧。”
脏辫一下急了,“那怎么可能!我比你更希望队长早点找到归宿!”
“哦,这样啊,那今天你敢不敢跟我去跟踪老大,看看他有没有异常?”狮子撅起小嘴,嘟囔着说。
“去就去。”脏辫铁了心答应了。
靠
人都到哪里去了!
你抱着和你差不多高的一卷计划书,在霞谷神庙各个房间飞奔。反正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对于喝重塑翻盘的希望早已心如死灰,索性带了矮面就不摘了。而且还得多亏你的好兄弟龙骨昨天带你跑图,要不是他找到了你,你早就在雨林被淋成狗了。
说起来龙骨最近变化好大啊。
你抱着计划书到处找平菇卡卡,但又想起龙骨最近种种反常举动。
实在温顺的不像话,龙骨最近。
想当初,他还是对你冷言冷语没个好眼色的龙骨,昨天居然亲自送了你一箱子重塑,还乖乖被你骂,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后让你揪了他一路的辫子。
你寻思,这有点不对劲啊。
他干嘛对你那么特殊?
“小矮子~”龙骨靠在门上,慵懒的看着你。
“啊,龙骨,你怎么来了?”你飞奔到龙骨脚下,仰头看着他。
“嗯?我没事就不能来了?”龙骨弯下腰看着你笑,你后背一凉。
本来没察觉啥的你,经过一番天马行空和添油加醋,脑补出了龙骨阴谋给你下套来整你的大致剧情。
你悟了啊!
龙骨肯定是密谋了一个巨大的恶作剧要整你,现在装出人畜无害的表现来让你放松警惕!
好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啊,要不是你聪明机智,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一箱重塑你收了就收了,大不了把蜡烛都给他,就当你买下了。
这可恶龙骨的人情,你才不要。
龙骨看着你的眼神从亮晶晶的欢迎变成马上要揪着他辫子打的怒火,一下愣住了。
这矮子变脸这么快的?可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不行,他可不能被唬住。就这样退缩的话怎么能跟平菇争你!
“那个,咳,你这是在干嘛——”龙骨指了指你的计划书,鬓角挂着一滴汗,“一卷计划书?”
“……这是我画的光翼位置图,我在找平菇,今天没空跟你玩。”你淡淡地说,就差直接把他轰出去。
不过目前他没有过分的举动,你也就没有揭穿他,你寻思,他应该是还在找捉弄你的机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退了几步,放下计划书,在斗篷里摸摸索索掏出一堆蜡烛,塞给龙骨,“诺,重塑的价钱,我不想白要你的东西。”
看着你踮起脚尖给他塞蜡烛,龙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什么都愿意给你的,怎么可能计较这一箱重塑,但他如果不收,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原本的兄弟关系也没了。而且你真的好可爱……
龙骨咽下一口老血。
这么执着的捧着蜡烛还用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的你,简直让龙骨把持不住。
“好吧好吧,我收下了。如果你在找霞谷继承人平菇的话,我昨天晚上看见他抱着白鸟往禁阁去了。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有大事。”龙骨蹲下来抱着你给的蜡烛,和你视线平齐。
你现在矮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懵懵懂懂的小光子,嘟着嘴倔强的看着他,带着矮面的脸圆嘟嘟肉鼓鼓的,看起来很好摸。
而且你只有一翼……
就算他对你用强,你也跑不掉……
龙骨眼神暗了一下,心漏了一拍。
如果让你集齐了光翼,他可就再也追不上你了……这是唯一能把你捆在他身边的机会——平菇外出,卡卡代为管理霞谷忙的焦头烂额,否则怎会让龙骨钻了空子溜进来看你,而你,现在只是个一翼,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
龙骨咽了口唾沫。
43先祖
#4.4K。
龙骨把头发一扬,赤脚走下床.
狮·惊慌失措·子赶紧捂住了眼睛,“老大啊啊啊你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手下吧!”
“噗,”龙骨轻轻笑出了声,他沉稳的嗓音带着难得的戏谑,“你定力不行啊狮子。脏辫都比你强。”
“他是从小跟着您的啊,我是半路来的,这个冲击程度不能比啊!”
龙骨瞬间严肃,挑了挑眉,“在我的部队,没有所谓半路来的和从小带大的区别。你们都是我的手下,我都会一视同仁。我不希望再听见你说同样的话,狮子。”
“……老大……”
狮子感动的上去就抱住了龙骨,龙骨换衣服的动作一停,“老大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大!呜呜呜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这些兄弟们的凝聚力是他见过最强的。他从这群人最弱小的时候开始锻炼他们,让他们一步步变成王国最强的一支队伍。他们彼此之间从不猜忌怀疑,哪怕中途加入新人,也能和和气气的打成一团。每当龙骨有麻烦,一定会有整个队伍给他找场子。
这个呆狮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容易感动,而且脑回路清奇,总是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哈??狮子你说啥??队长有喜欢的人??”脏辫按压住快要冲破天的惊奇,弯腰问狮子。
“嘘——你小声点!!”
狮子毛茸茸的头发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加上他此刻紧张兮兮的表情,脏辫表示可信度实在不高。
“是真的!!今天龙骨老大凌晨大汗淋漓的起床,还脸红红的,我怀疑——”
“这有啥怀疑的,要么是噩梦要么没睡好。”脏辫斩钉截铁的说。
“诶,是这个可能没错,但是你想想,咳,咱老大也年纪不小了对吧?”
“呃,是啊。”
“那你想想一个男人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醒来,还气喘须须的,有没有其他可能——咳,就比如,比如是——那种带点颜色的梦……”
“???狮子你这……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脏辫汗颜的说,“不可能不可能。龙骨队长要能做那种梦,我直接表演生吃圣岛螃蟹。”
狮子受伤的小表情很幽怨,他幽幽的说,“脏辫你不信我。你就是希望老大寡一辈子吧。”
脏辫一下急了,“那怎么可能!我比你更希望队长早点找到归宿!”
“哦,这样啊,那今天你敢不敢跟我去跟踪老大,看看他有没有异常?”狮子撅起小嘴,嘟囔着说。
“去就去。”脏辫铁了心答应了。
靠
人都到哪里去了!
你抱着和你差不多高的一卷计划书,在霞谷神庙各个房间飞奔。
反正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对于喝重塑翻盘的希望早已心如死灰,索性带了矮面就不摘了。而且还得多亏你的好兄弟龙骨昨天带你跑图,要不是他找到了你,你早就在雨林被淋成狗了。
说起来龙骨最近变化好大啊。
你抱着计划书到处找平菇卡卡,但又想起龙骨最近种种反常举动。
实在温顺的不像话,龙骨最近。
想当初,他还是对你冷言冷语没个好眼色的龙骨,昨天居然亲自送了你一箱子重塑,还乖乖被你骂,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后让你揪了他一路的辫子。
你寻思,这有点不对劲啊。
他干嘛对你那么特殊?
“小矮子~”龙骨靠在门上,慵懒的看着你。
“啊,龙骨,你怎么来了?”你飞奔到龙骨脚下,仰头看着他。
“嗯?我没事就不能来了?”龙骨弯下腰看着你笑,你后背一凉。
本来没察觉啥的你,经过一番天马行空和添油加醋,脑补出了龙骨阴谋给你下套来整你的大致剧情。
你悟了啊!
龙骨肯定是密谋了一个巨大的恶作剧要整你,现在装出人畜无害的表现来让你放松警惕!
好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啊,要不是你聪明机智,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一箱重塑你收了就收了,大不了把蜡烛都给他,就当你买下了。
这可恶龙骨的人情,你才不要。
龙骨看着你的眼神从亮晶晶的欢迎变成马上要揪着他辫子打的怒火,一下愣住了。
这矮子变脸这么快的?可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不行,他可不能被唬住。就这样退缩的话怎么能跟平菇争你!
“那个,咳,你这是在干嘛——”龙骨指了指你的计划书,鬓角挂着一滴汗,“一卷计划书?”
“……这是我画的光翼位置图,我在找平菇,今天没空跟你玩。”你淡淡地说,就差直接把他轰出去。
不过目前他没有过分的举动,你也就没有揭穿他,你寻思,他应该是还在找捉弄你的机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退了几步,放下计划书,在斗篷里摸摸索索掏出一堆蜡烛,塞给龙骨,“诺,重塑的价钱,我不想白要你的东西。”
看着你踮起脚尖给他塞蜡烛,龙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什么都愿意给你的,怎么可能计较这一箱重塑,但他如果不收,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原本的兄弟关系也没了。而且你真的好可爱……
龙骨咽下一口老血。
这么执着的捧着蜡烛还用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的你,简直让龙骨把持不住。
“好吧好吧,我收下了。如果你在找霞谷继承人平菇的话,我昨天晚上看见他抱着白鸟往禁阁去了。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有大事。”龙骨蹲下来抱着你给的蜡烛,和你视线平齐。
你现在矮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懵懵懂懂的小光子,嘟着嘴倔强的看着他,带着矮面的脸圆嘟嘟肉鼓鼓的,看起来很好摸。
而且你只有一翼……
龙骨眼神暗了一下,心漏了一拍。
如果让你集齐了光翼,他可就再也追不上你了……这是唯一能把你捆在他身边的机会——平菇外出,卡卡代为管理霞谷忙的焦头烂额,否则怎会让龙骨钻了空子溜进来看你,而你,现在只是个一翼,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
龙骨心神一动,把你高高提起,像拎着一只扑腾的小仓鼠。你觉得领口勒得慌,同时腰间凉凉的,好像有风吹。
“放我下来!”你一脚踢在龙骨脸上,他的脸颊上立马多了个灰扑扑的脚印,憋红着脸任由你踹他,他就是不放手。
“龙!骨!你!放!我!下!来!”你按住翻飞的斗篷,脸气的红彤彤的。
该死,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偷窥你啊!
龙骨你个色狼!
唔?
龙骨漫不经心的一抬头,就瞟进了你的斗篷里面,瞬间脸红的发烫。
你虽然穿的是裤子,但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你光滑的小腹,你薄薄的衬衣和斗篷一起被他抓住了,一挣扎就漏了腰。
他心跳都停了两秒。
你一脚蹬在他眼眶,直接踹的他眼冒金星。
“嘶……”龙骨吃痛的撒了手,刚才的冲动瞬间消失,“你好狠啊矮子!我差点就瞎了!”
“我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你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抓起一个光之子吗!你不仅抓我你还——你还偷看!”你从地上爬起来,气的撸起袖子就要揍他。
“……谁叫你这么矮。”
龙骨捂着鼻子,笑盈盈的调侃。
你的怒火瞬间点燃,揪住他垂下的辫子就扯,边扯边朝着他脸揍,每一拳都疼的龙骨嗷嗷叫。
“你!给我!去死!”
“嘶!矮子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嗷!”
“咱能不能别揪头发啊矮子!!”
“爷今天让你变成卤蛋!”
一旁,目睹一切的狮子直接失去颜色。
“我考,脏辫你看见了吗?”
“我考,我没瞎。”
“……那你说那是咱老大吗?”
“看脸,是。看行为,不像。”
狮子镇定的吸了口气,拉着脏辫往更隐蔽的地方躲。他冷静下来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脏辫,亮亮的眼睛在黑暗里有些渗人。
“脏辫,我觉得,咱老大……可能是个M。”
脏辫:???
你揍完龙骨就飞出了神庙,逃跑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揍了人还不跑!?那怎么可能!何况你还嚣张至极的扬言见他一次打一次!
敢占你的便宜!你不给他脸都揍肿就算你没出力!
一路飞奔出了神庙,你来到了晨岛,开始寻找光翼。按照当地的说法是叫做“金色圣像”的,但你才懒得记那么多,直接一口一个靓仔的叫,霞谷二人也拿你没办法。
你轻轻落在沙地上,软软的,还有阳光的温度。这里简直就是度假沙滩地,你啪嗒啪嗒的狂奔,来到了第一个靓仔的地方——洞口山顶。
亮亮的诶
你兴高采烈地冲过去,看见一个金灿灿的小人在仰望天空。眼里闪光的你上前伸出手,想看看怎么把它弄到你的斗篷上,靓仔突然低头,直愣愣的看着你。
他一头金发看起来很丝滑,小巧的脸蛋也很精致,是个标志的小正太,但带着忧郁和深邃。他金色的眼睛让你想起了菇菇,都是那么耀眼的金色,一瞬间让你眯了眯眼。
靠
活的???
你的手直接停在半空。
反倒是靓仔显出惊愕的神色,盯着你,慢慢开口:“你,你能看见我的动作?”
这么说,你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命定之子——有资格得到光之王国认可的人?
“你你你竟然是活的吗!!还能说话!你会咬人吗?!”
你直接后退三步捂住脸,从指缝里看见小正太一脸嫌弃,就差把鄙夷俩字儿写脸上。他本来不咬人的,但是现在不知为何他想打死你。
小正太抱着手臂,摆出不屑的模样,小脸一歪,吐出俩字,
“矮。搓。”
?!
理智,崩塌了。
你瞬间怒火上天失去理智两步就把靓仔跩的原地跪下,从他背篓里面扒拉出一颗小金球,不顾他的疯狂挣扎和骂骂咧咧,把他的小脸蛋拽到眼前,眼中带火的慢慢说道,“就这?矮搓也能让你们把光翼给劳资。”
他傲,你就比他更横。
他拽,你就比他更猛。
你过于近距离的眼睛盯着他,他有种怪怪的感觉,你身上的这种气场、你的气味——他猛地回忆起来,连忙说,“你难道来自——”
你把靓仔往地上一甩,但特意放轻了力道,想着吓吓他就行了没必要真伤到人家,但听见他突兀的问句你还是回过头,愣愣的问,“怎么了?”
“你的味道!你的味道和他们一样!”
小正太整理着衣领,坐在地上有些狼狈,但他执着的眼神倒是很对你的胃口。你也不好把人晾着就开溜,索性勉强回答他。
“哈?和谁一样?”
小正太咽了口唾沫,说,“初代先祖——已经消失的那些。”
他独自在这山顶,等了很久很久。
作为第一个靓仔,他却鲜少有访客。仅仅因为他很少被找到。他作为极巨之鸟的一部分意志,在眼见光之王国历经百年繁荣之后那急促而来历不明的由盛转衰,他什么都做不了。离开不了自己的位置,他带着遗憾和无能为力,带着满腹懊恼和唯一的对初代先祖的记忆,就这样被固定在一隅。
他早些时候却是听见了希望,过往的蝴蝶会告诉他,那些重新出现的景色,和失而复得的美好,那些光之王国消失不见的历史又在一点点归来——他感到光又开始眷顾这片大地。
他黑暗孤独地生活着,终于能看见王国的复苏,他很高兴。
不久前他才明白,光不是回到了大地。
——是有人把光带了回来。
可你,和那些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的初代先祖们,是什么关系?你身上有他们的味道,你有他们的特征,你的翅膀和你过于熟练的本领都是被怀疑的对象,或者说——难道那些继承人现在还没有弄清你的来历吗?
你捧着光球越走越远,小正太回忆着你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你赤脚踩在沙地上,越走越慢。你有些愧疚,毕竟刚才你的态度不可谓好。
但你实在不想多说,——你能拯救王国,你能得到认可,还不够吗?还不能放过你吗?到底要把你研究到哪一步才能收手啊?
你在幻境里和自己的师父大打出手,你在黑水里差点泡到没命,你整夜整夜的和菇菇做计划书不就是为了任务吗?至于那些初代先祖——你还想知道自己跟他们什么关系呢。
一只小蝴蝶轻轻落在你肩上。
你屏住呼吸,停下脚步。
它闪动着翅膀,欢快地在你身旁流连。
从暴风眼回来后,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景象。各种光之生物都明显与你更加亲近,遥鲲恨不得贴着你飞,蝴蝶直往你脑袋上绕,变本加厉的发光水母更是巴不得你永远留在雨林。你轻轻挥手就能招来一大片神迹,抬脚地上印出一朵小小的花。
似乎……太过热情了些。
你汗颜的举着蝴蝶,开始跋涉。
小短腿在沙地上一踩一个脚印,你除了骂骂咧咧也没别的发泄方法,只能认栽。谁叫你把唯一的助手龙骨给揍了,还找不到消失的菇菇,也不好麻烦因为顶替平菇工作而忙的焦头烂额的卡卡。
说到底,刚才该把龙骨拉来当坐骑的。
啧
就自己这两翼小萌新,估计得死路上。
哦
不是估计,是肯定。
44抉择
#3.0K。
常言道,谈婚论嫁应门当户对。
狮子看着老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虽然心疼得不行,但也对你佩服的直咂嘴。
这是真没留手啊……
真行!
看来龙骨对你是宠到了天上。连部下都碰不得的龙骨的脸,你轻易就能揍得他开花。哪里是你动作快,全是龙骨让着你打,否则他哪至于这么狼狈。
狮子一边咂嘴,一边怜悯的给龙骨擦药。棉签在龙骨脸上一戳,他疼的龇牙。
狮子瘪了瘪嘴,“嫂子下手真狠啊,老大。你这都能忍,真男人!”
“……”这声嫂子,龙骨驳斥也不是,应下也不是。
他一没告白二没确定关系,这么说属实让他很慌。鉴于你的心思他实在猜不透,他只能用阴森森的眼神盯的狮子冒了一身冷汗。
狮子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对上龙骨杀人的目光。他打了个哆嗦。
“老,老大。——你不会还没追到吧??”
龙·杀人不眨眼·骨继续给眼神。狮子吓得赶紧停手,认真的问,“真还没啊?我的老天爷啊,这你咋不来找我呢?老大,咱兄弟给你出主意啊!”
龙骨:??
“我是谁呀?霞谷狮子啊,没来暮土部队之前桃花运多的卡卡西的要逊我三分,”狮子一拍胸口,把药和棉签都放在了一边,“老大听我的,保证你追到嫂子。”
龙骨换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有点兴趣听下去。
把最后一个光翼拍在斗篷上,你安心的看着那三颗星星,终于如愿以偿地走进云野。
蝴蝶从你的肩头离开,轻轻的飘向空中。
马上,马上就能重新变成十翼了。
你欢脱的蹦跶着走向云野,熟练的在蝴蝶草坪上跑来跑去。这次没了翅膀倒让你体验了一把当萌新的感觉,实在不错。
你看见云野大厅有两把椅子,坐了不少人,也决定上去看看。
“……可是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一个小麻花苦恼的说着,她揪着自己的辫子,皱着眉头。
一旁的小马尾鼓励她,“别怂!就是干!小蘑菇多好一人啊,都跟你说这么明白了你咋还不答应?”
“话、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小蘑菇可是云野长老的孙子——我总觉得配不上他。”
听到这话,原本云里雾里的你立马明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这些磨磨唧唧的!你一拍桌子就对小麻花说,“怕什么,哪里有配不上的!喜欢就配得上,不喜欢就拉倒,你就直说心里有没有人家!”
好家伙,合着都穿越了还有这封建思想呢,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心意相通不就行了吗?
“我,我——”小麻花瞬间红了脸,低着头说,“其实是喜欢的。”
“那不就成了?走,我陪你去。”小马尾义愤填膺的站起来,拉着小麻花就往蝴蝶草坪跑。桌上瞬间少了两个人,冷清了不少。你倒是没有跟上去,既然已经说开了,想着他们俩也能办到。
气氛有一点冷场,你故作模样咳嗽了两声。
“咳咳。”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你,对面的人向你问了个好,你也回了个早上好,便再次沉默。
论人是怎么把天聊死的?
如果真要就这件事长篇大论,你绝对能出一本书,而且是能得奖的那种。你已经尬的抠出两室一厅,对面却再次开口了:
“是萌新吗?”
你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三翼,而且穿的也普普通通,没把那些毕业装扮拿来显摆。你点点头,实在想不出怎么回答。
对面笑了笑说道,“你刚才的表现很勇嘛。挺不错的。”
“诶,是吗?嘿嘿。”你没心没肺的挠了挠头,笑道,“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是我就觉得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嘛。”
这你倒没说假话。本来就是这样嘛,都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还讲究这些条条框框。谁要在你面前说配不上这三个字,你能把他头都打爆。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你决定再次踏上寻找光翼的路。你向对面的人到了个别,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你渐渐走远的步伐,那个黑色的身影有些动摇。他不敢去想自己布置好的未来,那个你终将走向的结局。或许他太草率,但除了你,没人能做到这一切。
唯独在他要将你带离的时候,他怕你犹豫。
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可千万别在这时结了果啊。
他轻轻地呢喃,“徒儿,如果你到了离开的那一天,会想念他们吗?”
平菇把书脊按在架上。
他稍稍用力便抽出另外一本,已经看了两天书的他面色有些苍白。毕竟他的身体算不得强健,哪怕是体力最好的龙骨也吃不消两天两夜的消耗,何况长在霞谷冰天雪地的平菇。
他疲惫的扶额,深吸一口气,忽然一阵头晕。
“轰隆!”
书架被他无力的身体撞得歪斜,一本厚厚的古书直往平菇头上砸。平菇抬起头,但没有力气躲——他就那样看着,然后一只手出现在他头顶。
接住了那本书。
平菇扶着墙站起来,虚弱的说,“……谢谢,小白。”
白鸟冷着眼,把那本书塞了回去。
“我没救了,阿菇,你还不能明白吗?——别费心了。去追你想追的姑娘吧,呆子。才告白就丢下人家不好。”
平菇置若罔闻的捡起刚才拿着的书,走到桌前坐下。他翻开古书又开始看,看的白鸟一阵冒火。
他上前就把那本书抽过来,怒不可遏的说,“你听不见我的话吗,嗯?我说我没救了,让你别管我,阿菇,你看了两天的书了有什么结果吗?没有!除了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你还能做什么?”
平菇揉了揉眉心,嘴唇有些颤抖。
他其实早就知道救白鸟的方法。
你有任务,白鸟就是你的任务。
现在他要死了,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大抵办法左不过以命换命,但没了谁都是在平菇心上捅刀。
无论要你付出什么,平菇都无法想象你受到伤害的样子,他清楚的知道你会失去什么,——或者白鸟会失去什么——心火。
光子最重要的东西。
赖以生存的东西除了你用自己的命来换,还能有什么办法救白鸟?可是你不能啊,他不想你这样做,他有私心,他不舍的,他不管你的意愿把这一切瞒了下来就是为了保你。
你和白鸟总得死一个。
平菇想着想着,忽然喉咙一痛,捂住心口吐了一口血。他摊开手,看见一点红。
忧思过甚。
他闭上眼,都是你的模样,小腹又是一阵翻涌。
他捂着胸膛有些喘不上气,把白鸟吓得面容一动,冲出去就往禁阁长老的办公室跑。
无论离开或留下,你至少都曾来过。
你带着十翼,往禁阁去找平菇。刚刚小揪揪急匆匆跑来却欲言又止,直说让你快去禁阁,但不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点发慌,马上往禁阁赶。
到底出什么事了?
“禁阁长老,什么事这么急?”你慌慌张张跑上楼,推开门问到。
禁阁就坐在桌后,没有点灯。黑压压的屋子能看见一点飞舞的灰尘,你被熏得咳嗽了两声,“咳咳,好多灰啊。长老,——到底什么事?”
禁阁凝了凝眉,站起来向你走近,“孩子,我想——跟你谈谈你在邃蓝之眼看见的幻象。”
“啊?就这个吗?”
禁阁没接话,他看了看你的斗篷,转过头问你,“我记得你回来的时候是一翼。”
“哦那个啊,我找齐了啊。”你挠挠头。
“……这些是谁教你的?”禁阁终于问到。
你一愣。
这算什么?盘问吗?
“这很重要吗?”你试探地说,你不想顶撞长老,尤其是你最敬爱的禁阁长老。你那么喜欢静谧的禁阁,语气便凶不起来。
看着你有点瑟缩的样子,禁阁也懊悔的叹了口气,他刚才语气太过突兀,许是吓到你了。
“抱歉,孩子,我太着急了。平菇那孩子也是心急……”
“什么?平菇怎么了?他怎么了?”你一下get到事情重点,着急的问。
禁阁深深看了你一眼,把手放在你肩上,“我需要你告诉我一切,孩子。王国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应对眼前的情况。”
他不想瞒你,但明显你没说实话。你从来在隐瞒,在掩藏,你从不提起你从哪来,你是谁或者你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你不属于这里。
禁阁对你很好,你知道。他该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把寻找遗迹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什么都没坦白的你。即使你讳莫如深,即使你闪烁其词,即使你言不由衷。
即使你从来没给他信你的理由。
但是光会选择你。
光会承认那些最纯真的孩子,他们最火热的心会把极巨之鸟的意志重新带到大地——带回到这个仿佛被诅咒的地方,被遗忘的故土。
你狠狠心,点了头。
“……我,见到了我师父。”
45
#2.4K。
“在我的世界里,光遇不是一个国家,只是个游戏而已。”
平菇听的胆战心惊。
白鸟眼神一暗就往地上倒,平菇把他轻轻扶起来,俩人的眼神都很会意。
他们都懂了。
到底谁高攀谁,谁不配谁,他们都懂了。
初代先祖嫡传弟子。
和王国开创者同样的血脉……
那批消失在光遇王国的先祖们原来从未离开,他们送来了你,给王国带来新生。他们的离开引起光之王国的崩塌,又女娲补天的把你丢到这个世界。
那你会走吗?你会离开吗?
你会如同初代先祖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吗?
你会。
平菇一下捂不住了,吐出一大口血。他眼神发黑,眼眶却红红的。
他早该料到,不,他早该收手的——他不把自己无处安放的心草率的交给了你,给了终将离开的你。
他陷落了。
你听见旁边屋子里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你鬼使神差的就往那里跑,然后推开了门,看见倒在地上的平菇。他的面色白的可怕,紧闭的眼眸很凉,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如果不是他又在你面前咳了一口血,你几乎觉得他已经死了。
你手指发抖,跪下来摸他的额头。
好烫。
你又用手背抚摸他的脸颊,却冰的让你打寒战。
幼年白鸟不知何时站在了你背后。他的声音很叹息,大大的眼睛看着你,泪汪汪的,“姐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眼神很真诚。
是你永远做不到的那种掏心掏肺的真诚。
你咚咚狂跳的心很慌乱。乱到说不出话。他们都听见了吗?他们知道你是从异世界来的了?
怎么办……
你说不出话。你愣愣的就站了起来,想跑的远远的,你实在不能面对他们,你实在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把已经插进去的刀拔出来再捅一次。或者说你实在不能让自己懂,你不能懂,你不能懂他们的心,否则——你就走不了了。
你恍恍惚惚就下了楼梯,身后禁阁长老在懊恼的叹气,他的身影一下苍老了好多,佝偻的背有些单薄。
你来得太意外。
太张扬。
太耀眼。
一步错,步步错。不得不遇见,却不得不分别。
“小矮子!你果然在这里!”龙骨两步就冲上了楼梯,把恍恍惚惚的你揽起来抱在怀里。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看见龙骨喜滋滋的充满秘密的表情,像带着礼物的孩子等着褒奖。
你实在面对不了他们,你捂住心口推开了他。
怎么了?
龙骨疑惑地看着你,他背后藏着精心挑选的花束,在云野集市和狮子研究了好一番浓情蜜意的花语,才姗姗来迟向你表露心迹。你低着头,看不见龙骨的喜悦,但你能看见他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你罪恶感更浓了。
你记得你救了龙骨的脸,你和他比赛和他打闹,你把他当兄弟,你把他拉上正轨……
是你错了吗?
到底什么是任务?
而完成任务的代价又是什么?
“嘿,别苦着脸,矮子。我给你带了东西。”龙骨有些搭不上戏,但他努力引起你的兴趣,就算你没注意到他好好梳洗了一番,你总该发现他难得穿上了正装吧?再次再次,看着这束花,你也该明白他想说什么吧?
他满怀爱意得把花捧到你面前。
偌大的禁阁只有你和他两人,你不去想长老去了哪,是否在照顾平菇——你在看见平菇的一瞬间就明白了;看见他苍白的脸,他被血染红的衣襟,看见小白鸟闪着泪花的眼睛——
你知道你犯下的罪是不可饶恕的
你有些头晕。
是和暴风眼带来的晕眩不同的感觉。
龙骨单膝跪下,仰头轻声说,“我喜欢你。”
是以命换命的喜欢。
是鲜血淋漓的、燃尽生命的、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令他如此失去仪态的喜欢。
“我…………”先等一等。那捧花看起来很鲜艳,龙骨应该挑选了很久。你想。
平菇会变成这样你要脱不了干系。如果你当时就一口回绝他,而不是磨磨蹭蹭给他虚无的希望,也许现在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你逼得平菇咳了血,让他在老友之间抉择,你的犹豫和心软才让现在是这种局面。
你吞吞吐吐,脚步有些急促。
龙骨见你没有反应,他看你的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啥,以为你被吓傻了。他嘿嘿一笑,收起了所有的暴躁和冷漠,把最温柔的心捧在你面前。
是一个热络的拥抱。
你回过神来,龙骨坚实的臂弯已经把说不出话的你紧紧抱住。
你闭上眼睛,眼泪瞬间流下。
“龙骨……龙骨我可能……不能接受了。我要走了。”你边哭边抱着龙骨一只手,他的手臂很壮,很有安全感,长久的隐瞒让你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你既然已经把自己的来历吐露清楚,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在、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任务之后。大概就是这样一件事——我真的要走了……”
“……什么意思?”
“龙骨,我要走了,真的……”你抱着他的手就开始流泪,抽抽噎噎地边哭边摸眼睛。
“你要走?去哪儿?你要去哪儿?”龙骨扶着你的肩膀,把花扔在了地上。那束花彭的就碎了一地的花瓣,稀稀拉拉、憔悴暗淡。
他急切的看着你,想从你的眼里寻找答案,你边摇头边去推他的手,同时步步后退。
“我不能接受这束花,龙骨,你弄错了,这不能是我……”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龙骨抓着你的手,他有些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前几天不都还好好的吗,今天你就来一个要走了?这花你可以不收,他的爱你可以不要,但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是你要靠近他,是你要救他,既然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又为什么要把他再踩回去?!
“啊、呀,龙骨、龙骨你干什么!”
你感到手上一阵猛力,就被龙骨牵着强行往外面走,你吃痛的闷哼,让他住手。
龙骨眼神一暗,把你拦腰抱起就往外面飞,你徒劳的拍打着他的背,边打边骂。
龙骨无视你的挣扎,直接从禁阁倒飞回了暮土终点。他的表情让你感到害怕,你被迫整理了一下思路,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暗暗的黑水滩在翻气泡,你被他直接扔到了地上,你匆忙想爬起来,却被按倒在地。
这里是龙骨的宫殿。
你后背一凉,又慌又怕,脸上还带着哭花的痕迹和未干的泪水。你看着龙骨阴沉的脸,他抓着你的手,压的你有点喘不过气。
“……龙,龙骨,你不能……”
他黑着脸就吻上来,强大的力道禁锢住你。
你瞬间挣扎了一下,立马被他更大力的按住,你从没想到龙骨有这么粗暴的一面。你习惯了他打打闹闹的无害模样,或者说你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你。
是因为你说要走了吗?
他吻得更深,更尽情。你被他按住的手在他掌心挠出了细细的血痕。他却只皱了皱眉,更加享受这一刻。
他全身心都在你的身上,他把这么真诚的一面都给了你,你却说要走了。
既然如此,他改变心意了,这一个答案他不要听。
46
#1.7K。一个过渡章。
他吻的很深。
龙骨有多想把你留在身边,就有多用力。他按压着你的手腕,把小小的你压的死死的。
你的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突如其来的禁锢让你很被动。你想起龙骨曾很温柔的看着你,虽然不如平菇,但你从没怀疑过他是否会害你。
你闷哼了一声,龙骨的动作一停。
他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你哭花的脸和眼里深深的惊恐,他的心也像被用刀挑开,流着血的疼。他那么呵护你,他那么纵容你,他对你的宠爱快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都要跪在你面前来求你爱他了——你怎么还是要走呢?
你趁着龙骨发愣,一下清醒过来,一爪子拍在他脸上,
“啊!”龙骨捂着眼睛叫了一声。
“对不起!”你爬起来就跑,满身都是灰,脏兮兮的样子很狼狈。这里的地形你很熟悉,你有自信把他甩开,但你稍微一犹豫,就再次被龙骨抓住了。
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抓着你的脚踝,他露出的那只眼睛很可怕,想要把你吃干抹净,但又带着舍不得的停滞。
你踢了一下发现甩不开,龙骨的手劲很大,他用力一拉就把你拽倒在地,你吃痛的哼了一声。
“靠,你有毛病?”
你坐在地上瞪着他,有点生气了。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看着你的眼神很亮,亮到你发怂。你喉咙有点不舒服,他抓着你的脚不放,你的不适感更甚。
“把话说清楚,矮子,否则我会做什么你也知道。而且…… 我说到做到。”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带着狠意。
你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心慌的不行。龙骨说的不假,他如果真要动手你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逃开的。你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露骨,他用这种事来威胁你,就不怕被永远讨厌吗?
还是说你要离开的事实让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
龙骨死死盯着你,他的手开始往上摸,眼神危险起来。你想把脚抽出来,但他抓的实在紧,他神色越来越迷失,你也越来越危险。或者说,是什么让你觉得龙骨很安全?
这里就是他的宫殿,他想做什么都可以。除了他的命令没人进的来,你思考了一下,恐怕霞谷继承人平菇也不行——而这时唯一能让龙骨开门的禁阁长老,恐怕无暇分身。
“等等,我告诉你!你放开!”你瞬间妥协,觉得龙骨这次是来真的。
他嘴角勾起一个笑,笑的很轻,很调侃。
“晚了。”
你来不及闪也来不及躲,他扑上来的时候你只能感到眼前一黑,然后是后背撞在沙地上的触感。
“龙骨!你——唔…… ”
“我说,晚了。”
他再次吻住你,扣住你的手。
他改主意了。
既然都要走了,尝尝你的味道又怎么样?他不配得到的东西哪怕是用强也要抢过来,捏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压在身下的才不会逃。他捂住你的嘴,一口咬在你的脖颈,尖尖的牙齿刺激的你一个机灵。
好痛!
“唔唔,唔!!!”你疯狂挣扎,13号的身高正好被他全部禁锢,他把脸埋在你脖子里,边咬边舔。
剧烈的疼痛简直让你发抖,他的头发让你很痒,但更疼的是肩膀往上的那一个齿痕——火辣辣的锐痛,——而他还在用力。
你被捂住哭不出声,眼泪却早流了下来,混合着泪水和汗水,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要……
他一把扯掉你的斗篷,把你的腿死死按住,你踢了他一脚却被他反手抓住。龙骨眼里闪着红光,两手抓住你脚踝。你终于恢复了点力气,绝望的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往他脸上扔,拍的一下就糊了他整张脸。
“啊,我的眼睛!”
龙骨捂着眼睛,一下松开了你的脚。
趁着机会你爬起来就跑,也顾不得地上的斗篷,反正已经被撕碎了…… 你拿回来也不能飞。他痛苦的捂着眼睛,吃力的睁开眼往你的方向追,你跑的跌跌撞撞,被刚才的一切吓得找不着北,龙骨却追的很快。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敲着你惊慌失措的心。
你慌不择路的往前跑,也不管自己是在哪,眼前越跑越黑,路越跑越窄,你一路狂奔进了一个门,也不管是通向哪里,但身后的龙骨大惊失色,他举起手喊到,
“喂!矮子,那里是——”
汗水混合着泪水让你的眼睛很疼,你抹了一把汗,才匆匆意识到身后的人不见了。
你的双腿早已酸痛不已,被龙骨抓痛的手腕也只能吃力的扶着墙,你瘫坐在一块石头旁,喘着气。
终于…… 甩掉了。
你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在发抖。原来身体对危险的察觉更加敏感,你看着发红的脚踝和龙骨触碰过得肌肤,你一瞬间如至冰窟。
你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你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你也不想离开,但这真不是你决定的啊…… 到底为什么把你送来这个地方?就为了再次让你痛苦的离开吗?
46.5 《荼靡》
#你没能挣脱龙骨的if线。
#预警:强暴
如感不适请及时退出!!
他掰着你的肩膀,把你死死压在身下。
他哈出一口热气,就稳稳的进入了你,你动弹不得,瞬间被他填满,颤抖的双手不停抓挠他的脊背。
龙骨攻势不停,下半身仍在加大力度。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俯身用湿热的舌尖舔舐着你通红的脸颊,他的眼神迷离而疯狂。
他吻上你的锁骨,抓住你的肩膀,把你死死控制在身下。他高大的身躯用力的压住你,带着些微的颤抖,他有些情难自已。
终于……把你变成他的东西了。
只为他一个人哭,为他一个人叫。
“哈啊,啊……”他热烈的鼻息拍打在你额头,又抓住你,一个用力。他的器物在你下方抽动,用尽力气触碰着你最敏感的深处,掐着你的腰帮你用力。
“……龙骨……不要……”
你已经被做的说不出话,吐出的音节都颤抖的发疯,徒劳的攀着他的背,抓出一道道血痕。
他还在用力。
深深进入你之后,他便施展全身力气禁锢了你的动作,把你做的叫不出声。他在你深处,抽动着,刺激着你最敏感的神经,想要把你吃干抹净。
“你……不该惹我……”他颤抖的喉结,和大汗淋漓的身躯,正把事情推向深渊。
“我的火……要你来灭……嗯!”龙骨调整了一个姿势,抽出后再次粗暴进入,你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就被他吻住。
霸道的,侵略性的吻,封住了你颤抖的求饶和哭泣的声音。你绝望的在他的背上抓出鲜红的血痕,一丝丝血液宣泄着你的痛苦,你的指尖苍白无力,扣住龙骨的脊背。
“不要!!!”
好痛……
龙骨不顾你的哭喊,喘着气一下一下的继续做,他强壮的身体压的你动弹不得,豆大的汗滴拍打在你脸上,他的脸疯狂而狰狞。只有他在你下面一进一出的时候,你才稍微有活着的感觉,你就是被他捏住的洋娃娃,在他身下承欢。
你的理智快要丧失了……
“哈……放了……我……”你热起来了,龙骨潮红的脸离你很近。他伸出舌尖,舔着你哭花的脸,同时抓住你的肩膀,对准你的下方再次用力一冲。
“呀啊!”
你终于混合着泪眼叫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他一下顶到了你的最深处,你痛苦的哭喊让龙骨更加兴奋,他抱着小小的你,开始抽插。
你的叫喊瞬间点燃龙骨的火焰,他疯狂的抚上你的脸颊,滚烫的舌尖舔着你的每一寸肌肤,同时呼哧热气,让你持续升温。
逃不掉了……
龙骨继续用力做,你的眼泪快要哭干了,喉咙也火辣辣的疼,红肿的眼睛看不清龙骨的神色,但他始终没有停下。他越来越兴奋,按压着你的手也滚烫起来。
“哈啊,哈啊,哈啊,……”
他抑制不住的做着,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他最爱的你,那个高高飞翔的你,骄傲的常胜冠军,此刻就被他压在下面,狠狠地做着。更让他兴奋的是,你带着哭腔的颤抖和通红的脸,你的眼泪能让他把你做到天明。
“你只能是我的……哈啊,哈啊,嗯啊……我要……去了……”
龙骨在你体内进攻着,你早就在昏迷的边缘,被泪水迷离了双眼,让你看不请他的表情。
龙骨抱着你,突然一下咬住你的肩膀。他的身躯一弯,就顶住了你的极限,到达了你的最深处。
然后,他去了。
“呜呜呜啊啊啊……”被侵犯到最隐私部位的你一下哭了出来,抱着龙骨发狂的颤抖,边哭边喊“你混蛋!”
你用尽全身力气拍打龙骨,他邪笑着抓住你的胸膛,把你按了回去,
“我混蛋?嗯?看来你还没被做够啊……”
“你,你……”
你惊恐的神色下,龙骨两手抓住你的脚,粗暴掰开,顶着腰稳稳进入你湿滑的下方,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你很羞耻,你敏感的抖了一下,咬着嘴唇。
“哈……”他高大的身子丝毫不受影响,憋红着脸去了好几次。
几滴殷红的血在床单上弥漫开,龙骨俯下身,对你耳语。
“把你做到哭出来了吗?”
你哭的一抽一抽的,眼睛却看不清,急忙抹眼泪,龙骨却在这时抓住你,掰开你的腿再次强行进入。
“不要!”
龙骨已经做的失去时间观念,他无视你的叫喊,又用力的顶住你,抽动着,死死握住你的腰。
哈啊
哈啊
“你太美了,哈啊,你太棒了,……你是我的了。”疯狂的做着,龙骨对你的情欲全在今晚宣泄了出来,他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做到发红的身躯也停不下来,仍在用力干你。他早就想做了你,把你做到哭……
疯子……
都疯了……
你感受着下身的冲击和龙骨高超的技术,羞耻的感到身体有了反应。已经停止思考的大脑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你绝对保持不了完璧之身了……龙骨已经把你要了……
不要啊……
“啊……啊……”
你紧紧抱着龙骨,他体谅的在你高潮的时候放低了身子,顺从的让你最长时间的高潮。紧紧相拥的感觉让你很抗拒,但他用更加体贴的操弄让你沦陷。
你涨红了脸,小花猫一样的脸颊更引来龙骨占有的欲望。
两行眼泪飞快从你眼眶流出,龙骨一点一点把它们舔干净,抬起身来看着你,
“你说,平菇和卡卡看见这时的我俩,会不会疯掉啊?”
“哇哇啊啊啊……”你哭的停不下来,又疼又累,万万没想到龙骨会直接上了你。
龙骨带着狰狞的笑,低头又用吻封住你的哭声,然后调整姿势,再次插入……
你终于晕了过去,软弱的身体落在龙骨手里。他面色潮红的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亮,才恋恋不舍的拔出,把你搂在怀里继续撕咬。
你……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END
47
#1.5K。
这里的风很熟悉。
熟悉到让你心痛。
那么干燥,那么狂暴,黑压压的天也那么低沉,仿佛随时会坠落。
你抬起头,看着暴风眼。
哪怕慌不择路,哪怕眼前发黑,你也仿佛命运般的冲进了这个你最熟悉的地方。这个——你出生的地方。你穿的很薄,没了斗篷的庇护,你在这狂风中就失去了依靠。没有斗篷,你就是最高傲的精灵被扯掉了翅膀,最华丽的蝴蝶失去了金粉,你要怎么办?
脖子一阵刺痛,你伸手一摸,是红红的血迹。一滴一滴,顺着你的领口往下,把你的肩膀打湿。
你的单衣上,星星点点的红从肩膀辐射开,有一种凄惨的美。你酸痛的揉了揉手,肩膀立马不合时宜的刺痛。
“任务未完成。”
一个亲切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你猛地回头,不顾脖子慢慢渗出的血。你皱着眉看像走近的人,你不禁睁大了眼睛。
“……师父?”
来人微微一笑。他笑得很温柔,很亲和,——笑的很愧疚。
“徒儿。我来接你走了。”
“什么意思?”
你琢磨着他的话,你突然眉头一拧,怒火冲天的说,“这是你搞的鬼?你坑我?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他很歉意的看着你,淡淡的说,“我……对不起…….徒儿,我不该退游的。那样这个世界就不会崩塌,也就不需要你来帮我。”
“跟你退游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徒儿?这里就是光遇。”
你摇摇头,
“这不可能。光遇只是个游戏。”
他叹了口气,他的表情既心虚又愧疚,他这么卑微的样子让你感到陌生,你记忆中的师父是光遇最骄傲的飞行员。
“爱,能创造世界,我们错了,徒儿。从始至终,大错特错。我们开服玩家曾有多爱这个游戏,它的衍生世界就有多繁荣。我们飞,我们笑,我们自诩光的后羿在游戏里盘旋,我们曾爱的那样深沉,以为我们永远不会离开……”
你想起来师父那批开服玩家有多疯狂。他们把光遇世界扒了个底朝天,探索了每一块土地和每一个元素,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
他们把最浓烈的爱给了这片大地,但他们离开的时候却一言不发。
衍生世界?
这里是衍生世界?
“我们以为爱不算什么。”他自言自语起来,有些呓语,“我们以为喜欢不算什么。”
我们以为走的时候没什么会挽留我们。
或者说无声无息,就是最好的告别。
但我们的离开,让光之王国失去了力量的来源,被衍生后代尊为初代先祖的我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抛洒的汗水在另一个纬度开花结果,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王国。
等到我们发现时,那个王国已经走向衰落。
走向了追悔莫及。
“所以你把我推了出来?就为了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怎么不来?”你怒不可遏的质问,愤怒让你一时间问不出更多,再多说一句你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我在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王国的认可。你没想过吗,徒儿?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叛徒,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那你……”
“所以我选了你。”
你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
“我其实选择了很多人——但只有你成功了。你是我最出色的徒弟,只有你能冲破我的幻境,只有你能达到我当年的,更重要的是,——只有你能和曾经的我一样热爱。”
热爱这片土地。
你摇摇头,“这可太荒谬了,我只是喜欢光遇这个游戏而已。我被送到这里来完全是你的错,——不……等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个衍生世界的?”
你看他不说话,便放弃了追问,你随便的说,“算了,问了你也不会说。那走吧。你带我走。”
这次是他摇头。
你急躁起来,问他,“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说要带我走的。你摇什么头?”
“对不起……徒儿,我真的对不起你。但这个王国需要你。我已经不配他们的认可了,只有你才能完成……”
“什么?”
“完成最后的任务:拯救白鸟。我的心火已经肮脏不堪,不能契合白鸟了。但你的可以,徒儿。他的时间是因为我离开而停止的,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他……
“不把你的心火给白鸟,你也走不了。光之王国不会放你走的,徒儿,他们既然认可了你,就不会轻易放你走……我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了,记住,
“——把心火给白鸟,你才能重生……”
48断联
#2.6K。
随之绚烂的音乐奏响,你顺势划入雪光皑皑的赛道,激起一串落声清脆的雪点子。
滑个雪倒是不成问题,你咬紧牙关勉强能冲,何况滑行这事儿大部分靠的是惯性。
——除了不能遇见那两个家伙,其他都不是问题。
你咬咬牙,直接不落地的飞进了滑行赛道,点亮了两旁的蜡烛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蹭蹭跑来,你心底一漏。
“师父!好久不见!我朋友小马尾看见你被叫去了禁阁,是咋回事啊?”
敲,遇见熟人了。
“嗯……问题不大……就是问问遗迹的进展什么的。”
你心虚的拉了拉衣襟,想遮住脖子上的齿痕,没想到这莫须有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小揪揪的注意。
她盯着你的脖子。
你瑟缩的退了两步,“那个,我急着跑图,我先走了。”
你拔腿就飞却被小揪揪眼疾手快的扯住了斗篷,你吃痛的哼了一声,下意识捂住伤口。
遭了。露馅了。
“师父,”小揪揪严肃起来,语气强硬,“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衣服上是什么?——血?!”
“你流血了?谁干的!”
你就像干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没关系,这个真的没关系,我现在有点忙,……呃,你知不知道白鸟在哪里?——就是霞谷那个小孩子。”
“白鸟?我管他在哪里!师父你受伤了不能不处理!你没有止血对吧,我看出来了,你看这血还在流!我带你去找卡卡西——我考你跑什么!”
我不跑谁跑!
你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那四个人之一,她还带你去找卡卡?
你刷地一声冲进赛道。
小揪揪立马对着天上大喊大叫,
“卡卡西——你快来啊——我——师——父——在——这——里——!”
小揪揪的余音仍在空中的时候,你就看见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在地上落下个影子,暗叫不妙的你赶紧打急弯,脚底擦出的雪花溅了卡卡西一身。
“小家伙?还真是你啊,我以为那小东西又骗我呢。”卡卡低头看你,笑嘻嘻地说。
狗啾啾你欺师灭祖!
被扛在卡卡肩上的时候,你生无可恋。
其实你早就累的走不动了,有个自动代步机也不错,只要你不说是去送心火,还能顺便让卡卡带你去找白鸟。
当然,美好的幻想都终止于他看见了你的伤口。
你第一次看见卡卡脸上不带笑。
你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强硬的坚持抱你,只因为他察觉出你已经走不动了。他还用很奇怪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你,好像你就要死了一样。
“小家伙,在你去了禁阁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撇开头,不敢看他。
……此刻疯狂的心跳,会被他听见吗?
“呃,其实没什么……”
“我看见你脖子上的齿痕了。”
“……狗啃的。”
“我还听说龙骨也去了那里。”
“……”
“而且两天前,我哥把霞谷的事务都交给了我,现在还没回来。”
“……对不起。”
卡卡西把你的头别过来,让你面对他,你们近距离看着彼此,感到了双方的心跳。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小家伙,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说谎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吓死我了——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浑身脏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还带着这么重的伤,还是你觉得不说我就猜不到?”
“卡卡西,我不是……”
“你要怎样才肯对我说实话,小家伙?我出不来霞谷,我被一堆事务套的死死的,但是我每时每刻都在找人打听你的动向——我这些天想你想到发疯……”
卡卡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咬了咬唇瓣。
他说的太多了……
你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他刚刚说什么?
你没听错吧……
你早该知道他喜欢你的,但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程度。
或者说,你根本没去想过他到底有多喜欢你……喜欢你到把自己都忘记的那种程度。
你看着他胆怯的眼睛,因为透露了太多而小心翼翼,你一瞬间想到了平菇想你告白的那个黄昏,他也是这样踌躇反复——
是你把他们推得太远。
但是他们不该拥有你吗?
凭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就只能看着你越走越远,甚至,连追逐的权利都要靠你来施舍?
“卡卡西……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的心像被人用力揪住,快要停止跳动,死盯着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卡卡咬紧了嘴唇,表情是恨铁不成钢,“是啊是啊,喜欢你,那又怎样!我喜欢你都快发疯了,可是你知道吗,我每次看见你的眼睛,它就从来不在我身上停留,——你从没把我当做特殊的存在,小家伙。”
“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只是卡卡西而已……只是一个叫卡卡西的朋友而已?”
你急忙抓住他的斗篷,不想他带着误会离开,“不是!我从没有把你当做普通朋友!卡卡,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是超过其他人的那种朋友!”
“那男友呢?你能把我当爱人吗?”他反过来抓着你的手,蹲下来面对你的眼睛。
“……我……”你噎住了,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等你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看见了你的拒绝。
“你看,我知道的。”他的眼神很无奈,勾起的嘴角也带着自嘲,“我从来知道的。你在彩虹桥上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在你眼中看见了疏离……你从没把我们当做未来男友之一,是吧?你从没觉得我们是可以考虑的一份子……”
卡卡西的自称已经从我变成我们,你知道他说的是包括龙骨平菇在内的一行人。
看通透的卡卡竟如此聪明,把你的心思都握牢了。
“可是我哥还不明白……他还以为可以争取,”卡卡摇了摇头,很嘲讽。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也向我告白了……”
“我猜到的。好歹我也是继承人,和我哥生活了这么多年,纨绔不代表愚昧,你似乎以为我不知道很多事。就像你以为我看不懂你肩膀上的伤是谁咬的一样。——是龙骨,对吧?”
不
这个卡卡西聪明的有些超出你的掌控了。
“该死。”
一个青年拍打着手机,上面的光遇界面开始闪屏。他愤恨的点着屏幕,没有用。
“怎么了,师父?那个世界又开始动摇了?师妹不是已经被送去了吗?”一个长发的女大学生跑来,赶紧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的账号也登不上去。
“师父、您到底把离开那个世界的方法告诉师妹没有?”
“说了,但现在衍生世界的走向有点歪……”
“歪了?什么力量让它歪的?”
师父皱着眉扶额,“他们对徒儿的爱。一旦执念超过了我的力量,任务必然反噬,到时候……”
“什么意思……等等,这种也能超过您的力量?您可是初代先祖!”
女子很惊讶。
“……本来我也没预料到。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的执念已经能把我的联系切断,徒儿现在已经完全落在了他们手里——一旦她被扣住……”
师父把手机扔到桌上,揉着眉心,他现在脑子乱的很,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引发了继承人这么大的执念?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害怕的后退,却发现后面是墙壁。你喉咙一哽,开始做好逃跑的准备。
这个卡卡西好奇怪,他的眼神一会像平菇,一会像龙骨,带着卑微和疯狂。你感到事情很不对劲。
稍等
好像今天的龙骨也很奇怪
他们不该这么出格……他们不该这么疯狂,作为王国未来的顶梁柱,未来的权力中心,他们不该这么张扬放纵。
说的直接点,这人物都要歪到天边去了。你的任务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50甜吻
#3.2K。
“平菇,等等……”
他在你身上哭的不能自已。他一登上这个熟悉的地方,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把你吓了一跳。
“怎么还哭起来了,别哭了啊,平菇、你、你打我骂我都行的,你别哭啊。”你慌慌张张去擦他的眼泪,被他抓住了手。
他钻石般的瞳孔闪着绝美的光,咬紧了嘴唇,哭的时候就露出洁白的贝齿,看的你直接手足无措。
救命
这咋还哭上了
“小姐,对、对不起,我一来就触景生情了……”他抓着你的手不让你劳累,自己擦起眼泪来,但哭哭啼啼的他手也在发抖,总是擦不干净,反而越哭越颤抖了。
你赶紧用斗篷一起帮他擦眼泪。
好端端的美男子一到暴风眼就成了小哭包是什么情况?
他边哭边看着你,你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拉着他的手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都行你只要解了气就好,求求你别哭了!”
“真、真的?”他抬起头,泪眼婆娑。
“真的真的!”
“那……我能抱抱你吗……小姐?”
他小心翼翼的拉着你的衣角,活脱脱一个撒娇的小男孩,哭成泪包的样子让你直接疯狂点头,
“嗯!都行都行!”
他一上手就把你拉到了怀里,稳稳当当的抱住。他的双手老实的放在你背上,脑袋枕在你肩上,哭泣的声音果然弱了一些。
“小姐,……”
平菇红红的脸颊开始发烫,朝着你的耳垂挪了挪,呼了一口热气灌进你的衣领。你敏感的哆嗦了一下,小小的抗议道,“别,别吹气——我耳朵怕痒……”
“唔?真的吗?”平菇眼神不正经的瞟了一下。
他瞬间涨红了脸,别开目光,然后就看见你早已红成莲花的耳背。粉嫩的小耳朵离得他很近很近,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平菇!”你立马推了他一把,有些恼怒的声音像在撒娇。
他的心都痒了,像有小猫在挠,身体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小腹开始发热。扑棱扑棱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抱你抱的更紧了,直接抓住你的手扣在他身前,就咬住了你的耳朵。
“等等!不行不行好痒——”你被挑到了痒痒的神经,缩着脖子想躲开他,平菇却更主动的凑上来,迷离着眼睛不放开。
一颗凉凉的水滴在你脸上。
你定睛一看,是他正在哭。
平菇被水雾迷花的眼睛正在你面前,你从没见过这样美的眼睛,即使被淹没在了泪水里,也立马抓住了你的心。
你第一次那么近那么近的看着他的脸,近到你能数清他的睫毛。
然后,他吻了上来。
边哭边热烈的吻上你的嘴唇,他不停留下的眼泪模糊了你的知觉,你的脖子和脸都凉凉的,全被他的眼泪润湿了,你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能哭——
他的面容很白,很干净,还带着霞谷的雪气,微微的凉意。他抱你抱的很紧,动了情给了心,像掉进陷阱的兔子被你抓的死死的,只能在这样的时候悄悄靠近你,贪求一点可怜的亲近。
你推不开。
他深深索求你的气息,手指伸进你的头发捧着你的脸,他连求吻都那么温柔,那么轻巧,把你悄悄拉进怀里像捧在手心的夜明珠。
他的眼睛很美很美,你仿佛看见了他一生的执念……
他眨了眨眼,才看清你此刻的眼神,在抗拒里带着一丝躲闪,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捕捉到了你的迟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你刚才……在犹豫?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再吻了上来,舌尖舔舐你的唇瓣和牙齿,双手紧紧扣住你的身子,然后他听见了你狂热的心跳,在你的胸膛里不停叫嚣。
他的舌尖碰到了你的牙齿,微微点了点没有深入,他只是很小心,小心到你都没有什么抗拒的地步。
他歪了歪头,换了个角度,将你搂得更紧。
他听见了你的心跳。
是和往常不一样的,特殊的节奏。
他放开了你的手,和你的嘴唇分开。
“小姐……你……”
你通红的脸和狂跳不已的心,让你自己也吃了一惊。你感受着自己心跳的节拍,诧异和恐惧在你体内汹涌,你捂住了嘴,两行眼泪就飞快的流了下来。
平菇赶紧扯下你的手,慌张的看着你的泪水。你茫然地抹了一把,发现手是湿的,才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手背凉凉的水渍,被泪痕划得痒痒的,你眨了眨眼才发现视线早已模糊了,只能依稀看见平菇惊讶的神色,他也被你的眼泪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他赶紧用衣袖帮你擦眼泪,把你歉意的搂在怀里。
“平菇……”你扑棱扑棱的掉眼泪,这才发现哭得更离谱的是你自己,被模糊的双眼早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平菇手足无措的抹着你的眼睛,居然忘记了哭泣。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的,小姐,我错了——”
“没有,没事。”你赶紧两下擦干脸,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胸膛里咚咚狂跳的心让你忘不了刚才平菇冒失的亲吻,和你好像在一瞬间快要失去控制的心软。
平菇眨了眨眼,有些畏惧,但不敢多问。他最后揉了一把你的头发,将手收回。
“您……真的只留三天吗?”
“可能吧。”
“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我、我不知道。”你躲躲闪闪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是说,也许能找到让你们都留下来的办法。”他轻轻的恳求。他说的太卑微,太小心,太怜爱,你都忘了他是霞谷继承人,平日里不受这样的委屈的。
你的心一阵钝痛,扶着他站起来,觉得自己就像个懦夫,在这个世界掀起那么大的波浪却只想着逃离。
“就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关系吗?”
“小姐,你是我心里的人,这就够了。”他又大胆在你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次你没有缩着脖子拒绝。
平菇目光落在你的衣领上,忽然勾嘴一笑,“噗,小姐,你还留着这件衣服呢?”
“啊?”
你低头一看,这是那次平菇在墓土给变小的你改的衣服,因为领口太宽,还特意用了他斗篷上的别子。
“呃,因为平常那件洗掉了,就把这个换上了。”你想起晨岛老爷爷亲切的给你洗衣服,还总招呼你去他家喝茶,顿时心情平静了下来。
平菇的眼神暗了暗,抬手抓住了你的脖子,你猛地一缩,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你的脖子……这是齿痕吗……”他忽然古怪的看着你,你有点害怕。
你想起卡卡西性情大变的时候,也是这样怪异的氛围。平菇鎏金色的眼睛很好看,——你承认,——但这时候你从中感受到的更多是涌动的黑暗。
像湍急水流下不可预知的危险。
他的眼神好可怕……
“……是龙骨吗??”他问。
你把我们的心引的团团转,竟还想溜之大吉?
光既然可以将你从邃蓝之眼救回来,就能把你永远留在这个国度。
哪怕,生生世世无法轮回,年年岁岁不得解脱。
平菇自言自语的呢喃,像着了魔,眼神空洞没有聚焦。
“他做了什么?他碰了你吗?”
“没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平菇!”你恼羞成怒的去抓他扒拉的手,“你清醒一点!”
他抬眼看了看你,神色一动,像是从梦中醒来的恍然和迷茫,然后看着他抓在你脖子上的手,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我,我怎么了……小姐,我——”他断断续续说不出话,也害怕的看着自己,他盯着双手,茫然无措。
他刚刚做了什么?他竟然抓着你的脖子,还在扒拉你的衣襟……
平菇赶紧站起来,脑子乱乱的。他不敢看你盛怒的表情,他会因为你受伤的神情羞愧到无地自容的。
“平菇!”
“对不起!我该死,是我的错我晕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羞红的脸烫的要命,上前抓你的手但被你甩开,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要呆在这里了,你们都好奇怪!”
“什么?”
“不等三天了,我现在就走。你们全疯了,龙骨也是卡卡也是,没一个人脑子是正常的。”
“……好。好,都依你……”
他晕乎乎的支撑着脑袋,再次袭来的晕眩让他像被打了一棒子,有些看不清你的脸。
手臂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那晚用自残才压下对你的欲望——仿佛大片的血迹现在还在蔓延,将白色的衬衫染红——幸好他今天穿的黑衣……
平菇糟糕的状态让你很担心,但你犹豫了一下,决定一劳永逸,你走了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现在对他的每一次靠近都只能是更深的摧残。
平菇看着你的身影,他不敢伸手触碰,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
他在向一个无边的深渊坠落。
坠落到谷底的时候,就会出大事……
“走……”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捂着胸膛,虚弱的说。
“那你走吧……”
“你怎么了??平菇?”你刚想上去把他拉起来,就被他甩开手。这次是平菇在抗拒接触。他低着头,拼命压抑喷涌而出的冲动,用尽最后力气把你推出了门口。
“你怎么了——平菇!”
你在暴风眼坠落,随着风被带了很远。他还在门内,痛苦的呼吸很粗重。
51光一直存在
#3.8K。
“师父,”女孩匆匆跟上师父的脚步,问到,“还联系不上师妹吗?”
“嗯。光遇炸服了,玩家已经在微博炮轰了客服一早上。但还是没用。”他行色匆匆的闪进一个栋小公寓,左右看了看,才把女孩拉进来。
“现在应该只有我俩的光遇能运转,xx,你是黑夜的代言人,王国不会阻拦你的。你得用你的力量把我送进游戏。”
“师父……你带上我吧,我能帮上忙的。”
“不行,你也是我徒儿。一切因我而起,就只能由我终结。你还要守护那个世界的黑夜呢,别浪费你的精力。”
“可你已经退游了,师父,你得不到光之王国的承认了——我怕你赢不了。”
女孩紧张的说。
师父轻轻笑了,“好说歹说我也算他们半个祖宗,退一万步,就算那群二代继承人不给面子,禁阁老头儿也会给的。”
“可是…….”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让拉枚尔他们再来念叨我总让你以身犯险,XX,你的世界不是这个。你该关心的是戴勒斯他们——而不是你小师妹的平菇或卡卡。”
女孩叹了口气,
“早知道他们的继承人那么麻烦,当初就不该帮他们建造王国。现在好了,把我可爱乖巧的小师妹搭进去了。”
师父摇了摇头,勾起嘴角,“’可爱乖巧’这样的词,可不适合二徒儿,她是属老虎的,牙尖嘴利着呢。”
女孩盯着师父,知道说服不了他,“好吧,师父。路上保重。”
一道光闪过,青年消失了。
视线……很模糊……我是躺在地上吗…….?
迷迷糊糊的,一些被压抑的记忆浮现在你脑海。你推开门,走近平菇的房间,担忧的怕他被书砸晕了头。
那晚你原本是闻见了一丝甜甜的香气…….
他说你是被书砸晕的。
他骗了你。
你是被迷晕的。
你在记忆的水面飘啊飘,一些有的没的都往你脑子里钻。初见平菇,他单膝下跪递了蜡烛,求到你的好友位……你们去了无色之地,去了暴风眼,还经常一起熬夜写计划书。
他如果有歪念,何必等到现在。
头有个地方好疼,嘶。
你用手去摸,摸到一手湿漉漉的血迹,暗沉的红褐色染了你整个指腹,沿着侧面的肌肤向手腕流。
难怪像被打了一样。
你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体逐渐恢复知觉的后果就是疼感越来越强,出血过多让你身体软弱无力,连呼吸都使不上力气。干裂的嘴唇和磨砂感的喉咙有一阵子没喝水了,你张开嘴发不出声,只能徒劳的闭上。勉强撑起身子,才看清你原来还在暴风眼。
这是睡了多久?
平菇呢?他走了吗?
你抬头,看着上方高高的一段门口,平常轻松就能到达的地方此刻是那么遥不可及,——你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挪动了。
大约掉下来的时候磕了头。
你想。
而且结成的血痂凝在了你太阳穴,痒痒的,让你只能忍着抓挠的冲动,避免感染。
起不来。
无论怎么用力都直不起身。
你绝望的瘫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乱石,黑黑的碎屑让你很呛,总想咳嗽。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段门口冲下来,似乎是平菇——但你看不清了。眼睛开始模糊的时候,代表着理智也要失去了……他好像捧着你的脑袋,但你感受不到了。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飞快的说着什么,像金鱼吐泡泡。
可是我怎么听不见?
他在说什么?是对不起吗…….还是我爱你?
哦
好像都有。
如果黑夜渐深,预示光明将至。
将手中消融的金蝶挥洒开,成了一地的粉末。
惨惨的模样没让禁阁动一丝宁静,他苍老的眼珠有些浑浊,已经渐渐看不清事物了,但此刻幽深阔大的禁阁大厅里还能感受到风雨欲来。
他看向暴风眼的传送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带着潇洒的风和矫健的步伐,眼前的男子已经不是禁阁记忆中那个乱冲乱撞的小萌新——师父已经是光之继承人多年了。
“你还是回来了。”禁阁长老轻声说。柔和的语音带了最惊奇的温柔。
“她在哪?”师父凝眉,直接抛出目的。
“你还怀念以前吗?”禁阁顿了顿,选择了答非所问。
“…………她是我的弟子,禁阁。我希望确认她现在安全。叙旧大可换个时间。”
“我知道,”禁阁的高帽在灯光下隐入黑暗,表情不得而见,“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从没见过心火比你还亮的光之子。”
“我这次不是回来叙旧的,禁阁。”师父尽力不让自己表露出情绪,“如果我徒儿出了事,你们也别想继续存在。我话先放在这里。”
禁阁没受到威胁,反而轻松的扬了扬眉,像个诙谐的老头子,“你长大了。不可爱了。”
师父黑着脸,气势却明显弱了下去,拿起NFC徽章走向遇境。他的步伐很坚定,或者是他自己以为的坚定,因为他不能肯定禁阁是否看出了他的心虚。
脚步即将踏进门的时候,他听见禁阁长老熟悉的苍老声音在背后缓缓说着,带着遗憾,但更多是劝诫,
“可是大徒儿,光遇会一直存在。我们会一直存在。”
师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你。”
【师父(已退游)】上线了。
一个声音把你从迷失边缘拉了回来。听起来像是上线提示音。不是冰冷的‘任务未完成’,而是迫切的想让你醒来的声音。
你看见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向你靠近,熟悉的异样感涌上心头。
“徒儿!”师父大步上前,把你从平菇怀里拉出来,平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碍于那句‘徒儿’,却是没阻止。
看着你额头的血迹,破碎的斗篷和意识不清的眼神,他愤怒的眼神几乎把平菇刺穿。
顾不得探究师父的身份,平菇只知道你现在情况危急,“我正要把小姐带回霞谷——”
“不行。你们治疗光之子的办法对她没用。”
“……这,你、您到底是——?”
“虽然说了你也可能不懂,但她不是光之子、她是人类,我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明白吗?”
平菇咬了咬牙,还是点点头。
他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的老家人找上门。三天的期限就这样作废了吗?你是不是马上就跟师傅走了?
“很好,现在你帮我把斗篷拿好。”
说着,师父慢慢解下斗篷。他看了看胸前的心火,深吸一口气把手伸了进去。
“您干什么!”平菇大惊失色赶紧把斗篷扔了抓住师父的手,脸都吓白了。“您在掏心火?!你要以命换命?”
师父皱了皱眉,甩开平菇的手,郑重的看着他,“记住,戴勒斯的继承人,别把这件事告诉她。”
“小姐要死了吗?都是我害的——是我,”巨大的悲痛袭上平菇的心头,他捂住心口,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心火。“……用我的,可以吗?”
师父定了定神,看着傻兮兮的平菇一脸认真,表情柔和了很多,“看来戴勒斯没选错人。别犯傻,孩子,我们没了心火只是回不来而已,你们可是彻底消失。”
“那也不行,我是霞谷继承人,极巨的意志不会允许我看着一个普通光之子牺牲的。禁阁长老…….会支持我的。”想到这里,平菇的哀伤减少了一些,“卡卡也是。”
师父揉了揉平菇的头,抚上了心口,忽视平菇的阻拦把那点亮光渡了出来。
平菇看傻了,尤其是师傅一脸轻松身强体健的样子,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师父笑着把那点光摁进你的胸口。
你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咙到脚趾,把整个脉络都打通了,眼皮也没那么沉重了。眨了眨眼,你看见师父一脸轻松的正看着你笑,只是平菇像见了鬼一样,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喂喂,平菇,你咋了?”你举起手在他面前晃晃。
平菇看看你,又看看你师父,喉结动动不敢说话。
“乖徒儿,这些天玩的怎么样?”师父轻轻微笑。
你表面瞪着他,实则看见师父心情大好,坐起来说到,“师师师父?该不会又是假冒的吧?你从实招来!”
咚
师父赏你一个爆栗,看着你可怜兮兮捂着头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
“小没良心的,师父我有办法让你救了白鸟还能留在这里,想知道吗?”
?!
“想!”你眼冒金光,疯狂点头。平菇想插话,但还是作罢。
师父附上你的耳朵,喃喃了几句话。轻轻的文字通过空气飘入你耳朵,却如同沉重的悲哀遗失了几千年,终于找到了寄宿。
心火不用你的。
用他的。
“哦,怎么有兴致来这里坐?”禁阁长老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笑把你引到自己身旁。你慢慢靠近长老,挑了个舒服的地方。
“长老。你说,离开的人会回来吗?”你托腮看着禁阁的星空。
他看着你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荡漾的星光,流转着如同光之王国不长不短的历史。
“我不知道,孩子。”
“以前有个人告诉我他最喜欢禁阁。”你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说给人听,但禁阁是不该认识你师父的。你也不知道原来光之王国流传了千年,在这千年——却仅仅是人类的十年间,光早已成了某个自称光之后裔的群体不可割舍的血肉。
禁阁没答话,听着你自言自语。
“他教会我瞬切、直飞、越门,他带我跑图,他逢人便介绍我是他乖巧的小徒儿,但他退游了。”
他说伊甸是他家,交了新朋友总要去切两把,他说雨林是他家,闭着眼都能速通,他还说光遇会长长久久,他还说光遇不倒我们不散。
但他食言了。光遇还在繁衍生息,你们还在这个世界继续奔跑飞翔享受阳光,新的生机下是旧的骨血的腐烂,在深埋的泥土里更新迭代,从有机质变为无机质,进入新的生命后开始丧失自我。你们会长长久久,会带着我们的眼睛继续看着这个世界,你们会自由翱翔,你们会发扬光大,但我们却回不来了。
你们是光之后裔。
禁阁掏出纸巾,递给你。你才发现自己眼睛早模糊了,但不想去接。你把那张纸攥在手里,始终没用上。
有人看着冥龙飞来的时候再也不切遇境,因为替自己挡龙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曾经八人独占一个房间的时光,回忆的时候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点亮的每一个路人都像离开的他们,当每一个发型都把你带入不同的回忆,光遇就只剩下虚无的沉溺。
回忆越多,越走不下去。
一只金蝶从草坪钻出来,绿油油的王国又开始了新的生机。沐浴在光的祝福下的子民,会永远随着太阳东升西落,至死不渝。
平菇坐在霞谷雪白的城堡尖上,看着一如既往的太阳毫无怜悯之心的升起,似乎不知道这片大地纷纷扰扰的爱恨纠葛,虚情假意的海誓山盟。
真心实意和假戏真做在阳光下一律平等,没有所谓高低贵贱,都在享受赐予。
无论哪个世界都在来去匆匆,光遇或我们。
哪来两个世界。
本就同一世界。
52
#2.6K 。
“师父……你还回来吗?”
“回不来了。”
空气中隐隐的崩塌停止了。飘扬在尘土中的,死亡般的窒息消失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例如没有光子死亡没有建筑倒塌,光之生物还是一如既往的昂扬,肆意挥洒的生长的力量还在延续。
送心火这事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但你反正没弄懂师父是怎么把你和白鸟的心火挽救回来的。
你师父的脾气,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变。他说要给心火就是要给,说要救就是要救,哪容得你和平菇疯狂拒绝。他轻轻巧巧就把面色苍白的小白鸟心火拉了回来,现在甚至比正常光子还旺盛。
“哦,说起来,你要去看看白鸟吗?”师父笑里藏着秘密,慎慎的让你有不好的预感。虽然疑惑,你也只能点点头,“我本来就要去。长老刚刚告诉我他醒了。”
“哎呀,禁阁老头难得使坏就是对我小徒儿,真荣幸。”
“难道白鸟还在昏迷?!”
师父抬眼望天,牵了牵斗篷似笑非笑,“那——倒不是。你自己看去。”
平菇担忧的碰了碰你的手,你噘着嘴倔强的撒开,“去就去。”
“白白白鸟——他爹??”
出口的称谓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话锋急转,你打转的舌头丝毫比不上已经成了糨糊的脑子。那高大的身影一袭雪白的披风,抛开确实很养眼这茬,你再次确认自己走进的是白鸟的房间。没错,禁阁长老确实指的这间屋。
而且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对方笑的冰消雪融,戳爆天际的颜值和身高哪里有一点软软糯糯的小白鸟的样子!回忆起小揪揪‘只是同名’的说辞,你突然想把她捉来摁在地上揍。(小揪揪:躺枪
不能说高度神似,只能说就是同一人。
“嗯?吓到姐姐了吗?”白鸟抛了个秋波,被你身后的平菇眼神警告,更笑的开心。他比女孩子还长的睫毛像落了雪,飘飘洒洒开始描绘冬天,整个凛冬带着悠扬的颂歌声势浩大的迎面走来,你无法自制的愣住了。刚才好像——看见了逝去的凛冬。
平菇低眉拍了拍你,将你从白鸟的诱惑中拉出,同时用更冷的眼刀警告白鸟。
白鸟只顾着用美色诱惑你,轻描淡写的略过平菇的威胁。
“小、不对,白鸟——你真是白鸟?”
白鸟满足于自己的容貌对你的吸引力,笑的不可言说,他当然知道自己随意抛洒的目光就是爱情的利器,而他最想看见的就是这样。说到底,还得多亏你的师父,否则他拿什么和平菇争你?小孩子的身体只能方便他接近你,当明争暗抢进入白热化阶段,他也得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来。
呐,公平竞争。
白鸟悄悄用目光提醒平菇两人的约定,笑盈盈的眼睛实在好看。恐怕白鸟一复出,霞谷将不得安宁。
平菇定了定神,落在你肩上的手力度,也放出气场。
奉、陪。
时间过得很快,白鸟邀请你去千鸟城,被你拒绝了。确定白鸟已无大碍后,此刻你最关心的便是师父。他似乎还在这个世界,而且正和禁阁在一起。没想到你追到了他身边,他正和禁阁谈天论地絮絮叨叨,一改平常沉默寡言。
师父不想见你。
你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没想到连面都没见着。一向嚣张放肆的你第一次露出脆弱,飞到屋顶上呼吸新鲜空气。
不一会,师父来了。似乎结束了和禁阁长老的谈话。他在屋顶找到了正在吹风的你和平菇,菇菇还拿着手帕在你旁边手足无措的想擦你的泪,但被你拒绝了。看见师父落在旁边,你哽了一声就赶紧不哭了。
师父勾唇笑笑,假装没看见你哭的稀里哗啦的窘样,轻松地坐下,“怎么,终于开始想念师父了吗?”
“嗝儿,”你满脸通红,疯狂抹脸,“没没没有!”
“那……我还是自己去转转吧。就不打扰你和你的小平菇了~”师父向平菇招了招手,还是那个干净张扬的笑容。你觉得师父此刻并不想有人跟着,你看出了他没说出口的话,忍住缠着他的欲望。
平菇抬眼,恍惚的看见了这个被你称为师父的人的过去,是曾和你一样放肆的靓丽的青春,和带着天光白日的坦然。
是只有同样如夏日般晴朗、冬日般雪色、春秋之艳丽的心、才能相互靠近相互感知的存在。
他看着你的师父,后者悄悄把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口型:
我徒儿——
交、给、你、了。
看着师父没心没肺的身影消失在房檐,你不舍的目光没能追随他很远,便消失在了视线。
回头看见平菇一言不发,表情却满怀敬意的样子,你只认为他是崇敬你师父的牺牲。
菇菇把你揽到斗篷里,悄悄搂着你的腰,不敢再试探。
你发丝的香气袅袅飘在他鼻尖,他把下巴压在你头顶上,便将你整个小人吃在了怀里。
“您好像忘了一件事,小姐。”
蔚蓝的天,偶尔飘过几根草尖儿。摇啊摇,向更高的地方远去。
感受着平菇放在你腰间的手,你猛地想起他应该是指你的回复。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砰砰直跳的心情和繁茂的夏意一起在这个时节涌来,将兜兜转转的犹豫拖成了沉默和无言。
他说他爱你。
两个世界在这一刻无限延长,远去的人在享受无边景色,留下两者心情复杂,一个满怀期待、一个直奔未来。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推开他的手,但你想得到真相。不是你自己找到的真相——是他给你的真相。
“你说我是被书砸晕的。”
他用下巴感受你的头顶,重量挠的你很痒,你缩了缩脖子却被他以为是抗拒。
鎏金色的眸子闪了闪就沉入水底,陷入那夜的回忆和此后长达一生的承诺。他本就没隐瞒——他本就在等你提起。然后他就能把一切都告诉你。
“那晚你来之前,我在自己上药。药里有麻醉草的汁液,我晕晕乎乎忘了盖上。然后你闻见了……”
“你的手为什么被划伤?”
“我捏碎了勺柄。”
“为什么捏碎——”
“因为龙骨邀请你去暮土,我妒忌。”
“…………?”
“从龙骨邀请你去暮土的时候,从卡卡向你请求好友位的时候,从我再也想不起遇见你之前的生活,我已经忘了不爱你是什么日子了,——小姐,您还没回答我呢。”
“……你以前好像从不穿黑衣,平菇大人。”
你对他的称呼加上了敬语。平菇笑了笑,表示意料之中,“因为我想保持清醒。”
“爱会让你失去理性吗?”
你抬头直视着他,让那双漂亮眼睛里满是你的倒影。你不畏惧,也不瑟缩,让他放在你后背的手也凝滞了三分。
他叹了口气,轻柔的几乎不可闻,“爱你,会。”
“你知道吗,平菇,我师父和师姐仅仅玩了这个游戏十年,光之王国就已经跨越了千年的历史。”
“我知道。”
“我偶尔的离开就可能是一两年。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
“我知道。”
“我……”
“别说了,小姐。”他深吸一口气,把你抱得更紧。跳动的心火连着温度,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全数送到了你心中,他的隐忍和犹豫,自卑和蹉跎,奋不顾身的追逐、一语成谶的陷落和对有始无终的恐惧。他怕自己一厢情愿不得善终,所以只能来求你爱他,但无法料到的是连时间的维度都在和你们开玩笑。
就算答应了又怎样呢?
除非你想看着他们在你面前一点点死去。
那你的师父呢……经历了朝代更迭的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来面对二代继承人?
52.5番外二 师父的话
#全文师父视角
#1.9K。
“你徒儿想见你。”禁阁走进来,将门虚掩了一条缝。
“没必要。”师父吊儿郎当,仰躺在地上。望着五楼上空遥不可及的天花板,师父指着旁边的空地方,对禁阁说到,“老头儿,来陪我坐坐呗?”
禁阁向门外说了几句话,将你和平菇的骚动压下,坚决的关了门。门外你仍在续说什么,但没人听。禁阁几步就走到你师父身旁,摘了高帽,端庄的坐下。
气氛微妙。禁阁低头,看着这个曾是孩子的面孔,如今已是成年的大人了。再没有稚嫩的笑容,没有扭扭捏捏的害羞,抑或别扭的闹脾气。
“你长大了。”
“嗯。”
师父笑着点点头,但那个笑很像哭。是哭不出来的苦笑,和无可奈何的自嘲。
禁阁看着师父的胸膛,空荡荡的,没有光亮。“你还是做了。”
既是陈述,也是疑问。
“嗯。”师父又点点头。
禁阁不再看他,转过头。
禁阁还是那个禁阁,他还是那个他,唯独不再有第二次相见。光遇还是那个光遇,星盘还是那个星盘,唯独换了一批人。
“你什么时候走?”
“都行。看我能撑多久。”
“你的……其他事务,都处理好了吗?”把‘后事’两字塞回喉咙,禁阁问得小心翼翼,轻轻的语气加上苍老的声线,差点让师父失去控制。但他稳住了表情,仍作的不动声色。
“有我的心火,他们可以实现同调。不会再有时间的悲剧了,老头儿——悲剧我一人承担就够了。平菇是个好小伙子,有当年戴勒斯的影子,把徒儿给他,我放心。至于龙骨,——脾气太差,——排除。我可没法忽略我可爱的徒儿脖子上的齿痕。白鸟和卡卡,仍在我的候选人当中,也许小徒儿会允许他们公平竞争。”
师父的语调太轻松,轻松的不像个人。就像问明天的早饭,而师父说自己只喝了一杯牛奶,就像今天你把人送到了公交站,问他明早几点相遇。
禁阁低头看自己的手,布满了老茧,破旧的衣裳,渐渐模糊的双眼,他也大限将至了。
“看来你安排的很好。徒儿,你还怀念以前吗?”
“……”
师父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他似乎发恨的被戳中了心事,窘迫的抿了抿薄唇,“怀念有用吗?”
禁阁捡起帽子,扣在头上,笨拙的动作和身形让师父嘿嘿一笑,打趣的话没说出口,禁阁先开口了。
像个小雷,炸在他心里。
“我曾经最疼爱的就是你。”
师父动了动喉结。答不上话。
“年轻的时候,记得吗,拉枚尔为了和你抢大弟子的身份,差点掀了我的禁阁。那时王国初建啊,我们都年轻,你意气风发要踏平伊甸还收了第一个徒弟——”
“够了,禁阁!”
“——结果被风吹得七倒八歪,哈哈,还来抱着我哭呢。”
禁阁没哭,所以他知道空气中隐隐的泪花从何而来。
“他吗的,别说了。”
禁阁扬了扬眉,“我好像老了,徒儿,我变得啰嗦了。可我还记得你从伊甸回来后,发明了瞬切。意料之外啊,是吧?谁都没想到,都没想到你们两个外邦人,竟然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你他吗的,我说了怀念没用,禁阁。”
“噢,我忘了。原来没用啊?”
禁阁看了看师父,后者捂着脸的手都关节发青了。
“原谅一个老人吧。当一个人记不住事的时候,总是要说很多话的。大徒儿——二代中我最心疼平菇,那孩子藏的太多。但所有人中我最偏爱你,只偏爱你。我活了千年了,我也累了,我曾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为光之王国牺牲,但我愧对了你。你把黑夜的力量给了那个姑娘,又带来了小徒儿拯救没落的光,而我连回家的路都不能向你提供。”
“……徒儿?”
“我也最喜欢你。所有所有人之中,最喜欢你。”师父捂着脸,憋出一句话。哽咽的吐不出完整的音节。
禁阁忽然擦了下眼睛,眨了眨,“——我知道啊。”
这个世界运转了千年,在他们三人前仆后继的缔造下,会永远运转下去。
进入一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做出一个承诺,一个用性命和灵魂写的承诺。
所有你走过的路,你打开的门,你不经意闯入的世界,都会刻在你的血肉里,在你的生命长河中留下永远的印记。
他们都是世界。
每一个都是。
当你进入它们的时候,请小心敲门。因为那里藏着别人的梦,有些尚待成形,有些正在编织,而有些,已经是一代又一代的人灵魂的栖居地。
来不来的,走不走的,又如何呢?至少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从未离去。
离开没什么好遗憾的,我们终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只是现在,要说再见而已。
Take care
And, welcome to my world
53
#1.7K。
平菇凑上来,看了一眼就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到声音颤抖:“……这、真是你师父留的?好狠啊……”
嗯
字迹无误,口吻也是那熟悉的讨打的语调。
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突然很想弑师,怎么破?
禁阁汗颜的捏着清单,上面列举了几乎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王国复兴事样、没有任何一件不能让你原地去世——你充分怀疑师父是想捉弄你。算了,不是怀疑,——你又瞟了一眼纸条,忍住心肌梗塞的冲动——是肯定。
1.帮他们确认每个靓仔的位置(小乖徒儿,这个任务这么简单你不会忍心让我做的吧)
2.将跑图路线传播给每个光崽(他还在“每个”下面画了横线?!)
3.让瞬切成为新生光子必修课吧!(而且你必须是第一任老师哦/潦草狗头)
4.禁阁被我烧坏的史书也麻烦小徒儿誊抄一遍
5.□□□
完成以上,禁阁老头儿将告诉你一个巨大的surprise!(后面画了个潦草的笑脸,凭借你对师父画技的了解,这应当是他的极限了)
你捏着纸冷静了三分钟。也只冷静了三分钟。
“我现在就叛出师门!靓仔啊、全图的靓仔!——还要每个人都会瞬切??他怎么不自己物理回归天际呢?!”
“小姐冷静这里是五楼啊!别冲动!”
“放开我!我从这里摔死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然后我就去杀了那个挨千刀的——”
“救命啊禁阁老师我要拉不住了——”
卡卡推门而入,懵懂的抬头时,看见了扒着窗框半边身子已经悬空的你和死死拽着你肩膀的哥哥,愣了十秒。
他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又见禁阁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没走错,随后两人对视三秒。
——他们咋了?
——好问题。我不知道。
“高端玩家。”
你躺在遇境的地上开始长草。
有气无力的声音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平菇仿佛能看见从你嘴里冒出的幽灵小人在向他打招呼。
他淡定的接了一句,“高端局。”
“菇啊我觉得我回不了家了。”你一幅即将辞世的慈母嘱咐吾儿的表情,似乎即将就义的志士般抬手抚摸着菇菇的头发,平日里如此顺心的动作也挽救不了你的心情,只长叹一句自己的认贼作‘父’。
平菇眨了眨眼,把自己缩起来躲进你怀里,将脑袋自觉地奉上。“……小姐不开心的话就揉我的头吧?”
你心满意足的揉着菇菇头,觉得平菇真是对你愈发放纵了,你看向他的头顶,半分钟前优雅的发型已经毫无形状可言,富有弹性的洁白发丝会翘起一个欢快的卷儿,指尖伸进去再勾一下,就能看见它弹回去的漂亮弧度。
这样的发质…………做假发应该很值钱?你捏着下巴思索,平菇对你的心思全然不知。
平菇:危
“其实靓仔的位置可以让大家一起帮忙。应该很快的。”
“确实。”你点点头。
“瞬切的课程,只要卡卡学会了,就能一起带萌新了。也不难。”
“平菇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咋把那家伙给忘了!”
想到这里,你心情大好,也没多想就抱着平菇的脑袋亲了一口。你大约有些得意忘形了,但平常你和他就是这样相处的,经过两个月一起共事谋划遗迹,你们已经是极默契的朋友,摸摸头搂搂腰、正常操作。
友谊越位、爱情……谁知道满没满。
平菇明显凝固了一下,放在你腰上的手多了三分局促。你明明已经拒绝他了……可他还是会心动。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在看见你的每一分每一秒,带着快要跳出胸膛的炽热,把他整个人拖入水底。
“而且,要是您忙不过来的话,那份史书我可以帮忙抄——”
?!
“平菇我爱死你了!”你感激的抱住他的脑袋,“呜呜呜我最讨厌写写画画了多谢平菇大人救我狗命_(:ι」∠)_”
“……嗯。”他勾了勾嘴角,闻着你的气味,将脸埋在你的衣角。既然是你要抱他的,怎么回应便是他的选择。而且你似乎不抗拒他偶尔的亲密动作,——是否就代表……也许你只是一时没体察到自己的心思,也许你也曾心动的——只是久不开窍迟钝了。
“对了,第五条我没看见,被遮住了。”平菇漫不经心的问。
“哦——那个啊,”你稳住了表情,不露声色,“简单,师父曾经打碎了云野长老的蝴蝶罐子,让我再找一个送过去。”
平菇闭上了眼,阳光透过虹膜,落在视网膜上一片丹红。
他不会怀疑你,也从不可能怀疑,所以你把握着极其微妙的语气,能将他轻松瞒过。
他以为你不懂。
而你必须将他蒙在鼓里。
5.平菇手臂有伤。龙骨极可能自杀。别让白鸟去暮土。
附:这条他们都看不见,别让师父的预测成真。
高端玩家高端局:最后一关还是地狱模式。
54石壁
#2.3K。
#这章对龙骨有点太狠了……我忏悔qwq
“禁阁长老?”你敲了敲门,从门缝里探进脑袋。
“怎么了,我的孩子?”
“上次龙骨落了一束花在禁阁,您放到哪里了?”
“花?我想想,好像掉在地上了,砸的挺碎的……不知小呆菇有没有扔掉,你去问他吧。”
“好嘞,谢谢长老!”
你掂了掂干巴巴的花束,心里石头落了地。
虽然不知道龙骨为啥会出事,但你愿意相信师父的预测,当即把龙骨的时间排到第一位,马不停蹄就来了禁阁找信物。
经过一周的时间,虽然已经憔悴不堪失了颜色,这大捧花到底能看出漂亮的痕迹。
叶尖儿深深浅浅的枯褐色染的竟很顺眼,一簇簇满天星和说不上名字的大团大团柔软的碎瓣仍保持着倔强的形状。
它们昂着头,骄傲的展示着花瓣中心最后的色彩。
只能说龙骨的爱,来得不是时候。
你暴露了外来者的身份,平菇咳血,还被白鸟撞见,——这么多的巧合都在那即将走向深渊的一天爆发,将龙骨精心准备的告白衬得苍白无力、终将付之东流。如果命运有编剧,一定是个钟情悲欢离合的混蛋,把他们五人的台本写的像一部西方编年史、战乱不断、悲哀长鸣。
小呆菇疑惑地看着你,
“大姐姐,这花都谢了。你还要吗?”
“要。必须要。”
“……这束花是很重要的人给你的嘛。”
“嗯。”你握紧茎梗,已经七天不见龙骨踪影让事情愈发不妙,每拖一秒都在挑战命运线的承受能力。你深深点了个头,向小呆菇道了谢,便飞快前往暮土。
临走前,你特意在星盘上拉黑了白鸟。
这三个瓜皮,得挨个儿解决。
“嗨,狮子!你最近有看见龙骨吗?”在高空中看见了巡逻的狮子,你赶紧下去拦住他。
“是你啊,”狮子疑惑地挠挠头,他记得一周前给龙骨老大支了招追嫂子,然后就再没看见老大了。他还以为告白成功了呢,难道出了问题?
“我没见过啊,我一周没见老大了,现在暮土是脏辫队长在管。可把他累坏了,昨天还派人到处找龙骨老大呢,我以为老大和你在一起,就给他糊弄过去了。难道——你们没在一起啊?”
狮子问的很微妙。
哪种‘在一起’?
你遮了个迂回的方式,“我也一周没见他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吧……我再找找去。”
狮子看看你手里的花,说到,“呃,你这花束怎么那么眼熟,有点像我给老大——?!老大出事了吗!”
你眨了眨眼,迅速捋清:原来告白是狮子的主意。他还给龙骨挑了礼物。
“没出事,就是很久没看见他有点担心——你能让这个恢复原样吗?还没枯的很严重。”
你举起那束干花,语调有些可怜。忐忑的心等待着回答。
“唔……云野的金蝴蝶应该有办法。我可以去找小揪揪,她和遥鲲关系好,能找到蝴蝶帮忙。不过我现找一束其他的吧,你别拿这个了。”
“啊好,谢谢!”
经过四龙图,你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山尖。
他喜欢高处。
高处的风,是土壤无法企及的世界,是在压抑的暮土的唯一畅快。
那些被掩埋的罪恶和秘密在暮土的黑水中尖声控诉,每每差点把飞过的你拉入深渊,这个新生光子绝不会踏足的死亡之地——是仅次于伊甸的失乐园。你不知道龙骨是如何在拉枚尔将军战死后将这片土地守护了如此长久、久到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而尚不自知。
鬼使神差的,一种神奇的感觉告诉你——龙骨仍在暮土。
这里是他的家,没理由离开。
何况、这里有对你的回忆。
不知何时,他舍弃了对你的小矮子称谓,有时直呼其名,更多时候甚至不称呼,只用紧追不舍的目光随着你从起飞到降落,盯着你洒下的每一点金光,把他们刻进自己的脑海。
龙骨深入骨髓的爱已经快要威胁到你们二人的生命,而这,你俩都没意识到。
他的伤痕从肉体转向心灵,他以前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爱到尘埃里,爱到将他的心用蛛丝悬起,挂在暮土最高的悬崖,随着风在夜里暗泣。
你从天上降落到他身边的时候,带着阳光微微燥热的气息,和暮土从未感受过的、春天的符号,你耀眼的闪着金光,刺痛的不仅是他的眼睛——你照亮的是整个世界。
一个将军的后代,把心丢在了名为你的陷阱里。
你降落到那个山洞里,从那儿刚好能看见最高的骨骸。想着把这地方搜查一遍也不错,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石墙有着层层剥落的痕迹,满目疮痍——很是暮土特色。
斑驳的黑色碎屑铺了满地,软软的像踩在苔藓上,你把那捧小狮子选的山茶扛在肩上,觉得自己是疯掉了。
“我就说嘛,龙骨怎么可能在这鬼地方,走了走了。”
转身时,你碰掉了头上一片碎石,本就摇摇欲坠的砸了你一下。
不轻不重,却让你抬起了头。
鲜艳的花束第二次落地,飞溅的花瓣洒在脚边。眼前的景象将你钉在原地,任由手中花束滑落。
山洞顶上……全是你的名字。
歪歪扭扭的字迹,像虫子爬满了整个洞顶,压抑的枯燥的无限次的重复着那个着笔之人疯狂的臆想、却只能一次次看见你在别人怀中而压抑下的带血的梦。
挣扎、扭曲、无法传达的爱,带着咆哮随风扫荡整个暮土。
整整七天在无法抑制的欲望差点将你们推向深渊之后,他甚至找不到谢罪的途径。没有你的踪迹,没有你的音讯,他带着罪人的镣铐在暮土夜夜徘徊,无法得知你到底是对他厌恶了,抑或死心了,你甚至可能觉得他恶心,竟敢对你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把对不起写满了整个山洞,却又擦掉重新换成你的名字。
他俨然铸了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的……天……”
你捡起地上的那片石头,翻过来一看,两个血指纹让你眼前一黑。
就是这块石头。
龙骨用它在这个山洞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你从不相信龙骨那样骄傲的人会出事。他是宁可战死的那类人,怎么会随便交代后事。
但你没想过的是——如果他的光没了呢?
如果原本将他拯救的那个人、在一次意外后再也无法靠近、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无法控制的欲望和求而不得的痛苦,比曾经面容的伤疤更刻骨铭心、更次次提醒他自己的面目可憎……
他便只能将爱埋葬于深渊之下、做着永无可能实现的幻梦。
55守光(完结倒计时四)
#3.5K。
和龙骨说开啦!!撒糖!
极度混乱的思绪将你从理智中剥离,手中带血的石片凉意已然渗进肌肤。仿佛已经听见龙骨的嘶吼,他无法传达的爱意在这个封闭的山洞一次次回响,在你和平菇拯救白鸟的时候,在你们自顾不暇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一个本该出现的身影——却从暮土消失了。
你深吸一口气,把石头揣进兜,捡起花理了理。
从始至终,大错特错。
你觉得他们不是人,不真实存在,所以就配不上真心真意?
在这个连诈骗犯都能肆意横行的世道,负心汉都能万花丛中过的年代,他们却将最真诚、最热忱、最不加掩饰和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的爱摆到你面前,放低姿态、为了万分之一的概率等着你回心转意,如果你最终辜负了这样的心意——或者竟从未认真审视过他们的爱,那你师父宁可从未将你送来。
从你降临的那一刻,命运就早已是理不清的线团,纠缠不清、开花结果,而你却妄想能摘清楚?
任务从来不仅仅是‘任务’,哪怕你救了他们,也不代表你拥有践踏他们心意的权利。
至少这一刻,这一秒,在你手里紧握的、是龙骨随风而逝的爱。
你其实能知道龙骨在哪。
他是那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的人。
——哪怕他被你的拒绝冲击得支离破碎,再也不能站起触及生命里的光。
就在他的宫殿。
那个差一点将你强暴的地方。
“……龙骨。”
你不轻不重的将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
“是我。”
那个高大的身影佝偻在雕像旁,背对着你低着头。你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龙骨此刻微弱的呼吸、带着急促和不可置信的颤抖,最终归于平静的压抑、全被你听在耳朵里。
他几乎是一点点转过头来,似乎脖子卡住了一样。
带着血色的眼白和凝滞的瞳孔动了动,转到你身上,才聚了焦,将矮矮的你看清楚。他此刻最想看见但最不可能看见的人,正抱着一捧亮粉的山茶表情凝重的看着自己,你脖子上还有红红的齿痕——虽然已经落了痂,看不出当初的力道。
龙骨怔了怔,努力说服自己此刻眼前的你只是七天来无数的幻象之一。
他都开始魔怔了,——难道幻象也能用如此逼真的带着怒气的眼眸,和分毫不差的气场来迷惑他?
他不可感知的身体后倾,似乎远一点能看的更清楚。但怎么都不能说服自己,于是大眼瞪小眼,等你先开口。
你挑了挑眉,把那束花递给他,压下汹涌的情绪和想冲上去掐死他然后告诉他再作践自己就废了他命根子的欲望。
“——给你带的。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久到都他吗要出人命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
你能感知到他此刻声音沙哑,尽管没吐露一个字,
——你能感知到他的手马上就要落到你头上轻轻抚摸,但猝然遏制,
——你还感知到,自己短短三句话就将他好不容易做出的平静彻底击碎,剩下空洞的、无力的、绝望的现实、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再次提醒他自己曾经做了什么。
他回过头,站起来走远了一些。
“……你、你不能靠近我。”他走到雕像另一旁,静静坐下。小心保持着和你的距离。
你尴尬地拎着花束,以你的身高只能仰头看他,但眼前的人这些天瘦削了不少,他的每一步都看的你胆战心惊,踩出压抑和绝望。
“是我的错、龙骨。我那天没说清楚,你误以为我要走,其实不是——我只是没找到留下的方法。现在有办法了,我不用走了。”
“那很好。”他轻轻地说。
依旧看不清神色,按理,他是最该高兴的人,不可能轻描淡写就搪塞了你如此郑重的告知。
好?
好到你在山洞顶上写满我的名字然后在宫殿发霉等死?
你眼神一黑,心中怒火更盛,但兜里的石头提醒你冷静。
现在不能刺激他。
何况,你本可以将事实说清避免这一切,却导致现在龙骨的磋磨有一大半来自你的讳莫如深和自以为是的为他好。
“我看见那个山洞了,龙骨。”你把捧花放在旁边。
你两步跟上他,顺手抓住他的斗篷。
他要是敢跑,你不介意把他就地正法。
换言之,我看见了你的爱。
他明显身形一滞。
高大的男人将头埋进臂弯,抱着膝,掩住颤抖的声线。
无疾而终的告白,猝然而逝的爱和无法比拟的霞谷势力都在阻挠他的路,天时地利人和他样样都没有。
比不上平菇的灵魂之交、卡卡的情深义厚、白鸟的风光万千。
追逐之时手中的空无一物,比身心俱疲更让他绝望,糟糕的第一印象和永远无法回报的恩情混合着发酵,酝酿出最毒的酒,每夜每夜浇灭他升腾的希望,模糊他回忆的视线。
“那是……你走后弄成那样的。”他顿了顿,还是转头对上你的眼睛,“我很懊悔那天的所作所为。”
你点点头,把东西塞进他手里。
龙骨的眼睛也是金色,但和平菇不同。
不带雪色的阴柔,不似霞谷的腊月天,只独独是暮土的季节,最坚毅、深沉,饱藏深情。
“龙骨,如果你能保证没有第二次,我就彻底原谅你,而且不再提起。我用我的心火起誓。”
他飞快抬起头,速度快到吓了你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彻底遗忘你的所作所为。只要下不为例。”
他握着你的手,你把花塞到他胸前,龙骨一把抱住,生怕它飞走了似的。
他厚实温暖的大手包裹着你的小手,只渴求这一点点微弱的肌肤之亲,就能让他濒临枯竭的心重回绿洲。
他试探的伸出手,你昂着脑袋不躲开。龙骨便将厚实的手抚在了你头上。凉凉的发丝。但有着独属于你的热量。心火扑通扑通的跳动,传导来微弱的颤动,一次、两次、……
心火重新相连。你们再次成为了好友。
你没说假话。
“对不起,我可能爱上你了。”龙骨抚摸着你的头,却不敢进一步有所动作。他珍惜这现在的片刻时光,一点点吐露隐藏的想法。“……你不该救我。那样就没这些麻烦事了。”
“没什么,我自愿的。”你谨慎的措辞,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顺手之劳,其实。”
“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可没干什么好事。只有心底最善良的人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用尽所有办法去挽回另一个人的未来。这才是你,你点亮了我的世界。”
“其实我从没真正恨过你。等等,龙骨,你该不会觉得我讨厌你吧?”
“……难道不是吗?”他压了压眉。
“当然不是!我还觉得是你讨厌我,因为你总臭着脸要欺负我,还处处和我作对!”
你挣扎着辩解,气鼓鼓的样子戳中龙骨的心,但他只是回了回眼神,轻松压下。
“所以咱俩都有误解。我那会确实很过分。呃,话说,身高的事——后来那一箱重塑、咳,你喝不回猛一貌似也可以怨我。”
“为啥?”
龙骨挠了挠头,瑟缩的收回手,举手投降,“我后来看了看,似乎是因为囤太久,那箱重塑……过期了。”
“???”
你盯着他看了三秒。
理智丧失的你脑子里有根铉断了,突然暴起的怒火让你面容核善。
你将手伸到背后,勾住烟花棒。
“骨兄,你有什么遗言吗?”
鼻青脸肿的龙骨将烤螃蟹双手奉上。
你把烟花棒插回背上,坐下来埋头就啃。
龙骨挑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抓起另一只螃蟹吃了起来。
“这次真不走了?”
这次你没插科打诨,轻松掲过。“对。现在我会正视你们的感情,我要好好思考。”
龙骨扬了扬眉,露出惊奇的神色,“真不像你。”
“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龙骨。”
“这也……是我一生的事。”他轻轻念叨,低垂着眸子,细细诉说的样子不像以往的龙骨。
你没听见,又咬了一口螃蟹。
这次没加重塑,似乎不那么美味了?自己该不会有某种特殊癖好吧……
“小矮子。”
“嗯?”你也不在乎他冒犯的称谓了,矮就矮,何况自家兄弟叫不丢人。
他将大手放在你头上,宠溺的抚摸起来。
你抬眼就对上那个男人一生中最真诚的眼神,瞬间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缘,始于伊甸。
再见于暮土,两厢猜疑和对峙耗尽了信任,求而不得来得太迟,比不过霞谷的势力。
三遇于雨林,那双不羁的眼眸也曾这样追随,直到将你的后背灼出一个锥心的窟窿,直到你消失,直到你离开,你知道这双眼将一直记得你离开的方向。
四见是无色之地,也曾有如此坚定的目光,空中你触然回头,破碎的无形与有形的界限,是穿梭于视线中的热烈。
终于禁阁。猝然而逝的爱,不合时宜的告白,同时登门而至的是谎言与真相,离别与不可期的重逢。洒落一地的艳丽,和最终宫殿接近悬崖的噩梦,深渊之下涌出无数触手将你们拖入。
有始无终?
有缘无分?
有心无门?
错了,现在才是正确的剧本。
而他们,是剧中的主角。
如果眼神会说话,龙骨现在便是在求婚。
你赶紧把螃蟹放下,紧张的擦了擦手。没由来的心跳加速,你有点大脑空白。
“龙骨,我……”
他抬了抬手,将你磕磕绊绊的话拍回。
“我和我的暮土将一直等你。
无论你选了谁。
无论你未来成为谁的女友,嫁作谁的妻子,无论你成为霞谷的公主,或天空城的皇后,无论你选择雪山巅绝顶的容貌,或者翱翔在天空的通行证,我会一直等候着。
我不会再寻死了,因为你,我找到存在的意义了。
此刻开始我的生命属于我也属于你,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你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即使你终将随光离开,我也会替你保管你的部分。
我不会再豫于桎梏,我的面容不重要了,因光而遇,我将守光而长终。
不必为我叹息。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拜托。”龙骨托起你的脸,“别用这样的眼神,就好像你一定会拒绝似的。”
“不……我在刻下每一个字,在心里。”你抱住他的头,不知所措但笨拙而真诚,“龙骨,我记住了。我这次都记住了。
“等我。”
龙骨在你怀里抬起头,终是没敢大胆吻上来,无限神情化作一个不明的眼神,藏于时间和承诺。
“好。”
TBC
56情为何物(完结倒计时三)
#3.5K。
和菇菇说开啦,再撒花!✿ヽ(°▽°)ノ✿
——对付不听话的菇该怎么办?
——简单,扒了他。
吧唧吧唧。
背着一大口袋烤螃蟹(当然没加重塑),你踏上了去霞谷的路。
“骨兄真是热情,把剩下的螃蟹都送我了。”
半路你似乎想起了什么,绕道去找了小揪揪。
她正在云野骑遥鲲,飞的不亦乐乎。
“师父!”小揪揪光速冲下遥鲲背部,一个响头磕在你面前,“拜见师父!”
你汗颜的看了看那只遥鲲,“哎呀快起来,这鲲……你抓的?”
“不不,鲲鲲是我的好朋友啦!我小揪揪就是遥鲲一生吹!”
好朋友?
所以你真的不是在驯兽?
“我想问问哪里有信纸。你能弄几张来不?”
她眨眨眼,把遥鲲揪过来,说到,“那啥,鲲鲲子,我师父想找几张信纸,你有办法没?”
遥鲲扇了扇翅膀,趴在地上咕哝了几声。
揪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向你说,“没问题!它说可以找雨林妈咪!”
看着这一幕,你深沉的摸了摸小揪揪的头,老成的说,“跨越种族的友谊……师父支持你!”
小揪揪给了你一个大大的熊抱,再次跳上遥鲲宽大的背部。
对于吃白食,你已经习惯了。谁还不爱吃软饭呢?(划去)
从晨岛一路搜刮到暮土,过于热情的光之生物纷至扑来实在让你很无奈,喜欢归喜欢,但严重影响了你的行军速度,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出了云野。
你掏出师父留的字条,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固然知道你会得到这个世界的喜爱,甚至是独宠。
但倾世而来的宠爱不仅不能呵护你,反而会给他人带来灭顶之灾。
白鸟的针锋相对加深了平菇的不安全感,平菇对你的爱刺痛了自卑的龙骨,而龙骨疯狂的举动刺激了卡卡。
环环相套,这就是个死循环,如果你不能出面解开这个莫比乌斯带,如山洪般涌来的爱终将在某个时刻崩溃。
豫于桎梏是畸形的爱。譬如平菇始终隐瞒的自我奉献,龙骨剑走偏锋的极端行为,和白鸟不择手段的争抢。
他们都看不见爱的全貌,只守得爱的一个方面,一知半解,却以为自己就是在爱你。
爱不是一味的占有,不是隐藏的奉献,不是自卑的源泉。
爱应当是构建这个世界的根源。
无论得到与否,他们都不应遭受磨难。
无论得到与否,他们都应成为更好的自己。
雪白的拂尘掸了掸窗棂,扬起星星点点闪光的尘灰,却没有意想中的咳嗽声和刺激性。
几粒扬尘慢悠悠的飞舞了几下,再次落在了原处,嘲笑着来人的徒劳无功。
“36、37……”
她消失的第37个小时。
平菇哀怨的眼神近于深潭的暗流,点点失落和不甘都在酝酿。
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蹦跶着到了宫殿前,两边突然爆开的烟花冲上天际,七彩斑斓的炸了个炫目。你接了一片烟花残骸,发现是雪花形状。戳了戳快要融化的烟花,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物质。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
“小姐。”平菇凉凉的声音飘进你耳朵。
你飞速上前,带着笑脸迎了上去,“平菇!我来看看你!”
冰凉的眼神飞快褪去,笑意展现在平菇脸上,他完全收起了刚才的哀怨,却没逃过你的双眼。你时刻注意着平菇的脸色,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负面情绪全被你记在心里。
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要强装笑脸来见你?明明很想问个清楚,为什么不敢开口?他畏畏缩缩的压抑,究竟是害了谁?
“你不高兴?”
“怎么会呢,小姐。”他温和的接过你的口袋,烤螃蟹的香气让他一愣。这应该是暮土的特产。看来你是去找龙骨了。
你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说,
“平菇,我记得你以前不穿黑衣啊——你身上有伤?”
他手一抖,整袋螃蟹直接落在地上。但霞谷之主终究是气场贯彻,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捡起来,拍了拍灰,
“没啊。谁告诉您的?”
“这个不用你管,但是你说的我不信,我要亲自看。”
?
平菇汗颜了一下,快速权衡了你的脾气和眼下状况,觉得有些不妙,后退了几步。
“其实,可能是有个小伤口,但是不碍事。没必要的,我们不如探讨一下瞬切的事?”
你已经开始撸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平菇转身就跑。
“站住!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该死的,你给我站住!”
平菇慌不择路的闪进一个小房间,四下环顾也不知道跑进了哪里,还没定神就被从窗户跳进来的你吓了一跳。
你气得七窍生烟,拍着手上的灰,“跑啊?你继续跑,追不到算我输。你忘了我在这霞谷住过整整两个月,哪个地方我找不到?”
“那个,小姐,我怕冷……”他的脸红的能掐出水来,肩膀有些发抖。
“少废话,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不脱?好啊,我来!”你上去就是一个虎扑,揪住他的衣领一扯,他宽实洁白的胸膛就显露在面前。可你的目的不是这个,你真正想看的是他的手臂。
“等等,不行!”平菇来抓你的手,被你敏捷躲开,你又上手褪下他的衬衫,他的右肩和右臂光滑干净,没有伤疤。
难道是左臂?
想着,你直接把平菇按在床上,魔爪伸向他的左手。平菇急的在你胸口一推,吼道,“别碰我!”
你黑着眼神,抓起枕头就捂在他脸上,趁他挣扎的时候直接扒下他的另一边衬衫。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你仍是心下一惊。
一条蜿蜒的伤口如同细小的黑蛇,在干净漂亮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似乎制造者中途犹豫过,致使有一处细小的转折,但整体手段利落、近乎残忍。
“这用什么划的?平菇,回答我。”
“……”
“回答我,平菇。”
“……剪刀。”
“剪刀能划这么长一条疤?!”
“……”
“平菇!你脑子没毛病吧!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啊?你自己不是人吗,你的身体不重要吗?!你看着我——抬头、不许盯着床单!”
少年抿了抿唇,灿烂的泛着泪光的眼睛对上你。朵朵阳光顺着凌乱的发丝滑进他的脖子,打上一串炫目的高光。白里透红的肌肤是最诱人的少年颜色,腰部温柔的弧线掩藏在胡乱遮掩的斗篷之下,他畏惧的哆嗦了一下,似乎快要哭出声音。
“小、小姐……我能不能先穿上……再说?”
俊俏的少年双臂护着胸膛,似乎下一秒泪珠就要从眼眶滚落。他擦了擦眼角,却不敢放开被你压住的斗篷。
“免谈!我要是不这么做你是不是还要骗我?你是不是还会为了别人自残?你是不是还学不会爱惜自己?”
你死盯着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你说啊?你难道现在还觉得自残是对的吗?!”
平菇终于哭了出来,红红的眼眶似乎染了胭脂,漂亮得眼眸自带妆容的体质极惹人怜爱,他被你压在身下,全然失了霞谷继承人的气场,似有千言万语已经涌上心头,最终还是被他猛地一噎,吞回口中。
隐隐约约你也猜到了一点缘由,虽然心里骤然一软,还是没放过他。
你眼刀一甩就戳进他的瞳孔。
“再不说,就把你扒光。”
少年一抬手,一滴眼泪就飞速落在被单上。他诧异的看了看,只惹得更多珍珠撒落。
“我、我怕,我真的害怕,”平菇说的断断续续,显然是破防了。
“我怕你选了其他人就不要我了。但是我不敢求你,我怕你烦……但是我又害怕你跑了。
“我以前不敢说喜欢,但是你从邃蓝之眼回来我知道你差点死了,我就不敢想那么多,赶紧说我喜欢你,可是又不敢行动。我以前犹豫是因为爱你,我告白也是因着爱你,而现在犹豫却是因为太爱你。似乎一爱上你,我就更胆小了,患得患失……”
“我真的很爱您啊……”
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斗篷里,捧着布料擦泪水。
“所以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动摇了,我差点就……把你——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我没别的办法了。因为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会恨我的。”
你早就猜到了。
一分钟后,斗篷被甩到平菇怀里。
他泪眼婆娑的抽泣了一声,手忙脚乱穿上。
尽管颤抖的指尖几次从纽扣上滑落,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半小时前的平静从容。
“我其实没那么好,平菇。不值得你这样牺牲。”羞愧的情绪充满了你的胸膛,你坐在床上,抬手示意平菇别说话。
他深晓你的性格,立马住嘴。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不管是你爱的人,你崇敬的人,或是你追的星、你求的道、你寻的路,没什么比自己的安全更重要。如果你的爱已经到了让你自残的程度,那根本就不是爱。”
“……我知道了。”
“我在怪我自己,平菇。拜托,你怎么反倒一脸歉意的。”你抓过枕头塞给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
“诺,给你个枕头抱,刚才真的对不起啦。”
一股蒸腾的红晕笼罩住他的脸,他小心翼翼的抱住枕头,试探的揪住四个枕头尖,可爱的猫猫菇属性暴露无遗。
“但是你还把这事儿瞒着我,平菇!你明知这么深的伤口应该好好治疗,你还不说,你是怕它不感染啊?”
平菇可怜兮兮的点点头,似乎察觉不对,又赶紧摇头。最后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伸出小手戳了戳你,可怜的抿着嘴,却不说话。
完了,这菇不会傻了吧?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你等着他开口,充满了耐心。
平菇握紧你的手,才敢悄悄说到,“我,似乎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真的?”
“嗯……”平菇深深看着你,微微懂了心意,“爱是我愿意,不是我必须。”
57光之继承人
#3.7K。
“走,去彩虹桥。”
“去那儿做什么?”
“给你弄药啊!你真想留疤??”你指着他身上那一个伤痕。
“好。都听你的。”
他红着脸,悄悄点了点头,抬眼看你,但又快速的低下头。游离的眼神点在几处,终是又回到你的身上。
到了彩虹桥,你飞快的从云中揪出一团雾气(特异功能不要在意!)。
然后在菇菇吃惊的目光下,你用对待龙骨的方法——直接糊向他脸上。
笑死
怜香惜玉那就不是你了。
平菇咳嗽几声,找回了熟悉的感觉。这才是你,大大咧咧的将好意给别人,自己却从不在意,从不在意回报,从不想要回应。
看见你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纸,平菇拿来看看,发现是雨林妈咪的手笔。他惊讶的看着你,赞赏道:“没想到雨林老师将这都给了你。她研究新型纸张好多年了,一直把这当宝贝,谁都不给看。”
“不会吧,雨林长老很爽快就给我了啊?”
平菇凝滞的笑笑,“连雨林老师都如此看重你,您可真有人格魅力啊,小姐。”
“……咳,可是我除了飞的还不错,脾气一塌糊涂。对你们又踹又踢还打脸,”你尴尬的攥着信纸,不敢展示,“而且,我还把雨林的鲲欺负了个遍。”
雨林妈咪对不起
“?连鲲都不放过。”
平菇:不愧是你
“对了,有个问题想问。”
“如果你想问谁说你自残,你大可不必猜了。”你摆摆手,拿出折叠好的纸条,从禁阁长老那得到指令后,你便一直把它小心收藏,绝不轻易示人。
“是我师父。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几乎比得上禁阁长老。”
最聪明?
几乎比得上禁阁?
平菇并没接过你的纸条,细细思索了你并不蕴藏深意的话语,却从中得出了一些端倪。
你的师父似乎和禁阁有说不出的过往,千丝万缕、长年累月、积存在那座五层塔的顶端,随着老者讳莫如深的迂回,竟是从未露出过痕迹。
可禁阁几乎由着你师父所有任性的胡闹,任由他把不合理的任务强行加到你头上,任由他来去自如,却在他想独自静静地时候把你和平菇堵在门外。禁阁从前最宠爱的便是平菇,可在那个人现身的时候,某些尘封的过往和直觉使得平菇觉得在禁阁心里,独独你师父是头一等的。
你师父和禁阁到底什么关系?
禁阁从未换届。
现任禁阁长老就是初代长老唯一的血脉,龙骨只是遥遥见过阿勒夫长老一面,还是禁阁指引的手笔,因此如果要得到王国的起源之谜,也许真得从你师父和禁阁身上下手。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
“你是想说,我师父他们来过?”
你心里一惊,回忆起师父对此地熟悉到不可思议的种种举动,说是游戏高手的后遗症也不为过。因为师父比你强的多,所以在你能三天熟悉光遇的情况下,便认为师父的无所不知是那么理所应当。可在外人看来,没猫腻——不可能。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和师父有关,是在……”
邃蓝之眼。
那个唯一触及到你内心的地方。
联通两个世界的记忆,将你恍如置身于地狱,却带来新生。
仅仅是遗迹,也不该知道那么多。
想来想去,你觉得最好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平菇,哪怕是你觉得没有用处的、细枝末节的、无厘头的……
“对了,我还有个师姐。她跟了师父十年,我才三年。如果想知道师父早期的事迹,可能得问她。”
“你们关系怎么样?”
“可好了!我每次闯祸都是师姐兜着,师父收拾烂摊子,我——”
似乎意识到这般骄傲有些不对,你红了红脸,赶紧转移话题,
“咳,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是铁三角,光遇、也就是你们这个王国的名字,在每个飞行排行榜上我们必是前三。”
“所以……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都公认你们三人最厉害?”
“对啊!”
“所有人都知道?”
“……应该是吧,VR排行榜上我们的ID挂了好长时间了,即使是萌新也认得。”
“那你们的穿越,带来的影响会比想象得更大。”
“可能吧?思考这些问题我真不在行,这是我师姐的长项。”你的眉毛拧成一团,就差原地打开动作栏换成警惕开始自闭。
柔软的手放在你头上,顺着发旋绕了个指尖,记得你一哆嗦抬起了头,映入眼帘是平菇盈盈的笑,“那就别想了。先把你师父留的任务完成,我去联络卡卡。”
你是说不出的感激,也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好嘞。”
虽说着联络卡卡,平菇绕道先去了禁阁。
静谧的蓝色祭坛散发着荧光,点点微弱可见的颜色混杂在空气里。
禁阁独有的燧石科技使得其中的禁阁长老得以逃脱时间长流,将他的生命几近无限延长,几乎让平菇忘记了禁阁老师也是初代先祖,生命终将走向终结的。
还在一楼的平菇就已经在思考措辞,然而上到四楼也没能自圆其说。
焦虑如同小蚁爬上心头渗出他的皮肤开始撕咬,他无法面对最敬爱的老师而大言不惭,思索无果后,他还是算定了坦诚相告。
该说啥说啥,想问啥问啥。
“小平菇,如果你找禁阁老头,那恐怕白来一趟。”
师父远远看见平菇踯躅的步伐,已经猜到一半的心思,感慨着来人的心思单纯和聪慧过人,他终是放缓了态度。
“老师不在?”
“嗯。”
“那,问您也是一样的。”
师父眉梢扬起,“你想问什么?”
“您和禁阁老师的关系。”
“哦,禁阁老头儿……他是我师父,虽然我很不愿承认罢了。”
“?”
平菇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怎么,很难相信?”
“可、可是,”平菇不淡定了,“可据记载禁阁的大弟子千年前已经——!”
戛然而止。
半截话头堵在喉咙,连着汹涌的情绪制约了平菇的思考能力,只是复杂的眼神像一张空洞的网,网罗了过往的一切:禁阁的百般放纵,你的突如其来,和他的潇洒自如——
你们的到来,出其不意的出手,深不可测的地位……包含着这个世界的本源,触及着禁阁最想隐瞒的真相。
平菇不由得想笑,他似乎太高看自己了。不,占主导地位的并不是光之王国。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有他们无法违抗的力量。
“你们……构造了王国?”
“准确来说,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另一些人。我们玩家称那群奸商为TGC。”
师父抱臂轻松自如地笑着。
“放轻松,年轻人,我又不和你们二代抢什么,我只是……来守一个人。”
“是小姐吗?”
都过了千年,还有什么放不下?
“你猜得不错。”
因为她的安全,关系这个世界的存亡。
沙沙——
你在奋笔疾书。
咬了咬笔尖,你本想好好思考,却吃了一嘴的墨水。
“呸!”你赶紧吐了一口,摇头晃脑被遥鲲牌墨汁熏得晕头转向,并发毒誓以后再也不找小揪揪借任何东西。
得,刚想出来的词儿,全忘了。
就你这遣词造句的水平,干巴巴的如同去云野刨草根,还是生吞硬噎的那种,把暮土黑水拿来熬汤可能都比这有滋味。
可恶早知道就好好学习写作了啊喂
你慷慨就义的挽起袖子,笔尖一杵,弄出第一个墨点。
“关系生死,是什么意思?”
你的师父明显话里有话,平菇只抓了最紧要的一点。
但他能感受到师父和他背后的人对你的宠爱,心里的落差便放下了一半。至少在保护你这一点上,暂时达成共识。
“这两个世界的联系很难说清。也许你会觉得冒犯,但事实是由于世界的局限性,你不可能明白我们的目的。啊,这么说吧,某些时候,为了她,我和另一个人可以毁了所有事物。”
“另一个人?”
“暗之继承人。或者,换个身份你也许更耳熟,就是小家伙的师姐啦。”
“哦,顺便一说,小徒儿刚晋升为光之继承人。所以哪怕为了你们的世界,也请努力保护好她。”
半是威胁,半是警告。
觉得眼前人深邃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也许早已超过了禁阁,甚至在禁阁面前也不过是伪装而已。
那个你们所来自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还有小姐的任务似乎也从未得到真实的解释。
《光·遇》(Sky:Light Awaits)是由Thatgamecompany历时七年打磨出的社交冒险游戏,由网易游戏代理运营。
游戏以爱与给予作为主题,讲述了一座失落的云中王国的故事,玩家作为“光之后裔”,为了将“光明带回这个国度”,不畏艰险,追寻着光的指引,开启了一段奇妙的云端之旅。
“以这样的方式了解自己真是奇怪,我曾担心你去了暴风眼就回不来了,看来那时真是我多虑了。”
雨林美丽的眼眸盯着你,和你不停写写画画的笔尖。
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雨林宛如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子,一改暴躁的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揍人的脾气,端坐着读你写的东西。
她看着你写的一个sky,神乎奇迹的目光落在了笔墨上,粉嫩的长指甲抠了抠纸面,最终追随着笔迹,庄重其事的写了一遍。
“这个弯弯绕绕的,不像是文字,这是什么意思?”
你接过来,自告奋勇的抓起雨林妈咪的手,对着太阳又写了一遍。
S ——k—— y
Sky。
“意思是天空。”
一场浓缩于短短六月的思念画上了句点,真诚的爱恋舞蹈进少女的内心。
贯穿始终的任务终于落幕,无论谁人的阴谋此刻都不再足以威胁。
他们拥有光、热情和对这个游戏的喜爱。
“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啦。”你回头笑望着雨林长老。
与此同时上空传来一道提示音。
【任务完成】
您好,二代光之继承人。感谢您对这个世界的喜爱,请一如既往、遵循前人步伐,带领王国走向光明。
END
58《灯枝娆雪》
#2.9K。《王牌飞行员》平菇结婚结局。
#上接57话。
01
月色流连在一片皎皎之夜,在霞谷高山簇拥的神殿里,少年绞着纸页,神色凝了霜。
多希望一切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意愿。
02
系统提示响起之前,你正在冥思苦想写作文。你想给这段时间所有照顾你的人,包括二代继承人们和长老,用最嚣张最霸道的语气告诉他们:我爱死你们了,所以后天的欢送会上,都给我哭。
久久不散的机械音还在耳中,一遍又一遍,让你停下了笔势。
啥?
我是啥?光之继承人?
上次响起这种提示音还是在压榨你这个可怜十三号,催你完成任务。不过,自从你和继承人们打成一片后就再也没经历过类似提示,所以心大得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还在琢磨光之继承人是什么东西,又想起平菇的提点:你可能不是第一个来到光之王国的人。
所以一代是谁?你师父还是师姐?抑或另有其人?
雨林见你不写了,把信纸放下,过来盯着你。
“怎么了,小东西,卡文了?”
“雨林妈咪,你听见、听见那个声音了吗?”你尴尬的停下笔,确认自己不是遥鲲牌墨水中毒出现的幻听。虽然那种墨水和乌鱼汁臭味有得一拼,但应该不能致死……吧?
雨林摇摇头,“什么声音?”
“说我是光之继承人。”
“什么?!”
“——还是二代的那种。”
雨林预感到这是件大事,匆忙把你安顿好,去往禁阁。
03
“平菇?在霞谷?抑郁了?!”
你一字一顿重复着小花菜的话。
这字你个个都认识,咋连起来就那么玄幻呢?
“等等,他窝在自己房间里多久了?”
“整整半个月了。从晨岛回来就没出过门。”
你:上一秒才说爱惜自己不要自残,下一秒就改成绝食?
好,很好。看来某菇又需要铁拳制裁清醒一下(核善)
在去往暮土之前,你绕道来到了霞谷,顺便带上了雨妈送的小锤子。
“平菇!!!平!菇!你出来,快点给我出来!”你直接一路小跑冲进神庙,连卡卡西的叫喊都忘记了,冲上二楼开始踹门。
就在你踢第三脚的时候,平菇轻轻然打开了门,正常的似乎不知道大难临头,也忘记了自己已经闭门半月。他蹲下来平视着你的眼睛,并没有半点精神疲劳的迹象。
手中的锤子不知所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举在半空中你竟一时忘记了重量。眼前秀色可餐的某菇仍用迷煞千军万马的鎏金眼睛欣赏你的不知所措,顺便一手高抬,就挡住了你的小锤子。
“小姐有什么事?”
排除他今天笑的格外情绪丰富,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可你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正常。
等等,平菇是那种穿露肩装的人吗
平菇是谁啊——霞谷第一继承人,谁ooc他都不能ooc,二代中最不可能爆人设的人——个屁。
“你……”
满脸黑线的你结结巴巴,指着他四敞八露的漂亮肩膀和锁骨,磕磕绊绊却意外吐字清晰。
平菇笑的格外可爱,眯缝的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比美色?他能输?
“……真缺蜡烛可以找我借,不用因为一件衣服半月不出门。真的,我和卡卡不会笑你的。”
平菇:???
常言道,木头一辈子就是木头,别指望它开出花儿来。除非嫁接。
平菇面色僵硬的拒绝了你的好意,表示霞谷财政尚有余力。你迷惑的看着他额角的汗珠,想着霞谷冰天雪地他也能冒汗,大约在屋子里憋坏了。将雨妈的小锤子放下后,你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叮嘱他多喝热水。
平菇(宕机状态)点了点头,把你送出门外。
匆忙之间他似乎忘记了邀约,在你已经快要离开视线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你。
“怎么了平菇?”
你转身的时候,落下一个他永生难忘的回眸。他似乎见过很多次你回转的目光,却从未如此迷恋这一刻你的停留。他觉得自己要魔怔了,但有个直觉在叫嚣:如果再不行动,她就要飞走了!
“今晚……今晚有空吗?”
“有啊。”
04
其实上山顶的时候你就知道平菇在谋划什么,他的小心思并没有刻意瞒你。
你跳动的心火在风中摇的如夏日明朗,慌乱却出乎意料的理智清醒。保持耳聪目明,是此刻你能面对平菇的最好答复。
海拔越高,你越能俯瞰整个霞谷。
这个曾经和他一起游历的地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忽然遥远了起来——但不陌生,哪怕隔空数着霞谷的穹顶尖儿,你也能一个不漏。
半个月前,你早已明白他的犹豫,他曾经的枷锁和如今的勇气,他因为背负太多所以不敢追求,求不到又忘不掉,比曾经出手争抢过更刻骨铭心。
可今夜,他似乎又不再畏惧,又不再闭塞,爱给了他勇气不能再退缩。你在空中的残影、总是能得到独属于胜利者的惊叹——你无数次光顾霞谷的每个画面,每次转身,每处步伐,他都不由得默念良久。
看着他用尽全力送到你面前的小冰雕戒指,你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责任是为谁。你和他,你们的相同之处原来这么多:他的背负何尝不是你的背负,他却几乎把你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肩上,你去遗迹,你上天入地,你写计划书,连你回到现实世界都曾是他的责任,可他从未要求回报。
“你的……你的伤口,没留疤吧?”
平菇轻轻取下雕成小蜡烛的冰戒指,稳稳托在指尖上。
他似乎并不急于问你接受,只轻轻摇头,任由发丝随夜风,吹入心事无处愁。
他看了看小戒指,再看着你,就是对你的询问。
他指的当然不是一朝一夕。他想要的是长长久久,久到天光地老,久到海枯石烂,长久到他遗忘遇见你之前的所有所有,只记得和你共存的点滴,只记得你飞身落下霞谷神殿,扬起沉积的雪花弥散点点,是霞谷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和速度。
“请问——你可以嫁给我吗?”
其实那一晚你想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为你准备的烟花燃过了七遍,你的目光还在那个小戒指上。
烟火一散,在空中就染了半边天。惊起沉睡的星星揉了揉微醺的眼,却因你们盛大的势气而不可言语。
一如你们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过去和现实,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延展,无论回望或展望,都是繁花似锦的明媚。哪怕是桃源乡的梦,都无法描绘他为你准备了半月的烟火材料时怀揣的希望,——希望是这个世界最珍稀的强心剂,因为不是每场暴雨后都有彩虹。所以在那之前的畅想,建立于虚无和信念,竟更弥足珍贵。
“你准备了多久?”
“半个月。”
你记得他喜欢亮,喜欢光,喜欢如夸父追逐太阳,喜欢作潮汐昭示月亮。你对他的喜好并非全部了解,但你想也许可以用余生慢慢熟悉。
你不想再见到他小心翼翼抱着某种植物,眼眶红红的睡在书房。哪怕在梦里也睡不安稳,皱着好看的眉,不知在愁什么。你不想再见到他用剪刀划自己,手段残忍不漏声色,你更不想他在无人问津的地方悄悄牺牲了自我,怀抱着不得而知的所谓责任。
“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平菇。”
“……啊?”
“叫夫人!呆子!”
你向他摊开手心,那枚小戒指就落在你掌中。
“好没诚意呀,平菇大人。你应该给我带上。”
“我,我,”他立马红了脸,吞吞吐吐上来拿,你收紧手心不给他。
“怎么,你给我又想拿回去?”
“那,那你想怎么办……”菇菇委屈的蔫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你。
“手伸出来。”
平菇迷惑的把手伸给你,你把戒指给他套上,他立马炸毛了。
“这是女戒。”
“我知道,喏,男戒给我。”
“小、”他的第二字没出口,就被你吓死人的目光噎了回去,“夫、夫……夫人,这……”
你把拐到手的男戒拢了拢,弄了个合适的大小就戴上无名指。
同时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他,“还有,以后你不能再伤害自己,否则我就去外面泡妹!拐一堆妹妹绿了你。”
“嗯?”平菇一按就把你摁在了地上,“夫人总是有很多怪点子呢。”
“唔——”你扒拉他的力气明显不够。平菇温柔归温柔,这方面却力气充足。
救救救命!
彭!
第八响烟花炸开,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平菇第一次觉得自己烟花准备多余,懊恼的看着天上那朵漂亮的似在嘲讽的颜色。
劫后余生的你松了口气,一脚踹开平菇。
“话说你用了什么啊,烟花这么亮?”
“……荧光草,雪山上种的那些。”
而且是全部。
END
59《永远热泪盈眶》
#3.5K。卡卡西告白结局。
#上接57话。
01
你提上雨妈送的小锤子,绕道去了霞谷。
走到外面的大围廊,从一圈圈大理石栏杆向外望去。神殿外是无垠的雪白,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每一个树干都竭尽全力伸展,向着天空更深处扎去。
除了……卡卡的刺头。
你趴在栏杆上,冲下面吼:“卡卡西!你干嘛呢!”
“小、小家伙?!”卡卡明显的一凝滞,再确认是你后,扬起斗篷纵身上飞。少年高超的飞行技术似乎全喂了狗,直直对着你的脸冲了上来。
你被吓得后退几步,跌在地上,“淦!你干嘛朝我脸上飞!吓死我了。”
卡卡跳下栏杆,憨憨的笑,“因为只能看见有你的方向嘛。”
“……哦对了,最近有空没。”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师父给我留了一项任务。就那个瞬切,要我教会所有新生光之子。我想先教会你就好办多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教小光子?”
“对对,卡卡你真聪明。”
“那我有一个条件。”
“你该不会又要我尝你的黑暗料理——”
“做我女朋友,我就帮你。”
“就算是十碗我也——等等你说啥??”
02
你看着卡卡,卡卡看着你。
空气似乎凝固在这一秒,唯余震惊点点拉住你的理智。他曾与你大闹雨林,与你闯进飞赛,和你上天入地上山下河——唯独没和你谈过恋爱。
如果忽略已经快要爆表的‘兄弟情’,所谓名存实亡的纯净友谊似乎也不能解释他对你的非分之想。这算非分之想吗?你仔细思考起来,貌似你们的很多行为都已经越界。
卡卡盘坐在地上,他宠爱的目光从头到脚没离开过你。
他任由你对自己的告白视若无睹,由着你随心所欲的欺负他,任凭你把他在彩虹桥上的倾诉忘得一干二净,是因为他就想宠着你。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你可以把他当做任何人,他甚至可以不是人,只成为你一个人的‘小伙伴’,那样就能拥有你的宠爱。
他确实做到了。
在平菇犹犹豫豫,龙骨辗转反侧,白鸟遭受诅咒的时候,只有他和你的关系水涨船高、一直如火如荼。他不清楚这份友谊什么时候才能变质,可哪怕一辈子只是友谊,也比半分钟的爱情强。
所以在他对着树干唠唠叨叨,把那个枯褐色物体想象成你练习告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需要什么精心准备。
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只想直面你,说喜欢你,然后一切就交给你。
心脏的轰鸣跳过十二下——虽然你不清楚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是否还拥有心脏这种东西,但在卡卡热烈的告白后,你至少有两三天都心律不齐。
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你没想那么多,以为他们是虚拟的数据所以没动心,可现在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此堪称匆忙却绝不仓促的爱,如同三维世界一样充满无限可能,你唯唯诺诺拒绝了所有其他人,是否是因为期待某一人的到来?
你盯着对方在纷飞雪色中坚定不移的心火,虽一如往常、却又有所不同。
他是认真的。
卡卡见你低下了头,想到自己可能要被拒绝了。你在风中微微浮动的刘海很温柔,和你嚣张的脾气大相径庭。平常他起歹心绝对会被你揍得鼻青脸肿,可这时你无意泼洒的魅力,竟是他最沉醉的一笔印记。他不禁情难自已,轻轻抬起指尖,撩动了你的发帘。
暗香浮动月黄昏。
没有黄昏,没有月。只有两相逢迎的弯弯绕,最终化为单刀直入的关公赴会。
直接一点有什么不好呢?他告白,你接受。不拖泥带水,不曲折附会。
微凉,却很轻很轻。
一如你犹犹豫豫却表示同意的话语。
“呃……可以试试……”
他的动作停在半空,骤缩的瞳孔对上霞谷神殿上的太阳。张目对日,他忘记了闭眼。
极巨之鸟……显灵了?
03
“瞬切!!先瞬再切!”你第无数次跳到卡卡身旁,气急败坏的给他充能。
卡卡烦躁的挠着脑袋,“救命啊我学不会c⌒っ゚Д゚)っ”
“你先瞬,你瞬,就不停的改变方向。你每次瞬到一半就开始切,一切当然就被吹回来!”
卡卡也确实没演,不会就是不会。他可怜兮兮的抱着你,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可怜兮兮的说:“小家伙我需要一点奖励,不然我坚持不下去了呜呜呜呜……”
“暴风眼一日游你要不要?免费赠送喂龙体验的那种。”
卡卡:Σ(⊙-⊙”不、不需要了,我觉得我还能继续。
你抱着小手,觉得卡卡耷拉脑袋离开的样子,像极了曾在路边见过的可怜小狗勾,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窍,对他说“你等等,回来。”
卡卡停下脚步,走了回来。
虽然你还是嚣张的不行,语气根本没好到哪里去,“蹲下。”
下一秒,他就被你抱住头,轻轻啄了一下脑门。
他的脸飞速变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小火炉。你的目光也遮遮掩掩,但毫不示弱,“你提条件的时候怎么就不脸红?我、我是看你练了一个下午也蛮辛苦……”
他把你拉过来又开始揉,揉的你头发都乱了。你似乎也不那么抗拒他的越界举动,感慨卡卡西的友情攻势确实别具一格而独有成效。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去练习啦!”
04
是什么时候你忘了和他的协议其实只持续到完成任务以后呢?
管他呢。
你没想起,他就不会提醒。
他不提醒,你就一直假装忘记。
不过也许是在他第二天来带你去霞谷游乐园,毛手毛脚打翻了自己的冰淇淋就来和你吃同一个,吃着吃着就和你吻了起来。卡卡不喜欢隐藏,也不会隐藏,他就是要把爱的人捧在手心四处炫耀,天涯海角到处秀恩爱。他也不懂什么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无知于占有和失去,只专注于你存在的每一秒,是他生命里无限延长的永恒。
你有点喘不过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你会不会接吻啊卡卡西??憋死我了。”
“虽然但是,”卡卡小心的提醒你,“我觉得这是你的技术问题,小家伙。”
嗯???
杀机四伏的气场让他转身就跑,你抄起冰淇淋勺子,把他摁在地上,在他脸上画小狗。卡卡一起身就反守为攻,牢牢把你抱住,沾了一点冰淇淋画在你脸上。
被反攻的你怒不可遏,正要把勺子拍在他脸上,就看见顺着你指尖的透明液体,一滴、两滴,在他颔尖凝成水珠。
他哭的时候也不喜欢遮掩,他做什么都不喜欢遮掩,他光明正大、热烈真诚、他无需隐藏、从不强求;他一片真心都看得见摸得着,唯独不想化作眼泪流进你的梦境,可他现在却是在流泪。
“……”你把勺子含在嘴里,拉起斗篷尖儿给他擦脸。
他哭一秒就擦一秒,哭一年就擦一年。他若泪流一辈子,你便守着他到永远。你懂他为什么哭,却不能让他停止这个患得患失的情绪。
卡卡拉起你的斗篷,很独立自主的把脸擦干净。你不是很想劝这个大男孩别哭了,毕竟都老大不小,谁也不是小孩,何况只怕你一开口他能立马心肌梗塞。
“你、你不会走了对不对?我、我都离不开你了,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面对这个哭成二哈的某霞谷继承人,你坐在他身上慢条斯理的拿起冰淇淋杯子,搅了搅亮晶晶的粉色草莓酱,然后挖了一勺吃。
“我走……”
卡卡立马又要哭了。
“我走个屁!”
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你一勺草莓酱塞了满嘴。甜的愁眉苦脸却只能乖乖咽下去。把一杯冰淇淋里面所有的草莓酱一次性吃掉是什么感觉?
简直甜到齁。
你嘲笑他没出息的样子,赶紧抱着剩下的奶油底子跑掉。
05
看着高耸入云的霞谷大冰雕,是当年阿勒夫先祖的模样。你正在围栏那一面买东西,卡卡西鬼鬼祟祟不肯一起。
他低眉,向阿勒夫先祖的雕像鞠了一躬。
‘老师,请您保佑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你正在扒拉架子上最高的那个小冰雕,觉得那个遥鲲形状小揪揪绝对喜欢。忽然卡卡西隔空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
“对面的那个光之子,对,最矮的那个——你愿意永远做我女朋友吗?”
人群爆发出瞬间压抑住的轰鸣,却无法穿透你们隔空相望的目光。他的爱张扬亮丽不加掩饰,谁都认得他是霞谷继承人卡卡,而他们都听出了他语带情愫。几个脚力快的光子飞快跑进神庙,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叫出平菇。
笑话,此刻是你们的主场。
谁来也没用。
最矮的?!你两步跨过栏杆就冲到了卡卡面前,还没来得及痛下杀手,他已经把你连人带斗篷抓在怀里。计谋得逞的少年紧紧搂着你的腰,手指插进发丝捧起你的脸,看着你已经带杀意的气场。
“小家伙,我抓到你了!”
他望着你,你瞪着他。
可他笑得太无害而真诚,热烈而纯粹,粹得像一捧雨后太阳花,玻璃片般的以一道道绿斑,将阳光砍成一片一片装饰在面容中。他笑的张扬而靓丽,笑的阳光画进他的眼眶,折射出独属于他的金色,炫目而沉醉;笑的不知未来、不问过去,不念未得而无渴求,不思离别而无忧愁。
你定定的站住,然后抱了抱他的头。把他有点粗糙但温度正好的发丝捋了捋,捏成一小束,然后捻着散开。
身下那双抱着你的手,已经托举了太久太久。久到你降落在暴风眼,在遗迹之间辗转流连快要忘记返程,那双手还一直在原地等待。他怀揣着不能越界的‘友谊’在飞行赛道等了一程又一程,一夜又一夜,久到等待已经要成为他的专属,守候已经刻入灵魂。
“对。”
卡卡蹲在地上,任由你玩弄他的头发,一言不发。
他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你的下巴,颈部的弧线映衬太阳的高度,刚好落进一束漏网的阳光,蹦蹦跳跳滑进你的领口,在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想无数次亲吻。
而你,狂跳的心只能化作一旁的过山车,突奔猛进不得归处。
“……你抓住我了。”
END
60《风沙乱》
#44K。《王牌飞行员》龙骨相守结局。
#上接57话。
难得的细雨落在沙地上,激起一片黄澄澄的小雾。披散了发辫的龙骨独坐在高台上,下方看不见一只冥龙。
自从二代光之继承人即位,冥龙都识趣的开始昼伏夜出,暮土也鲜少有伤亡。
连向来无雨的枯涸之地——原本仅靠霞谷融雪每月一次的供水——的暮土,居然也意外的迎来骤雨。
绿色的水拧成麻绳鞭打着岩石,在快要响成琵琶乐的雨声中飞速破碎,化作一颗一粒圆滚滚的小弹珠儿,融进地里。
有些不甘心的碎翡翠在触及地面的时候还能来个碰撞和反弹,终是被地心引力勾走了魂儿,痴痴的绕着沙旋儿打转,最后被你一脚踩碎。
压到那片小浮萍的时候,你还被绿意惊诧了几秒。
前方木头似的坐着、越来越融进背景的暮土守护者,在听见你的脚步声时,明显动了动三夜未曾离开的身子。
你还是举着伞,低头看小浮萍。
人类永远无法得知希望和绝望哪个来得更快,就像此刻你们以为绝不会孕育生机的暮土,却被疯狂生长的地衣占领了先机。
大自然掌握万物运转的规律,在年轻之时就开启了一盘把暮土排除在外的游戏。
而现在,暮土得到了邀请函、在光的带领下进入正轨,开启演替。
“龙骨,你看。”你揪起一片小小的地衣,把假根冲着他的脸,“地衣!暮土开始有植物了。”
他慢慢起身,跪在你身边。
龙骨用掌心护着你的手,假装看那点绿色,其实将温未温的眼中全是你。
他看着看着,暮土就漫起大片的黄沙,穿梭在幽蓝的雨帘中,呼啸着刮走了你的面容。
他闭上眼,想忘记从前。
仰起头,畅望着无数次审视过的景色。
荒凉到没有任何美丽。
没有晨岛熹微的阳光、没有云野流连的金蝴蝶、没有雨林簌簌的小雨,抑或霞谷洁白净丽的雪和山。
这样的景象已经上演无数次。
自己荒凉的家乡如同大都市当前的小村落,在林林总总如幻灯片闪过的盛景前,他没由来的感到空洞。他始终无法融入那奢靡的新世界,只有熟悉的一隅之暮土能给予他安慰。
往昔繁盛的人际关系和桃花债,他从未甘之如饴,却没由来的思念。
那场大战之后,他再无亲友。
他曾经无时无刻戴在脸上的面具,隔住了面容,也隔绝了人心。
挡住了千言万语,也分离了过往,于是往昔旧友纷纷离散,暮土和霞谷反目成仇,继承人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缝——到头来都是他的手笔。
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到‘表面’‘面容’之类的词汇,他不允许任何人呆在寝宫,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脸和身体。
他从冷漠变为冷酷,最终孤单化作孤僻。最后他索性外出游荡,把巡逻当饭吃,熬到哪一天是哪一天,完事儿还能为国捐躯。
在无色之地,那一掌落在脸上时,他其实没觉着疼。
却有火辣辣的锥心感从脸部流进心火,把他早已愈合的伤疤又狠狠撕开,鲜血淋漓的摆在面前。
从未有人敢触他逆鳞。
可也因此竟让他在自己编织的世界观里迷路了那么久,久到曲终人散歌已尽,他仍在原地兜兜转转出不来。
被你打乱的发丝零散的搭在肩头,燥热却浸泡在水中,消减着热量。
你一脸茫然如同受惊的小动物,无法聚焦的双眼、强装镇定的倔强,原来早在那时就让他落入了爱情的陷阱。降落在那个号称遗迹之王的梦幻地带时,你轻轻点地的脚尖,随风落下的斗篷和无意撩起的发丝,都闯进他的心顺带搅乱了思绪。
“龙骨,等等。——你脸上有东西。”
你把小浮萍揣在兜里,扯了扯他的斗篷。龙骨立马止步,低头看你。
是一根草茬儿,贴在了他的眉梢。
短短的一截儿绿褐色藏在浓密的黑里,大约只有你能看清,也只有你敢碰他的脸。
他的金色瞳孔并不耀眼,甚至趋于黯淡,如同电影幕布上演朝代更迭和王国兴衰、常年暴露在干旱之地,在风沙和泥土的摧残下,他的眼球有几根血丝,蜿蜒而扭曲,莫名的很沧桑。
你酸了酸鼻子,飞快的把那绿茬儿挑飞,然后别过脸。
龙骨真正的魅力不在颜——即使他的美貌足以排行光遇前一。
真正蛊惑你的却是他从战场上携带的血雨腥风,隐藏在目之所及的背后,在他气场所掩盖的每个角落。
是和你在暴风眼空中分享的居高临下、和都自以为无人能及的骄傲。他似乎抓住了你的命门,总带你去伊甸比赛还次次平手,不仅激起了你久违的好胜心,也牢牢抓住了你所有的心思。
“……”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抿抿唇,止住了。
目光挪移到那个曾经有伤疤的地方。
曾经清晰可见的狰狞痕迹,只剩下干净漂亮的皮肤,与周围的浅浅小麦色完美融合。你不由得抚上那原本色素沉积的地方,试探的吹了一口气。
他颤抖了一下,“别吹……好痒。”
明明连冥龙都不怕的人,此刻在畏惧的后退?
你一把扣住他的脸,“你躲什么?我看看而已。”
“不用看了。已经消失了。”他勾住你的腰。
把脸埋进你的肩膀,他高大的身躯很有安全感,加上很温暖这一点,基本是一个移动恒温座椅。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肩膀传到耳廓,你嚣张的脾气也发作不出来了,哄小孩似的顺着他的脊背拍打。
你忽然想起一件事,语气深邃起来。
“……在脸上消失了,心里也消失了吗?”
“嗯。”
“那太好了!”
你正笑的畅快,刚想摸摸他的头以示褒奖,就不明黑色物体挡住了视线,火热的气息拍散在脸上,酥麻的小小电流让你耳垂一痒,禁不住闭上了眼。却被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封住了话语,属于他的气息把你整个包裹,如同被扔进了风沙的世界,让你的心飘摇不定。
看见你为他露出笑容的时候,那明亮的眼睛和春风般的脸蛋侵占了他全部的心思,被你捧住的脸便飞速凑上去,咬住你的嘴唇。
“唔……”
他把你举起来放在大腿上,特意搂了搂免得掉下去。
龙骨……他乘虚而入他不讲武德,他偷袭!!
虽然除了接吻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还是让你火冒三丈,揪着他的辫子狠狠一扯。
他疼得一咧嘴,被迫放弃你的味道。
“你说过下不为例的!”好不容易挣脱,你气的面色绯红,直接一手刀批在他肩膀上。
可快落下的最后一秒居然停住了,凝固在空中尴尬的看着他。
“你咋不躲。”
你吃惊地问。顾虑到这家伙刚从自杀里恢复,你其实早就不揍他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吓唬。
他抓住你的手腕,放到嘴边,舔了舔。
“狮子告诉我,对女孩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真看不出来,龙骨,你还是妻管严类型的啊。”你把手抽回来,在斗篷上擦擦。下一秒他的回答就让你原地石化。
“只对你而已,小矮子。”
“……呃,你这是脸红吗……?”
他愣了愣,看向你的目光从嬉笑变为难以置信。
你啪的打掉他的爪子,却说话都不利索了,
“才才才不是!谁谁喜欢你啊,自作多情!”
看着攻击性十足的你,骨桑的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
他觉得他有戏。
“龙骨,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你被他扛在背上像个麻袋一样丢在了魔法季向导面前。咕噜咕噜还翻了两圈才爬起来。你暴怒的瞪着龙骨,却因为十三号身高不好对他下手,气的拳头硬了。
“带你买重塑。”
“我戒赌了。”
“蜡烛我付。”
“先来十箱,谢谢。”
不知道龙骨为今天攒了多久的蜡烛,他只说继承人的升华蜡烛本来就没用,全当赏你了。
你先拧开了一瓶重塑,却因为恶寒记忆怕的不敢下嘴。举着那瓶液体犹豫再三,你报复性的把它递给了龙骨。
“咋了?”
你很瓜皮地说,“你先。”
“我对自己身高很满意。”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算了,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先替你试试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风水轮流转?
看着地上已经自闭半小时的龙骨,你把剩下的重塑收拾了一下,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说到,“骨桑,男子汉可不能临阵退缩啊。”
过了半天他才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你要是说出去我就……”
“就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得意的扬起了眉,甚至在内心哼起小调,乐的四五八万顺带摇头晃脑,又威胁状的举起了一瓶崭新药剂。
“……”
龙骨:烦了,毁灭吧。
方舟的龙冲过来时,你正在替倒霉龙骨买第二十一箱重塑。呼啸的恐怖叫声几乎刺穿你的耳膜,化作有形的一把剑横叉在你们中央。方舟独有的花香和湖水流淌的潺潺声敲击着空气,形成的温馨氛围却被这条硕大冥龙的出现击碎的彻底。
你没由来的青筋暴起。
放下了瓶瓶罐罐,却在抽出背上的烟花棒时,被龙骨扫过的身影哽住。
“龙骨!回来!”
来不及让声音传到所想之处,你甚至无法分清是你先追上他还是他先向着冥龙举起了棍子。反正压迫之力迎面袭来的时候,你被扬起的气浪吹乱了发型、那素来在心湖中央稳稳飘荡的一苇小舟,明明无风,却平添波澜。
“你是很强,”
他回头与你抛来眼神,激起你在无色之地的上空与他长久而漫漫的一眼,就诉说了至今所有的心思。
你对他的误会,你给他的恩惠,你赐他的未来,你带他看的世界。你带他走过大风大浪,渡过遥远的码头、却在轮船的汽笛声荡漾在空中时放开了他的手,留他一人,独自踏上征程。
风中的苇草划开涟漪,一程又一程,在他的心湖绽开时间的距离。与你的隔阂只能用尽全力来弥补,可最终原来、接近你的初衷还是你的阳光善良。是你自己都未察觉到,却被他们一览无遗的纯净。
“但是别把兄弟不当男人啊,嗯?”
你还是呆滞的举着烟花棒,脚边散落的小瓶子滑稽的溢出液体,黏糊糊的弄脏了地面。
两分钟,龙骨解决了战斗。
甚至更快。
狂不过三秒的皮皮虾还没来得及张开血盆大口,就被戳了个对穿。冥龙呜咽着回头游了几米,速度快的像上赶着投胎。
他今天有些……帅得过头了吧?
如果这个世界有人能和你匹敌,那么必是龙骨。你承认他的强大很让你心动,而且他也为之前的事道了歉,冰释前嫌的基础之上,他还穷追猛打的示爱了整整半月,整个光遇都知道暮土那截儿木头终于开花了。
“好不容易从那霞谷二人手里抢来了你,不得好好供着啊?否则改明儿他们得管我要人了。”
嚣张的少年将剑回鞘,回头望着你,却看见你的神色变为惊恐,指着他的背后大喊,
“看你身后龙骨——!!”
下一秒,你一个闪现到了他背后,抄起烟花棒。
可随后出现的第三条龙却在你的视线盲区。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将你往怀里猛地一拉——
睁眼的第二秒,龙骨的胸膛漫出一片血红。你直接抄起烟花棒,放出了还没完全掌握的力量,第三条龙瞬间化为灰烬。顾虑到龙骨还在旁边,你立马深吸一口,收住光之继承人的压迫力。
龙骨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伤情,宽大的臂弯紧紧搂着你,将你整个人护在了地上。他黏糊糊的前襟还在流血,腥味溢满了了空气。
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开始闹腾,闹得你心烦意乱。你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胸膛,庆幸的舒了口气。
“还好,伤口不深。”
只是估计……会留疤。
看着上方还在死撑以至于说不出话的龙骨,你眉心一凛。
“龙骨,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总看你不顺眼了。”
他换上疑惑目光,捂了一下心口,又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是深入喉腔的沙哑。
“你和我师父那种人一样蠢,蠢到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得看着你,防止你再想不开。”
“什么守着光明直到终结
,都是漂亮话!”
他愣住了,捧着你脸的手微微颤抖。
你紧紧抱着他的脑袋,顺势揪住零散的辫子。他一下没撑住,整个人倒在了你身上。
他的脸被藏进你肩膀,盯着地面的雨水和泥地。而他十几年来也只见过这些东西。
你抬眼望着天,阳光正一点点从云袋子里泄露出来。刚才冥龙出现的地方,居然架起一道彩虹。
想起他之前的那番说辞,你升起一股无名火,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吻了上去。
“别守光了,龙骨。
“……守我。”
END
《异世唯你》
#3.6K。白鸟跟随你回到游戏之外的结局。
#上接57话。
01
指关节距离门只有两厘米。
你犹豫了。
这门——敲还是不敲?
在参加了光遇世界举办的欢送会后,你甚至没来得及赴平菇和龙骨的约,就被师父急匆匆拉回了现实世界。可没想到第二天,家里就出现了白鸟,还是躺在你床上神志不清的那种。
用甜腻腻的语调,却是成人的诱惑嗓音吊着你的心思,每次唤你姐姐时特意颤抖的尾音,在你回家的第一秒就填满你的视线,不得不说,白鸟正在一步步消除你脑海中所有关于光遇的记忆。
除了他。
客观来说,你承认白鸟是四人的颜值巅峰。所以他衣衫不整的向你道早安的时候,你确实有被杀伤到。可习惯了小鸟儿的幼年形态,你实在不是很能适应他用成人形态一口一个“姐姐”的唤你,又把你摁在奇怪的角落嗅嗅。
这是什么幼崽表达喜爱的方式吗
想着,你还是敲开了大门。白鸟果然飞快的跑来,向你抛出笑脸。
救命
美颜暴击一万点
02
“白、白鸟,拜托,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能明白心脏和心火是两个概念——也就是说不用贴贴和回能……”
高挑美人已经把你整个儿圈进了怀里,快要被‘白鸟牌躺椅’吃干抹净的你觉得大事不妙。不仅是这危险的二人姿势,还有他高的异常的体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想做什么——若非他执言自己确实回不去光之王国,你指定把他扔出家门。
“嗯?姐姐不喜欢白鸟吗?”
他撅了噘嘴,直接按着你贴上来。平常正是入睡的时间,你早就哈欠连天想找个枕头抱着了,白鸟似乎得知了你的心思,仗着没了其他三人的阻挠,直接变成小孩子缩进你怀里。
你不知所措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喜欢是喜欢,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啊小白鸟。”
他一变成小孩子你就没了脾气,只能摸着他的脑袋好好教育,却说不出狠话下不了狠心。若在你怀里依偎一下,更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开始降智。
其实你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两种模式之间自由切换的。
但是……
摸着两束小揪揪,你没骨气的倒在了床上。
但是小白鸟真的好可爱……
眼皮打架的你闭上了眼,沉沉陷入梦乡。一头倒在软软的床铺上,半点没了挣扎的力气,反而卸下了所有防御,任由白鸟攀上了你的肩膀。看着你迷迷糊糊倒在被褥上,神情还带着三分小迷糊,他悄悄将手中的小药瓶藏进斗篷里。
笑死
你以为平菇的药方是谁给的?
若不是为了老友,他何至于研究出这种有麻醉效果的药水。可没想到这药居然对你有奇效。而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候,他居然也跟着你反向穿越了。
你是外地生,父母送你回国念个本地高中而已,自然不陪你住。平时家里就你一个人,也鲜少有朋友来看望——除了那个碍眼的闺蜜,次次在他马上得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啧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你,还是缩了缩身形,靠在了你怀里。
机会迟早会有的。现在,先让他小小的享受一下……
03
天光大白。
你完全是被闪醒的。
还没睁开眼就被白鸟的美色闪瞎了,你淡定的转过头,表示已经习惯了。
“姐姐姐姐,那个……你会把我送回去嘛?”
“哈?肯定会啊。”你打了个哈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忽然变成了成年形态,把你一下按在床上。冷冽的眼眸盯着你的领口,指尖似乎已经拂过,轻轻触碰到了你的锁骨。
“白白白鸟你你你干嘛!!我要踹你了!放开啊啊啊=(#>д<)ノ”
你在他脸上乱抓,直接把白鸟逼的松了手。他可怜兮兮的捂着小脸,泪闪闪的眼睛还在放出杀伤力。
“姐姐就不能留下我嘛,白鸟是光之子所以不用吃东西的……只要贴贴就可以了。”
他倒真没说谎,每次你靠近他的身边,就能感觉他气色明显变好。除此之外奇怪的还有,独独白鸟不知为何跟随你来到了现实世界。就连师父也暂时没找出把他送回去的方法。
可恶(〃>皿<)……
对着这张脸,你还真下不去手。尤其每次想对白鸟生气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你心软,便顿时撒了手,只得放过他越界的举动。白鸟也只以为是你性格驱使,便渐渐的放肆了起来。
你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要栽。
04
“姐姐这是什么啊?”我好像找到送白鸟回去的办法了!
“那是手机。”
“学校是什么地方?相当于我们的禁阁吗?”
“啊,差不多吧。”
“那这个……男人是谁?”
“你吗的这是我班主任!白鸟,你能不能别看见一个男的就问是我的谁啊!”
你飞速夺回手机,关掉班主任的聊天界面。你只是想问今天的作业,没想到身后的白鸟手速比你还快,竟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翻了个底朝天。
他瞬间阴暗的眼神扫过你的背后,仍在冒出消息的手机屏幕很是扎眼。
忽然,他看见了一条消息,瞬间呼吸凝滞。
师父:乖徒徒
师父:记得把小白鸟带来哦~
师父:明天下午和你不见不散,还在老地方!
白鸟:理智崩塌
05
“啊?你不想回去?”
看着对面梨花带雨的小白鸟,两束小羽毛可怜兮兮的晃悠,连垂在脸颊的碎发也微微颤抖,你当即大脑宕机不知所措了起来。
对面的师父倒是很懂的样子,坐在摇椅上晃着腿,向小白鸟招了招手。白鸟假装乖巧的凑上前去,正想给师父来个威胁,就被放出的威压镇住了动作。他对上师父笑眯眯的眼神,耳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她。放心,我不碍你。”
小白鸟诧异的抬起目光,来不及去想师父怎会还有如此力量。
“怎么样师父,白鸟还能回去吗?”你紧张的坐在旁边,丝毫没看出白鸟和师父的对手戏。反而以为小白鸟是因为回不去而颤抖,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有点难,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还得在你家多住一段时间。”
“啊??多久啊?”
“至少……也得两三年吧?也有可能回不去什么的。”师父打开光遇,将屏幕凑到你的眼前。明明是正午,遇境却是黑夜,漆黑的晚上让你起了鸡皮疙瘩,怪异的感觉爬上了心头。
“光遇还没恢复正常?我以为……我以为我走了之后他们就能……”
师父摇摇头,“仅靠黑夜和光明是不够的。所以白鸟得在你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等我和你师姐弄清了情况再送回去。”
你放轻了语调,低下头。并不是怕麻烦,而是为白鸟和光遇担心,毕竟现在你才是光的继承人,和那个世界息息相关。
在你离开之后,白鸟特意放慢了脚步。他回过头,对上师父欲言又止的目光。思考了几秒,白鸟确认你还没意识到他的落后,趁机快速的问道,
“你为什么默许我待在她身边?”
对面明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确认你已经走远。而估算你这返回来需要多少时间,将这段对话控制在合理时间之内。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诅咒吗,白鸟?你的诅咒不是为我承担。你本就是为了徒儿存在的……你是她在光遇的眼睛。”
若没有他承受任务的反噬,你在光遇怎可能如此顺风顺水。
没了白鸟,你必然遭到诅咒;相反的,离开了你,白鸟也不能活。
白鸟轻轻攥住了掌心,没有露出臆想之中的不甘。师父倒是很意外,但只见白鸟舒缓了一口气,颇为放松地说,
“——那,太好了。
“居然是为她……还好是为她。”
06
将你搂在怀里的时候,白鸟仍在回忆所谓光遇的眼睛。原来他的诅咒都是因为和你的联系——是因为他是你的眼睛,承受你的苦难。却注定无法和你相识相知。现在他却需要继续成为你的眼睛?而且看样子,是只要呆在你身边,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的那种。
而你师父最终发现真相,第一时间选择了坦然相告。
既然你师父这个最大障碍已经变成助力,他成为你的唯一,也早已顺理成章。
你按着电视机遥控器,频道飞速切换,花花绿绿的灯光打在你的身形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随意的问他,“小白鸟,你有啥想看的没?”
“嗯?没,没有。姐姐你自己看吧。”他心烦意乱的收住心思。他懂得好风凭借力,也知道顺势而为,既然能成为你的唯一,便由不得你拒绝。
既然如此,那么一辈子的陪伴,势必由友谊变为爱情,最终化作亲情。
既然如此,是否可以尽早将你变作爱人呢?
将你的胳膊柔柔的搭在肩膀上,他亲昵的蹭了蹭。
“嘶……好痒啊,白鸟。”你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小小的敲了他的脑袋。白鸟吐吐舌头,抓过枕头抱住,在布料上画起圈圈,直勾勾的盯着你的下颚线。从耳尖一直垂落进领口的发丝微凉而柔顺,惹得他勾起指尖绕了绕,最后大胆的凑上前,嗅了一口。
你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上挪移,却发现怀里抱着的已经是成年形态的白鸟,正用笑的勾人的眼睛盯着你。
“你干嘛啊,白鸟!快点变回去。”
“啊,姐姐?可是我今晚想做一点不一样的事诶。”
他翻了个身,将你和枕头一起压在身下。虽然很慌但是完全逃不开的你瞬间麻了,抓起遥控器就打在他头上,却被白鸟忍了下来。他灵巧的取走你的武器,面容就向你渐渐靠近,最后分不清界限,和你交融在一起。齿间生香,你被亲的脑子有点迷糊,打他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不对,为什么你对他没有抵抗力?你作为继承人的力量呢?悄悄在掌心汇集力量,你却得不到回应。平日里易如反掌的事情此刻却像从未存在过。
脑海中的警报开始大亮红灯,却来不及唤回你的意识。
会想起师父临走时给与的那个‘终将如此’的眼神,你缓缓抚摸上白鸟的脸颊。在莫名的指引下,你似乎看见了他的灵魂。光遇里最无法解释的存在之一就是心火,可你……你为什么能通过他的眼睛看见别人的心火?
跳动的火苗在胸腔吟唱,歌声飘摇,流淌进你的心海,终日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得到了安慰,温顺的服帖了下来。
他慢慢解开了你的纽扣,从肩膀开始抚摸。
“我会……温柔一点的。”
指尖划过,轻轻波动了涟漪。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将两根红线打上了死结。你和他——注定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继承人和自己的’眼睛’,本就无法分离,世间至亲。
END
这样那样
原版结尾:
致亲爱的你们:
感谢从20年8月份到21年8月份的大家。
无论是半次元还是LOFTER的你们都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很多时候我就在想不要写下去了,是你们一直在支持我。本来没想打包的,但是觉得这样就算好好收场,那就做个纪念意义吧。百三永远爱你们!嘿呀!
历时一年,全文14万+,纪念所有人匆忙而灿烂的青春。
——2021.08
上传凹三版本结尾:
三年前的黑历史你怎么敢上传到网上的啊!你怎么敢啊!(疯狂摇晃自己)
我没写过这些东西!我没有!
——2023.12.17
对整体的观感进行了一些重修,现在它们看起来更美观了。
虽然没人看但我也要修)
——2024.10.14
番外·平菇和他的小屋
#2021跨年特典
#1.4K。平菇专场
#和小男友的日常生活
搬进平菇的小屋还挺麻烦。
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防晒霜、水乳精华一个不落的塞进了他为你准备的墙上书架。五件衬衫,八条短裙,四件羽绒服,吝啬的挤在小箱子的角落,平菇帮你取出来、熨烫、再用白皙的手一件件挂在面朝晴天的晾衣杆上。写满爱恋的记事本捧在手心,按着书脊推进小书架。最后一盆小荧光草压住了碎花蓝桌布,水渍染出方格的形状。
接着是帽子,围巾,和内衣。一看见粉色的小口袋,平菇立马面色绯红的跑了出去,收回目光的速度堪比被火烧了睫毛。
你抿着嘴偷笑,把独属于女生的小物件收拾好。
最后收进小屋的,是乱七八糟的过去和被热气熨的服服帖帖的未来。
峡谷早就不落雪了。
依傍的高山上日光普照,是你们小情侣晒太阳的地方。
对外不苟言笑的霞谷继承人在你面前可谓另一个极端。
他喜欢把你揽在怀里,和你一起躺在铺着疏水垫的雪地上,像对待一只雪团子,用手捧着亲。
每次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看见他凌乱的刘海遮住藏着的星星,金边眼镜随意丢在雪地上,只有手里的你是一切存在的归依。这时候你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勾住他的脖子,一点点凑上前,让他不必弯腰那么费劲。
没办法
谁叫你喜欢他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模样呢?
谁再说平菇是禁欲系,你要一拳打爆那人的狗头
你自认在他的教育下接吻技术直线上升,但平菇亲着亲着总是要哭。哭着哭着就要你抱,抱着抱着你就被扔上了床,然后——懂得都懂。
你觉得是诡计,他觉得是情趣。
但是日子也只能这样凑合过了。这只蠢菇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离开他,让他半夜哭着找你,在清醒和朦胧的界限呼唤你的名字。
这可不是你托大。
婚礼前一晚你觉得枕头湿了,脑袋凉凉的。下意识觉得霞谷雪崩了,睁眼一看,哦,是平菇泪崩了。
秀美的眉毛很纤细,然而锋利有力,摸索的时候会觉得粗糙,但平菇的肌肤却很滑,月亮似的脸庞上有细小的透明汗毛,随着抽泣的节奏,被泪水打湿。泪痕从鼻梁一直延伸进发鬓,平菇无意识攥着你的手,在梦里哭的惹人心疼。
睡着了都不安宁。
这就是平菇,也只能是平菇。
他的‘安宁’是你。
所以你不能走。得守着他,守着峡谷,守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平菇,我在。”
你熟练的拍拍他,抓了抓头发,缩进他的怀里。大概是你挣扎得厉害,半夜从他怀里滚出来了,所以平菇又下意识以为你消失了。
最后一步,抓过蠢菇的手臂,把自己圈起来。
大功告成。
王国依靠峡谷的日光来运转,峡谷凭借平菇的力量,而平菇心中的火苗因你而生。
是爱情缠绕,日夜颠倒,想用星河送你入梦,却被你搅进了迷宫,他自认这是场尽力局,输得心服口服。
交往的第二年,峡谷大婚的消息传了一半又停下。
他想大办,你却只要小场面。他第一次和你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挤出几滴眼泪,心里还是觉得你受了委屈。两人赌气的对坐了好久,少年二话不说把你扛上肩,你捶着他的脑袋,大喊大叫,还是被扔上了床。
又是懂得都懂。
不知是说服的还是睡服的,反正,平菇用最大的场面把你从婚前的小屋抬了出来。
泰斯笑的意味深长,梳着红绳结的头发都笑得颤抖了。禁阁苍劲有力的大字铺满了整整十几页信纸,内容从平菇独特的学生时代开始讲述了一切。
你偷笑着把这份‘大礼’藏起来,打算回去慢慢看。
撩开帘子,平菇正在外面步行。他死活不肯上来,非要在外面看着。
据说目光携带的祝福会传达给月亮,被注视的人会一生安乐无忧愁。
平菇把你们曾住过的小屋留了下来,周年的时候总回去转转。
他说在雪山上曾藏着一个秘密。那是一片寂静的花圃,花香洋溢,色彩流转。
后来花圃改建成了现在的小屋,而你,就是他将来会守护的花。
热爱从未死亡。
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留在他的身边。
异世唯你 (另一种结局)
5.0K一发完。配合《异世唯你》结局观看。
预警:强暴、下药、束缚。
如感不适请及时退出!!
“姐姐?你现在……应该动不了了吧?”
白鸟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在你上方响起,他趴在你身上,捂住了你的嘴,你眼神一惊,没能挣脱。
他清楚自己的药效,作为天空城的首席,当然对自己的产物无所不知。虽然不知为何穿越来时带来了自己的药剂,可是机会就摆在眼前,哪有不上的道理?
你迷迷糊糊瘫在床上,还在思考白鸟异样的话语。
他的指尖已经在你的小腹摩挲,凉凉的触感逐渐往下……
“放手!”
你一拳打在他胸膛上,却软绵绵如同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力。刚爬起来没走两步,就被笑盈盈的白鸟抓住,再次按在了身下。
“白鸟,你过分了啊,你——”
他发狠的捂上你的嘴,你猛的一滞,有些喘不过气,终于感到不对劲,拼命想爬起来。
奈何白鸟力气再不济也是个男人,能轻松把你摁在身下,看着你挣扎的样子轻轻发笑。
他的笑很美,如同他的眼睛,闪着那么夺目的光。整个天空城为之疯狂的美色,配合上千鸟城的夜景,有些刺目。
“过分啊?那我来做点更过分的呢。”
从你的小腹往下,慢慢摩挲到了你的最下部,尖尖的指甲划着你的下方,你敏感的颤抖了一下,他就破门而入,在你的池面搅动。
“唔!”你敏感的颤抖了一下,但不敢动腿,怕他碰到你更隐私的地方。
白鸟魅惑的双眼和绝美的面容带着狰狞的笑,轻轻的扣住你更深处,抚摸着你最敏感的部位,一点点侍弄。
他趴在你身上,吻着你的后背。
他的发丝很香。
是和他用来麻醉你的那种,决然不同的清香,大约带着天空的气息,让你看见了未来。
说来可笑……第一次见到成年白鸟的时候,你还被他营造的凛冬幻象迷的四五八万,多亏平菇将你唤醒。
他太蛊惑人了……
所以才能让你奇迹般的放松警惕,几乎丧失了飞行员的所有原则。
白鸟持续用指尖刺激你的下方,引你一步步堕落——你的腿被他掰开,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侍弄,他的幅度越来越放肆,顶在你身后的腰也渐渐往上挪移。
你根本哭不出来,被紧紧压住的手把床单抓出一道道痕迹。你不敢动弹,因为白鸟一来就控制住了你最敏感的部位,你实在挣脱不了,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趴着……
“白鸟,你疯了吗?!”
“没啊?我只是等不及啦。毕竟姐姐明天就要送我去见师父了呢。”
昨天师父说找到了送白鸟回去的方法,你便兴高采烈的告诉了小白鸟。没想到完全忽略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将自己送进了深渊。
他一下刺痛了你。
“啊!”
你想挣扎,但没想到单薄的白鸟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把你压得动弹不得。他好像并不急于最直接的插入,而是慢慢逗弄你的隐私部位,用似有若无的感觉刺激你脆弱的神经。
白鸟就是个疯子。
你的眼前开始模糊,泪水一点点涌上来。哽住的喉咙说不出话,只能绝望的被身后的人侵犯。
他靠的你很近很近,他把腰以下的部位紧贴在你大腿根部,隆起的触感让你快要抓狂。
他舔上了你的背,迷离的双眼亮亮的,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你瘦弱的脊背上。他的指尖划过你的腰,不顾你的挣扎和踢踹,轻轻褪下了你的衣物。
你一下慌了,赶紧求饶,“白,白鸟,我是跟你开玩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他动作柔和,眼神带着痴迷和温柔。他一颗颗解开你的衣扣,像在进行一个仪式。末了听见这话,抬起眼神对你微微一笑。
“我连备孕的药都带了,姐姐,你不会还在天真吧?”
备什么?
你眼中大大的惶恐化为惊悚,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他扣住脸,喂进了一个冰凉的小药丸。慌忙想要吐出,他迎着你的喉咙打了一个手刀,你猛的一痉挛,咽了下去。
“……”
慌的说不出话的你有点想吐,迷迷糊糊说不出话。
下了两次药……还是被你认为无害的白鸟。
这下真的栽了。
轻轻把你的衣物放在旁边,他才开始调整姿势,也轻松褪下了自己的遮蔽物。
“等,等一下……”
他封住了你的唇,将你推倒在床。
不要!!
明明刚刚还是个小孩子!
你绝望地想。
白鸟压得更紧,他漂亮的眼睛闪着红光,一手飞快捂住你的嘴,一手就掰开了你颤抖的大腿用力顶入。他的动作又快又猛,一下破开你的防御。
“呃、嗯!”
剧烈的疼痛让你在床上抓出一道道痕,发出可爱的呻吟。
白鸟满意的继续用力,带着节奏感的动作让舒适感直线上升。他在你体内尽情发泄,粗大的器物撞击着你的内壁,一点点向深处探索。
他挪了挪腰,解开了头绳,雪白的发丝在空中荡开,贴在香汗密布的额角和脊背。他的头发一直是一大亮色,乖巧柔顺的小发髻总给人漂亮的绅士印象,便是硬生生在你心里留下了“柔软无力”的错误讯号。
他粉红的脸颊很可爱,也很烫。
他眼神一凌,吻上你的后背,同时下体猛地用力。
“嗯啊!”他情难自已的欢快的叫出声,“姐姐,你果然最美了……哈啊——”
他把你抱起来对着墙,从后面猛烈进攻,一手捂住你的嘴,一手抱着你的腰,把你吃的死死的。
你奋力挣扎,结果只是让白鸟在你体内插的更深。他扣着你的手,帮你的腿张开,对着你粉红的下面抽插,他喘着气,红红的脸颊很烫,器物尖端顶到了你的最深处。
除了哭喊他的名字,你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求他,他必不能心软,骂他,只会让他更兴奋,连自己的力量都被禁锢在了身体里,光之继承人的名号,说到底成了个虚名。
他的狼子野心居然谋划了如此之久,久到你分辨不出他在你身上施加的力,是压抑了多久的结果。
好痛……
你呜呜噎噎的哭起来,眼泪滴在枕头上,斑斑驳驳的一星一点。
“咳……”
白鸟掐住你的喉咙,稍微一用力就扼住了你的呼吸,阻断了气流。
你窒息的咳嗽起来,喉咙又痛又哽咽,视线也模糊的看不清前方。这样的折磨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强迫你面对自己,强迫你看着他大汗淋漓但潮红的脸颊,还强迫你放开双腿,即使是他用尽力气掰的。
“嗯,看着我,姐姐。对,这样就对了。”你不看着我,怎么能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上你的脸颊,用柔软甜腻的触感勾勒你的肌肤、你的发鬓……他还捂着你的嘴,感受着你不停流下的泪水和疯狂颤抖的身体,更兴奋的和你做爱。
最后触及你敏感的耳垂,知道你终于要崩溃了,他叹了口气,收回舌尖。
“是你逼我的啊,姐姐。我明明没想要这么心急的……还想先联络联络感情呢?”
“我、我错了,你放开我……”剩余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他吃进了肚子。三言两语碎成沫儿,化作不甘和痛苦,成了呜咽。
夜晚的凉风吹拂着你们紧密贴合的身体,星星仿佛也在见证你们情不由衷的交合。
他从枕头下抽出早就备好的绳索,在你惊恐的目光下将你反手绑在床头。他轻轻勾住你的肩膀,又热烈的吻了上来。
被一下一下继续侵犯的时候,你没由来的想到,白鸟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小孩,而是个男人。
是你着了他的道儿。
被他的表象骗得团团转,还放松了警惕,连他在你枕头下备了那么久的东西都没发现。
他清香的发丝垂落在你耳畔,压在你背后一下一下的做。你们紧密贴合的部位传来啪啪的水声,一下一下在你耳边回响。
你不想去听这样淫靡的声音,禁不住低下头。
他颤抖了一下,弓着身子把你往墙里压,异样的潮红涌上他的脸,他忽然叫了一声,抓住你的肩膀可怜兮兮的附在你耳畔,
“姐姐姐姐——白鸟、白鸟憋不住了,要去了————”
嘴上说着貌似很温柔的话,他的动作就有多彻底,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机会,就禁锢着你的腰一次社了进去。
你耻辱的扣着墙,早就哭不出眼泪,除了颤抖连挣扎都显得无力。他中出的时候丝毫没考虑你的接受范围,咬着你的锁骨,一次溢出来好多。
白鸟不满意的看着你两腿之间,忽然轻轻一笑。
“姐姐,你不乖哦。这样只能再来一次啦。”
“白……白鸟,”你喘着气,虚弱的回头瞪着他,咬紧了鲜红的嘴唇,“滚……”
他抛给你一个甜甜的笑容,那么灿烂,但随即就是狂风暴雨的阴暗。
他眼神一黑,掐着你的肩膀把你翻过来,让你面对着他。
他面色黑的可怕,你似乎是触了他的雷点。
可你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他对你的折磨,这些疯狂的举动,每一步都想把你逼疯。
你哽咽的嗓子终于能说出话,“疯子……你疯了,白鸟——”
他近距离看着你,细细审视你红红的脸,泛着泪花的眼睛,和咬得泛白的薄唇……
那么诱人……
他舔了一下唇,指腹在你的鼻尖留下一个飞快的触感,又收了回去。
“我疯了?哈,姐姐,可是你平常最喜欢带我玩了啊?”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着你的胸,凑上去舔了一下。
你颤抖的往后缩,他立马风雨欲来,眼带血色。
“哦……我明白了。你的喜欢是假的啊”
“那、那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诶——”
他抬起头,用有点可惜的表情看着你,摆了一个歪头杀。却把你的腿再掰开,在你发出泣音之前就再次进入。
“啊!放……放了我,白鸟!!”你噙着泪水疯狂挣扎,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三道红痕浮出水面现上他绝美的脸,丝毫不减他的艳丽。
火辣辣的抓痕印在脸颊,白鸟感受着痛楚的刺激,提醒自己春宵苦短。
夜晚寂静的无人可求。
你忘了白鸟进屋喜欢锁门,你也从未阻止。以前不觉得有害的举动,现在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他闪了一下眼神,便明白你的所思所想。
“姐姐,别想逃了。今晚物业没人,你逃出去也没人救你。我在你家的一个月可是把周围都摸透了呢。”
连小区的安保都背下来了?!你瞳孔骤缩,咬着唇,只好瞪着他。
白鸟还抓着你的手,他居高临下的欣赏你肩膀的齿痕——小小的、鲜红的牙印如漂亮的小花瓣,稀碎开了一圈。
一进一出,他开始情难自已。
他能感受到你的紧张,不太放松,于是舔着你的锁骨,抱住你的腰,再次把你顶在墙上。
他带着你一起动作,顺势也扯掉了你的头筋,你披散的头发挡住了白鸟疯狂的视线,他满意的掐着你的腰,猛的一冲。
他享受的闭上眼,吻着你的每一寸肌肤,用尽全身力气压住疯狂挣扎的你,把你顶在墙上狂插。
“不,不要!!白鸟求求你——啊啊啊!!!”
他过于剧烈的动作让你的痛苦直接翻倍,你哭的撕心裂肺,抓挠着他的脊背,一道道鲜红的血痕浮现出来,却只让他更加兴奋。
他在你体内疯狂进攻,下体的疼痛让你失去了理智。他一进一出的插入你的最深处,顶撞着曾经最疼爱他的你,让他有种以下犯上的快感。
说到底,这是你的错。
不然呢?
是你要对他这个疯子那么好,是你要接近他,是你宁愿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忽视了师父的提醒!
但这次也没能让你有反应。你憋红了脸不让自己对成年白鸟的动作起反应,结果就是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顶着你的最深处一次次用力。
“姐姐,你不会在忍吧?”
白鸟松开你的嘴巴,抓住你的头就吻上你的侧脸,他湿漉漉的舌尖舔的你很痒,下体还在猛烈做你。
啪啪的水声持续了很久,你们交合的地方早已很熟练的合二为一,他在你的身上如鱼得水,操弄着他梦里都想要的人。在梦里已经将你的每个部位都演习一遍的他,怎么可能让你有放松的机会。
不仅是床上,在你受孕后的每个日子,他都有机会品尝你的滋味。
“哈啊,哈啊,哈啊,……”他修长的身体趴在你身上抽动,顶着你剧烈运动让他大汗淋漓。
“姐姐,放松点好嘛?”
他直起身子抱住你的腰猛的一冲,你挣扎不上力气,痛苦的看着天花板。
“啊——!”白鸟愉悦的叫声带着情欲,在你体内疯狂的去了。他做的情难自已,慢慢从你体内退出,坐在地上休息。
一离开白鸟,你就瘫坐在枕头上,抱着自己坐在角落抽抽噎噎的哭。痛的动弹不得,痛到万念俱灰,颤抖的手甚至擦不住眼泪,漏了好多滴撒在被单上,一染就是一片深深浅浅。
你哭的很可怜,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小兔子。
他忽然想把你抱在怀里,再疼爱一次,看着你红红的下体,又有了做你的动力,趁你不注意再次做到了你身上。
“等等不要!——唔——”
你又被白鸟捂住了嘴,然后从前面猛的插入——
他不顾你的叫喊,直接把你堵在墙角,强行抬起你的腰,用绸带封住你的嘴。
“啊啊啊!”
“哈啊——”他更用力的啪,更剧烈的动作和更忘乎所以的亲吻,让你木头般的身体也有了一点反应。
你哭喊的天昏地暗,白鸟只笑着附在你耳畔,恶魔的声音一圈圈荡漾在耳边,几乎将你拉入地狱。
“姐姐似乎有反应了啊?那白鸟又去了哦。”
他放开你的嘴,握住你的腰和你紧贴在一起,交融的身体猛烈撞击,极度的快感冲击着百鸟的大脑,他在你体内送了出来。
即使在你高潮的时候他也没放过你,乘着兴致把器物再次插进你的小穴,粗暴的动作让你吃尽了苦头,痛的抱紧了他的肩膀,哭的不知天日。他抽出再插入,动作激烈的丝毫不怜惜,用力的抽插让你一下一下持续高潮——
“哈啊,哈啊,哈啊,”
要疯了。
他激烈的射精,在你体内不停地做,咕啾咕啾的水声和他放肆的呻吟都让你在崩溃边缘徘徊,早已失去身体支配权的你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被不停中出。
一次、再一次。再射一次吧……
夜晚寂静的无人可求。
哭闹的小人儿已经折在了恶魔的手中,被握在手心一次次占有。
END
以下为IF线
01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师父师父!”
小揪揪飞快的跑过来,把你往雨林拉,
“快跑!那群疯子又来了!”
“啊啊啊?什么情况!?小揪揪你慢点喂——”
被拽着飞快冲进了云野,你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小揪揪反手把你扛起来,背在背上开始跑路。
“你不晓得现在那个霞谷的平菇TM是个疯的!我去霞谷送信赚蜡烛,看见门口到处是泥巴,小花菜说全是平菇弄的!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卡卡怎么劝都劝不回来——卧槽平菇!”
小揪猛的急刹车,一不小心把你摔在了地上。
你本来就被颠簸的头晕脑胀,还在地上滚了几圈,像个裹成花卷的斗篷沾满了青草和灰土。所以当你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见似笑非笑的平菇,你第一反应是自己摔出幻觉了。
毕竟他可是工作狂,半步不离霞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云野——
还穿着睡觉用的斗篷,手里捏着一根磨损严重的烟花棒,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刚从土里被刨出来,——
嗯?
真的是平菇!!!
你恐惧的咽了口唾沫,慢慢抬起头,
“呃……嗨,菇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他捏着烟花棒,低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你。
你怕了,脸上肯定全是泥巴,抓着地面的手不知所措。小揪揪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小姐……您回去的时候怎么没通知我……我以为你消失了。”
他惨淡的脸色更像是你嗝屁了而不是消失了。
但是现在你更希望自己原地暴毙。你宁可面对沙雕卡卡而不是黑化版菇菇——上次这样还是你偷偷溜去献祭然后在暮土被抓到,他带着小猫咪被抛弃的可怜目光,躲在阴暗处一言不发,只用眼睛盯着就让你生出羞愧感。
他把烟花棒收起来,放回背上。搓了搓沾着泥的手心,粗糙的摩擦感很痒,痒得像小蚯蚓钻进了心里。他的喉结动了动,把话哽在喉咙里,最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你,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满脸沾着泥巴的你觉得平菇有点神经兮兮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斗篷。
“怎么可能,咱遗迹还没走完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上前摸平菇的脑袋,他笑着蹲下来,乖乖的蹭着你的手心。
小揪揪像见了鬼一样。这还是那个在霞谷发疯到处摆弄花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菇吗!!!
平菇小心的看着你,笑的轻巧而不露痕迹,
“还得多亏小揪揪……她说你回来了,可是只愿意告诉卡卡……我还是路过听见的。”
小揪揪后背发凉。
“那、那本来就是……卡卡西大人可是唯一——”
“嗯?唯一什么——?”平菇笑得干净漂亮。
不带痕迹,也不带笑意。
小揪揪疯狂摇脑袋。她想起那天平菇站在死了一地的花草面前,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了面庞,逆光的身影面对一片狼藉的地面,荒草丛生的心,死寂无回音的世界,仿佛扼住了希望。
她躲在宫殿的门后面,攥着刚拿到的信件,手心全是汗水。
如果这就是喜欢师父的人,如果平菇就是用这样的心情来喜欢师父,那绝对不能让他靠近你!
小揪揪赶紧冲上来拉走了你,
“就是比你们好!比你们都好!——我师父肯定是卡卡的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霞谷继承人杀光之子啊!”
平菇的手刚摸到烟花棒,小揪揪眼疾手快,连滚带爬的拉着你又开始狂奔,在平菇肉眼可见的面色变黑之前,带着你几乎是滚进了三塔仙乡的云里。
眼中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传送门,他利落的用烟花棒斩断一片飘落的树叶,目光狠厉。
居然被一个外人带走了。
哪怕他要落败,也不应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光之子把你带走——只有是那两个继承人才配而已……
那个叫小揪揪的……竟如此敏锐……
难道已经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念想早就失控了么……
啧
先解决掉她好了。
扑通、咕噜、啪。
小揪揪把你塞进云野的二人门里面,你们两个狗狗索索的缩在角落里,她特意点了一根蜡烛,从下巴的方向打光。
你一头雾水的被带着跑了两次路,快被老爷车巅的散架了,揉着腰痛苦不堪,
“呃啊我要死了……如果我有罪应该让我烧大花而不是让你带我跑路,小揪揪我错了我应该教你跑图的……我的腰断了呃啊……”
小揪揪严肃的看着你,一点也不跟你打哈哈,“师父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你离开的这一个月光遇全变样了!哎呀你别揉腰了——是关于……”
“怎么,卡卡又炸云野了?暮土螃蟹被吃绝种了?哎呀现在的小光崽真是孺子可教不错不错……”
“不是,是龙骨失踪了!”
“哦就这——等等,你说啥???谁失踪?”
你看着小揪揪,小揪揪看着你。她瞪了一眼懒散的你,又偷偷往外看,确认平菇没追来。
她转过头来,才开始慢慢说,
“头半个月,脏辫以为是他们老大心情不好,就没去找——毕竟以前龙骨大人经常这样,但是两周过去了连根毛都没见到,龙骨消失的彻彻底底!连禁阁长老都知道了,卡卡和平菇——那个时候平菇还没发疯——两个人就到处找,也没找到……”
“等一下,平菇哪里疯了?他挺正常的啊,刚刚还跟我们说话呢。”
“平菇,”
小揪揪烦恼的不停抓头发,
“这个怎么跟你说呢,他就是那种‘正常但不完全正常的不正常’——我为了跑路费给那边送过几次信,次次都看见他在门口种花,对着花自言自语,后来有一天那些花花草草全被人拔了,听卡卡说,是他自己拔的!这是疯了吧,自己种花又给弄死……”
你拽着小揪揪的斗篷,也认真起来。
到底在你消失的时候光遇都发生了什么啊?
“卡卡说的?他绝对不会说谎……是误会吧?大概是不喜欢了,想要换个品种?”
小揪揪忽然认真的看着你,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荧光草!——是荧光草!卡卡看见人都傻了——他说那是平菇最喜欢的东西!他们从暴风眼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龙骨也没找到,哪里都没有,平菇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你心虚的抓了抓斗篷,
“龙骨现在还没找到?那现在霞谷和暮土是谁在管?”
小揪揪绞尽脑汁,脑门全是汗。她努力回想,全是平菇看着花圃怅然若失的样子。
“呃,好像是卡卡和脏辫……反正禁阁长老一直在找你,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你回来了的。不过我想着先告诉卡卡西大人,没想到让那个平菇听见了。吓死我了。”
你低头想了想,小揪揪盯着你的睫毛,忽然发现你不说话的样子和平常嚣张的气场完全不符合。是有点逾矩的可爱,和在放肆的边缘游走的靓丽。
难怪那些疯子会喜欢你……可是你比他们飞的都快,都厉害,再喜欢又有什么用?而且直接说可能会吓到你的——小揪揪难受的挠头——
我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揪揪!
为什么就要遭遇这样的事情!
那天她为了早点拿报酬,悄悄横穿宫殿,却在刚走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平菇的背影。刚想打招呼就先看见了地上那些死无全尸的草叶。每一朵花都被扒出了花心,黯淡的荧光因为脱水,早就不亮了,无声的躺在地上,凝望沉默的平菇。平菇蹲下,指尖轻轻的抚摸,近乎病态的呢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话,随后快速地站起来,一脚踩在某根叶柄上。
飞溅的泥土只上升了一秒,就再度落回地面。
小揪揪惊讶的捂住了嘴。
光之王国与万物都是和谐共生,杀死一只花草,就是谋杀一段生命,何况是这么多这么多的生命——这是一整个花圃——
小揪揪坐在地上,头晕眼花,不敢发出声音。
“喂!小揪揪,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问你为什么禁阁长老知道我回来啊。”
小揪揪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后怕的看着你。她自言自语式的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禁阁长老应该有他自己的办法,哎呀不管了我先带你去见他!而且咱们得避开那两个疯子……我知道一条路……”
02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压抑者的爆发才最恐怖。
白鸟嘲笑平菇隐忍,卡卡一路追着你的光平步青云,龙骨和你差点翻云覆雨——只有自己告白被拒。美人冷着眼睛,清冷的眸子里是荧光草瘫在地上,无声的泪流,他不知道是谁在哭——
是花,是叶,是散的不成样子的为了你精心准备的花园,还是为了求婚时候做的烟花,被一场大雨冲垮了希望,……或者他已经疯魔了——你本来就不属于他,所以天降大雨裹挟爱恨,日月颠倒让他忘记了寻找。
反正,
平菇苦涩的蹲下身,捏着一片叶子,一个月来的焦虑却化不作眼泪。
反正你不肯。
忘不掉。
得不到。
爱意掩埋在泥壤,崎望便凭空滋生。
那就——他自己来拿。
平菇的指尖轻轻放手,一些碎末儿飘落,翻转着落在地上。门背后的小揪揪只看见了一地狼藉,捂着嘴不敢出声。
“禁阁长老!我回来了——听说龙骨失踪了是怎么回事!他在哪里失踪的他消失多久了……最后看见他是在哪里?”
禁阁转过身来,把一块黑色的东西藏在身后。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孩子。呃……这不好说。正是没人看见,才会寻找这么久。”
“先不说我离开的事,长老,所有地方都找了吗?”
“暴风眼没去——准确来说,是平菇他们没能到达终点。他们……刚从那个地方回来,打算带上以前的地图再去。”
你忽然想起,以前卡卡和龙骨两人一起才能对抗着风压来找你,现在龙骨失踪,光之王国只剩下卡卡飞行技术高超,当然到不了终点。不过你是肯定能到那里的,如今你回来了……
禁阁长老审视的看着你,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孩子,你能不能……”
“长老,我想去找龙骨!我和卡卡一起再找一遍,肯定能把那个憨憨找回来。你就放心吧!”
禁阁忽然发现你脖子上的齿痕,是大约一个月前的痕迹。你小心的挡住了,但刚刚还是露了一点出来。他手里攥着的小东西忽然像烧着了一样滚烫,你自告奋勇的表情,又傻又让人心疼。
如果禁阁猜得没错……一个月前你会走很可能就是因为……
而现在你回来了,勇敢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说要去找那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龙骨?
哪怕他差点把你给……
禁阁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在你走之后他才慢慢张开手心,是一片沾满血迹的硬石片。
有些黯淡的苔藓,早已枯萎。貌似是在某个山洞里捡来的。
这是脏辫那孩子找到的——上面的痕迹像是干涸了的血迹。
还有那个山洞……
禁阁想起脏辫的描述,和自己后来赶到的时候那种语言描述不出的震撼。他们从没想到沉默寡言的龙骨内心的挣扎,他们原本以为继承人走向正轨的人生,其实只是走向了你——你一旦消失,救赎当然便不复存在。
你究竟惹了多大的桃花啊
这消失的一个月,割裂的又岂止是时光……
03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对了,平菇……白鸟的病情还稳定吗——昨天那个孩子回来了,她想和你们一起去暴风眼。”
禁阁打量着平菇。他最近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心爱的弟子了,无论是平菇逐渐失去高光的眼神,还是神出鬼没的行动轨迹,就连去寻找龙骨这个同为继承人的昔日好友,平菇也似乎没有关切和担忧。
平菇察觉到了禁阁的疑惑,抬起头,笑意盈满了眼眶,
“知道了。我昨天已经见过小姐了。白鸟状态挺好的。”
诡异的气氛,不恰的神色,似是戴上了面具,将隔阂无限延伸。
禁阁抬手想抚摸平菇的头,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他凝滞的手停在半空,最后讪讪收回。
“我给你的那盆花……”
“死了——没人在意它们。是我疏忽了,您罚我吧。”
平菇别过头,看不出喜怒。对禁阁老师,他以前总是很心虚。可此刻荒芜一片的心还惧怕什么呢?毫无欲望的人会执念什么呢?自我伪装的他还剩下什么呢?
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
孤注一掷,是他败了。
禁阁难以置信的眼神藏得很好,苍老的身形又佝偻了几分,将手收回后在斗篷上擦了擦。有些颤抖,无论是心还是斗篷,还是他的高帽。平菇现在的样子陌生得简直只剩旧壳。
“那是你的东西……不必跟我道歉。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老师。”
“哈哈哈哈,平菇……我真喜欢现在的你,比以前那个死板的不敢谈情说爱的继承人鲜活了好几万倍——终于想通了,还是打算开荤了?”
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一个雪白的身影,轻盈的落在地面。盛大的斗篷裹着几片冰雪,粘在了白鸟飞扬的发梢。他放肆地打量着平菇,围着他转了一圈,回到窗边接住一片雪,冰凉凉的,没有气味。但他色气的吻了一下雪花,慢慢舔干净,动作意外的撩人。
平菇只是看着。
现在的白鸟已经是暗之子了。
“说到这里,我还得谢你啊菇,没有你瞒着,我在暮土的融合也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白鸟随意的坐在了桌上,平菇并不阻止。
“不必谢我。白鸟,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第一次正视了白鸟。金瞳对蓝瞳,如同刀锋相交。
“哈哈哈哈,我以前好像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平菇——我记得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噢,是你说要放弃她的时候。是你不敢爱她,连手被勺柄划伤了都不肯包扎的时候,还有还有,是你亲口说那是你的使命的时候。平菇,可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除了一个光鲜的壳,你和我有何不同?”
白鸟笑的太厉害,都快坐不住了,眉眼仍然美得不像话,是那种疯掉的漂亮,接近癫狂的美艳。
平菇轻轻举起一盏灯,熟练地挑了灯芯,递过去。仿佛他们还没被对你的爱侵蚀,还没堕落至此,仿佛还可以挽回,假装从前的干净和正当。
白鸟敌视的看着那盏灯,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我已经不能靠近火焰了。唉,谁能想到诅咒的结局是变成暗之子呢——算了,至少不要让她知道。平菇……我忽然好奇了——你说我俩谁能得到她?是光之子的你,还是暗之子的我。”
光与暗本就不可分割。平菇想着,难道白鸟是为了力量才变成暗之子……?可这太荒唐了——他难道宁愿放弃未来也要拥有超过你的力量?!平菇的心忽然狂跳了一下,像是在高楼一脚踩空。他不能想象……白鸟这是疯了。
“不,我赌我俩谁都得不到她的心。”
平菇简短地说道。太好笑了,他开始自嘲,即使化身黑暗,他还是那个最懂你的人——他知道在选择黑暗的同时就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了。可是不那么做,就不能得到你的身体。
他们还是堕落了。
任务全线崩溃。
现在,请努力逃命吧。
门被猛地推开,你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
“卡卡你在吗?我来找你一起去——”
你推开房门,正看见对峙的两人。
“——暴风眼……”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你。
04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谁爽了反正我爽了
平菇已经拿起了烟花棒,没有血色的嘴唇抿得很紧。白鸟从你进门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小孩子,速度快到得心应手。
你高兴的想问卡卡在哪里,平菇就举起了黑紫色的棍子,但是白鸟的动作更快,他一甩手就对准了你的脑门,冰凉的触感落在你的额头。
你眼前一黑,奇怪的香气飘进了鼻尖。平菇猛然回头看见白鸟的动作,像被冰冻住了脚步。可是他绝美的脸庞第一次离得那么近,你能看见他瞳孔的纹路,漆黑睫毛翘起的弧度,下眼睑的泛着泪花的珠光,和曾经熟悉的关切。
接着,你被扔进不带波澜的湖面,沉入窒息的水底……
可是为什么平菇看起来比你还震惊……
白鸟收起力量,满意的看着指尖。果然只有化身黑暗才能战胜你锐利的眼色,否则他该怎么瞒过你……?他快疯了。随后抬眼对着掩盖不了惊讶的平菇,小白鸟一撩发丝,
“你错了,平菇——虽然我们已经联手……但是,我不可能后悔。”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深深沦陷,素来高傲的平菇怎么可能懂得不顾一切的爱是什么滋味:钻心剜骨,辗转反侧,是连灵魂都被抽离在爱意中炙烤;在清醒与浑噩中反复沉浮,每次靠近你的时候才能稍微喘息,可他从没想过牺牲你拯救自己,从没想过偷偷带走你的心火,明明你对他毫不设防。这算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吗——标志着白鸟终于为爱成魔?
假象、幻想、善意与噩梦——
无数重叠的幻灯片飞快闪过,雪白的击碎眼前的一切。
少年被你压在身下哭的粉红的眼眶,雪山上的婚礼;
一个长辫子的人在暮土的告白;
某个小孩随着你回到现实世界的未来;
卡卡把你高高抛起,向阿勒夫先祖许下心愿……
你梦见他们应有更好的未来。
龙骨不应消逝于伊甸,白鸟本该解除了诅咒,卡卡甚至当上了长老,平菇用荧光草向你求婚……可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爱,恨,过去与未来,什么都没了。
乱了
全乱了
“小姐……醒了吗。”
一个高大的人从背后把你抱住。像是雪水融化再蒸干的味道,干枯的草叶和破冰的河流的气味,将你从黑暗中唤醒。
身后是平菇。
他把你抱得更紧了,两手扣住你的腰,把下颚放在你的肩上,和你脸颊相贴。他的体温很低,像是抱着你睡了整晚,害怕你跑掉所以一直没放手。
他慢慢闭上眼,困倦而慵懒,
“嗯——您睡了好久了……不过我等得起。我本就等了太久,无所谓了。”
“平、平菇,我怎么在这,这是哪?”
被平菇用发丝蹭着耳朵,你脖子痒得不行,浑身无力的倒在他怀里。他早就超越了朋友的范畴,处处逾矩,处处犯规。
奇怪,我怎么没有力气。
他并不回答,只从后面抱着你不停边吸边蹭。气流冲进头发之间,酥麻的电流爬过头皮,你像被他抓在怀里。平菇轻轻吹了一口气,朝你的领口呼出,荡漾着星光的眸子早就不再纯洁,眼中的欲望化作热流涌向你的身体,他一把推到你,将你摁在地上捂着嘴。
“??!!”
平菇你混蛋!
你拼命扑腾还踢他,刚踹出去就被抓住了脚腕。他痴迷的看着你,将手伸向了你的心口。他指尖一引就勾住了你的心火。
绚丽的火焰在空气中飘摇,燃烧,绽放,一片黄金般的光芒铺在了他的眼里,平菇吃痛的收回手。
“嘶……”
他怎么会惧怕光,平菇可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心脏猛烈颤动,你痛的浑身颤抖,
“你……居然动我的心火……”你拼命挣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回事平菇?他们说你疯了,但是我想要你亲自告诉我你怎么了。”
怎么了
他怎么了?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桑树又能结果了,月亮照常升起了,他要的爱不会降临了。
少年眨了眨眼,飞快的流出两行眼泪。透明的水痕划过脸颊,让人心疼又诧异。你用斗篷给他擦,着急的样子就像是你自己在哭,擦着擦着,平菇抱着你吻了上来。
他只是失恋了。
用惯了的羽毛笔折断了,洗干净的棉斗淋湿了,天空开始哭泣了,现在比这还小的事都能让平菇哭很久很久,所以卡卡以为他疯了,——可是棉斗是为你清洗的,信件是向你告白的,哭的到底是云还是他自己;
白鸟黑化了,龙骨消失了,卡卡不能再任性了。这真的是童话应有的结局吗?爱与被爱都受到惩罚了,这真的是爱原本的模样吗?
他喘息了一下,停下来看着你,
“我没怎么……我没怎么……我只是怎么都做不对、怎么都做不好,我只是爱你爱的走投无路,小姐,禁阁的史灯说只要失去了心火,就再也不能飞了——以后我来做你的翅膀,好吗……”
平菇按着你的胸口那团滚烫的火苗,触碰到最深处的根茎,连根拔起。
05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任务全部反弹,进度归零,甚至滋生了反噬。
你艰难地站起来,忍着被挖了心火的遗痛,把房间的椅子全部堵在门口。随后你悄悄去扯米色的布窗帘,每撕一下就心虚的看一眼门口。
趁着平菇不在,你必须逃跑。
根据小揪揪和禁阁的三言两语,龙骨的失踪很蹊跷。
你边撕窗帘边想,除去自己不可能有人赢得了龙骨,冥龙也不可能伤的了他,难道是他自己藏起来了?或者是出现了某个能战胜你们两人的光之子——可是那怎么可能?
“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脆的呼唤像是玫瑰叶片上的露珠,飞快落进土地里,音调骤降。
“……你……想逃跑?”
“白、白鸟……你怎么在这?”
转过头,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用记忆来描绘。他还是那样漂亮,你一直觉得他长大了必定迷倒万千光子,可从没想过他的头发会变成黑色,眼睛还是那样的蔚蓝,一望无际的海洋染上尘埃,倾倒进聆听者的心声。你还是被迷得七荤八素,最后掐了一把自己,强迫自己清醒。
“白鸟,你叫我做什么?我还在准备小姐的衣服……”
抱着一大捆布料的平菇推开门,看见你的时候眉眼都开心了几分,但目光落在你手里的窗帘上,瞬间化为阴鸷。
你想逃跑?
白鸟轻松打了个手势,你手里的绳子就断了。
“把她看好点,平菇,我可不会次次都在。别忘了你我的赌约——让她跑掉的话,你就得自动放弃她了。”
“……”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你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窗边,浑身发凉,膝盖冻得通红。
白鸟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上前一步就攥住平菇手里的棉斗,“啧,下雪天你就给她穿这个?看来我还是把她带走比较好。”
但是眼中的波涛越来越汹涌,你静静地把东西放下,抄起角落的烟花棒。氛围又开始凝固的时候,你上前一步打破他们的对视。
“等一下,你俩一伙的?”
白鸟头也不转,“对啊,你不会以为……”
一声轻笑。
是你在笑。
笑得很轻很嘲讽。
白色的棉绒停止了飘荡,飞鸟迅速地划过天边,翅膀舞动的太张狂,惊起了地面无声的雪白。
你把窗帘凝成一股,像甩面条一样打在地上啪啪响。
“本来我还在考虑收拾哪一个。”
“现在看来,两个一块揍就对了。”
你飞快的躲过他们的魔法,拿出了初见时候的身手,出其不意的伸出腿绊倒了白鸟,白鸟压住了平菇,两人倒在你面前。你一脚踩在白鸟的手上,把他的黑暗魔法剁碎,零星的颜色被你吓得四下逃窜。
你凛厉的踏碎平菇手里的瓷盘,几颗青提子滚过地面。
飞快的冲向窗户,你双手撑着身体,往外面看去。
两人一怔住了。
抓着窗框,你终于知道了此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雪白山巅,是你相遇白鸟的地方,是平菇种好了荧光草邀请你去看的花圃,是一切的起点和终点。
大雪纷飞、时光流窜、满天的记忆和错乱的时间,天空哭干了雪花,最后堪堪落了一片在你鼻尖。酸水涌上鼻子,你坐在窗框上,风扬起了发丝——用复杂的情绪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你爱他们,爱光遇,爱禁阁和圣岛;爱雨林傻兮兮的鲲;爱梦想实现的小女孩、回归故里的小王子,但是你不爱这种光遇。
你低头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雪堆,被茂密的树杈层层遮掩。
少女明亮的眼眸被阳光铺满,映出浅褐色的底纹,细腻的瞳孔是耀眼的金光,璀璨的无法直视。雪开始融化了,淡淡的凝结在窗棂,蜿蜒的化成细细的水痕。
平菇仿佛被掀开了蜂蜜罐子,甜蜜而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抹了一把眼泪,转眼发现白鸟也哭了。清亮的眼泪像是金色的发光的线——
也许是阳光穿透了伪装
否则他们怎会被牵动了心
“你们把我当什么?”
“平菇,白鸟……我是什么?金丝雀、笼中鸟?”
没有回答。
这个时空的他们不懂爱。
风太轻。太柔,全然不似下过雪的样子。
你轻轻坐在窗棂上,轻轻踩着风,轻轻回忆那个梦和去往禁阁的路,轻轻的笑。
木材的香气被阳光翻找出来像香氛扑在你脸上,那个从你走后再未沐浴过阳光的世界此刻霞光满照。
“后会有期,手下败将~”
平菇被晃得闭上眼,眼睫轻轻颤抖,听见白鸟从记忆中翻找出的语调,他心都被迫漏了一拍,
“等一下——不要跳!”
少女迅疾的身影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口。
06 END
#是任务失败、龙骨失踪、平菇黑化、卡卡西没能守护你、白鸟心火熄灭的另一个预定结局。
#补一个师父必须给你留纸条的原因。
‘轮回,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连缀的金线飘逸的散落,蝶翼翻飞,时光交错,两人相对凝视。师父率先打破沉默,
“禁阁,我做了一个梦。”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禁阁暗青色的斗篷,边缘有些破损,洗的很旧。摩擦着脚踝,一点点游离飘动。
禁阁并不回头。
师父上前一步,让一只蝴蝶停在了指尖,
“我梦见一个月前拒绝了小徒儿带她回去,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这里是雪山脚下。这一次,没有焰火和低纬度的音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闪身躲进一棵枯死的树桩后面。你还是很冷,但是你绝不会给他们抓到你的机会,所以盯着前方极陡的坡,你想也不想,毅然决然顺着雪坡滚了下去。
“所以……你怀疑我们的世界被人改动过?”
话语轻轻入耳,禁阁终于转过了身,摘下帽子捏在手里。
师父坚毅的看着对方,向他摊开手心,躺着一块带血迹的石头。
“嗯。”
又是差一点。
前方的岔路明明马上就能逃掉,可为什么他们总能知道你选了哪一边?!胸腔的疼痛越来越重,呼吸不畅,你捂住了心口,空荡荡的感觉让你心底一凉。
平菇缓慢地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眼神冷漠的白鸟。
你绝望地回头,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跟我们回去吧,小姐/姐姐?”
“这是脏辫在暮土找到的,”把那块石头拿起来,对着灯光,“有什么不对吗?”
“这块石头没错,但是——”师父掏出另一块东西,“你看这个。”
禁阁睁大了眼睛。
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都带着蜿蜒的干涸血迹,鲜红与黑褐浑然一体,连腐蚀的断面都如出一辙。
“如果我说这是从小徒儿身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放开我!平菇!”你又被他们揽在了怀里,平菇在雪地里抱着你吻了起来。白鸟罩住了你的眼睛,“就在这里被我们标记吧,姐姐,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在乎那些离开的人。”
离开的人?
谁?
龙骨还是……你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身影。当他和禁阁站在一起的时候尤为清晰。
平菇把手慢慢伸向了你的衣领,被两人夹心饼干夹在中间的你,本来跳窗的时候就耗尽了力气,现在根本不能反抗。你不知道被标记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绝对意味着不自由。
雾气渐渐弥漫了视野,失去意识的最后,你狠狠咬住平菇的手臂。
“小徒儿!”
一个较年轻的身影跌跌撞撞跪在你面前,推开白鸟和平菇。
5平菇手臂有伤。龙骨极可能自杀。别让白鸟去暮土。
END